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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他和她 ...

  •   “是你?”打开房门,她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医学院的学长:“鸿明,你怎么知道我家?”
      高挑的戴着眼睛的斯文男孩,将一束鲜花放在她手里:“阿染,洁琳说你病了,我来看你。你家的地址是她说的,在楼下被叔叔盘问半天。”
      “既然来了,请进啊。”她旋身,将人带进来。看着客厅没有什么异样,好在她已经把该收的东西都收了。餐车也扔掉了。不然鸿明看到了会说什么?
      “阿染,你家和我想像的差不多,和你真像啊。”鸿明大方的坐下,“其实我来,是有事情问你的。”
      “恩?”她给他泡了一杯橘子茶,如同在学生会一样。
      鸿明看着她,道:“阿染,你是否在研究C55?”
      她神色不变,安然道:“因为偶然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兴趣,所以借了点书,自己看来看去也不明白。始终是物理系,不如你们清楚。也是洁琳说的?”
      “洁琳可没有说,是教研室的老师告诉我的。说你在研究室不知道做了什么配方,把你取的药单给我看,我看了很久,觉得是C55的解除药剂。阿染,你知道吗?我最近做的论文正好是C55神经毒素论文,中C55毒素者,短期内不能直接死亡,毒素麻痹肌肉,行走经脉,伤害记忆和脑神经还伴有长期肌肉剧痛和损伤。真的很巧,我们国内只有2种制作解毒剂的配方,但你的药单制作方法这两种都不是,而且比我之前的配方更好,阿染,你的配方是哪里得到的?”鸿明问道。
      她看着鸿明的眸子,虽然笑,却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那种眼神也是好熟悉。
      她随即明白过来了。
      “鸿明,你是医学部的,我是物理系的,我们两个是不可能争什么的。你要配方,我会给你,你拿去写你的论文就行了。”她淡淡的说道,从沙发下抽出那张铅字的纸条递给鸿明:“皮嘶麦的研究奖我并不准备参加,你可以完成心愿的。”
      配方于她只是为救命,但鸿明不是,鸿明要的一直都是名声。他身在医学世家,如何能承受无名之压?他并不轻松,她也能明白。
      她拿得十分爽快,他之前在路上准备的话全没派上用场,听她说话如此诚恳自然,一时有些呆怔。
      “为什么不参加皮嘶麦?老师们都很瞩目,觉得你一定能夺冠,为什么你不去?去了就可以改变现状,一鸣惊人了。T大所有的优等生都很期待的!”鸿明突然说道。长久和她相处,她竟然没有这样的志向。
      “名额不是只有一个吗?”她淡淡的问道。“我不是非要不可,没有我,你就是第一。你的心里,不是这样想?”
      他微微惊。
      她一向不够直接,没有想到今天把话说得明白。
      如何能不挫败?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有IQ180的天才智商,不用挑灯夜读,名誉绰手可得,他一直在她之下,被压得死去活来,他原以为她不知道,原来她一直知道。
      “名誉在我,拿得轻松,却没有任何意义。鸿明,皮嘶麦是你的。你不用担心。”
      她温吞的说,却不动眸色。他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什么都不争。她分明可以挣,什么毁灭了她的锐气?
      “阿染,你究竟想要什么?”他问道:“什么能让你争,什么能让你动摇?”
      能得到所有,却不要所有,这是怎样的一种消极?他原来,一直不能看清楚她。
      她看着他执着的眸子,微微叹息。
      “鸿明,我想要的东西,永远得不到。有的东西时间一过,如何追寻也没有意义。你走好你的路,不要管我了罢。”
      他坐着,喝着橘子茶,却不知道她如何说出这样苦涩的话,仿佛经历了人间种种,连这橘子茶的甜,都不能化开。
      ------------------------------------------------------------------------------ “卡擦-----------”
      她关上门。
      送走了鸿明,她微微舒了一口气。
      鸿明没有怀疑什么,他仅只于得知了部分配方,来确定和拿走真正的配方。这么说关于C55,以后可以请教他。
      她正这么想,推开卧室的门,却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支起身体来,靠着床沿而坐,深黑的眼睛,正看着她。
      “你已经可以坐起来,证明没事了吧。”她先是一愣,接着走到床前,将床下柜子里的干净衣服取出来,“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你昨天晚上流了很多汗,现在穿着一定不舒服。”
      他的黑发贴着脸,汗涔涔。起来的确不容易。
      “如果我猜得没有错,我正是那个C55的受害人。”他淡淡的说道,眼睛一刻没有放过她。
      她眼神微微诧异,给他拿衣服的动作停下来。“你倒是都听见了。说得无错,配方也是你的,只是我给了他,你也不要介意才好。”
      “照顾我的人一直是你?”他问。
      她点头:“有什么疑问?”
      “我知道自己伤得很重,这样的伤不去医院,是否因为不能去?”他又问。
      她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是点点头。他这么问,终归是很奇怪就是了。“的确是不能去。”
      “我是如何的恶人?”他问得轻佻。
      她想了想在酒店的情况,答道:“非奸即盗。”
      他突然伸出手来,抓住她的手,问得有些恶质:“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我什么人?”
      他的手,十分烫。分明没有多少力,却积聚在这手上。他的眼睛深炯而黑暗,那就是一双长久在无光的地下的人才会有的眼睛。
      她恍然大悟,知道C55的后遗症是什么了。
      他原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她也就算了,但连自己是什么人也不记得,这不是很糟糕?
      “我们非亲非故,我在酒店遇到你被人下药,是我救了你。”她淡淡的答道,并不抽手。
      他眸光微闪。
      非亲非故啊``````非亲非故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不眠不休的照顾?
      “我是否曾经欠下你情债?”他问。
      她眸子微扬,觉得他实在自大:“不曾。”
      “那你想要什么?我如今什么也不记得,除了我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他不甚在意的说道。
      “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微微叹息,坐在他的床边:“救人的时候如果想得到许多,那也不是救了。你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你对带回家的男人,都这么热心?”他说话,却毫无感激。语中讽刺无疑。
      连她都不得不悲叹他生长的环境,如何能让一个人失忆也忘不掉防范别人语中带刺?
      “你是第一个。”她轻轻拂开他的手:“你如果恢复,什么时候都可以走,不用打招呼。”
      “刚才那一个呢?”他笑了,却是戏屑。
      她也笑了。
      “我做我喜欢的事,不喜欢别人管我。如果你让我不高兴,救你于我和救只狗没有什么分别,我还是有办法把你放回原来的地方。说话有点分寸。”
      他看着她,觉得这前后二人相差甚远。
      竟然有如此刻薄的语言,和前面照顾他的人判若两人。他微微扬唇:“你可是在生气?气什么?”
      “气你践踏生命。”
      她又恢复到清冷的样子了。语气薄薄,如果不仔细听,不仔细看,很难猜测她的意思。
      “命是我的,我如何就如何。”他说。
      漫不经心。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现在不是。我救你的命,它自然还是我的。”
      她在执着什么,他不明白。
      如何说没有感情?如何说不认识?为何执迷于陌生人的性命?
      “我信我们非亲非故。”他淡笑:“我决计不会选择你这样的女人。”
      “再好不过。”
      她虽然如此说,却还是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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