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重病与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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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萨拉查的继承人彻底闹翻了，为了让他绝对找不到你，接下来的日子你就要呆在这儿？”
蛇怪愤怒地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整个房间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不带继承人你还来这儿干什么？！这儿是萨拉查的密室，可不是无家可归的幽灵的收容所！”它冲着哈利嘶嘶地咆哮着，泛着寒光的尖牙锐利如剑。
哈利对它难听的话没多放在心上。他坐在离蛇怪不远处的房间一隅，触碰不到任何东西的身体有点像是正飘浮着。他今天除了早上吃了点儿早餐之外，剩下的时间滴水未进，又经历了那么大的精神刺激和冰冷的冬雨的洗涤，现在整个人都僵硬麻木，满心疲惫。
蛇怪见哈利不理它，又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地说了半天，尾巴砰砰砰地击打着地面，扰的哈利不得安宁。他皱了皱眉，抬起了头来：“行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就算你把这儿毁了，我要是不想走你也没办法把我赶出去。”
在思来想去之后，哈利还是选择了斯莱特林的密室作为暂时躲藏的地方。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禁林深处……这些哈利都考虑过，但他总是不安地觉得如果汤姆一定要找，这些地方根本不够安全。至于外面结着一层浮冰的大湖的湖底——那地方是够安全了，可是让他整天泡在水里，就算水流根本淹不死他，光是看着那堆奇异的水生动物，就足够恶心的了。
而斯莱特林的这间密室则兼具了几大优点，哈利觉得汤姆就算想到了他会在这儿，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进入这儿的方法。还有一点儿，不知道算是忧还是喜，这条蛇怪居然还能够看见他。虽然它的态度有些糟糕，但总比一个人要好一点儿不是吗？
蛇怪被哈利的一句话噎住了。它气鼓鼓地在密室里游走了一会儿，最后瞪着那双黄色的眼睛又凑到了哈利面前。它警告着：“这儿也就算了，可是里面……绝对不准进去！”
它用尾巴尖指了指那扇通往后方的大门，哈利扫了一眼不大感兴趣地点了点头：“我不进去。”
那间房间里或许藏着很多珍贵的财宝和古老的咒语，但哈利现在丝毫没有去探索它的欲丨望。他又碰不到那些东西……而且最初他想要找密室也是为了汤姆，现在想来只觉得充满了讽刺，更加让哈利没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配合的态度令蛇怪很满意。它嘶嘶的声音总算没那么阴森恐怖了：“那好吧，我就允许你呆在这儿了……说实话我独自在这儿那么久，其实也挺无聊的。”
它的语气有些落寞，令哈利忍不住看了它一眼。他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后悔当初和萨拉查·斯莱特林签了这个契约吗？”
“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就算有，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后悔的。”蛇怪摇了摇脑袋，“没有萨拉查我根本就不会出生，而且他对我非常好。”
因为这些就一个人在这里孤独地等上几百年，每天睁开眼是一片幽暗，闭上眼仍旧是一片漆黑，没有人交谈，就这么沉沉闷闷地呆上这么久，哈利认为如果是自己就算刚开始心存感激，也一定无法至今还心无怨怼地继续替斯莱特林守护着他的密室。
蛇和蛇怪的思想总是那么简单，蛇怪是，纳吉尼也是。要是人类的思想也能这么单纯，他现在大概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哈利没有再说话，蛇怪却被勾起了那些长远的记忆。它嘶嘶地叙说着那些几百年前发生过的故事，也不管哈利到底有没有在听。
哈利一开始确实没在听，但渐渐的，他被蛇怪说的内容吸引了。从蛇的视角听这些东西其实是个很新奇的事情，况且那个年代对哈利来说本来就充满了新鲜。不过蛇怪说的有些内容哈利觉得它一定是记错了，否则也太过离谱了。
大约是终于有了听众，蛇怪一连碎碎念地说了好几天，然而哈利却逐渐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他不是不想听了，只是身体忽冷忽热地发起了高烧，让他思维一片涣散。这些天想要刻意遗忘的，忽视的东西都仿佛被关在笼子里压抑了很久的猛兽，在失去控制之后一股脑儿地蹿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筑起的防御撞碎。
蛇怪可能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不再开口打扰他。可巨大的心理波动以及几个小时的寒雨的后遗症才刚刚开始。
这次谁也没办法帮他。
