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她的告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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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告白（2）
于是乎，彼此都非常有默契地对江锷和姜云的事闭口不谈，姜意然和江谦的相处从表面上看非但没有矛盾，而且有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态势。
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节奏，时间又过了三年。
在三年的时间里，姜意然对江谦有了更多的了解，虽说不上是从里到外把他看了个透，但也至少也算得上了解了个五六分。
比如说，他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很多事情都会按部就班遵循规则进行，也就是说，明明有机会可以走捷径，但他却只会固执地按着自己的步调走。
再比如说，他其实是一个很会为他人顾虑的人，凡事考虑都能考虑得面面俱到，很少会出现纰漏。对于自己这类冲动的人来说，他基本上充当的就是让她认清形势及时悬崖勒马的角色。好在他语气也不重，不会把她的怒火给挑起来，她也就不跟他多计较了。
还必须说的一点是，他秉承的原则是对事不对人，当然，江锷除外，撇开江锷，他看待事物还是比较客观的，这一点在对她妈妈的态度上表现得很明显。一开始他的确不太待见她妈妈，她妈妈的示好他完全不理会，但有几次她妈妈当着江锷的面帮他说了话，而且后来还找机会单独和他长谈了一次，之后他对她妈妈就客气了很多。
她能举出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每一件她都牢牢记在心里，因为那是他们一同经历过的事情，是他们共有的记忆。
正是因为有了正常的交往，有了更深的了解，姜意然才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江谦的喜欢，那份情感终于不再只是苍白的两个汉字，而是被许多事情充满，能够站得住脚，她自己，也没有再犹豫不定了。
之后，在姜意然学会开车之前，只要是时间恰当或者是顺路，她要出门江谦都会接送她，并且在她大学毕业那个暑假学车时，江谦也抽出时间陪她练习，耐心为她讲解考试的技巧，让她少走了不少的弯路，最终顺利拿到了驾照，拥有了自己的车。
可以自己开车出门她是挺开心的，可那同时也意味着她就再没有让江谦接送的理由了。
果然是有得，必有失。
姜意然清楚得记得江锷跟她说过，江谦从小就不喜欢出席社交场合，家里多了她之后，江锷都打着让她多见见世面、锻炼锻炼社交技巧的旗号，半哄半命令地让她陪同出席酒会。她其实也不太愿意，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有几次忍不住在江谦面前小小的抱怨了一下，没想到之后只要是江锷要她出席的场合，他基本上都会跟着去。
她察觉出来后立刻就对他说：“我不是早就说了让你别勉强自己么，我差不多都习惯了，没问题的，你把时间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伸出手揉自己的头顶，回答时那浅浅的笑容让她头皮发麻：“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是因为你，我有自己的理由。勉不勉强我自己清楚，你别瞎担心，把心思都用在你的那群孩子身上吧。”
她知道他是在说她自作多情，但他揉她头发的动作太过亲密，她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那就仅仅只是单纯的一个安慰的动作，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一次不承认，恐怕她问再多次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所以她便没有再追究，而是把那份温暖珍藏在心底，时常在睡前拿出来温习体会着绵绵的暖意很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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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谦升职后不久，因为一次意外，身份被公司里的人知道了，整个公司传得沸沸扬扬，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他心情很不好，下班回家勉强自己上了饭桌，没吃几口饭就因为江锷的几句话而摔了筷子走人，留下江锷气得一脸煞白。
她起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离开也就没敢立刻追上去，等到吃完饭向江锷把事情问明白后，她实在理解不了他的情绪反应，才决定去问一问他。
大门被锁于是她又爬阳台了，而江谦就坐在阳台的地上喝闷酒。
她爬过去之后看到他身旁边摆了少说都有十多罐啤酒，有两个已经被他捏瘪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啤酒，问道：“不就被人发现身份，你至于生气成这样么！开着R8，你以为停远点就能不被发现啦，我一直觉得你挺有脑子的，搞半天比我还要垃圾。被人知道太子爷身份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最近才来的一个新老师，一进学校就嚣张得不得了，明明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还跟教研组组长理论起来了，知道她为什么敢么，就因为她是书记的外甥女！”
“不一样……”江谦摇了摇头。
“怎么不一样，公司以后本来就是你的，你藏着掖着不让同事发现反而搞得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就算你现在隐瞒得严严实实，等以后老江把公司完全交给你，他们不照样会知道你的身份，我真有点搞不懂你的逻辑。”
