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八十章 奴隶暴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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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凯罗尔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歌先村的奴隶们还聚集在门外翘首以盼。
凯罗尔强忍着背后的疼痛，走到人群当中，环顾四周，对上人们一双双饱含沧桑与苦难的眼睛，这些眼睛里充满了炽热的期盼。
她眼神坚定地说：“你们若下定决心跟随我，我便与你们一同去战斗。去吧，在奴隶中宣扬出去，让愿意跟随我的人，明日凌晨带上你们的劳动工具到金字塔下集合。”
……
次日，烈日炙烤大地，奴隶们如往日一样在日头下工作，强烈的阳光如灼人的火舌舔舐着奴隶们的肌肤，他们的皮肤被日头烤得黝黑，汗水混着灰尘粘在身上，看上去像一个个土做的人。
监工抽打皮鞭的声音在烈日下此起彼伏地响起，不时地抽打在那些动作稍慢的奴隶身上，那是比太阳炙烤更火辣辣的疼，也就是在这时，这些“土人”才会露出一些其他颜色——被鞭子抽疼而龇出的牙。
数万奴隶像蝼蚁一样在未完工的金字塔下劳动着，数千年后，人们只记得这些雄伟建筑里铭刻的法老功绩，却不记得修建这些伟大建筑的无数无名的奴隶，他们的尸骨被随意丢弃在荒漠里，灰飞烟灭。只剩他们的血汗和泪水凝固在这屹立千年的古迹当中，无人知晓。
……
奴隶们在劳动中互相接头，秘密传递着暗语……
“尼罗河女儿已来到我们当中，愿意跟随她为自由征战的，凌晨在金字塔下集合。”
……
消息像野火般迅速蔓延，凌晨的时候，金字塔下已经聚集了一两万人，但凯罗尔心里知道，里面有相当比例的人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也许只是想一睹尼罗河女儿的真颜而已。
有巡逻的兵丁发现了异常，刚想要去报告，但很快被一群奴隶打死了。
凯罗尔默默转身登上了金字塔下的一块巨石上，她拉下头巾，露出了金发。
奴隶们看到此景立刻躁动起来。
“是尼罗河女儿！”
“是她！”
“她真的来到我们当中了！”
“哈比女神啊！您没有忘记我们！”
……
……
凯罗尔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熠熠的光芒，对着聚集的奴隶大声说道：
“亲爱的各位弟兄姐妹，我没想到今夜会有这么多人到来，相信你们的到来是基于对自由的渴望，也是基于对我的信任。我已不是王妃，也没有任何神力，是何等荣幸能得到大家的信任！我来自于奴隶当中，如今又回到奴隶当中，我体会过你们的疾苦！”
“我们都是被命运之手捉弄的人，我们是这片土地的脊梁，是伟大文明的缔造者！却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看看我们的双手，它们为贵族们创造了多少财富，为世界留下多少宏伟的建筑奇迹！而我们却只能在饥饿和贫困中挣扎！我们的汗水和鲜血，换来了什么？是无尽的压迫和剥削！是奴隶主的皮鞭和脚镣！”
“我们的孩子生来就是奴隶，我们的命运被注定！奴隶主们为一时欢愉，可以随意践踏我们的妻子！随意践踏我们的女儿！他们也可以因为一时的不快随意杀死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如同踩死一只臭虫！他们像牲口一样对待我们，将强壮的男人和女人拿来随意配种！为的是生出越来越多的奴隶供他们奴役！我们连拥有爱情的权利都没有！”
“今天，我站在这里，要告诉你们的，是来自于创世之神的信息：神创造世界万物，我们是按着神的样子被造！人是万物之灵！人生来平等！生来自由！生来尊贵！天赋人权！神圣不可侵犯！”
“我们不是天生的奴隶！我们不是生来就要成为别人的牲口！我们是自由的人民！我们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我们要团结起来，用我们的双手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我们不是软弱的羔羊！我们不是没有选择！纳巴泰和下埃及的奴隶不畏死亡，站出来英勇抗争，他们成功了！他们为自己争取了权利和自由！而今日，上埃及的你们呢？你们敢吗？你们敢跟随我一起反抗这个国家的最强权吗？敢为自由牺牲生命吗？”
奴隶们因为凯罗尔的演讲而激情澎湃，大喊着：
“我们敢！”
“我们愿意跟随您！”
……
凯罗尔继续大声道：
“为了推翻这个不合理的制度！为了建立一个自由平等的新秩序！为了我们的孩子可以生活在没有饥饿和死亡威胁的阳光下！为了自由，为了尊严，为了我们的未来！让我们打碎奴隶的枷锁！奋起反抗！”
凯罗尔演讲如同点燃了燎原之火的火星，奴隶们的眼中迸发着希望的火光，他们摩拳擦掌开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变革。
“我们的敌人是手拿鞭子的奴隶主！不要伤害孩子！不要伤害平民！否则神的诅咒将会临到你和你的后代身上，直至三代！”凯罗尔强调纪律。
