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愿你，生如夏花Ⅰ》安紫茵

26、Chapter25 对角巷

　　又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相爱的。
　　---------《飞鸟集》
　　Chapter25 对角巷
　　……她看着那个蓝色的瓶子，心中充满了绝望……毫无办法……没有犹豫……她咽下药水……里面有迷迭香，可是……
　　“维丽娜。”
　　是谁在她旁边？谁又是“维丽娜”？她到底在哪里……
　　记忆正在迅速倒退……
　　黄昏中的湖边，一个男孩躺在树荫下，翘着腿，双手垫在脑后。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有时会划到帅气的面庞，一双深邃的灰眼睛倒映着空中的云朵。他的旁边侧躺着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
　　……“小天狼星，请你不要把狗尾巴草放到我鼻子上！”……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你自私自大，就知道冒险，满脑子都是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一点也不负责，还喜欢嘲笑别人——我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存在这个世界上！要是可以的话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上次上课是谁把北极星找成金星的？”……“嗨，那本书——其实就是给我们提个醒，你知道吧。”……
　　……她和维拉面对面站着，空气冰冷地凝结在一起，不断穿梭的咒语……
　　……“有时我真的会很留恋这一切，真的，”她说，“好了，小天狼星，再见。”……再见，小天狼星，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这一切的……
　　……“小天狼星，请你不要把狗尾巴草放到我鼻子上！”……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又是谁？
　　……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不知道。”
　　“维娜，维娜！”
　　“维丽娜你快点醒过来，迈丝都想你了。”
　　女孩睁开眼睛，房间里的两个人立刻拥到床边，两个她不认识的人。
　　“维娜，你总算醒了！”那个卷发女孩说，“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你知道吗？我妈说服特瑞丝娅让我去霍格沃茨了！”男孩喊道，脚边的猫咪不满地叫了一声，“对了，迈丝也过来了。”他一把将猫咪举起来。
　　“对不起，”她小心地往后退了退，“我不认识你们啊。”
　　男孩嘀咕了一句，猫咪顺势从他松开的手中溜走；卷发女孩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太惊讶。
　　“你是维丽娜，维丽娜米勒，”她慢慢说，“我是维拉，是你的姐姐。他是维克多，你的堂哥。哦，对了，这是你的家养小精灵，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她指着门口的小精灵说。
　　“取名字？”女孩问，她苦苦搜寻着，“叫‘西里斯’（Sirius）怎么样？”
　　“西里斯？”维拉睁大了眼睛，一只手紧攥着另一只。她警惕地看看旁边想要去追猫咪的维克多，压低了声音说，“你还没有，没有忘记——？”
　　“忘记什么？”莱塔好奇地问。
　　“这个名字不行，你最好换一个别的。”维拉的声音很轻，她几乎都要听不到了。
　　女孩闭上眼睛，一双漂亮的灰色眼睛出现了，似曾相识。
　　“那就叫‘格劳’（grau，意为‘灰色’）吧，”她看向姐姐，“这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维拉笑了，“你先和维克多聊着，我还有事。”她匆匆走出房间。
　　“那个，维丽娜，”维克多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莱塔摇摇头。
　　“那好吧，”他失望地说，“嗯，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叫——叫格劳，或者叫铃兰也行，它是我的小精灵。你要迈丝吗？我可以把它留下。当然你要是不想要也没关系，它自己也会找些事干。你要它陪你？来，你抱好了，要不然它会趁机溜走的。”
　　莱塔握握猫咪肉乎乎的爪垫，猫咪的爪子一下子缩了回去。
　　“还有最后一件事。过几天我要去对角巷买上学用的东西，你也一块去吧！”
　　她点点头，维克多也像维拉一样离开了。房间一下子宽敞了许多，屋内只剩下了她、迈丝和——
