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金鳞绝非池中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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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金鳞岂是池中物
“本宫碰到了...里面....”
“既然贵妃娘娘无恙，那便证明您是清白的。”宁致远此话一出，其他的妃嫔便面露惊愕，既然不是柳贵妃，那会是谁呢。
一个一个的试过去，尖叫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只要是摸过坛子里“毒血蛊”的妃嫔无一不白了脸色，颤颤惊惊。
隔丽妃不远的一个年纪尚小的婕妤胆怯地伸手进了黑坛，随即惊声道：“啊——它...它、它动了！”
丽妃心中打了个突，背上冒着冷汗，一旁的容叶更是哭得她心烦意乱。
不一会儿，宁致远就拿着黑坛走到容叶面前，温声道：“这位姑娘，该你了。”说罢，将黑坛凑到容叶面前。
容叶看着黑坛眼泪直掉，不停地啜泣，半天都不见有动作。
宁致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提高了音量：“姑娘？”
丽妃见宁致远心生怀疑，不由心中一紧，赶紧训斥容叶道：“你怕甚，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你且将手放进去！”左右是死，倒不如赌一把。
在丽妃厉声的催促下，容叶吸了吸鼻子，颤巍巍地抬起手，却在碰到黑坛边缘的那一刻崩溃了：“毒...是奴婢下的，贵妃娘娘床下的药也是我放进去的。还请...太子网开一面，赐奴婢痛快一死。”容叶跪下，几乎泣不成声。
偏殿在容叶的哭泣声中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连晏大步走了过去，冷冷地俯视着地上抽泣的宫女：“你下的毒？究竟是你下的毒，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你下的，比方说丽妃娘娘...”说罢，将目光移向一旁的丽妃。
丽妃神色沉静，只是轻颤的指尖出卖了她极力维持镇静的假象。
容叶跪在地上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是奴婢擅自下的毒，与丽妃娘娘无关，奴婢今日还在贵妃娘娘献给皇上和太子的葡萄酒里下了比平时更多的药量，丽妃娘娘今夜也喝了酒，她不知道奴婢在里头下了毒，娘娘是清白的。如果她知道有毒，又怎会饮酒。”
“呵，本宫姑且算她是清白的。但至于你，你为何要下毒？”
“因为...因为，是因为....”容叶想了半天，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够了，既然你说不清楚，不如让丽妃娘娘试一试这毒血蛊。”连晏瞥着丽妃，眼梢带着冷意，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宁致远将黑坛递到丽妃面前：“娘娘请。”
丽妃自知躲不过，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她暗暗咬紧牙关，伸出手缓缓地放进坛子里。
“娘娘不要！”容叶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推开了丽妃娘娘，泣声道：“娘娘不要...您就承认罢...好死总比生不如死好上百倍。”
丽妃被推了个趔趄，容叶的话让她彻底白了脸色。
连晏凉声道：“丽妃，你的宫女要你承认什么？”
丽妃慢慢地垂下头，良久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承认什么，不就是毒害皇上吗。”
望着眼前疯笑的女人，连晏眯起凤眼：“你，为何要这么做。”
丽妃憎恶的瞥着连晏与那人过分相似的眉眼：“宋成寅他本就该死，若不是他，我又怎会进宫，又怎会...又怎会...哼！反正我恨不得他去死。”说到后面，丽妃的目光不禁有些闪躲。
连晏不由冷笑，就单单为了不想进宫一事而毒害皇上，呵，这种理由，这女人真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么：“来人，将丽妃和她的宫女压入大牢，严刑逼供，直到她们说出谋害皇上的真正目的。”
“是！”侍卫领命而入，正准备要拖走丽妃和一直哭哭啼啼的容叶。却被连晏制止了，“等一下，本宫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要告诉丽妃呢。丽妃难道不想知道毒血蛊究竟长什么样吗？”
丽妃紧紧地盯着那口的黑坛，似有些恐惧。
从宁致远手里接过黑坛，连晏直径伸手从里面掏出一颗夜明珠，对着满是惊愕的丽妃凉薄一笑，“所谓的毒血蛊，不过是一颗夜明珠，外加一只...呵..”冷笑一声，将黑坛重重的掷在丽妃的脚边，只听“嘭”的一声，黑坛瞬时碎成几十块，嫔妃们纷纷小声惊呼起来。
“外加一只毛虫罢了。”冷冷地瞥了丽妃一眼，连晏凉声道。
看着碎片中那条不断蠕动的青色毛虫，丽妃面色惨然，没想到她自认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最终葬送在一只毛虫手中。
罢了，她死了也无妨，只是...她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带下去。”
“是！”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受惊吓的妃嫔都被放回了各自的寝宫。
........
出了偏殿，宁致远突然叫住连晏，担心道：“殿下，你今夜可曾喝了葡萄酒？”
连晏心中一动，低声道：“...只是稍稍抿了一口。”
宁致远还是不放心，伸手想要帮他把脉。素白的手刚触及连晏的手腕，就被连晏一把反握住，“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殿下——”
连晏不管宁致远的反对，将他重新拉回了偏殿。关上门后，连晏松开宁致远的手，问：“你非走不可？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我想你留下来，不要离开...”
