《笑傲江湖之食色性也》狐悦

8、冒死退敌

　　这一边田瑞还在被令狐冲的‘英雄气概’搅得‘春心大动’。而另一边已经是杀招频出。但令狐冲虽是以一敌众，独孤九剑剑变幻万千，足可以一当百。令狐冲一人一剑，周旋在他们十四人之中竟然也游刃有余。看的华山弟子们也不由心中暗暗叫好。
　　然而这世上总有些人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精彩绝伦的剑法看在林平之的眼里却是别有意味。
　　他拜入岳不群门下已有不少时日，为了报仇日夜苦练，甚至不惜百般讨好岳灵珊以求早日功成下山替父母报仇，所以对于华山派的剑法，他早已了然于心，而令狐冲所使的这一套剑法，显然与他们平日所练的并非同一路数。再看岳不群的反应，似乎对于令狐冲的武功也颇为震惊，那就是说这一套剑法是令狐冲背着岳不群与宁中则自学而成。
　　“大师兄好样的，杀了他们给师弟们报仇！”
　　看到自家的大师兄力战群贼，丝毫不露败色，不禁气势大振。而岳不群却冷声道，“冲儿，留下活口！”
　　这群人如若真是左冷禅派来的，那只要让他们在天下群雄面前作证指认左冷禅，到时候他倒想看看这个五岳盟主如何下台！
　　那群黑衣人本来见久战不下，已经心生退意，现在听到岳不群这话，更是惊慌不已。只见令狐冲得令之后，剑招越发飘渺多变，让他们根本招架不得。他们本想一齐攻向田瑞，好让令狐冲分心，奈何令狐冲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他们半点机会。
　　“你们在这里替左冷禅卖命有什么用？他早已经得到辟邪剑谱的下落，找别的人去取了，否则陆柏他们怎么还不出现？事实到底怎样，你们心里最清楚！”
　　田瑞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也感觉到他们被令狐冲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他也发现令狐冲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差点忘了，令狐冲身上本来就有内伤，虽然没有严重到连内力都不能用，然而看这个情形恐怕也不乐观。所以必须要赶紧结束战斗，否则让他们看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辟邪剑谱？！”
　　林平之一听到这四个字，顿时脸色大变，要不是岳灵珊死死拉住他，只怕他已经冲了上去。而那群黑衣人亦是为这一句话而分了心，令狐冲看准时机，浩荡剑气倾泻而出，一时之间仿佛天色乍明，无数的剑光漫天散开，惊人的剑气逼得人几乎无法直视。田瑞埋首在令狐冲怀中，仍觉得自己的后背窜上一股凉意，随即五脏六腑都为之一寒，
　　在这一明一暗交替之时，田瑞还来不及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无数的惨叫声渐次响起。他以为像是电视剧里那样，令狐冲一剑刺瞎了他们的眼睛，然而当他转头看向那群倒在地上的杀手时，却发现他们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他们死了，
　　令狐冲抱着田瑞退了两步，手中的剑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剑锋凝着血，令狐冲的脸上却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
　　“冲儿！”
　　田瑞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一松，他本能地伸手抱住令狐冲，可是令狐冲的身体却沉了下去，他一个人难以支持两个人的重量，便也随即跪倒在地上。
　　“令狐冲！”
　　令狐冲气息虚弱地靠在田瑞的肩膀上，再也没有出声回应他，华山派众人见状也都围了上来。有人将田瑞从令狐冲身边推开，他踉跄地往后退了退，差点又再次摔在地上，幸好陆大有及时扶住了他，可是田瑞刚一站稳便弯下腰拼命地咳嗽起来，
　　刚刚的剑气同样也伤了他，内力有股寒意在四肢百骸里流窜，他低头咳了两声，喉间便涌上一股血腥味。陆大有抓着他的手，看到他手心里满目血红！
　　“田……”
　　“人不是令狐冲杀的……”幸好陆大有及时想起师傅的嘱咐才没喊出田伯光的名字，而田瑞虽然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脑子却转得飞快，刚刚令狐冲倒下去的时候，华山的弟子都慌了神，所以他们并没有主意到，有一个人从一开始一直不在，直到刚刚令狐冲倒下去的时候，他才趁乱混进华山弟子之中，
　　那个人就是劳德诺。
　　以令狐冲的性格，他绝不可能一剑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况且杀死他们对于令狐冲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对于同样是左冷禅手下的劳德诺来说，一旦岳不群拷问起这些人，他就极有可能会暴露。
　　“娘，大师兄他怎么样？”
　　不待田瑞细想，那边华山弟子已经七手八脚地把令狐冲扶起来要抬进庙里去。宁中则站起身叹了摇头道，“冲儿的内伤未愈，如今又多番跟人动手，这才会一时体力不支，虽无性命之忧，但若想恢复到从前那样，却要假以时日慢慢调养。”
