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论黑化的必要性》央越

40、第四十章 食死徒的狂欢夜

　　喧嚷繁华的街道上满是身着各色长袍的巫师们。

　　在这片巨大空地上均匀地分布着成百上千只帐篷，每个帐篷门口挂着的灯持续散发出橙黄的暖光，光线点亮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能寻觅出意犹未尽的神色。

　　第四百二十二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适才圆满结束，人潮内火热的气氛，让人在这初秋的八月也丝毫不觉寒冷。

　　巫师们身上穿着的袍子主要只有两种——代表爱尔兰队的绿色队服，以及保加利亚队所着的暗红色队服；而身着翠绿色球服的球迷们的情绪比起红色的保加利亚队球迷明显更为昂扬，在不久之前爱尔兰队胜利带给他们的喜悦兴许能够持续上数个月。

　　几个小丑带着花季的扮相和夸张的妆容穿梭在人群之中售卖班迪德动物软糖，彩色的动物形状软糖能够想着的动物一样跑跑跳跳，孩子们围着小丑争抢着几个小丑手中不安分的可爱糖果。

　　其中一个衣服颜色以紫色为主调的小丑，突破密集的人群进入一个挂着班迪德标志的帐篷。每个帐篷内的空间魔法让帐篷内部的大小看起来比外观要大得多，这顶帐篷里粗略一看竟有两三间房。那小丑把自己砸到巨大的柔软躺椅上，粗鲁地扒下鼻子上的巨大红色球状物，随着这个举动他脸上的妆容也似乎像是被摘下来了，露出来一张沧桑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长吁了一口气，把头上高耸的滑稽帽子摘下，泻出了满头华发，帽子上挂满了各种玩具，彩球，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掏出一只漂亮的金色红纹烟斗，拿出魔杖对着念了句咒语，烟斗内爆出微弱的火花，他摇晃烟杆，直到烟斗内冒出袅袅白烟。

　　他在烟嘴上猛吸一口，随后边拍着自己的啤酒肚边缓缓吐出一个氤氲的烟圈，再次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心情好得哼起了歌。

　　门帘上的铃铛轻响，男人抬头看去，只见另一个身着黄绿色小丑服装的少女走了进来。

　　“哦，苏西！”男人热情地打招呼，“都卖完了吗？”

　　“是的，班迪德先生。”被称作苏西的棕发少女左手把装满硬币的布袋放到离门口不远的一个落地柜中，随后右手把扮小丑所带的帽子放到架子上，“比赛结束之后人们似乎更加愿意买东西。”说着，她又捡起男人仍在地上的帽子将两个帽子垒在一起。

　　“辛苦你了，”年逾半百的班迪德先生看着苏西的身影道，声音爽朗得让人根本无法将之和他苍老的容颜对上号，他举着手中的烟斗指了指，“展示柜第二排的糖随便拿一盒吧，算是奖金了。”

　　苏西感激一笑：“谢谢您，您真是太善良了。但是，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了个朋友，想过去打个招呼，我想我过会儿再来拿好了。”

　　“行，你自己定。”

　　“那就先失陪了。”说话间少女已经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消失在尚在晃动的门帘后。

　　班迪德看着飘荡的门帘布，微微咂舌，意味不明地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把自己压得太紧了啊……”

　　最后砸吧了一口烟嘴，班迪德先生灵活地从躺椅上起身，伸了个大懒腰。

　　“嗯啊！”

　　他看了一眼透明的天花板，宁静的夜空泛着祥和的微光，他露出倦色，低下头揉着酸痛的脖子往帐篷内走，“困啊……睡一觉睡一觉……”

　　一个装扮逗乐的黄绿色小丑穿行在随着夜色逐渐舒缓的人流中。

　　“见鬼！”那小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显然未能成功。

　　小丑妆容下的苏西，或是说赫尔达，正眉头紧蹙地四处寻觅着那个巫师界的大明星——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她额头上已经渗出微汗，她刚刚一直尾随的救世主突然就不见了。

　　她万分确信，自己刚刚神经高度集中，几乎全部注意力和视线都锁定到了那满头乱发的红外套男孩身上。而他就这么突兀地消失在眼前十有八－九是因为他所住的帐篷施展了什么迷惑咒。