“我...不会走的。”宁致远摇了摇头，如今时局突变，他说什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他放心不下殿下，“我说过要做你的退路，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记得你当年说过。”连晏眼中划过笑意，勾唇道：“既然现在不走，不若以后也不要走了。”
“殿下...我...”
“就这么说定了。”连晏直接帮他做了决定。既然现在不走，那以后也别走了。就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
........
接下来的几天，宁致远每日都会给宋成寅施针用药，可惜却没什么起色，宋成寅仍旧昏迷不醒。
这厢，宋成寅还不知预后，那厢，天牢里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丽妃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侍卫诚惶诚恐地将此事禀告了连晏。连晏的反应异乎寻常的平静，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殿下，那如今要怎么办？是否继续严刑逼问那名宫女呢？”侍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询问连晏。
“呵，不必了。丽妃那女人以为什么都不说本宫就查不出来了吗。”连晏凉凉一笑：“来人，准备衣服，本宫要出宫一趟。”
.......
寻芳阁...
姽婳正在美人榻上小憩，戌梨敲门进去，“掌柜的，宁致远和....”
姽婳一听‘宁致远’三个字，当即就睁开眼，嗔怪道：“梨儿，老娘不是和你说了一百遍了吗，穷鬼宁明月来了一律不许开门。”
戌梨为难道：“可是...药童公子他也来了。”
嗯？太子也来了...
一听美貌多金的连晏也来了，姽婳马上就改了口风，眉开眼笑：“怎么不早说嘛，既然是药童美人亲自来了，定要好好接待。你去让他们稍等片刻，老娘随后就到。”
戌梨轻轻一笑，点头出去了。
连晏与宁致远刚在雅间坐定，姽婳就走了进来，媚笑道：“药童美人儿，好久不见啊，老娘可想死你了。”完全忽略了一旁还有一个白衣翩翩的宁致远。
连晏垂眸喝茶，面上平静。宁致远在一旁轻咳道：“姽婳姑娘，今日我们来是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个人。”
姽婳见连晏完全不搭理自己的一片丹心，兴趣缺缺地问：“谁？”
“丽妃娘娘李元秀。”
姽婳一听顿时就挑高了秀眉：“宁明月儿，你是一而再的将我们天一踪的规矩当摆设吗。”
一旁沉默的连晏抿了一口茶，朝她妖娆一笑，开口道：“只要你查出她出阁之前所有与她有关联的人，钱我加倍付给你。”
姽婳在心中权衡利弊了一番，最后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成交，三天之后给你答复。”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不是吗，何况调查一个深入浅出的官家小姐对天一踪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三天后，连晏拿到了姽婳给他的一本厚厚的手札，上面将李元秀在入宫之前的日常起居及所有交集的人事无巨细的全誊抄了下来。而有一个人引起了连晏的注意——宋卿辉，他居然是李元秀的仰慕之人，俩人还私下里幽会过几回。丽妃出宫省亲时，似乎俩人还碰面了。
宋卿辉...六王叔？...呵，莫不是想造反。
然而，连晏暗下派人潜去六王府邸监视，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动静。
.....
国不能一日无君，也不能长时间无人上朝。宋成寅仍昏迷不醒，连晏只能担负起监国的责任，代替他上朝主持大局。
这日，一向不来上朝的六王爷居然破天荒的露面了。六王爷官居闲职，平日里嫌少来上早朝，而宋成寅每每见到他就心情不佳，所以对于他不来的态度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句话说，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但，今日六王爷却来了，说不定有什么阴谋。连晏轻瞥了他一眼，等待他葫芦里卖的药。
“有事容禀，无事退朝。”小太监像往日一样宣声道。
连晏将视线扫过六王爷，果然他也‘不负众望’的出列了：“本王有事要说。”
“皇叔请言。”连晏礼节性的示意了一句。
六王爷虽然有些发福，但却也能觑见年轻时的风采，就连宋卿辉比之也稍逊了些神韵：“皇上而今卧病在床，本王这个做臣弟的也颇为担忧。”六王爷忧心忡忡，好像真的为自己皇兄担心一般，“京郊几百里以外的祁元山有一白云寺，上回本王王妃生病之时便是卿辉去求的愿，回来后王妃的病果真就大好了，灵验得很。太子不妨也去那白云寺为皇上祈上一愿，太子的一片孝心定会感动菩萨，而皇上不日则会复原。”
六王爷的一席话立即就得到暗中拥护他的一批官员的鼎力支持，看着架势若是连晏不去，那便是不孝之人，有损太子之德。
连晏在心中冷笑一声，白云寺？六皇叔已经嚣张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了吗。祈愿是假，趁机除掉自己才是真吧。连晏不动声色道：“六皇叔所言极是，本宫确实应该去求一回，已尽孝道。”
就在六王爷面露得色之时，连晏话锋一转：“不过，本宫对白云寺并不熟悉，不如让堂哥陪本宫一起去。他毕竟去过一回，对那儿应该比较熟悉。况且皇上病了，堂哥这个做侄儿的去白云寺帮着一起祈愿，应也不为过吧？”
六王爷闻言脸色一变，没想到他的便宜侄子居然临时摆了他一道。本打算借此机会除去他，可他倒是聪明，知道用卿辉来做护身符。
连晏这段话讲得合情合理，让六王爷跳不出一丝错来，只得暗暗咬牙应了。
至此，宋卿辉陪太子去白云寺上香就此敲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金鳞绝非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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