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叹之深宫遗爱》英台很疯狂

4、第四章

　　夏日渐过，天气不是那么闷热，各宫也热闹起来，襄妃也是召了众人前去训话。
　　霍梓卿想着今日去请安，不需要穿的多么出挑，换上了一身银纹蝉纱丝衣，内里是月白海棠绸裙，头上也不簪艳丽的花，浅色的玉簪便好，也不好上妆，素着就好看了。一旁的两个丫头见自家主子容颜竟是看呆了，逗得霍梓卿直笑。
　　一路赶到了关雎宫，众妃竟是早早得到了，霍梓卿匆忙上前行礼，唯恐襄妃降罪，暗道怎得次次都晚了。
　　襄妃瞥了霍梓卿一眼，心中有了计较，不咸不淡得道："起来吧，霍容华怕又是看花了眼。"言语间的暗讽让殿上响起了低笑声，霍梓卿不喜襄妃如此却也没办法，只得谢礼起身，方起身瞧见俪妃毓妃也是坐在前头，一身华服，妆容华丽，又是准备行礼。
　　刚屈膝，便听外头的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在座诸人面上神色一变，纷纷露出了喜色，风静凝自然也是高兴的，还想着自个儿的身份，算是收敛，只是眼眸中无不透出愉悦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众妃齐声请安，殷隽尘踱步走到上头，坐在上位，唇角带笑，眼神掠过底下众人，一眼便瞧见了那人。
　　"都起来吧，朕本是来瞧瞧襄妃，襄妃这儿倒是热闹。"殷隽尘手肘撑在椅案上，带着一丝慵懒。
　　艾喜来执拂尘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心里却腹诽皇上，哪里是来瞧襄妃娘娘的，明明是听着霍容华才来的，这样的话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风静凝心里高兴，皇上这是给自个儿长脸了，也是难得露出一丝暖笑："皇上今儿个心情不错，朝中想来是有好事。"
　　殷隽尘朝她伸出手，风静凝将手放了上去，任凭殷隽尘摩挲。
　　"今日早朝，得知今年百姓收成颇丰，朕自然高兴。"
　　殷隽尘眼光在众人脸上扫去，在霍梓卿面前一顿，遂即浅浅笑道，"霍容华？许久不见，脚伤可好了？"
　　霍梓卿一惊，脚伤已然好了，只是那么久的事，皇上怎么提起了？顶着众人目光，也只得回话："多谢皇上关心，嫔妾已痊愈。"
　　"嗯，"声音悠长清冽，"既已痊愈，那朕便放心了，听闻你宫里的茶很是不错，不知朕是否能有幸尝尝？"尾音拖长，殷隽尘盯着她的脸，唯恐错过了一丝变化，他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看霍梓卿变脸。
　　"嫔妾惶恐，皇上若是喜欢，嫔妾自当奉上。"
　　两人对话之间，众人目光已然变得怨恨起来，霍梓卿心中轻叹，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拉仇恨。
　　殷隽尘松开襄妃的手，迈步至霍梓卿身前，伸出手将霍梓卿拉起，轻笑道："朕瞧着这几日吃的不好，这脸瞧着也消瘦了些。"
　　霍梓卿愣愣的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襄妃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毓妃咬牙暗恨霍梓卿狐媚，俪妃倒是一脸淡然。
　　众妃表情不一，羡慕的，嫉妒的，叶歆倒是温笑出言："霍姐姐长得好看，生了病脸色不大好，襄妃娘娘关心着，这皇上也是心疼的紧。"说的话倒是没什么，落到大家耳朵里便是皇帝心疼霍容华，叶歆望着霍梓卿，笑的意味不明。
　　殷隽尘闻言轻笑，松开了手，道："爱妃身子不适，朕自然也会关心，朕还有折子要批，你们自娱便是。"说罢便往外走，只留下众人请安之声。
　　襄妃望着霍梓卿，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让人看出生气，坐上主位，淡然开口，"今儿个就到这儿吧，都散了。"若她的手不是紧紧握着椅把，众人倒是会信她的一派淡然。
　　襄妃开口，众人一一行礼告退，出了关雎宫，霍梓卿紧紧握着碧桐的手，说不出心里如何，就是怪得很。
　　进了承乾宫，忽了一口气，心中松了口气。
　　没有听见赤芍像往常般叽喳之声，心下狐疑，进了内殿一瞧，慌忙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殷隽尘看着霍梓卿，微笑道："起来吧，到朕这儿来。"
　　霍梓卿不明白今日皇上是何意，还是起身站在殷隽尘身侧。
　　"你这儿弄得很是雅致，朕很喜欢，殿中熏得是什么香？和你那日所熏一般。"殷隽尘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就让霍梓卿落入他的怀中。
　　一时间，殷隽尘独有的龙涎香弥漫在四侧，霍梓卿脸色红如流霞，低语："是荷叶白，皇上，宫人都在，如此不好。"
　　殷隽尘拥着人倚在他胸前，轻笑起来："艾喜来早就带着他们下去了，原是荷叶所制，难怪朕觉得有莲叶的清香，梓桐身上日日用此香，难怪好闻的紧。”
　　被眼前人亲昵的称呼一怔，忘了回话。
　　殷隽尘被霍梓卿呆呆的模样又一次取悦，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傻子。"
　　霍梓卿从未被除了父兄之外的人如此，一时羞红了脸，“嫔妾不傻。"
　　殷隽尘笑着道：“你如此还不傻？难不成是朕傻？”看着霍梓卿的眼神深了几分，抱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殷隽尘突然觉得自己懵懂的爱恋来的如此突然，方才那一瞬间的心悸，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霍梓卿只是缩在他的怀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殷隽尘才放开霍梓卿，站起身，望着她，朗声："艾喜来。"
　　门外脚步声起，艾喜来推门而入，垂首听候吩咐。
　　他唇角勾笑，带着些许深意："今日霍容华侍寝。"而后附在霍梓卿耳侧轻言："朕晚上再来。"转身衣袍翻飞，带着人离开。

