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四的呢

5、第 5 章

　　小村子里的夜晚没有那么多扎眼的灯光，人抬头看天空，星星正三三两两的散落分布着，光芒没有偶尔飞过的飞机亮，但也一闪一闪。

　　星星很少，仿佛认真数一数，就能数清今天的夜晚有几颗星。

　　夏曲溪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天空，天上只有寥寥几颗星和一轮永远都在那的月亮，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被身边的人吸引，看了又看。

　　桑又收回看天空星星的视线，无奈地看向自己的手，刚刚重新加了一遍记忆清除，但看来毫无效果。

　　篮球又滚到他们附近了，球场上之前和跟夏曲溪一块玩的人跑过来拿起球，三步两回头走回场内，茫然地看向操场上的灯光。没有活动的时候，为了省电，灯光一般只保证大家能几步内看清对面认不认识，是男是女的亮度而已。

　　偷瞄得很明显了，跟夏曲溪坐一块的人，是男的。

　　那为什么两人挤在那，不来一起打球？

　　同时回过神来的夏曲溪别开脸，转移视线。左右张望了一下缓解自己的尴尬，发现桑又要走，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能看着他走向一个小孩，牵着孩子离开。

　　意识到那可能是他的孩子，他已经结婚有了小孩这事，让夏曲溪突然感觉晴天霹雳。

　　篮球场上又关了两盏灯，其它人都三三两两散了。他朋友走过来，疑惑地看着夏曲溪像是经历了什么伤心事的脸色“你干嘛，人又不舒服了？”

　　“没有。”

　　“刚刚那人是谁？”

　　“不认识，你认识吗？”

　　“不认识，要关灯了，先走吧。”

　　收拾收拾突然的心碎，夏曲溪有些疑惑地问“这附近还有你不认识的人。”

　　“又不是以前，没一起读过书或不怎么回来的，都不认识了。”

　　被讨论的桑又刚回到住的地方，又去了夏曲溪的房子查看了一遍，铃声自顾自的响着，猫狗鸟虫引来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

　　桑又用了他知道的所有手段，晶石的下落都没有任何踪迹。

　　之后的几天里，日子平静无波的过着。

　　被烧的房子刚去看过，这边刚大概收拾完，几条路外的地方水管爆了，贴公告说要修一个星期，小飞乐得飞起来。

　　他以为房子好了可以住了，而他又要去读书了。

　　“现在不是暑假。”一人手里一根火腿肠，桑又看着不远处的人讨论，自动远离几米。

　　“暑假也要去学校啊。”小飞吃完他的火腿肠，正闷闷不乐手里又被递上一根，是桑又的，他没吃。

　　“哥哥，你不爱吃这些吗？”

　　“对。”

　　“那你爱吃什么？”这么些天下来，叫桑又吃东西基本只得到吃过的回答，小飞也有点察觉。

　　“都不爱吃。”

　　“啊！”

　　“别啊了，酱流下来了。”烤过的火腿肠淋着蕃茄沙拉酱，这会正一点点流下，底下垫手的纸巾都快浸透了。

　　回市里一趟基本算得上一无所获，包括幼儿园的暑假补习退费。

　　他们又回了村里的房子，老人想把后头的院子收拾一下种点菜，让桑又帮忙把一些重物移一下。

　　不过这事也不着急，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先切上一半的大西瓜，加上刚买来的酸梅粉。

　　电视里放着几个卡通人物来回走着，几人大人夸张的说话。

　　桑又吃了几口，有人上门来，放下一些花苗。

　　后院杂草多，之前已经大概清洗过，倒不那么脏。从踏进后院里，桑又放在口袋里的手串上的铃铛就时不时的响两声。

　　拔草打扫的两位老人没有听到，小飞听到了，但对于还在看动画片的他来说，铃铛不动自响也正常，就像马会在天上飞一样的正常。

　　桑又环视一周，实在无法看出晶石的大概方向，只能先帮忙把一些不要的重物搬到外头让收废品的收走，在移到一个大花盆的时候，铃声响得有些悠扬，盛夏的空气也冰凉了些。

　　耳朵还比较灵的奶奶以为是手机，擦擦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查看。

　　桑又放下大花盆，低头查看。花盆是陶土色，上面栽着桂花，土里除了一些杂草，并没有任何看起来是石头的物体。

　　他把大花盆挪到靠近后门的地方，走到别处。铃声停了下来，风也恢复了夏天该有的温度。

　　等一切收拾好之后，大概也到了晚餐的时间。桑又换了一个借口，要跟认识的人出去外面吃，有人请客。

　　请客当然是没有的，但他实在不想吃东西。走在外头，无所事事的拍打路上的野花杂草。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几座漂亮建筑围起来的地方，另外一块晶石就在这其中一幢楼里。

