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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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继续练起来，”阿夜扭开一个矿泉水瓶，直接浇在了头上，他的情绪似乎翻涌的比慕冉还要厉害。
休息中的练习生们都回过神来，听到阿夜的话，一个个打起精神又练了起来，如果想要成为那样的人，那么付出的努力要更多吧，一个一个的似乎更有干劲了。
慕冉听着音乐响起，重复着那些动作，不见一丝懈怠。
六点半，练习生都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林堇书因为是大三的学生，虽然重心都在工作上，但偶尔学校的大课他还是要去上的，所以，现在的练舞厅只剩下了阿夜和慕冉。
人多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只剩下两个人才发现这个练舞厅空旷无比。
阿夜的心情似乎不好，自打云曜出现之后，“冉，过来，今天练得很好，过量了反而不好，”阿夜直接坐在地板上，没有形象的招呼着慕冉。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慕冉握着矿泉水瓶就走到了阿夜的跟前。
“阿夜老师，你心情不好吗？”慕冉咬了咬下唇，语气有点担忧又有点不确定。
阿夜对上那双带着清泉似的水眸，还未等开口，丹凤眼已经弯了起来，笑意点点，“你怕我吗？想问什么就问，趁我现在心情比刚刚好了点。”阿夜脾气属于阴晴不定的那种，嘴巴有点毒，曾经的白景诺也领教过，只不过被白景诺后来驳的心都碎了。
想了想，修长的手指握紧了矿泉水瓶。
抬眸，“因为云曜，才不开心吗？难道阿夜老师不喜欢云曜吗？”慕冉最直接的困惑砸给了阿夜。
阿夜扯了扯嘴角，无奈，笑不出来。
这个小屁孩怎么这么敏感，阿夜那一瞬间闪过的念头竟然是许久前看过的一句话，越是敏感的人是两个极端，不是极端的温柔，就是极端的冷漠。
“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喜欢他吧，其实喜欢他也没错，长得一副妖孽的样子，”阿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丹凤眼似乎敛了不为人知的悲伤。
“只是，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为那个人不公平，所以看见云曜心里不舒服，小孩子不懂啦。”说到最后，阿夜揉了一把慕冉的脑袋。
少年的发丝很软，今天跳舞出了很多汗，头发却不油腻，还是一根根滑滑的很舒服。
慕冉皱眉，“我不是小孩子了，”顿了顿，像是踌躇着要不要开口，“那个人是白景诺吗？”再度说出这个名字，慕冉本以为会滞涩，却没有想到很干脆，干脆的自己似乎也只是一个局外人。
不懂慕冉心里复杂的心思，阿夜苦笑一声，点点头。
“那时候，景诺，云曜还有我，我们有空了会聚在一起喝酒，他一直是一个很理智冷静的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这样适合当一个明星。他最吸引人的是他身上独有的气质，好像你看着他心情就会变好。”阿夜的脸上带着缅怀过去的悲伤。
慕冉没有看过这样的阿夜，当他还是白景诺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阿夜。
不由得，眸子深了一分。
“阿夜老师觉得白景诺是怎样的人呢？”慕冉知道自己不该问这样一个问题，但是他很想知道，很想很想知道作为白景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对于他人来说，他白景诺是不是可有可无。
少年的问题不难回答，阿夜却愣怔了好久。
两个人面对着面，空气里有点窒息的感觉，慕冉的眼神很执着，执着到阿夜不想回避这个问题。
低着头，有很轻的笑声，“他啊，明明是个大人，却和小孩子一样喜欢吃布丁，他会做很好吃的饭菜，他心情好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眼比一般时候都亮一点。他很会隐藏情绪，但是我知道他生气不高兴了，嘴会抿的很紧，但是他很少会这样，我也是和他呆了好几年才发现，他不喜欢在人面前展示他的那些心情，他其实也会孩子气，他很敬业，即使生病了，也会坚持做完工作。他喜欢看书，我以前还笑过他和老人一样，看的都是些人生哲理的东西。”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矮了下去。
“只是，他不在了，他不在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叫白景诺的人了，冉，你知道吗？我以为只要他还在，即使他身边不再需要我，我也能从电视报纸上看到他，可是他不在了，我不知道我该从哪里看到他，我是不是很没用。”因为阿夜低着头，慕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那个声音有点沙哑，像从嗓子里挤出来似的。
慕冉愣住了，他真的愣住了，他知道阿夜是同性恋，但是他不知道阿夜竟然喜欢白景诺，明明记得当初他和云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阿夜并没有任何不开心的表现，顶多那个时候他换男伴的频率快了一点。
说不出现在心里的滋味，木然还是惊讶，亦或者是为阿夜伤心。
慕冉不知道，他只觉着人生真是一场不能回头的戏剧。
每个人上台演绎他们的一生，或喜或悲，或长久或短暂，但是都不可重来。
“那个时候，你跟他说了吗？”慕冉的声音也低低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过了良久，阿夜抬起头，丹凤眼没有一丝泪水，很干净，“冉，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女生吧，”扯了扯嘴角，“我没有跟他说过，我害怕做不成朋友，更害怕会给他蒙羞。现在反正他不在了，我怎样表达我的想法都不会妨碍到他，不会打扰他的生活，冉，我只是憋在心里太久，久到我都以为那只是我的幻觉。”
听着阿夜的自说自话，只堪堪清秀的脸庞在这一刻莫名的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哀伤。
慕冉直愣愣的看着阿夜，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一个他的好朋友，一个他一直以为性子大咧咧的朋友，心思这样细腻，几乎想到了所有该想的，慕冉很想知道，如果那个时候阿夜跟自己说了呢？慕冉现在很想嘲讽自己，就算阿夜对自己说了，自己最大的可能还是拒绝，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叫做云曜的人。
“阿夜老师，你的心他肯定会知道的，他肯定会喜欢上你的。”干巴巴的，没有任何价值的安慰，连慕冉都觉得羞愧了。
明明他的口舌是很好的，起码不是现在这样，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得很粗糙。
阿夜坦然一笑，“好了，别学老头子一样皱眉，这些年都过来了，我还怕以后吗？”
看着少年满是抱歉羞愧的小脸，阿夜又抬手揉了揉慕冉的脑袋，“你是个很称职的听客，我抱怨的很开心，走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大餐，”利落的跳起身，“可别以为我要老牛吃嫩草，我也是很有口味选择的，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岁铁定把你，别苦着一张脸，小小年纪的，我又不恋幼齿。”
仰头看到阿夜脸上爽朗的笑容，慕冉很想说，如果不愿意笑就别笑了，哭出来我也不会笑话你。
但是他不能说那样的话，“阿夜老师，难怪你没能和白景诺在一起，嘴巴这么毒。”
阿夜，谢谢你对白景诺的喜欢，真的很感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