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考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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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其实也是个很玄妙的词汇。在我感觉，我所经历的都像是一场倏忽飘渺的梦境，可是事实证明却全部都是真实。我眼看着夏花转成冬雪，紫薇又开遍山野。时光仿佛在剑尖上跳跃而过，在山林和房间之间旋转远离，在白凤挑起的眉头和那只被我称作小白凤凰羽翼上流淌消散。
天下从一统六国的平静中苏醒过来，秦王的暴政尽管怨声载道，可是在幽静山谷中却并没有体现出多少。每天的早饭午饭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半点肉食，赤练还是依旧会在我满身伤痕的时候漫不经心的丢来一瓶伤药。
四年后，那位行踪飘忽的卫庄大人终于从外面归来，皓皓银发如同飘雪堆积，炎炎夏日也觉察出一种冷意。我预感到，我平静的生活恐怕就要终止了。
果然，卫庄回来的第三天夜里，我听得狼嚎声声，其声凄厉，对着一轮凉薄如水的月色。我被生生从梦中惊醒，下意识便拿出护身短剑持在手中。白凤的武器是羽刃，虽然白凤教习我并无藏私，本来也打算将羽刃教给我，奈何羽刃这个东西实在太容易划伤，于是白凤只好替我换了柄短剑，平时藏在袖中，倒也不大容易看出来。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不错，刚穿好衣服，便听得敲门声响起。我将短剑塞到袖中，起身开门，月光下一袭白衣猎猎，湛蓝的瞳在月光下幽深的让人吃惊。我仰着头不解看去，白凤却神情严肃：
“卫庄大人失踪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卫庄这个人，之前未曾习武的时候以为他强大，习武之后才觉察出，这个人着实强大的过分。他若是能失踪，估计绝对是他自己不想让别人找到。可是端详端详白凤严峻的脸色和抿起的唇，我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那，他之前去了哪里了吗？”
白凤带着我向树林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解释：“这里地方太大，我们分开来找吧。你自己小心些。”说完这句话便转了个弯，树林正中，有两条岔路，白凤选择的是左边，而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好向右走去。走了几步听得头上有鸟雀归巢的声音，蓦然想起什么来，唇角便陡然间绽放一个微笑。
呵，我想、我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练习了四年，夜晚走山路也并没有觉得是件多么辛苦的事情。手指笼在袖中，短剑蓄势待发。因为精神高度集中，未免有些过分紧张。向前走了一段路途，便隐隐听得身后有穿梭在草丛中的声音，身后有东西无声的接近，陡然间飞扑过来，月光下一道黑影直直向我脖颈咬去。我早有准备，向旁边跃起，我没有白凤那般高超轻功，学了四年也不能如他那般自由来去。好在上个树还是比较轻易的，跃到树梢的时候回头一看，那样东西皮毛黝黑，眼瞳里泛出绿光，竟是一只狼。而远处，大量的狼群正蜂拥而至。
狼啊，流沙四大高手中，其中有位便是能够指使狼群的。看来我猜测的不错，卫庄失踪是假，借机考验我才是真的。
没等我想完，足下所站立的树木剧烈晃动，我慌忙中低头观看，原来树下不知何时来了个巨人，单凭双手之力便硬生生要将树木拔出。枝叶摇摆的声音就响在耳畔，我紧紧抓着树枝稳住身形，四周打量一番地形。从身上拿出火石点燃树枝地丢下去，狼群畏惧火光，尽管还尽职包围着树木，却让开了一圈空地。我跃下去的时候，足尖点在空地上，等到狼群再次聚拢已经跃到另一棵树上。正松了口气，没想到脚下有什么东西软黏，圈圈缠绕上来，冰冷的鳞片隔着衣服也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蛇！是蛇！
我同白凤学了这么久，他能操纵百鸟的本事乃是天生，这个实在是没有办法学。但是唯独能操控一只，那就是他很久之前用来哄我的那只蝶翅鸟。我把食指放在唇边吹哨，鸟类是蛇的食物，我用蝶翅鸟引开蛇的视线，短剑下划斩下蛇头。将蛇的尸体踢到树下，看着群狼被微弱血腥气息引来，开始争抢。我甩甩短剑，收回袖中。几个跳跃向前方行去，脑海中思虑万千，卫庄失踪什么的只不过是个试验我应变能力的借口而已。要是搞不好，最后要面对的人是卫庄怎么办？耳中听得水声浩荡，我想了想，才记起这边原来是有个瀑布，干涸过一段时间，因着今夏雨水泛滥，所以便恢复了水流。
水流，这貌似是个机会呢。
越是临近，水声越是浩大震撼，空气中都沾染上湿意。瀑布边生着几簇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流萤点点飞舞。我抬头看看，月影西移花枝摇曳，大概也消磨了许多时间。斟酌斟酌便做出懵懂姿态来：“卫庄大人？你在这里吗？卫庄大人？”目光看着地下的影子，剑气森寒划过来的时候，我想也不想便噗通跳到水中。
貌似听过，卫庄如果要给加入流沙的人测试，最多测试三招而已。躲过三招便足矣。我就不相信，他这种自持身份的人，还真的能和我一样跳到水中比剑。
事实证明身后的人果然是卫庄，而且他也果真没有跳到水中。可是事实却没有我想的容易，卫庄反手挥剑，剑气扫入到瀑布下堆积的水潭中，惊起浊浪片片。我连反抗的心都没有，屏住呼吸直直下沉。就这样还可以感觉到剑气呼啸而过带来的冷意。我安静等着第三击的到来，可是却迟迟没有动静。
卫庄果然聪明，我总是要上来换气的。前两击我近乎耍赖般的躲过，第三招绝对不会容我这般胡闹下去。我努力在水中睁开眼睛，借着月色下幽蓝水光荡漾，向下潜去。好在水潭不深，我伸手在潭底摸了摸，抱起一块石头，然后脱下外衣将石头包住。好在之前的时候还信手折了个树枝。此刻用树枝顶着将石头伸到水潭上面去，果然只听得剑气飒飒，我急忙抱着头用力蜷缩下水，只听得一声巨响。碎石块飞溅起来，就算是在水中也被砸中。我等了一会，方才浮上水面大口喘息，头发湿漉漉贴在面颊，我也顾不得去打理，只是微笑：
“卫庄大人，黎安这可算是过关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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