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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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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是郡主大人呐,玲珑真是有失远迎了。”
“公孙先生何必多礼,你我不都是公孙家的么。”绿萼淡淡瞥了马车前那醒目的人形,说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我们还是即刻启程得好。”
“星魂大人,您好。楚南公前辈,您好。”见一个深蓝色衣衫的少年踱步而来,手上还状似并不在意的搀扶着一个颤颤巍巍、须发皆白的老头,绿萼当即转了身,敛了衣袖行礼。
“郡主多礼了。”
“咳,咳,小女娃娃真漂亮,还这么有礼貌,太客气啦。”楚南公在星魂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的往马车上走。
绿萼微微眯眼,这位昔日能够喊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楚地第一贤臣,真的会老老实实,心甘情愿的当大秦帝国的顺民,当丞相的门客?只可惜,李斯不听她的劝告。因为受封郡主一事,李斯对太傅公孙止的嫉恨达到了新高,哪怕那个人早不知死了没。而陛下如今,怕是志得意满,这般昔日楚地的第一贤臣也臣服于他脚下,他不会,也不愿意去相信某些怀疑。自信、自负,是好事,也是坏事。
“郡主请吧,公孙先生也请上车,我们即刻就要启程了。”李斯伸手引了引,哪怕心中不悦,但作为一国丞相,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还是有的。
“哎呀,既然相国大人都催促了,人家可不敢耽搁。”公孙玲珑一摇一摆的走上最前面的一辆马车。
绿萼摇摇头,也似是不悦的上了自己的马车。墨家的机关城已经被捣毁,巨子身亡,但是墨家的余孽,却未能清剿干净,连带一个下落不明的盖聂。罗网传来的消息,墨家的巨子,似乎很像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燕太子丹!呵,若说当初墨子创立墨家,还秉持着兼爱、非攻、尚贤,当得上“侠”字,但是,一贯平民子弟众多的墨家,领袖却是一国的太子,这墨家,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墨家了。不知是被燕丹煽动利用,还是,早已成为了燕国的私兵。毫无保留,甚至不加思索的站在看似“弱小”的一边,不问缘由,真够愚蠢。
车辚辚,马萧萧,秦军开到,街上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车轴和马蹄的声音。
“师兄,这次拜访有些突然呀。”颜路低声对伏念说道:“上次,那位公孙绿萼姑娘拜访了荀师叔,这次莫非,也是为太学之事,这排场,怕是个大人物。”
“怕就怕,来者,不善啊。”伏念低声回道:“恐怕来人是他。”
五辆马车一溜排成纵队,停在了小圣贤庄的正门前,在伏念和颜路二位先生眼里,第一辆车的车门先打开了,颜路微微一怔:“竟然,又是一名女子。”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画满阴阳符文的少年,而第三辆车上走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胡子拖地的老头。
“阴阳家的人?”师兄弟两人心中一惊。
“公孙绿萼?”第四辆车上下来的女孩儿,更是让两人惊异。
绿萼远远看见小圣贤庄门前站着迎客的两人,微微颔首。
“来了!”伏念轻声道,看着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斯,从最后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子房呢?”
“呃,子房昨日才远游归来,想必是乏了,如今——”
“如今,子房已经到了,两位师哥好啊。”话音响起,小圣贤庄的三当家信步而来,他比起两位师哥年轻些,容颜清俊,带着些不羁与飘逸。
“贵客临门,未及远迎,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哪里,我等不请自来,伏念先生莫怪。”李斯乃是此行的主事之人,因而一应问答,皆由他上前。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名家的公孙先生。”
绿萼见公孙玲珑摇曳生姿的举着美人面具往前走,听伏大先生问“何不以真面目相见时”,哪怕此行心中颇多思量,也难得升起几分看热闹的心情。
“天底下的男人,一见漂亮女孩儿就心猿意马,我这不是为你们考虑么,你们儒家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又说什么非礼莫视。不过,伏念先生强烈要求,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啦!”
万念俱寂,只能听见公孙玲珑轻哼一声,突然,楚南公猛烈的咳嗽起来,绿萼侧了侧身,帮他拍了拍背顺气。
“怎么样,是不是被人家说中啦。唉,你们这些人哪。”
“公孙先生的确是,额,非同凡响。”伏念先生似乎有些艰难的侧了侧头,说道。绿萼心里暗笑,上次见面就知道这位伏大先生为人沉稳,讲究礼仪,难得见他做出这般表情,玲珑威武,不愧是父亲说的什么来着——大杀器!
一声憋不住的轻笑,哪怕相隔两个人,绿萼也能明显感觉公孙玲珑周身气场一变,粉红色的花瓣纷纷飘落,紧接着便是标志性的娇嗔:“张良先生也真是,也没有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人家的嘛,多不好意思。”
公孙玲珑又有花痴对象了。
“我再来介绍……”李斯依次将几人介绍开来,绿萼没有说话,只是再次颔首。
“云中郡主,这个公孙绿萼是什么人物,怎么也姓公孙?”见一行人从正门进入小圣贤庄,蹲在暗处树枝上的盗跖疑惑的问道。
“这云中郡主么,似乎是新封的。不过这公孙绿萼,也是公孙家的人,她就是昔年被称作‘七国第一奇才’的公孙止唯一的女儿。”丁胖子解答道。
“什么公孙止,这又是谁,好像听过,又没什么印象。”
“这你都不知道,”丁胖子鄙夷的看了盗跖一眼,“这公孙止,乃是嬴政的老师,被尊为太傅,如今大秦的律法,便是他编纂的。那公孙玲珑,算起来,还是他的侄女。”
“大秦律法,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盗跖无所谓:“不过,竟然是嬴政的老师,那这公孙绿萼,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了。只是,这公孙玲珑和公孙绿萼是堂姐妹,怎么长相差别这么大。公孙绿萼虽然不是顶顶漂亮,却也算个清秀美人,怎么公孙玲珑——”
“这谁知道呢,不过,似乎公孙止这一脉,一直和公孙家本家并不很亲近。”
“子明和子羽在小圣贤庄中不知情况如何,我且去看一看。”盗跖话音未落,便运起神行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