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不过是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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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汤姆眼睛都没眨一下地就答应了，不按理出牌的回答让哈利怔了一下。他当然不是真的计较那几块馅饼，只不过是有点儿……
‘反正馅饼又不需要我做。’汤姆接下去说。
哈利：“……”
好吧，当他刚刚什么都没想。
汤姆看着满头黑线的哈利，嘴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他拍了拍纳吉尼的脑袋，语气还带着刚刚的愉悦：“现在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给你送东西的人。”
“他在这儿？”纳吉尼四处地张望了下，“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汤姆微笑了一下没立刻解释。他捡起一根树枝递给旁边的哈利，哈利接过之后，在有些潮湿的泥土上划了几下，弯曲的曲线组合在一块儿看上去有些像条蛇。
纳吉尼在看到那根树枝脱离了汤姆手之后像被人拿着的时候，就惊讶地叫了两声。等哈利彻底画完，她黄色的眼睛已经亮的像两簇点燃的火焰，充满了好奇：“汤姆，这是魔法吗？！”
“不，是哈利在画你。”汤姆微笑道。
“哈利？”纳吉尼不解地歪了歪自己的脑袋。
汤姆点了点头：“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看到他。他也听得懂蛇语，让他给你送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真神奇！”纳吉尼发出了一声赞叹的语气，“能给我形容一下他的样子吗？”
“有机会的话。”汤姆颔首，“现在我们先回城堡。”
现在毕竟是晚上，在禁林里太不安全了。汤姆猜测马尔福和埃弗里恐怕在找了一阵子没有找到纳吉尼之后就放弃了寻找。所以纳吉尼现在需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接着让她自己悄悄地溜回马尔福的寝室，给马尔福一个“惊喜”。
哈利决定跟着纳吉尼一块儿去马尔福的寝室。虽然汤姆说马尔福不会对纳吉尼做的太过分，他仍旧有些不放心。
纳吉尼看上去也忐忑不安，幸好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已经没了人，于是汤姆又轻声安抚了她几句。
接着，一人一蛇就这样进入了马尔福的寝室，纳吉尼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直接钻到了马尔福的床底下。她等了大约一个小时，直到其他人都睡着了，她才用尾巴在马尔福的床板上轻轻敲了三下，听上去像是人敲门似的。
……哈利得说，其实在漆黑的寝室里突兀的听到这种声音从床底下冒出来，总让他想到麻瓜里的某些怪谈。他简直怀疑汤姆是不是故意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点儿还是很奏效的。马尔福真的像汤姆猜测的那样，由于丢了蛇而失眠着，在听到从自己床底下传来的敲击声后，他犹豫了一会儿，就抓着魔杖探下头去看了看。他小声念了一个“荧光闪烁”，没有惊动任何已经熟睡的室友。
马尔福没有听说过麻瓜界的那些恐怖故事，但这声音还是令他有些毛骨悚然。他紧绷着神经向床底下看去，结果就看到一双黄色的眼睛在莹绿色的光芒下定定地盯着他——那一瞬间，马尔福承认自己的肾上腺素猛烈地飚增了。
他张开嘴，无声地在心里尖叫了一下，杖尖微弱的光芒都有些颤抖。但几秒钟后，他意识到那是一条蛇——他养的那条蛇，自己回来了。
几乎是在刹那，他对着纳吉尼念了一道昏迷咒。纳吉尼晕了过去。
纳吉尼的鳞片如今还不足以抵挡咒语，这一晕晕的意料之中、理所当然，可看着刚刚还活奔乱跳的纳吉尼此刻却软塌塌的像一条麻绳，哈利心里也并非完全平静。他看着马尔福冷淡的灰眼睛在纳吉尼身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用魔杖小心地戳了戳确保纳吉尼完全昏迷过去以后，才伸手将她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他把纳吉尼重新丢进笼子里，上了锁，再加了好几层的咒语。哈利注意到其中有一个是隔绝声音的。
一丝不好的预感浮现在他心头。
果然，在下一秒马尔福冲着笼子里又甩了一个魔咒，纳吉尼疼的直接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她疼地嘶嘶乱叫，可无论是这些喊叫还是身体撞击笼子的声音，都没有一点儿漏出来。一切就像一场骇人的哑剧，只有扭曲的蛇身以及浮着泪花的黄眼睛彰显着她的痛苦。