在最后，她饱含眼泪大声说道：“今日的战斗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革命成功了，我们将在上埃及废除奴隶制度！如果革命失败了，下埃及随时敞开大门欢迎各位及各位的家人！请你们记住此刻自己的无惧和伟大！你们的子孙后代也会因此感激和纪念你们，是他们的祖先，也就是你们，为他们赢得了自由！这一刻，让我们创造历史！”
这时，有奴隶在场下喊出了比泰多一直宣传的口号。
“人人皆有一死！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亡！”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起来：“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亡！”
“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亡！”
“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亡！”
“为自由而战！”
“为自由而战！”
……
……
奴隶们高举着锄头、锤子、凿子、木棍、镰刀、斧头等劳动工具大声呼喊着，声音如潮水般振动天际……
……
这日的凌晨，群情激愤的奴隶冲击了神殿、皇宫、城门卫兵的卡哨以及奴隶主的府邸，很多奴隶主们还在沉睡中就已命丧黄泉，更多的奴隶主开始逃跑，德贝城内一片混乱。
奴隶们洗劫了皇宫、神殿和奴隶主的府邸，得知了埃及正规军从前线折返的消息后，立刻惊恐地如鸟兽散去，开始按凯罗尔的指示，往下埃及方向撤退。
法老的军队一路追杀，跑得慢的人死在了半路。
直至比泰多的军队出现，挡住了埃及军队的屠杀，掩护奴隶们撤离，才将剩下的人护送至下埃及。
……
凯罗尔拖着重伤的身体，行动迟缓，在混乱中，有几名奴隶护送着她往城门的方向撤离，城门已被打开，这是她逃走的唯一机会，可为什么脚步却越来越沉重，视线越来越模糊，背后的伤口好疼……
她低头看见地面上的血迹，是她的伤口裂开了，血染红了她的衣服，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正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
这时，从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很多人往这里过来了……
身边保护她的奴隶发出惨叫声，倒在了血泊里……
马蹄踏着尘土中的血液，来回踱着步子……
她痛苦地扬起头，力气和意识都在正顺着血液一点点地流失，她看不清马上的人了，周围的混乱的声音在慢慢消失，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轮虚幻的旋涡，意识迅速被吸进漩涡之中……
……
……
模糊的意识中，响起一位年迈男人的声音：
“伤口太深了，奴隶村中缺医少药，甚至卫生条件都很难保障，王妃……啊，不，她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护理，感染很严重，所以才高烧不退。”
“想办法让她醒过来。”
模糊又遥远的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
“遵命，陛下，这副汤药喝下去，很快就能醒了。”
过了一会，凯罗尔感觉后脑勺被人托起，嘴唇被掰开后，一副柔软的嘴唇覆了上来，苦涩的液体随之流入口中。
是药，好苦！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个人正温柔地拥抱着自己，她皱了皱眉头，刚才她好像听到了“王妃”这个词，所以抱着她的人应该是……
她虚弱地缓缓抬起手，想要抚摸这个人的脸庞，声音微弱地问：“是伊兹密吗……？”
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臂力量突然加大，凯罗尔疼得叫出声：“啊！好疼……”
努力调整视线才看清是曼菲士？！
他正一手搂着自己，一手提着杯子，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正冒着怒火：“你叫我什么？！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凯罗尔彻底给吓清醒了，她像只惊慌的小动物一般，本能的挣脱曼菲士的怀抱，却被他更紧地禁锢住。当她看清自己上身赤裸只围了一小块布时，更慌了，脸刷一下通红，连身体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你放开我！”
她像受惊的小猫，咬了曼菲士的手臂一口，挣脱了他的怀抱，翻身下床，却因动作太大扯疼了伤口，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她一手捂着受伤的后背，一手撑着地面，痛苦地喘息起来。
曼菲士身着一身慵懒的睡衣，起身下床，一边揉着被她咬得通红的手臂，一边缓缓走近凯罗尔，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在审视他的猎物一般。