晕眩，恶心，关节和皮肤都开始隐隐作痛。哈利觉得自己一会儿冷的如置冰窖，一会儿又热的仿佛被丢入了正午时分的沙漠之中。所有的内脏都开始不自觉地抽搐，所有的意识都开始淡去，哈利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似乎脱离了这个世界，眼前炸裂着说不出色彩的光芒。
“他……他这样真的没事吗？哈利那儿到底在发生什么……他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这是一个女声，近的仿佛咫尺，慌慌张张的，充满了担忧。
她询问的人并没有回答她。一只冰凉的手触上了哈利的脸颊，轻抚的指尖透着一丝怜惜。低温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然而深埋的恐惧与抗拒让哈利只想尖叫着摆脱对方的触碰。似乎感觉到了哈利的心情，对方的手指顿了顿。
他最终还是没有抽离自己的手，只是用略微低沉地声音说道：“快了。”
……
哈利的心脏猛地像是被揪住了一样，心脏强烈的锐痛让他从昏厥中醒了过来。这种难以呼吸的感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说出那句话的人的语气。那个人无疑就是几十年后的汤姆，但哈利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的口吻说话——就好像是他亲手精心布置了一场痛彻心扉的局，而现在时间正踩着精准的鼓点即将将一切呈现。
每一秒的倒计时，都令人心惊。
每一秒的倒计时却又夹杂着一种自虐般的期待。
……
“你醒了？”
蛇怪的声音把哈利吓了一跳。他睁开眼睛，感觉到眼皮一阵犯沉。头痛欲裂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哈利感觉到自己的烧似乎退下去了一点儿。
“我还以为你会死在这儿呢……后来想想你是幽灵的话，应该没办法再死第二次。”蛇怪探着脑袋打量他，“不过我从来没听说过幽灵会生病的，你还真是奇怪。”
“……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哈利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可怕。他非常想喝水，但是只是想想罢了，他现在根本碰不到那些东西。
“那我可不知道，这儿呆久了我没什么时间的概念。”蛇怪很想吐槽一句‘你那根本不是睡是昏迷好吗’，不过看在哈利现在病恹恹的样子上总算是没说出口。
“嗯……”哈利应了一声，没再追问。他的脑袋里昏昏沉沉地还在放映着刚才梦里的情形——他很清楚那不是梦，但是仍旧习惯用梦来称呼——心脏一抽一抽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缓解了肺部的灼热。他又按了按太阳穴，不太想继续思考这些和汤姆有关的事情。他看向蛇怪，蛇怪被他盯得有点发怵。
“怎么了？”蛇怪警惕地看着他。
“没什么……”哈利虚弱地笑了笑，“继续讲斯莱特林那个时代的事情吧，我想听。”他需要一点儿别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真的吗？可是你看上去病得不轻。”蛇怪狐疑地看着他，“以前萨拉查生病的时候每次都让我闭嘴。”
哈利：“……”
蛇怪最后还是讲起了以前的那些故事。令旁人害怕的嘶嘶声此刻落在哈利耳里却有了些许温柔的意味。沉浸在回忆中的蛇怪让哈利觉得有些可爱，古老的故事像一首悠长的催眠曲，令哈利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他现在已经不太怕这条蛇怪了，而且越发觉得自己来密室的决定是对的。但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时而浮现，哈利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是什么？哈利想不出来。
……时间很快给了他答案。
在黑暗的地底下，没有计时工具很容易让人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除了逐渐自愈的身体以及越发僵硬的躯体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哈利根本分不清今天到底是几号。在身体逐渐康复之后，皮肤对冷热又开始有了知觉。阴冷又潮湿的空气令哈利不由地搓了搓胳膊，不远处的蛇怪正伏在地上睡的昏天黑地。
长时间的未进食带来的后果是行动力的直线下降，等哈利病好一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除了小幅度的变换姿势之外，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了。他有点儿后悔自己没有在还能动的时候多晒晒太阳，但现在已经追悔莫及了。
哈利冷的把自己蜷成了一团，旁边睡觉的蛇怪却忽然醒了。它看着哈利，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一种奇异而兴奋的光芒：“你听到了吗……脚步声。”
“什么？”哈利不解地看向蛇怪。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矗立雕像的那面墙壁的另一端传来，令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重病与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