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以流清》程破式

3、第三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疼的快要裂开了，然后也终于体会到了，那些个小说里那些个所说的身体被车碾过的感觉。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没有老大的呼呼呼的像排风扇的打呼声，也没有老三那个仿佛万年没洗过还散发着难以意会的大杀器的球鞋，周围的一切都整洁而而陌生，那。。酒后乱性!!!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突然就跳起来准备走，但还是腿一麻倒了下去。你醒了。林曾清!居然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刻刚才的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明显少了。”你送我回来的。””嗯，昨天你喝多了。””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轻巧地喝着咖啡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来气。”哦，这样啊，那我回去了”。然后一咬牙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你再干什么，继续给我躺着。“”要你管!!“”怎么不用我管，我们。。我们。。昨天。。“”然后呢？“”然后？难道我们不该在一起吗!“”在一起？在一起就是你衣装整齐一脸清爽的坐着喝咖啡，然后我躺着要死要活吗!“”不是，不是这样的，明明昨天我用了大半瓶ky啊，怎么会这样呢，不过我听说多做几次就不会这样了。“”艹艹艹，啊! “”你慢点别激动啊。“”滚，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为什么呢？你觉得和你相比我到底是哪里不好呢，其实我们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商讨商讨的。”哪里不好？有哪里不好呢，长相，智商，人际交往，了解这个社会的规则，学的是又是经济，严谨聪明人际好，关键还很有钱所有我没有的都有了，这个。。。还有哪里不好呢。想来想去想不出理由然后只能维持着朋友关系。

　　再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理就所当然的在一起了。从此苏小桂的生活也慢慢开始正常起来了。没有一看小说就停不下来3-4点的熬，也没有换洗的衣服一天一天的堆，甚至周末还会去图书馆泡个一整天去看看书。一切定时定点就像有着好的生活习惯的那些人一样。
　　有时候苏小桂还会一脸谄媚的拿着一本高数书去问林曾清，而mr·林总是一脸嫌弃却又认认真真的给他解答，虽然有的时候讲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是一脸茫然又炸毛，”你能说的在简单一点吗，完全听不懂啊，啊啊啊啊!!!高数虐我千百遍，我待高数如初恋啊，高数你简直就是个渣啊，啊啊啊啊!!! “”够了你!给我安静点，好我们再来一遍。”最后还是不得一遍用锋利的眼刀剐着旁边那个而尔从小说书里透出来笑的像猫偷着腥的某货，一遍还的一脸怨孽的做着对方的作业。做的快了还可能说，哇好快啊，反正你也空着英语作业也帮我做了吧。做的慢了还被怀疑智商，对不对的啊，你可是标准的好学生评了三好学生的那种啊，怎么连低一级的作业都不会做啊，→_→你这成绩真的不是你贿赂老师来的吗，哎~算了，你别说了，大家都是学生，懂得都懂的。懂什么啊懂!真是有时候恨不得把作业扔他头上掐死算了，但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又不忍心了。

　　虽然作业的问题有了外挂，别的时候也有林曾清帮衬着，但其实苏小桂有的时候也很烦恼。就像回家的时候每到饭点就总有那么一通电话打进来。一开始的时候爸妈还会问问是不是哪个女生啊，是不是谈恋爱了啊什么的。虽然最后还是被苏小桂说的一个很照顾他的学长弄得没有了兴趣，但耐不住人总那个点打来啊，而且次次不忘托苏小桂给他们问好啊。之后又开始八卦这个学长了，什么他是什么专业的啊，成绩怎么样啊，然后总会让苏小桂多跟人学着点啊什么的，每次回校还会让带点家里的菜去。其实苏小桂也知道这是为了让自己的父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某人在刷存在感呢，也不能说他哪里做错了，只是还是怕，怕那天父母问他那个学长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啊，怎么总是给你打电话，他没有女朋友吗怎么天天和和你在一起啊。苏小桂不敢!他怎么敢让他父母知道，难啊。。太难了，什么都没有的他，靠父母给生活费生活的他，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说出。。。柜。。。。然后一脸决绝的奢望着父母的谅解呢。
　　虽然知道他这是在逼他，可是。。。。好在林曾清也不曾说起，大家都知道却也很默契的闭口不谈。只是有的时候林曾清还是会那样一脸深沉的看着他，可惜他总是闪烁着不敢看，也许看了。。罢了，就算看懂了，就算知道了结果，此时此刻谁又肯放手。
　　大二的一年里，租过大棉袄在黄山上一遍剁脚一遍等日出，也在空的时候一手挡着自行车一手拿着手机地图计划着做完绕大湖一周的计划，去过浙江绍兴的鲁迅故居，也去看了那个传说中的吃人世界，然后指着一个一脸猥琐的长辫子男人说看啊看啊像不像你啊，学霸孔乙己啊，然后那人鄙视的看了我们一眼:“老子阿Q”。。。。。像燃尽的烟花一般靠着片刻的余温尽力的灿烂的活着。
　　”嘿!今年学校又是大手笔过元旦啊，好家伙那么多烟花”。”外面冷，看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吧”。”嗯嗯，再陪我看一会吧。””小桂。。小桂。。 “”嗯，在，我再。“”小桂，明年我就大四了”。对啊，明年他就大四了，其实我们都知道，甚至我都看到他好几次偷偷的推掉老师给介绍的实习。是了，像他这种有那么一个家庭背景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没有实习呢，老师都催过好几次了更别说他父母了。我们都默契的没有说起过，可是再怎么骗自己也知道怎么可能呢。”嗯，然后呢”。”我准备留在这儿实习。“”什么？在这儿？你不回去吗，回去的话。。。””傻孩子，呵呵，我等你毕业。”最后的几个字在烟花的炸裂中湮灭，看着他抬头看烟花的样子。那一刻突然感觉很复杂，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要干什么，心里的眼里的只有对面的那一双在黑夜里格外明亮的眼睛，甚至可以完整的看到烟花的消失和陨落，我想也许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这双眼睛了，罢了。