强大的威压让凯罗尔颤抖起来，她害怕地缓缓向后挪动身子，直到后背抵到了墙壁。
“你挺本事嘛，是我小瞧了你，竟然敢在德贝城煽动奴隶暴动。”曼菲士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是努力压制的怒火。
凯罗尔倔犟地迎上曼菲士如炬的目光，还是不说话。
曼菲士俯身一把捏住凯罗尔的脸，强迫她扬起：“怎么现在哑巴啦？煽动奴隶造反的时候不是挺能说会道的么？说话！”
凯罗尔的眼睛里满是防备：“你想怎么样？”
盛怒的曼菲士被凯罗尔眼里的敌意刺痛，他拔出佩剑，直接抵在了凯罗尔的脖子上：“我想怎么样？我想杀了你！”
蓝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凯罗尔紧张起来，她现在不能死，在祭祀举行之前她不能死，她死了，伊兹密就完了，她好不容易才从死亡的阴间爬回来。
曼菲士满意她此刻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嗤笑道：“怎么？怕了？放走了德贝城几万名奴隶，将德贝城搞得满目疮痍，王姐也因此失踪了，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怒气让曼菲士不自觉加大了力度，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凯罗尔的脖子流下来。
凯罗尔的目光饱含泪水，显得楚楚可怜：“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可你的姐姐要杀我，我在这里无依无靠，拿什么跟埃及女王抗争？！如果我不这么做，今日死的人就是我！”
她眼中的悲伤呼之欲出，爱西丝曾对她做出的种种伤害，曼菲士何曾对爱西丝做出过任何惩戒？如今竟……
凯罗尔自嘲自己曾付出过真心全都喂了狗，心灰意冷，呲笑道：“曼菲士，你要为了爱西丝杀我？”
曼菲士咬紧牙关，紧紧握着剑柄，手骨节用力到发白。他的理智劝自己要狠下心，可她眼中的悲伤烫伤他的心，她脖子被他划伤了，一定很疼吧……
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一边是挚爱的她。他紧握剑柄的手渐渐失去力气……
此刻曼菲士不得不承认，即便凯罗尔做了再过分的事，他都舍不得杀她，他太懦弱了，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
而她每次都这样，倔犟到即便是面对死亡也不肯向他求饶，不肯向他低头，总是把他架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曼菲士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爱、憎恨、伤心、思念、嫉妒、不甘、心疼……各种情愫杂糅在一起，转化成了再也压制不住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
他粗暴地揪起地上的凯罗尔，将她扔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倾身压了上来。他一手将凯罗尔两只手禁锢在头顶，一手按住了凯罗尔的头，迫使凯罗尔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子，开始舔舐凯罗尔从颈部流到胸口的血液。
曼菲士疯狂的举动，让凯罗尔心跳如雷，彻底慌了神：“曼菲士，你干什么？！你已下诏废后，我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你不可以这样！”
曼菲士终于停下动作，他抬起手背，擦掉了嘴角的血渍，眼神邪魅地说：“没错，你已经不是我的王妃了，但如你所说，本王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抓些漂亮奴隶回来陪睡。”
曼菲士把她在尼罗河边对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恨意在他眼里肆无忌惮地蔓延，他的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的脸颊，语气却充满了鄙夷：“凯罗尔，你这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女奴，以后你就以床奴的身份呆在本王的身边服侍吧，我会再娶一个妻子，不，我会娶很多的女人，她们每一个都会比你美丽，比你干净，而肮脏的你可以跟着她们一起来供我玩乐，如何？”
如果现在凯罗尔的双手可以动，一定会狠狠甩曼菲士一巴掌，而她现在无法动弹，羞愤和屈辱的泪水大滴大滴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而她的声音却不带一丝哭腔，报复一般地说：“曼菲士，你上次问我，伊兹密比你好在哪里。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曾深深爱过你，把第一次给了你，为你流过一个孩子。可伊兹密从来不会因此觉得我脏；他在得知我怀了你的孩子后，甚至瞒着自己的父王，偷偷放我回到你的身边。”说到这里，凯罗尔终于哭出声音，“他甚至在我为你自杀后，愿意交换自己的灵魂，替我在地狱受刑。他为了我做了很多，牺牲了很多，却从来不说，因为害怕我会自责。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是平等的爱，他包容我，尊重我，爱我胜过……啊！”