　　“格劳，你能过来一下吗？”莱塔怯生生地问。
　　“当然可以，小姐，”格劳说，“您有什么吩咐？”
　　“嗯，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如说……我为什么会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还有这到底是哪儿？”她一连串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您是维丽娜维奥莱塔小姐。这里是紫罗兰庄园，在德国波恩地区。前几天……格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夫人不让任何人说——噢，不！”它跑到墙角，开始用头撞起墙，“格劳是个坏精灵，坏精灵，坏精灵！”
　　坐在床上的莱塔被吓了一跳，她忙走下床将格劳从墙壁拉开。小精灵头上已经鼓出一个大包。
　　“你别这么——”莱塔停口了。她想到了一句话，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你别这么不爱惜自己，真没见过……”
　　“小姐，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格劳尖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事，”她避开小精灵的眼睛，“你帮我倒杯水吧。”
　　小精灵离开了。而迈丝也早如维克多所说的那样溜出去了。房间又空了些。
　　她绕过床，想去看一下窗外的景色，但被墙上的照片吸引住了：一对夫妇手中抱了一个婴儿……“18.12.1960”这个日期仍然在角落闪烁……
　　“小姐，您的水。”格劳端着满满的一杯清水走过来，时而会有几滴洒出来沾湿地毯。
　　“谢谢，”她小心地接过水，不免还是洒出一些，“下次别接这么满。”
　　格劳低下了脑袋。直到它把杯子收走后情绪也还是很低落，这让莱塔有些后悔说那句话了。
　　小精灵走后，她绕过床走到窗前。在这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黑色的大门和前面整洁的小道。窗户的右半侧被一棵很大的樱桃树遮住，所以看不太清枝叶后的连绵群山。
　　屋中有些闷。她费力推开左边的半扇窗（不知为什么，她并不太希望那些树叶伸到自己的房间中），因为窗户下有一个很大的箱子，她只好用左手扶着木质窗框。不堪重负的窗框被压得吱呀作响。
　　等到好不容易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她蹲下身打开了这只箱子。她能看得出，箱子里的东西一开始放置的井井有序，只是后来被翻得微乱。各式各样的课本摞在箱子底部，像是新买的一样。上面放的是一套套叠好的袍子，大多数是黑色的。还有——她在衣服下面摸到了一小包硬邦邦的东西。她慢慢解开了外面系的很紧的手绢。
　　这是一条毛衣链。链子底端的椭圆框中放进去了一朵银质的紫罗兰，可以随意旋转。花瓣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如果被染成紫色肯定会有蜂蝶被吸引至此。她做到床脚，乐此不疲地转动着紫罗兰。
　　好像与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合了——她还是坐在这里，只不过紫罗兰上倒映的是蜡烛的火光，而不是从窗外借来的光亮。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摊开的本子上，标题是——
　　To Sirius. 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
　　Sirius，小天狼星。
　　他到底是谁？

　　“妈妈告诉我应该这样，”维克多紧蹙眉头，又拿魔杖开始敲那块砖，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不对呀，一二三，一二，一二三。”
　　“是不是方向弄错了？”莱塔好心问。
　　“可能是吧，”维克多又换了个方向，“她告诉我应该从垃圾桶上往上数三块，横着数两块，再敲三下的。一二三，一二，一二三。”
　　“你这样会把魔杖弄折的。”莱塔抽出自己的魔杖，对着一块砖敲了三下。她敲过的那块砖最先开始移动，中间出现一个洞口，接着洞口越变越大，最终形成了一条拱道，通向一条熙熙攘攘、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道。
　　“请。”莱塔不无讽刺地说。
　　维克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那些稀奇古怪的店铺、各式各样的招牌和拥挤的人群吸引去了。莱塔随着人流慢慢往前走，满心欢喜地打量着漂亮的橱窗。在路过一家神奇动物商店时，她透过玻璃看到一只在堂厅散步的黑猫。
　　真是一只可爱的猫咪，她想，于是推开店门进入了这家小店。