‘汤姆，汤姆！’哈利在脑内大声喊着汤姆，‘你不是说马尔福不会做的太过分吗？！……他在折磨纳吉尼！’
‘我知道了。’汤姆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什么波动的情绪。
这是当然，他之前就猜到了这种结果。说马尔福不会太过分，不过是为了骗纳吉尼回去而已。他不是哈利，在第一面的时候就对这些东西产生感情——那不过就是条蛇罢了。
但这些，都不能告诉哈利。
他露出无奈的语气：‘我没猜到马尔福会下那么狠的手，他或许是想警告纳吉尼，树立威严。’
‘那我该怎么办？’哈利语气急匆匆的。
‘我们什么也帮不了她。’汤姆的语气听上去也很担忧，让哈利觉得刚一瞬间感觉到的汤姆语气中的冷漠一定是个错觉。‘如果你看不下去，可以先回来。马尔福不会弄死她的。’
‘可是……’哈利犹豫着。这个场面让他不忍继续看下去，可让他回去又实在放心不下纳吉尼。在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的咒语能对马尔福有效，那他一定会给他好看！
他忽然想到自己虽然不能够用魔法，但是可以像孤儿院一样用书把马尔福砸一顿。可汤姆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他警告着他：‘别做多余的事，哈利。那会让他把愤怒发泄在纳吉尼身上的。’
‘……’听了这句话，哈利沉默了良久。
他叹了口气，却没有选择离开。他伸出手摸了摸笼子里的纳吉尼，尽管他的手指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一点儿安抚的效果也不可能起到。
马尔福的惩罚并没有持续太久。
纳吉尼奄奄一息地蜷在笼子里，连叫唤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她的身上有不少撞击笼子时留下的伤痕，有一些鳞片甚至都被蹭掉了。马尔福看到她的惨状，冰冷的灰眸里并没有什么愧疚之情，他将纳吉尼连同笼子一起重新丢回床底下，爬上床准备睡觉。
疼痛时的训斥会让人记忆深刻，但论效果绝对没有软硬兼施来的有效。马尔福对治疗咒语不太了解，也不会为了一条蛇半夜去校医室偷魔药，所以他打算明天再好好与这条蛇说说——卖给他的店主说这条蛇听得懂人话。
而这一晚上的疼痛也算是给它的一个教训。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在他发泄完自己的怒气安然入睡没多久后，哈利带着汤姆给他的药剂重新回到了他的寝室里。他半个身体嵌入地下，钻入马尔福的床底，将一小瓶魔药递到了纳吉尼的嘴边。
他知道纳吉尼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用玻璃管轻轻碰了两下纳吉尼的脑袋。纳吉尼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嘴里嘟哝着：“……哈利？”
“是我。”知道对方听不见，哈利仍旧回答了。他将药剂凑到纳吉尼的嘴边，让它把药水喝下去。
他没想到汤姆会去校医室替纳吉尼偷缓和疼痛的药水。天知道当汤姆在脑内让他回去一趟拿魔药的时候，他心里有多惊讶。他以为汤姆所说的“什么也帮不了”就意味着完全不管，却没想他已经把能做的事考虑到了极限。
“这一点上我或许应该向他多学学。”纳吉尼慢慢地喝着药水，哈利则对着她自言自语，“我刚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完全没考虑到这一点儿……”
纳吉尼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沉默地喝着。药水的效力很好，很快她身上就没那么疼了，整个身体变得懒洋洋的，想睡觉。
“我不想喝了哈利。”她用脑袋把药剂拱开，“还是你和汤姆对我好。你们不会那么对我，而是把我当成朋友。马尔福……哼，等我帮完汤姆的忙，汤姆又帮我解除了身上魔药的效果后，看我不回头咬死他！”
“……”哈利觉得他应该让汤姆告诉纳吉尼不要那么做。马尔福是可恶，但怎么也没到死的地步。蛇的思维直来直去，他知道她说的不是气话。
他用玻璃管敲了敲纳吉尼，示意她还是别多想赶紧休息吧。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哈利的意思，纳吉尼打了个呵欠，声线模糊：“晚安哈利，替我对汤姆也说一声晚安。”
‘她让我对你说晚安。’
‘那你也替我向她说一句。’汤姆很快回道。
哈利笑了笑，他忽然觉得汤姆的冷漠或许并不是天生的，说不定原先他也可以像对待纳吉尼一样对待其他人。这种设想让他心里从刚才为止就一直压着的阴霾散开了一点儿，心渐渐柔软起来。
“晚安。”哈利用实际触碰不到的动作摸了摸纳吉尼的脑袋，声音柔和。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不过是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