凯罗尔还没说完，曼菲士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目猩红：“住口！不许在我怀中提起伊兹密！你是我的！”说完，曼菲士就对凯罗尔的唇粗暴地吻了上去，心痛得已经没有知觉了，好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内心的空洞就用她的身体来弥补吧。
曼菲士像一头要把凯罗尔拆骨入腹的野兽，粗暴、狂肆、几近暴力，仿佛烈火一般覆盖了凯罗尔所有的痛苦、绝望，以及痛彻心扉的求救声。
……
……
“凯罗尔！”
伊兹密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凯罗尔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而曼菲士正将她压在身下侵犯，梦里的画面让伊兹密几近崩溃。
自从下午收到情报：曼菲士逮住了凯罗尔，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他就无法保持冷静。
凯罗尔在德贝城发动了奴隶暴动，致使正在前线交战的埃及军不得不撤退回防，让比泰多的战线得以大大往前推进，现在埃及主力部队全退回在德贝城附近，准备死守德贝城了。
一刻也不能等了，伊兹密半夜下令攻城，命全军夜袭德贝城，一定要在天亮前攻破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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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菲士对凯罗尔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即便是城外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和潮水般的打杀声，曼菲士也只是在门外简要分配了一下作战任务，很快又回来继续。
在这一整夜的时间里，凯罗尔宛若经历了最可怕的酷刑。她恐惧地挣扎，像只被雄狮咬掉一条腿的兔子，一边哭喊着，一边趔趔趄趄爬到床边。他毫不费劲地把她拽回来继续侵犯。
兔子发起狠来也是会咬人的，曼菲士浑身上下都是斑驳的淤青和抓伤，最后，他索性将她的双手用腰带绑在了身后。
因为心里的强烈抗拒，她干涩而紧绷，面对曼菲士毫不怜惜地进攻，疼得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背后的伤口裂开了，又是撕心裂肺的疼。
屈辱、羞耻、愧疚和愤怒让她生不如死。
到最后被仇恨之火焚烧的凯罗尔嗓子已经哭哑，眼神骤然呆滞，只有盈满的泪水还在不停地流下。
看见她这样痛苦，曼菲士的眼眶红了，一颗心仿佛被锋利的刀凌迟成了碎片，强烈的爱与恨却让他无法停止对她的伤害。他将她翻过来，去舔抵她背后的伤和脸上的泪，但入侵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止。
直到天亮时，朦朦胧胧的晨光透过层层布幔照到深蓝色的床上，待曼菲士看清满床的血渍后，脸瞬间变得煞白。
一时被恨意冲昏头脑，昏暗的烛火下，意乱情迷的他太粗心了，没发现凯罗尔流了这么多血，万万没想到他的举动竟会让她的伤口裂开得如此严重，她的大腿内侧也有血迹，此刻的凯罗尔浑身上下都是吻痕和淤青，枕头上浸染了一大片泪痕，被他用腰带反绑的手臂，也因为他过于愤怒而没有注意力道，被勒出了深深地血痕。
她的金发凌乱地被泪水黏在脸上，散落在床上的长发也沾上了斑驳的血迹。
她痛苦地紧皱眉头，已经晕厥。
太阳又升起了一些，光线逐渐变亮，他看见了凯罗尔背后淡粉色如玫瑰花瓣的印记，她曾为救他，不顾生死挡在狮子前的画面跃然在脑海，那时的她被发疯的雄狮按在利爪之下，也像现在这般，背后满是鲜血。
强烈的心痛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窒息，他无法继续直视这个残忍的画面，闭上眼睛的一瞬，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走，他无力地缓缓靠在凯罗尔的背上，轻轻地环抱住她，眼泪毫无预兆地划落，一滴又一滴砸在她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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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3章 第八十章 奴隶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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