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H] 回转之轮》面团糊

38、蛇的眼睛

　　分院很快进行完毕。

　　在阿芒多·迪佩特简短的开场白以后，大家享用了一顿美美的晚餐。

　　哈利先一口气吞了两块南瓜馅饼，然后才开始慢慢地把烤子鸡、烤牛排、煮马铃薯、豌豆苗之类的东西填入自己的肚子。

　　半个小时后，他揉了揉自己撑的发涨的胃部，飘回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他站在塞希尔·特里劳妮的旁边，发现他几乎什么也没吃。他抬头看了一眼塞希尔对面的多洛霍夫，对方阴沉的眼神让哈利觉得自己也有些消化不良了。

　　他担忧地看着塞希尔，后者是他在这个时空唯二的朋友之一。如果那个多洛霍夫真的做了些让塞希尔不愉快的事情，哈利一定会尽自己所能让多洛霍夫好看。

　　哈利把塞希尔看的那么重，不过在其他斯莱特林眼里，塞希尔·特里劳妮的这点小情绪根本算不上什么。在他们心中塞希尔还是那个没有继承家族能力的废物，尽管分来了斯莱特林，那也不过是一个令人不愉快的意外。

　　斯莱特林长桌的另一边，沃尔布加·布莱克正在和奥赖恩·布莱克交谈着，后者的话偶尔把前者逗得咯咯直笑。他几乎吸引了沃尔布加所有的注意力，让她倒是把自己的弟弟阿尔法德·布莱克抛在了一边。

　　沃尔布加旁边坐的是柳克丽霞。柳克丽霞没什么表情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看上去对旁边两人的对话兴致缺缺。

　　阿尔法德·布莱克则正好挨着汤姆坐着。他冲汤姆微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晚餐。他和旁边同是新生的斯莱特林们相处的很愉快，看上去倒是与其他三位布莱克不同，是个容易亲近的人。

　　在他们不远处坐着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令哈利意外的是马尔福并没有和那几位布莱克凑成一堆。他一反常态的安静，偶尔敷衍地应付两句在他旁边一唱一和的几位狐朋狗友。

　　斯莱特林的气氛在甫一开学就诡异异常，擅长察言观色的斯莱特林们在心里打着算盘。他们估摸着这即将到来的一学年里，斯莱特林学院里的格局，恐怕是要彻底变上一变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哈利便醒了。

　　他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穿过墙壁进入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让他意外的是公共休息室与外面通道相连的那道石墙居然开着，一抹淡金色突兀地出现在哈利眼前。

　　马尔福？

　　哈利狐疑地看着从外面进来的马尔福，对方手里提着的一个让哈利眼熟的铁笼子。淡淡的血腥味围绕在马尔福周身，气味的源头似乎就是笼子里的那条蛇。

　　此时那条蛇正打着呵欠，嘟哝着“好撑啊”之类的话。

　　马尔福居然把那条蛇带进了霍格沃茨！哈利万分惊讶。他难道是刚刚带它去禁林觅食了吗？

　　哈利当机立断跟上了进入公共休息室后就径直往寝室里走的马尔福。马尔福张望着四周，看上去不大想碰到斯莱特林的其他人。哈利跟着他七拐八拐，最后跟着放轻脚步的马尔福一块儿飘进了这间寝室里。

　　这还是哈利第一次进入马尔福的寝室，与汤姆那间的布局并没有什么两样。马尔福蹑手蹑手地将笼子塞进自己床底下，然后做了个简单的清理后爬上了床。

　　他的举动让哈利有些失望。不过哈利想想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马尔福都从外面回来了还能干什么，总不见得放蛇咬人吧？——除此之外，当然只能是睡觉了。

　　哈利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刚刚不怀好意的期待。他想着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干脆趁着这机会看一看那条蛇的样子好了。上次在翻倒巷的时候，他就有些好奇这条咋咋呼呼的蛇小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哈利将半个身体陷入地面之下，直接飘过去将脑袋探入笼子里。笼子里微弱的光线让哈利看起来十分的吃力。钻石形状的花纹，拇指粗细……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企图看的更清楚些。

　　就在这时，那条蛇突然动了动，她打了个呵欠扭过了脑袋——

　　一双黄色的眼睛就这样撞入了哈利的视线中。

　　黄色……

　　哈利的心中仿佛惊涛骇浪，这个颜色与他当初梦里见过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

　　距离那天见到那条蛇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但哈利仍旧还没从那股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对于那个梦太过注重，才会看到相近的颜色就联想到了梦里的那双眼睛。可之后他又跑去马尔福的寝室里反复确认了几次，那条蛇的眼部除了大小与梦里的那条蛇不一样以外，其余几乎完全相同。

　　他基本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出现在他梦里的那条蛇——只是梦里的那条，看上去像是马尔福这条的长大版。

　　那问题又来了……为什么他在梦里会梦到这条他之前从来没见过的蛇呢？梦里另外的那个人又是谁？直觉告诉他，那肯定不是马尔福。

　　哈利坐在图书馆里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自己这么认真地思考一个梦简直是蠢到了极点，但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些事情。

　　坐在他旁边的汤姆看着哈利几乎要把自己头发都揪光的样子，用羽毛笔挠了一下他。反正这儿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要不把图书馆管理员给招来，他想怎么样都行。

　　“怎么了？”哈利有气无力地拍开汤姆骚扰他的羽毛笔。他胳膊一伸像煮熟的面条似的软趴趴地抻在桌子上。他的脸压在桌面上，利用了一点儿幽灵的特权，让鼻梁上的眼镜没有硬邦邦地硌着自己。

　　“前天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汤姆压低了声音。

　　“是这样的……”哈利直接就承认了，他偏过头，隔着胳膊用一只眼睛瞅着汤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发现马尔福把那条蛇带进了霍格沃茨。”

　　“但显然，你不会为这种事而烦恼这么久。”汤姆一针见血地说道。他看到随着哈利的姿势，眼镜的镜片上沾满了雾气，那双碧绿的眼睛在水雾后面朦朦胧胧的。汤姆心里忽然一动，他伸手将哈利的眼镜摘了下来。

　　哈利不适应地眨了眨眼，他伸手夺过汤姆手上的眼镜，没有了遮拦的眼睛像是刚刚浣洗过的玉石。他重新戴上眼镜，尚未完全退去的水气使得那双眼睛再次变得雾蒙蒙的。

　　“你拿我眼镜干什么？”哈利抱怨了一声，故意留下的雾气掩盖了眸中闪过的一丝慌乱。他把话题重新扯了回去：“我们继续说那条蛇行吗？”

　　汤姆不置可否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继续说。”

　　“嗯……”哈利犹豫了片刻，他有些后悔重新提及这件事了。他担心汤姆会嘲笑他因为一个梦就小题大做。

　　不过思量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或许汤姆能想出答案也说不定。

　　“我在梦里……见过那条蛇。”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