　　桑又看着里头的人忙碌，避开那些监控坐在别墅外的一颗大树上。

　　晚餐时间，那间房间被破坏的窗户已经修好。粉色的花朵肆意散发着清润的香气，房间里有机械转动的声音，里头也被装上了监控。

　　桑又磨了磨牙，他实在讨厌这些无处不在的‘眼睛’。偏偏睡了几觉醒来之后，这些‘眼睛’更多了，也更灵活了。

　　一只猫跳上他所在的树枝，无视掉人形的桑又，优雅的走到他身边拿他的手蹭了蹭头，惊走了一堆把他当树的鸟儿，又开始用后爪挠自己的头。

　　鸟被惊走的声响吸引了附近的人，正在收拾厨房的阿姨探头看向被惊起的鸟群，感觉有些异样不安。又在看到院子里新装的监控后放下心，收回探出的身子，从冰箱拿起冻好的布丁问也看着外头的夏曲溪“小溪，下午才做的布丁要吃吗？”

　　“我打完球回来再吃。”

　　“好，都放冰箱里呢，刚打完球不要吃冻的，要放一会再吃。”

　　“我知道。”夏曲溪边点头，边随着飞动的鸟儿移动视线。

　　“看什么呢小溪？”

　　一只猫从树叶里钻出来，跳进院子开始扒拉月季下的土，打算给月季施肥。

　　被惊到的鸟又陆续回到刚刚的树里去，消失在人的视线里。

　　夏曲溪收回视线回答“看鸟。”

　　阿姨笑了笑，擦干净桌子离开。

　　桑又弹了一下蹭完头要把他当抓板的猫，换了个地方，来到小飞房子的后院中。

　　小飞家的前后门也装着监控，但主要是照着门口，后院下午清理出来的那一小块地已经种上一些菜，后门上开着的小灯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但不包括那个大花盆。

　　黑暗并不影响桑又看东西，但看了几圈，还是没找到晶石。他把整棵桂花都拔了出来，根上的土都碾了一遍，又放了回去。

　　铃声悠扬，没有进展。

　　在将后院翻了三遍之后，他停了下来，拔通电话。

　　“您所拔打的号码是空号。”

　　又换了一个号码，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号码存太久，机主已经换了。

　　回到自己房间，一无所获的桑又又坐在走廊下的台阶上发起呆。

　　差不多到了晚上的游乐时间，小飞又跑来找他，带着两支棒棒糖，一人一支。邀请他一起去学校玩，他下午在家翻出了一幅羽毛球拍。

　　“学校可能没位置，去你家后院吧。”

　　“不要，我害怕。”

　　“为什么？”桑又有些好笑。

　　“有怪物。”小飞小小声的说着，眼神还有些害怕的看向他家后院的方向，像是怕被怪物听到了。

　　确定他家后院活物只有虫子的桑又摸了摸他的头，不要就不要吧“那走吧，去学校。”

　　一路上，总有人好奇的看向他俩，假装不动声色明则非常明显的打量。来到学校外边的操场，打羽毛球的两块地方都有人了。

　　今晚这边很热闹，等了一会所有体育设施也找不到一个空位。

　　连坐着的长椅都找不到一个没人的。

　　两人拿着羽毛球拍左看右看，小飞在看还能玩什么，桑又在看哪里能坐着。

　　“今晚怎么这么热闹，要不你去问问他们，加你一个行不行。”他示意玩羽毛球那块地方，打球的两人正打一个捡一个的，很适合小飞的水平。

　　“我不要。”

　　“好巧，又见面了。”拿着篮球的夏曲溪站在不远处，一脸惊喜。

　　为了这个惊喜，他等了好几天。

　　夏曲溪一把将篮球扔给他朋友，三两步跑到他们面前，话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蹦出来“你们是刚来还是要回去了？”“咦，你们是要来打羽毛球的啊？”“羽毛球那好像没位置了。”“对了，他是你弟弟吗？”

　　“嗯。”小飞点了点头“他是我哥哥。”奶奶都说了，是哥哥不是叔叔，没毛病“我们要打羽毛球。”

　　“是吗？好巧，我也是你哥哥，不是，我是说，我也要打羽毛球。”夏曲溪又看向灯下打羽毛球的地方，几队看着都打得正兴起，一时半会没有空位出来。

　　夏曲溪看了看，回头对他们说“要不去我家，我家有打羽毛球的地方。”

　　小飞默默抱紧桑又大腿，细声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回家吧，不打羽毛球了。”

　　桑又有点想笑，扯了一下嘴唇平息笑意“不用了。”

　　“哦！对了，我叫夏曲溪，夏天的夏，曲线的曲，溪水的溪，你呢？”

　　“哥哥，他们要走了。”小飞拉着桑又刚走两步，位置已经被别人占去，话锋一转“我们回家吧。”

　　“那我送你们回去？”后边的夏曲溪来上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