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流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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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这个地方，在我的感觉中应该是在海边，应该会有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同着金色细软的沙滩。可是现实并不比想象，流沙是一个以卫庄为首的组织。刚开始我还在白鸟的后背上勉勉强强的站立，可是毕竟经过了一日的奔波，便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跪坐在白鸟背上沉睡过去。等到再睁眼的时候鸟鸣在耳畔响起，我睁开眼瞳，日光直直射入眼中。那些夜色的沉暗仿佛都消散开来。树木摇动着翠色的枝叶，枕边那只白凤送给我的鸟雀正歪着脑袋看着我，我才注意到，这只鸟羽翼边缘生着一圈蔚蓝羽毛，泛着柔顺的光泽。
我向它伸出手去，可是它却并没有像对待白凤那样乖巧的跃过来，而是扑棱着翅膀飞起。叫声清脆悦耳。我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日光再无阻碍的照射进房间，在地面上留下浅浅的淡金色泽。
而在门外，红衣妖艳的女子手腕间缠绕着一条柔软的赤蛇，相比于云晗的清纯无垢，她的艳丽如同天际最炫目的霞光，唇色殷红如血，仿佛每一次开合都在诉说着最亲昵的情话。
我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那名女子旁若无人的走进来，一步三摇腰肢轻摆，赤蛇在她手腕间吞吐着猩红色的蛇信，蛇头呈现三角，一看便是剧毒。我有些警惕的看着那女子走近，上下打量我片刻,开口声音娇媚：“还真是个乖巧的小妹妹呢~”
我是个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谈的人，当此情况也不知道是沉默不语还是要打声招呼。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不回答。那女子缓缓上前，纤细柔白的手指抚摸过赤蛇：“你看，小赤也很喜欢你呢。”
那条赤蛇探着身子凑过来，似乎想要更加贴近我。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此刻也不由得我不回答，好在微笑似乎是一件生来就会的事情，就算是再勉强的情况下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展现出来：“这是黎安的荣幸。”
那女子轻笑一声，可是却感应到什么一般抬起头来，我这才发现那只蓝色的鸟正在我头顶上盘旋飞舞，鸣声焦急却不敢下来。而那条赤蛇却跃跃欲试的想要扑过去将鸟雀吃掉的模样。似乎是在继续力量，赤蛇趁着鸟雀低飞的刹那陡然间将身体跃出，张着口向鸟雀吞去。
我惊呼一声，眼前白色光芒一闪，赤练轻飘飘的旋身，那样事物直直钉在了墙壁上，我凝眸看去，原来那竟是一片白羽。看起来轻柔无力，却不知道如何能钉入到墙壁中。而那只死里逃生的鸟雀急急忙忙扑打着翅膀向门外扑去，眼前是一袭素雅白衣连同着湛蓝眼瞳，是白凤！
白凤的指尖安抚的触碰着鸟雀，抬眸淡声说道：“赤练，管好你的蛇。”
赤练掩口而笑：“白凤还真是粗鲁呢，居然对女孩子下这样重的手。”
白凤并不在意赤练话语中若有若无的讽刺，只是看着我说：“醒了就去吃早饭，等会回来，我带你开始今天的训练。”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洒脱而俊逸，在地面上勾勒出斜长的影子。我点点头，赤练看着我，忽然间笑起来：“黎安，这是你的名字吗？你可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摇摇头，轻声开口：“我不知道。我无意中被卫庄大人买下来的奴隶而已。”
赤练又笑了，她缓步走近我，伸出手来抬起我的脸，细细端详片刻，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间嫣然。她笑的时候仿佛整个春季都提早到来，那些繁花都随着她唇角勾勒的弧度绽放，可是眼瞳中却满满的都是冷意：“真是个单纯的人啊，为什么不留在那里呢？等着被人买走，做小妾也好，奴婢也罢。在乱世中，或许这才是最适合你的人生呢。”
心中有什么情绪翻涌起来，我抿着唇，努力让声音冷静下来：“因为在这里我可以活下去。”
赤练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那么我来告诉你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聚散流沙，是大秦帝国最顶级的杀手组织。想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须先学会死亡。”
她看着我蓦然睁大的眼瞳，松开了手：“那么，你可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了？”
杀手......组织？
我有些惶然的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我虽然想要活下来，但是也并不想要伤害别人的性命。大家都是在这个乱世中努力生存的人，谁都没有权利剥夺另一个人生存的资格啊。
我直视着赤练的眼瞳，轻声说道：“我不相信。”说完转身向外走去，背后是赤练不明意味的语声：“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白凤。”
我捂着耳朵，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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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白凤的时候，日头已经升起很高，白凤站在我房门口等着我，看到我也只是说了句跟上，便带着我向前走去。这一路上穿过葱茏树林，沿着被露水打湿的崎岖小路向前走去。地面上生有青苔，走起来很容易滑倒。我勉勉强强跟上白凤的步伐，才堪堪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便呼吸沉重起来。白凤没有回头，但是察觉到我步伐变慢，便缓下脚步来等我。我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背影，努力的跟上去。又走了一会，眼看着日头高升，可是才仅仅走到了山腰处。而我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双手搭在膝盖处低下头大声喘息，白凤在我身前停了一会，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啧了一声：“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啊。”
我垂着头，不敢去看那双湛蓝色的眼瞳：“对、对不起。”
白凤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挑眉：“那么，仅此一次。明天早上自己去山上等我，记住不要迟到。我可是不习惯等人的。”
“啊？”我有些茫然的抬头，看见白凤形如鬼魅般的掠过来，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向山顶掠去，动作飘逸柔和，恍如御风而行。仅仅过了片刻便已经来到山巅，那山巅处似乎原本种植着树木，却被人清理干净。留出空荡荡的一片地方。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便是悬崖峭壁，崖下云烟渺渺被风吹起，不断的聚散又合拢。我堪堪看了一眼，便惧怕的缩回身子。
白凤闲闲的倚靠在一棵树下，见到我不解的目光，开口解释：“习武最佳的年龄是五至八岁，那时候身体柔软，不管学习什么都最为容易。九岁身体已经开始发育，骨骼筋脉开始僵硬，要习武已经勉强。而你今年已经十一岁，就算是用内力疏通经脉，怕是也无法习得上乘。不过既然卫庄大人有此命令，想来你也是有过人之处。不管如何，自保总是要学会的。”
他看着我依旧茫然的目光，信手扯了片树叶在指尖把玩：“想来卫庄大人把你交给我，也是有一定道理。我最擅长轻功，你若是能学会，就算是不甚精通，别人想要伤你还是需要费些力气的。若是打不过，逃离还是能做到。”
我想起赤练的话来，犹豫着询问：“那，别人为什么要杀我？”
白凤弯着唇角，笑意清浅柔和：“那自是因为，你要杀别人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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