　　店里地方很小，相比之下，里面的气味就要大很多了。莱塔几乎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没有咳嗽出来。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挂着笼子，而且声音很嘈杂，因为关在笼子中的各种东西会不断地发出声音。柜台后面的一个女巫正在很入迷地看一本杂志，杂志封面上的男巫露出一排亮晶晶的牙齿。莱塔很想知道杂志上讲了什么有趣的故事，让这名女巫能这样安然地坐在这里。但她还没看清旁边的标题，女巫就放下杂志：“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不用了，”莱塔磕磕绊绊地说，脸颊微微红起来“我就是随便看看。”
　　女巫嘟哝了一句，又举起那份杂志看起来。莱塔连忙将目光转向刚刚看到的黑猫。
　　“喵——”她学了一声猫叫，想把黑猫吸引过来，不料女巫啧了一声。
　　黑猫依旧十分优雅地走过来。莱塔这才发现它并不是全是黑色，它的肚皮、爪子和下巴都像雪一样白。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注视着她，绿莹莹的眼睛……
　　“喵——”
　　莱塔回过神来，伸手心不在焉地摸摸它如缎子般光滑的皮毛。猫咪又乖巧地叫了一声。莱塔挠挠它的下巴，它很享受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店门在这时被推开了。来者很不适应这里刺鼻的气味，接连咳嗽了几声。“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女巫放下杂志很不情愿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维克多很礼貌地拒绝了，“维丽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好长时间！”
　　“我进来的时候你正在看对面冰激凌店的菜单，当然不会注意到我在哪儿！”莱塔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说。
　　维克多自知理亏，没多说什么。他蹲下看着莱塔把猫抱在怀里抚摸着。
　　“你很喜欢这只猫？”他问。莱塔还在气头上，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哎，你干什么！”莱塔惊叫道。只见维克多一手托着猫咪走到柜台，显然是想付钱买下它。
　　“你不用这么做，”莱塔说道，现在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来付钱吧。”
　　可是维克多已经将一把硬币送到了女巫手中。女巫一边数钱一边说：“这只猫可怪着呢。吃饭特别挑。不过挺温顺的。来，把它装进笼子里吧。”她欠身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铁笼子。
　　猫咪一见到笼子立刻扑腾了几下逃回地面，躲到一个纸箱后面。
　　“没事，我抱着它就行。”莱塔说。
　　女巫上下打量了一下莱塔的绿色裙子和胸前的金色徽章：“我劝你还是把它放进笼子里。这只猫可容易掉毛。对了，它没有名字，你得给它取一个。”看来她又要面临一个取名字的难题了。
　　“我抱着它就行了，”莱塔固执地说，“谢谢您。”
　　她和维克多走出商店，都不约而同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维丽娜，我要问你一下，”维克多说，这时他们已经坐在对面弗洛林冰激凌小店的灿烂阳光中了，“你是怎么知道怎么打开那个洞口的？”
　　“这个嘛，”她吃掉一颗冰激凌上的坚果，“很简单嘛。”
　　维克多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咬掉一块冰激凌。
　　“因为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像你那样不爱惜自己的魔杖。所以——肯定就是那块磨损最厉害的砖了！”
　　她的回答使维克多无话可说了，不过他看上去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能抱一会这只猫吗？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掸掸黑裤子上粘的白色猫毛。
　　“你要是能把它塞进那个笼子里就不用抱了。”莱塔给维克多指了一条出路，但这无疑是行不通的。
　　“对了，你还没给它取名字呢！”维克多一边清理他的袍子一边问。
　　“嗯……”莱塔又咬了一口冰激凌，“要不然就叫——敏子（Minze，意为薄荷）吧！”
　　“敏子？”维克多用很怪异的眼光看看她手中的冰激凌，又看看她，“你怎么不叫它‘Creme’？”
　　“‘敏子’怎么了？我乐意！”
　　“你乐意算什么？猫乐不乐意才是最重要的！”维克多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敏子肯定会乐意的，是不是，敏子？”莱塔问道。