江谦神情无奈：“其实我也不太知道自己心情为什么要不好，就像你说的，早晚都会被发现，根本逃不了。”
“所以你想不通就喝酒？”她干脆大大喝了一口酒，坐到江谦旁边，“我陪你吧。当然，喝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你自己心态的调整。你需要看开点，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本就该在更高的位置上，委屈自己当一个部门经理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么？”
江谦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罐，拿了一罐还没打开的塞进她手里，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完，把酒罐捏瘪随手扔到一边：“你们学校的人也不知道你算是个富二代吧，要是他们知道了，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她拉开拉环，江谦说的情形她有想过，也想好了应对措施，“我没做亏心事内心坦荡荡，我又不是靠关系进的学校，我是自己辛苦努力考上公招名额的好不好，他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工作能力摆在那里，他们要说什么随便说，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我又不是故意隐瞒，是他们自己不问我，关我什么事。所以你别瞎担心紧张了，好好做你的工作吧，真觉得心里不舒服就直接坐上你本该坐的位置去，又没人拦着你。”
“姜意然。”江谦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有些奇怪，因为他很少会叫她的名字，“干嘛？”
她转过身去看他的表情却突然被他抱住，整个人瞬间就傻了，手里的啤酒罐从指尖坠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酒罐倒在地板上，啤酒立刻洒了一地。
“姜意然，你也不是那么糟，她说的没错，我是该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能老用旧的眼光来看你。以后别做爬阳台这种不安全的事了，你只要敲门，我一定会去开，知道了没？”
她？
哪个她？
她什么没那么糟？
他又哪里来的旧的眼光？
她虽然心头疑虑重重，但还是愣愣的回答了声“知道了”，没有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她整颗心都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搞乱了，哪能顾得了那么多。
姜意然一直觉得，如果是要和江谦当朋友，或者是一对关系比较正常的兄妹，她和他的亲密程度到了摸头也就差不多算是到头了，再深入下去就变味了，可这一下子来了个拥抱，她彻底搞不清楚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刻意为之，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酒精的缘故。
从那次之后，在江谦面前姜意然就有意无意开始收敛，不说一句脏话，言行举止也不做得太出格，有时候憋得实在难受也只能继续憋着，等江谦走开了，她才会发泄出来。
她怕，她非常怕，怕自己一时松懈表现出的种种言行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造成不可修补的裂缝。
她太在意自己和江谦的关系了，再没有比这更在意的事了，连母亲看了都会调侃她：“你是姜意然没错吧？你是我姜云生的女儿没错吧？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你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哪里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好带你去医院检查，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日子可过不下去的。”
她每一次都忍住回嘴的冲动，没多解释，她担心自己越解释越乱，还把江锷的目光给吸引过来。
本来处理和江谦有关的一切她就已经够一惊一乍胆战心惊的了，要是江锷参与进来，那她基本上就算完了，之前的所有努力可能就会因为他的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推力而成为无用功，连重新来过的机会都没有。
她并不是喜欢得卑微，只是觉得时候还没到，没底气轻举妄动。
“姐，你有想过告白么？何苦把自己搞得这么痛苦啊，根本不像你的作风。”有一次和表妹阮晴通话，她为了发泄向表妹抱怨了一大篇，想说的说完了，好不容易轻松了点，结果表妹又抛给她一个烫手的山芋。
告白？这事儿她真没想过。而且，干嘛要告白，那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一般不会听，但这一次我说了你就听那么一丁点成么？告白虽然有风险，但最起码可以让你不再担惊受怕啊，把自己的心意大大方方表达出来又不是什么坏事，就算你和江谦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情分因此而全盘洗白又如何，你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得到那就是命了。这些可都是你一直给我灌输的呀。”
“那，我就试一试？”她有点动摇，或许说出口，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勇气。
“试试吧，你要相信自己。”
告白，对姜意然来说，近乎就是质的飞跃。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她的告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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