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四章 伴江月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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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长卿疾驰快马跟在洛天雪身后，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从她那急促的呼吸和挥扬的马鞭可见她是如何的在意那个男人的安危。即使是往常赶往战场驰援，他也未曾见过这位指挥大人如此急躁的样子。
玉宇长卿嘴角微微一笑，不屑得冷哼一声。
“前面就到伴江村了，洛大人，这边请！”那名前来报信的帮众策马在前，引导着洛天雪等人向着位于伴江村附近恶人谷的前锋营寨所在的屋子而去。
洛天雪一个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掀帘踏进屋内。玉宇长卿紧的跟上，一进屋子，一股呕吐后的酸腐气味迎面而来。他不禁捏住了鼻子，却见洛天雪完全不顾这刺鼻的味道，扑在内室床上那人身上。
那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如同死人一般，面色苍白，两颊潮红，如同死后的殓妆一般怪异的样子。
玉宇长卿认得这屋子，更认得这人，他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床上的人，直到听到些微弱的鼻息时，才放下心来。
因为此人身份非比寻常，地位绝不在洛天雪之下，如果说洛天雪是台面上的南屏战事总指挥，那么这人便是内在里的总指挥。若是他死了……
恶人谷中第一大帮会“九龙”，正帮主一人，人称“妖孽”，一年前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踪迹，唯独留下一封信令自己的三弟子，九龙副帮主洛天雪接掌帮主之位，领战南屏。并有二帮主，呃……那个谁，三帮主银月，以及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堂堂主辅之。这便是一共八个位置，江湖上的帮会大多以此例而建，但是在九龙，却还有一个第九人，那人便是和洛天雪一样的另一个副帮主，“妖孽”的第一门徒，也就是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人……墨无心。
而他，也是玉宇长卿的老大。
“师兄……怎么会这样……”天雪倚着床边的头突然抬起，瞪着面前的人。“说话啊！一个个的都哑巴了吗！”
屋子里几个兄弟，都是墨无心手边得意之人，或是随身伺候起居的小徒弟，这时候，却是一个个都垂手立着，不吭一声。
“哼，砍了人头就急着上来抢，在自己老家被人下了毒，你们倒是一个个屁都不敢放了！武矛！师兄平时饮食起居是你负责的，你说！”
洛天雪指着那个小徒弟，小徒弟咕咚一声跪下。“师叔，师父前些日子探查浩气的时候受了伤，便说要配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师父他精通万花谷的医术，便自己开了方子，交给卢德海卢先生去抓的药，我只是负责煎药，什么都不知道啊！”
“卢先生？”天雪转向墙角一个账房先生样子的男子，“卢先生不算是我恶人谷人士，也并不涉及江湖，不过平时帮着采办些物产。师兄的药，可也是托你卖的？”
卢德海本来就是个跑货的采办先生，趁着恶人浩气交手，迂回两方之间，图些小利。如今被卷入这事儿，吓得两腿直哆嗦。要知道，这帮恶人谷的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好货啊！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说错一句话，不知道会被怎样骇人听闻的刑法伺候呢！听说那些战役中被抓的浩气盟的家伙，都不一定顶得住他们的折磨，不是服毒自尽就是撞墙，要不……
“卢先生！”
“啊是……大将军饶命啊……”卢德海哭着跪在地上梆梆的磕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将军？”洛天雪不禁觉得胸口一阵怒火腾地串了上来，啪的一掌拍去，瞬间卢德海背后的墙上就是一条裂缝。“我恶人谷怎么配得上将军这样高尚的称呼，卢先生的眼睛看样子是看不清楚黑白，分不出利害了啊！”
卢德海没有回答，整个人就那么跪伏在地上。洛天雪一见他这样，更是怒火中烧，上手就要杀人。
“洛师叔且慢！”
一个娇嫩的声音拦住了洛天雪，她顺声看去，满屋子的男人里，走出来一个身着扬州出得金粉浣纱绸素衣的女孩子。看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有着出身七秀坊自带的那股子佳人风韵。不妖娆，不做作，款动金莲，稳踏细步向着洛天雪走了过来。
“小侄夏芜，乃是墨无心大人亲传弟子，拜见洛师叔。”
她声如三月和风，面似桃花，眼动流波。如此美人，确实是婉柔娇俏。
“夏芜？”天雪思索了一阵，“的确听师兄提起过，没想到，你长得这么美。”
小姑娘被天雪这么直接的一夸，确实有些羞涩的一笑。
夏芜想天雪微施一礼，转身让两个兄弟帮忙把地上的卢德海扶了起来，原来那卢德海已经吓得昏了过去。夏芜让人抬了他出去，又转身看着洛天雪。
“他不是不回答师叔，只是没见过这南屏山第一指挥的威严……”
“你如果是这样说话，”洛天雪打断夏芜的奉承，“就给我滚出去。”
夏芜微微脸一红。
“洛大人，气生多了，会怀不上孩子的！”站在一旁看戏的玉宇长卿终于发话了，可他那没皮没脸的话一出，接着而来的，便是洛天雪的一记巴掌，玉宇长卿一手掐住她手腕，继续没皮没脸的笑。“我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再说了，你看这一屋子的人，有几个能治事儿的，你拽着他们问话，能问出什么来？不如，让墨无心大人先静养着，我们……”
玉宇长卿斜眼瞟了夏芜一眼，夏芜含笑正望着他，一脸感激。
“我们和这位夏芜姑娘去江边喝杯茶如何？”
“师叔这边请！”夏芜没等洛天雪答应，便上前贴住她，和玉宇长卿两个人一人一边把她夹了出去。
江边虽然常有浩气的一些莽撞之人来挑衅，但毕竟有恶人谷的前锋帮会守着，加上三人武功都不差，却也并不忌惮。
江边的一块突出岩石上，玉宇长卿事先安排的兄弟已经把茶备好了。见玉宇长卿和夏芜一左一右夹着洛天雪过来，小兄弟还有些小激动的不知该走还是该留。直到洛天雪让他退下，才悻悻走开。
“够了！有什么话要遮遮掩掩的，我恶人谷里出了事，当然要大家光明正大的摊开来讲！”洛天雪挣脱两人，“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们？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玉宇长卿直接往地上一坐，端茶自饮。
“夏芜？”
“我……”小仙女却也摇摇头，“其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你们这是有病吧！是闲的蛋疼，还是欠人喝茶啊！”洛天雪本来就是个爆点很低的家伙，一句“不知道”便是她人生中不能承受之重。
“好茶。”
玉宇长卿自顾自的喝着，擎了一盏给夏芜。夏芜施礼接过。
洛天雪的怒火真是活生生被面前这个男人给逼得燃烧了起来，她正要出手直接开膛了面前从一见面开始就无数次挑战她的爆点底线的男人，却听他幽幽的说了一句：“你觉得墨无心大人是这么容易被人下毒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四章 伴江月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