　　入夜，碧桐和赤芍伺候霍梓卿更衣，霍梓卿自皇上走了后一直神情恍惚，侍寝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蹙眉看着眼前的艳色衣裳，霍梓卿摆了摆手，"那么娇嫩做什么，素淡的衣裳便可，也不必多施脂粉，"碧桐和赤芍素来知道她的脾性的，劝也劝不了，便不再说。
　　摆弄着香炉里的香料，九转莲心香，香味清淡又带着幽幽之香，取自莲花荷叶上的九种制成，工艺繁琐却是难得，多亏霍夫人素爱调香，梓卿更是见得多学得多，母亲的好手艺学了个十成十，这才能配出来。
　　忽觉身后一阵风动，飘来略有略无的香味，心知是殷隽尘，故而转身行礼，"皇上吉祥，怎得不着人通报。"
　　今日的打扮殷隽尘很喜欢，这样的霍梓卿又和白日不一般，唇角带笑，"起来吧，本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倒是惊着你了，这香与朕白日所闻又是不同，梓卿当真是心思巧妙。"
　　殷隽尘盘腿坐在榻上，撑肘斜靠软枕，霍梓卿端过茶盏轻步递至他身前，回话道："是嫔妾母亲的手艺，皇上不知道也是有的。"
　　他接茶抿了一口，眯眼啧了啧嘴，"难得霍夫人如此才情，梓卿也是个才女。"
　　"皇上谬赞了。"霍梓卿惦记着侍寝之事，低头不敢望其。
　　"来，坐朕身边来。"依言坐在其身侧，却不敢靠近，想到之后的事，梓卿双颊便是如染了红般。
　　殷隽尘将人揽入怀中，手上用力，让人不由抬头望他，霍梓卿只觉他的眼眸熠熠，晃了眼。
　　"那日湖边初见，朕便觉你与别人不同，朕从未见过宫妃如此不顾体统坐在泥地上，也没有宫妃像你一般有灵气，果然，每次见你，总会给朕新的惊喜。"殷隽尘凑近面前，鼻尖抵着梓卿的鼻尖，打趣道："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在朕后宫中，倒真像天仙下凡了。"
　　温热的气息在前方吐出，浑身更是发烫，霍梓卿双手撑着他的胸膛，面色绯红，"嫔妾惶恐。"
　　殷隽尘将人打横抱起，情急之下梓卿搂住他的脖子，他走到床榻前把人搁在软被上，俯在梓卿身上，贴着唇调笑道："为何惶恐？哪里惶恐？"触上殷隽尘的唇，梓卿只觉得浑身燥热，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殷隽尘看着身下之人娇羞的模样，心满意足的很，体贴她初尝男女情事，咬着梓卿的唇，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上，唇畔，衣裳上的盘纽在他的手下一颗一颗解开，梓卿眼前忽而恍惚，喃喃出声："皇上"
　　殷隽尘褪下她的外衫，看见内里的桃红肚兜，眼瞳一缩，呼吸也沉重起来，"朕在这儿。"吻着她的唇愈发用力，只觉得狠狠吻住才算好，火热的舌侵入梓卿的口中，与她小舌一起纠缠，身上的衣裳早已褪尽了。
　　双腿勾住身上人的腰，下身蓦然一疼，梓卿不由得哼出声，眼角流下一滴泪，殷隽尘吻去她眼角泪水，轻声哄道："梓卿不哭，朕慢些。"
　　梓卿不哭，这样的话有多打动人心？一滴滴泪滑落，唇角却是带着笑，搂住殷隽尘，轻言："只愿此情绵绵，天上人间，上穷碧落下黄泉。"这样的话，这样的情，梓卿不知殷隽尘是否能做到，却由着自个儿脱口而出。
　　殷隽尘看着梓卿缓缓阖上双眸，笑靥如花，心中升起的只有满满的感动，怕是喜欢上了，这样的人让人如何不喜欢。
　　动作愈发的狂热，吻着她的唇却是极尽温柔。
　　一夜春宵，徐徐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