　　猫咪并没有明确表态——它趴在维克多的膝头上晒着太阳睡着了。
　　“看来你只能继续抱着它了。”莱塔调侃道。
　　维克多继续清理他的袍子。现在他发现除了显眼的白色猫毛以外，袍子上还沾了无数根不起眼的黑色猫毛。“你念个清洁咒不就行了？”莱塔说，“别告诉我你连清洁咒也不会。”
　　“在英国，未成年人不能在校外施魔法，”维克多缓缓说，“当然在庄园里可以。”
　　莱塔沉默了。
　　“对了，你买敏子花了多少钱，”她掏出钱包倒出一把加隆，“我还没还你呢！”
　　维克多嘟哝了一句，听起来像是“用不着你还我钱”。
　　“那怎么行啊！”她坚持说，“你快告诉我花了多少钱！”
　　“十七个加隆。”他如实回答道。
　　“十七个？好啊。”莱塔一个个数出硬币推到维克多面前。
　　硬币被推了回来，又被推了过去。
　　“我不要！”维克多叫道，“就——就当这是生日礼物吧！”
　　生日礼物？“可是维拉告诉我我的生日在十二月！”莱塔好笑地看着对面男孩又急又气的样子。好像……在以前的某个时候……一个黑发男孩坐在她的对面，闷闷不乐地喝着一大杯饮料……
　　“你怎么了？”维克多担心地问。他的面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饮料？
　　“没事，”她说，“这样吧。咱们一人付一半总可以了吧！你来付嗯——八个加隆——六个西可——哦，不对，是八个西可——十，十四个纳特，我来付——剩下的。可以了吧？”她又打开小包数出一个个银币。
　　“我不是说了吗？不用你付钱！”维克多气急败坏地说。
　　莱塔只好收回钱币。“好吧。我不介意我一年过两次生日。”她耸耸肩。
　　敏子叫了一声，轻盈地跳回地面，蜷在莱塔的脚旁。
　　莱塔和维克多瞅瞅处于熟睡状态的猫咪，又互相对视了几秒。接着莱塔轻轻地抱起敏子，维克多则拿起放在一边的笼子。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敏子被成功地关进笼子中。
　　事后莱塔想想，觉得她应该知道，好事不会太久的。
　　一个蘑菇头的女孩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同伴。
　　“到底谁被选成他的未婚妻了？”后面的棕色卷发女孩问。
　　“是温妮莎格林格拉斯，”头上戴着一个大得吓人的蝴蝶结的女孩得意地说，莱塔决定在心里称她为“蝴蝶结”，“就是满脸雀斑的那个。”她又很不屑地加了一句。
　　“我本来以为会是你呢！”卷发女孩恭维道，“你比她漂亮多了。”
　　“谢了，叶娜（Virna），”蝴蝶结漫不经心地说，但她并没有脸红，仿佛这个位置本就属于她一般，“要这里最贵的冰激凌！”她大声喊道，好让店里的每个人都听到。
　　敏子被“最贵的冰激凌”吵醒了。它睁大眼睛，却发现自己与外界在不知不觉中已多了一道铁门，立刻开始折腾起来。无奈之下，莱塔只好把笼门打开。猫咪立刻跳到她的腿上，四只爪子使劲地拔紧她的裙子，生怕再被关进去。
　　“要不然咱们走吧，”莱塔厌恶地看着那三个女孩，抱起敏子，“你拿着空笼子吧。”
　　走出冰激凌小店，莱塔才问：“你不觉得那个女孩很讨厌吗？”
　　“还好吧，”维克多东张西望，莱塔发现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不禁觉得有些气恼，“咱们去那边买课本吧。”他率先走向了不远处写着“丽痕书店”的招牌。
　　这学期要用的课本很少，莱塔只需要买一本《标准咒语，四级》，可是维克多就不同了，他要把之前所有落下的课本都补上，甚至还包括米兰达戈沙克前三级的咒语书。
　　“你就别拿这本了，”莱塔指着《标准咒语，初级》说，“这本书太简单了，上面都是‘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这样最初级的咒语。不信的话你可以翻翻。”
　　维克多从怀中抽出一本红色的书放回原位。
　　“这本你也用不着拿了，”莱塔好心提醒道，“我好像有这么一本书，到时候可以借给你。”她直接把最上面的一本书拿下去了。
　　“《初级变形指南》也可以放回去，太简单了。”
　　在莱塔的一再劝说下，维克多又放回了好几本沉甸甸的课本。
　　“你倒是挺会省钱的。”在走向收银台时维克多嘟囔着。
　　“拜托，是省你的钱！”莱塔回敬道。
　　“一共十二个加隆六个西可十七个纳特。”女店员说道，浓妆艳抹的眼睛一直盯着维克多。
　　付完钱后，维克多若无其事地拎起袋子，对身边的莱塔说：“咱们走吧。”
　　他们走后，女店员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接过下一位带着黑色椭圆镜框女孩怀中的书。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药店，买了两份标准剂量的各种药粉，莱塔又额外多买了几种原料；维克多买了一只大锅，险些买错型号；莱塔在挑天平时多看了好几眼最新施加咒语的银质天平，不过最终还是没动用钱包中叮叮乱响的加隆和西可；到最后买望远镜时，维克多的口袋已经空了一多半。
