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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71章 他能换爹啊还是怎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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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霖倒不是说怕沈玄生气,一年前沈玄还在牢里的时候他就跟他出过柜了,只是作为儿子的身份,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和一个不合时宜的对象确定恋爱关系这件事本身让他有些心虚。
沈玄见他半天不说话,本来放松的心陡然一揪,厉声道“到底怎么了?”
沈沧霖清了清嗓子,“我和杨宏辰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
“你们不是早就搞在一起了吗?”沈玄往后一趟,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椅子,“怎么突然又慌慌张张的?”
“谁早就搞在一起了?并没有好吗?”看到沈玄的态度,沈沧霖的心虚感稍微退了一点,“就今天在车上他突然说起来,我便应了他,但转过头来一想……”
“你后悔了?”沈玄悠悠问道。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太仓促了,时机也不对。”沈沧霖心里那股焦躁还是压不下去。
“矫情。”沈玄冷笑一声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你前儿个是不是叫姓孟的小白脸给你排了出霸王别姬呢?”
“嗯?不是我,这给我忙的哪有那个闲工夫,是崇焰休沐回来安排的,给你的慕容世侄庆生来着。”沈沧霖答道,以前他还在娄城老家的时候,总叫人写些新鲜的戏本子去哄外婆,崇焰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这些戏他也跟着看,熟的不得了。
“人家过生日他给人看霸王别姬?”沈玄对这个内侄儿也是服气的。
“你管人家呢?你那世侄反正看的挺高兴。”沈沧霖翻了个白眼。
“你叫他们练两出别的,你以前不是写过梁祝白蛇传倩女幽魂什么的吗?让他们练练。”沈玄吩咐道。
“干什么啊?突然管起这个?”沈沧霖虽说把孟云卿弄去管府里的戏曲歌舞班子,但还真没亲自去问过哪怕一回,毕竟沈家父子都对古典戏曲没什么兴趣,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让他们排了几出时兴的戏给沈玄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们热闹过一回。
“某些人不安分,你爹我得给人添个堵去,你别管,这里头没你的事儿,你让他们一个月时间排好了,大差不差行了,不用太过精益求精。”沈玄道。
沈沧霖一时语塞,讲道理,沈玄每天上朝往那儿一站就足够给很多人添堵的了,“我以前写的本子都在,叫明彦拿给他们去排就是了。”
沈玄没有在意熊儿子的嫌弃表情,这个时代的人,在他这个年纪位极人臣还是很罕见的,他奋斗半生,自觉也是个人生赢家了,但是去年那档子事儿叫他蹲在牢里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俗世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索然无味的很,按前世的话说,是一种厌世情绪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关键是没了奋斗目标整个人随时都可能就那么颓了,古代的老头儿到四十岁都在干嘛?等着抱孙子?忙着纳小妾?或者为了儿孙的前程继续奔波劳苦?他那熊儿子弯了,孙子是没戏了,酒色又突然沉迷不进去了,那还不兴他自己找点乐子?
那种别人不开心你就开心了的乐子吗?沈沧霖表示,随您高兴吧,还能换爹啊怎么着?“这次谁那么不走运啊?”
沈玄轻笑一声,“这可说不好。”
这时,明彦突然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看过来。
沈沧霖见状便招手让他过来,“你去把我以前写的戏本子找出来拿给相爷瞧瞧,让相爷挑两部顺眼的叫孟公子他们抓紧给排出来。”
“是,嗯……”明彦明显是有事儿要禀告,但又犹豫的看了一眼要走不走的沈玄,后者明显看出他的犹豫,便干脆站在那里不走了。
“什么事儿?”沈沧霖见状一乐,他倒暂时还真没什么非要瞒着他爹的事儿。
“是六王爷的事儿。”虽说正隆帝七个儿子封王都有封号,但民间尤其是明彦这个阶层还是习惯用皇子序齿称呼他们,明彦对沈沧霖和杨宏辰的事儿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因此在沈玄面前说话涉及到杨宏辰就多有顾虑。
一听是杨宏辰的事儿,沈沧霖下意识看了一眼沈玄,这一眼还真不是故意的,也没什么内涵,但沈玄明显误会了。
“呵。”沈玄冷笑一声,就在沈沧霖以为他会离开的时候,一屁股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儿。”沈沧霖无奈一笑,他能怎么办?还是那句话,他是能换爹啊还是怎么着?凑合着过吧。
明彦闻言也不犹豫了,“六王爷派人送了一大车东西过来,零零总总什么都有,六王爷说是母家舅舅带来的土仪,又说凤来楼晚上有别的贵人去,怕是闹得很,王爷说那边算了,不如改日去长春观,那里清幽的很,也少外人打扰,今日便算了吧。”
沈沧霖眨了眨眼,他和杨宏辰并没有约过晚上去凤来楼, “我知道了,那便改日吧。”
沈玄见明彦退下了,便转头问沈沧霖道,“看你的脸色,这里头有故事啊?”
“我和他晚上没约,他这个话传的重点怕是凤来楼今夜有什么陷阱在那里等着。”沈沧霖一脸坦然。
“行吧。”沈玄早知道杨宏辰不是什么好鸟,料定他现在的斤两也掀不出什么妖风来,顶多是小辈间勾心斗角,无趣得很。
第二天.就连沈沧霖这个翘班在家的都知道了恭王夜宿凤来楼的消息,不像宣王杨宏辰,大家都觉得皇家的老六从小就贪玩,若是他夜宿凤来楼那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恭王可不一样,陛下幼子,陈妃娘娘爱子,刑部尚书陈老大人外孙,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天资聪颖又好学上进,突然闹出这种事可不就让大家大吃一惊了吗?感情以前都是装的吗?
而恭王杨宏兆此时正跪在九华殿陈妃面前,心里哪还不知自己被那好六哥给耍了,正恨得咬牙切齿。
“你以为我在气你夜不归宿?气你睡了个妓子?”陈妃左手伸出,一旁的宫女正在帮她修理方才弄折的指甲。
恭王无论平时如何表现,在陈妃面前如何骄纵,毕竟也才十八岁,刚才陈妃歇斯底里的发起脾气来着实让他有些害怕,他闻言也不敢开口,只怕又说错什么,加上心中有气,便只顾低头。
“愚蠢!”陈妃突然喝到,“我在气你愚蠢!你以为老六府上只有咱们的人吗?怎么最后只你上了当?”
“是红珠那贱奴说……”
“她说你就信?不仅信了还自己亲自去?”陈妃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岔在胸口。
恭王见陈妃不住的揉着胸口,一时也不敢争辩,只在心里不服,若不是红珠是母妃派去的人,他又如何会轻易相信?
陈妃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更气了,“去,回去禁足一个月,然后好好想想错在哪里!再好好想想为什么你父皇不罚你!”
恭王本来听前一句话还在不以为然,而紧跟而来的后一句话让他心神巨震,是啊,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