　　虽然气温还是维持这个范围，可是明显有什么东西开始不同了。
　　他开始越来越忙碌，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图书馆，自己翻着书一道题一道题的写起了作业，哪怕还是周末的时候会出去吃个饭看看电影，却知道终究还是不同了，不敢说也不敢问，慢慢习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实在看不过去了，也会小声骂一句，艹，大老爷们的你做给谁看啊。明知道想做给看的那个人不在身边，却还是忍不住犯贱。
　　学期结束的时候，他留着，我回家，那年下了很大很大的雪，高速公路上或滞留或车祸甚至都封了路，他在候车室陪我等着车，握着我的手原本是想给我取暖的没想到自己就先睡着了，平时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看才一两个月他就看上去竟有些沧桑了，一直知道这个人要强，喜欢逞能，但就是喜欢仰慕着他的能力和手段，外面终究还是累的吧，特别只是个没有资历的实习生啊。也许该对他再好点。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又过了两年，在拍毕业照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地激动，疯狂的想穿着学士袍和他一起拍照，拍一起打过篮球的篮球场，假山后面那个和他在白天偷偷接吻的地方，夏天柳树下一起坐着看小池塘的椅子，第一次翻墙出去不小心压在他身上的那处围栏，跑1200米摔跤后他扶着去处理伤口的校医室，拍着这几年我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

　　可是去他实习之后租的小屋里找他时，却正好看到他拖着行李刚要关门的身影。顿时就心冷了下来，”林曾清。。”
　　”小桂你来了啊，我要走了。””为什么？怎么现在就要走，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小桂啊，我早和父母商量好了，在学校多呆个一阵子然后回家结婚接父母的班，所以他们也没管过我”。”你说什么，为什么？既然你要结婚你又何必来招惹我!””小桂。。。”
　　”你混蛋，”之后竟一把把他推在了地上，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是啊，这些年我都快忘了我是个壮士了，被宠惯了，一直都处于他的保护下，我都快忘了，原来。。。原来，我还是个壮士啊。想扶又不敢扶。只能看着他拍拍衣服，自己站起来。”小桂，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开始就没说我只能陪你的就这么几年，一心一意的这几年。呵呵，其实这也是我早就想好的，从小我感情就比较淡，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有什么讨厌的，我也不清楚我的性向，直到遇到你，感觉计划突然就打乱了，我想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最后才和我父母答成了约定。其实有一阵子我也很动摇，”然后突然间笑了笑的一脸苦涩，”就是一直在饭点给你你打电话的那一阵子，你还记得吗？想着如果你说明白了，是不是我也。。。可是你知道的我们两个都做不到。”看着面前那个还是那么好看整洁的男人，看到那件该死的我最喜欢的黑色风衣，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死死的看着他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越来越粗的喘气声，是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看看你现在摆出的样子啊真是难看的要命!缓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声音却嘶哑的厉害”你。。现在就走 ？“”对。“”那好，我送你。“”不，不用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三年，整整三年的时光。。但是眼前各种颜色的混成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就这样他就走了，留下这个交了半年房租还没到期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的房间。真的很贴心，他知道我的成绩老师不会帮忙推荐实习，父母也是没什么本事随遇而安的人，不会给我找什么实习，现在这副样子，我也不敢回家，他真的很聪明，这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一点如今也是我最讨厌的一点——他把每一个人都想的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