　　听说令狐冲无性命之忧，田瑞这才松了口气。他刚刚看到令狐冲吐血倒下去的时候，完全忘了这个人是小说主角这件事，那时候他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简直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紧张。
　　众人正抬着令狐冲往庙里走时，宁中则看到岳不群查看完那些杀手之后，脚步缓慢心事沉沉地走在后面，她连忙迎上去，将自己的夫君扶住。刚刚那一场打斗他们人人都负了伤，尤其是岳不群，他既要顾着门下弟子，又要应付那群杀手凌厉的剑招，撑到最后委实不易，现在终于松了口气，他也感到有些支持不住，在妻子面前露出了疲态。
　　“怎样？他们身上可留下什么线索？”
　　岳不群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不远处的令狐冲，眉头一拧，恨恨道，“冲儿下手也太不知轻重，我让他留下活口，他竟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言下之意，令狐冲拼死保护他们倒是保护错了？
　　田瑞一听到这话就火了，一把推开扶着他的陆大有就冲岳不群吼道，“令狐冲为了救你们命都快丢了，你一句好坏都没有反而怪他，有你这样的师傅吗？”
　　“混账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岳不群对田伯光本就有诸多不满和芥蒂，当初要不是想着能从他那里套出一些有关左冷禅的事，只怕在已经杀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替令狐冲喊冤。自己这师傅做的如何，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
　　宁中则难得见岳不群动真怒，又转眼看了看那一身狼狈样子跟个小乞丐一般的田瑞，陆大有见状立马道，“他是我们在回来途中无意间救下的，师傅看他可怜就让他……”
　　“当着师娘的面也撒谎？”
　　宁中则果真不愧是一代女侠，她这么一沉下脸来，莫说陆大有吓得往后一退，就连田瑞也不觉心里颤了颤。宁中则走到田瑞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的田瑞心里不由有些毛。
　　“若只是寻常人，怎会知道嵩山派那么多秘密，而且我听他的呼吸沉滞，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而且冲儿对他极为紧张，显然身份非比寻常，你到底是谁？”
　　宁中则虽说是在问田瑞，但其实等同于在质问岳不群，只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需给自己的丈夫留些颜面。岳不群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这时候田瑞却接过话道，“令狐冲会这么紧张我是因为我在华山上不但救了陆猴儿，还帮你们华山派保住了《紫霞秘籍》，这件事岳掌门可以作证，至于你问我是什么来头，我只能跟你说我是令狐冲的朋友，我不会害他，也不会害你们华山派，信不信都随你。”
　　田瑞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跟宁中则叫板，可是刚叫完就很丢脸地被喉间的血呛得咳嗽不止，陆大有一边给他抚背一边哀求地看着岳不群，岳不群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想田伯光的身份这么快被识破，不然依宁中则的性子就算不杀他，也一定会将他赶走，那么嵩山派的那些秘密岂不是无从打听了。
　　“师妹，他说的句句属实。你也知道冲儿他在江湖上交友广泛，确实认得许多奇人异事，这位小兄弟当日冒险上华山给冲儿报信，说左冷禅欲夺我华山至宝《紫霞秘籍》，幸而得他示警，我们及时赶到才未酿成大祸。”
　　岳不群真不愧是笑傲江湖里头的头号影帝，演技太赞，几句话一说，宁中则对他的身份便再无疑问，还连连跟他道歉说险些错怪了他。田瑞与岳不群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岳不群眼中尽是威胁之意，但田瑞才懒得理会他。
　　“你快扶我进去看看令狐冲，他刚刚吐了好大一口血。”
　　“你放心好了，有二师兄照顾大师兄，不会有事的。”
　　“什么？你说劳德诺？那我更不放心，快点快点过来扶稳点。”
　　“是是是，都听你的。”
　　陆大有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田伯光的小厮，但被他呼来喝去地居然也不反感，倒是奇怪了。而宁中则听到他们的话，转而对岳不群笑道，“看来他对冲儿的关心是真的，方才是我多疑，太有失风度了。”
　　“师妹的担心也不为过，冲儿年纪尚轻，结交的朋友也是鱼龙混杂，只怕他没有防备之心，被有心之人带上邪路，”
　　岳不群话中有话，宁中则心下一片了然，
　　“师兄，你的意思是……冲儿他的武功……”
　　“当日在思过崖，我再三叮嘱他需以气驭剑，方是正途，然而你看他今日所用的剑法，剑招虽凌厉非常，但内劲却不足，他如今走的正是剑宗的老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