　　“还剩下制服没有买，”维克多核对着清单上的物品时说道，“你应该不需要了吧。”
　　“嗯，你自己去买吧，我在弗洛林的冰激凌小店等你！”莱塔说，心中开始盘算是吃香草口味的还是覆盆子口味的好。
　　“等会，你帮我拿点东西吧。”他不由分说地将一个纸袋塞给她，“待会见。”
　　莱塔的表情起伏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向前走去。
　　突然，她的肩膀被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狠狠地撞了一下，纸袋中的书撒了一地，她还差点摔个趔趄。敏子不满地叫了一声。“真是的。”她眯起眼睛瞪了好长时间才蹲下把东西收拾好。
　　“对不起，”一个怯怯地声音把她叫住了，“这是您的东西吗？”抱着一摞书的女孩右手拿着一枚金色的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莱塔迟疑了一下，用手接过它。
　　“真是太感谢了，”她看着原本别在自己胸前的徽章感激地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乔安娜布朗（Joanne Brown）。”小姑娘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莱塔突然发现她有些脸熟。
　　“我是维丽娜米勒。很高兴认识你。”莱塔露出了微笑。
　　“很高兴认识你，”乔安娜说，“我可以叫你‘维丽娜’吗？”她期待地问。
　　“当然可以。走吧，乔安娜，咱们一起去吃冰激凌。”
　　“可是……”她扭头看看不远处拿着一个显眼的花色提包的高个女人说，“妈妈让我快点回去，她说外面不太安全。
　　“嗯，好吧。那就谢谢你了，”莱塔再次说道，“再见。”
　　“再见。”她道别后便一路小跑过去。
　　莱塔只好一人踏进这家小店。她随便点了一份香草口味的冰激凌，因为“香草”（Vanilla）这个词说出来更顺口一些。她做到窗边的老位子上，当看到那两个女孩就坐在邻桌时，心情莫名地变差了许多。
　　她们自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两人面前摆了两个空玻璃杯。
　　“珍妮弗（Jennifer）又不是纯血，你跟她说什么。”
　　“要我说她指不定是个泥巴种呢。”
　　“你觉得格林格拉斯能嫁到布莱克家吗？”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莱塔的嘴唇抿了又抿。最后，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便一手抱着敏子一手提着纸袋（冰激凌早就被吃完了）走出了小店。
　　街上冷清了一点。一个穿着翠绿色斗篷的女人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走进一家药店。
　　“嘿！”
　　莱塔被吓了一跳。
　　“维克多你能不能别这么吓我？”她有气无力地说，“你要是再吓我我就英年早逝了。”
　　英年早逝……“亲爱的，你不会英年早逝的，你会……”
　　“你真被吓着了？”维克多凑过来问。
　　“没有。”莱塔连忙扯出一丝微笑。
　　“嗯，你把东西给我吧，我待会让铃兰拿着，”维克多接过莱塔手中的纸袋，“铃兰！”他对着空气吼道。
　　一个小精灵出现了：“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命令你帮我们拿着这些东西，然后把我们送回去。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铃兰麻利地干起活来。莱塔不禁怀疑它那么弱小的身体能不能扛动那么多东西；铃兰显然比她想象的要坚强的多。她在携带一堆袋子的情况下还成功地把两个人带回了庄园。
　　太阳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了一抹余晖。
　　“我先回去了，”莱塔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拜拜！”
　　“你等会，”维克多走过来，“你把徽章给我，我要还回去。”
　　“徽章？”莱塔疑惑地问，半个身子探出来。
　　“就是别在衣服上的，”维克多解释道，“快给我，要不然你待会自己送过去吧。”
　　送到哪儿？莱塔想问。但她立即想到，假如现在交给维克多的话，也就用不着知道这么多了。
　　“喏，给你，”一道金色的抛物线划过，维克多手忙脚乱地接到手里，“拜拜。”
　　莱塔转身把门关上。屋内的陈设还和以前一样，显得有些拥挤。新买的东西已经堆到了门口，旁边还有个空笼子。可以预想这些东西都平铺在地摊上会是怎样一副壮观的景象。
　　“喵——”敏子轻跃到床上，形成一个圆形的凹处。
　　莱塔看向窗外的景色，眼神顿时又变得迷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