　　时间不多了，赫尔达咬牙，没办法了，至少知道哈利·波特住的帐篷大概是在这一块。

　　那一层时刻保持灿烂笑颜的小丑脸谱下，赫尔达眼神阴寒却狂热。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嘴角扭曲着上扬——

　　狂欢就要开始了。

　　繁华在夜色中渐渐沉淀，布满白色帐篷的大草坪上只剩几顶仍然散发出温馨的奶白色光芒。

　　不远处隐隐闪过几簇火光，快的几乎像是幻觉。

　　然而，火光逐渐亮起，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最终形成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可怖绿色火光！

　　原本在帐篷中享受甜梦的人们尚未意识到有怎样的事情即将发生。

　　“啊！”一声尖叫划破虚假的宁静，为即将上演的恶魔的狂欢拉开序幕。

　　“食死徒！救……”惊呼声戛然而止，但恐慌的求救声并未断绝，在这草坪上接连响起。

　　现场像是涨潮一般愈发混乱，身着黑衣面罩面具的食死徒成群结队猖狂地大笑着，点燃帐篷，击晕平民，所过之处必然一片狼藉；刚才惊醒的惊惶失措的人们四处乱窜，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赫尔达在小丑装外套上漆黑的外袍，罩着狰狞的黑白面具，混迹于人群之中。

　　“烈火熊熊！”赫尔达畅快地喊道咒语，又一顶雪白的帐篷被凶猛的火红浸染，帐篷内的一家尖叫着往外逃。

　　肆意的破坏让人心醉，无拘无束地释放心中的全部恶意几乎把赫尔达的内里抽空。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滑稽的睡衣，从着火的帐篷中跑出来，背上燃着火星，他正惊恐地高叫着试图用手扑灭，却又被烫得大叫。

　　赫尔达看到，哈哈大笑，一个锁腿咒甩过去，男人登时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脸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哈哈！”

　　赫尔达目不斜视地踩到倒地之人的身上，火苗熄灭。

　　平稳地立在原地，赫尔达无意义地晃着手中的魔杖在空中打着转，面具下的她带着渗人的笑容，喃喃道：“下一个是哪个幸运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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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一般的红色火光染红了半边天，持续了将近半个晚上。

　　人群散尽，原本热闹温暖的草坪上一片焦黑不辨模样，帐篷的残骸四散，偶尔还能隐约看到角落中燃烧的星火。

　　树林中心的一块空地上，适才那群疯狂的黑衣人么正聚集在一起，中心围着一个黑发红眸的男人。男人面上戴着遮住上半部脸的纯银色面具，极薄的唇挑起一个勾人的弧度。

　　“赫尔达，我的好姑娘。去吧，去向全世界展现食死徒的威名。”男人笑着道，红眸中似是平缓无波，又似有暗流涌动，辨不分明。

　　赫尔达激动地抬头看向那人，感激地道：“遵命，我的主人！”说罢立刻就往树林外的方向跑。

　　“主人！”一个年轻的男人着急而不满地站出来嚷道，“那小鬼她做了什么？我请求获得这个荣誉！”他身上并不是像在场其他人那样的全黑色巫师袍，混搭的衣着过时而破旧，浅黄色头发凌乱得似是几年没有打理过。糟糕的造型和招人厌恶的表情，让他那张原本还算端正的苍白的脸都显得丑陋无比。

　　“巴蒂，这……”为首那男人似乎为难了一下，然后吩咐道：“你跟上去吧。”

　　被叫做巴蒂的年轻的男人面露喜色：“是，主人！”迅速地追着赫尔达离去的方向跑去。

　　混乱的草坪上分布着燃烧过后焦黑的遗留物。

　　“尸骨再现！”赫尔达魔杖指着天空念道。就在那一刻一个由鬼绿色光点组成的骷髅头在夜空中浮现，一条蛇缓缓地从骷髅口中爬出。

　　十年前让巫师界闻风丧胆的黑魔标记张扬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同时宣告着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黑暗君主的归来。

　　赫尔达用了个荧光闪烁照亮前路，结果看到不远处的前方到这一块招牌，一愣。

　　招牌上写着“甜蜜的班迪德，逾百年的传承。”上面的字迹其实已经烧得黑乌乌的看不清了，但赫尔达还是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赫尔达怔怔地扫视了几眼周围被烧得看不出原状，东倒西歪的黑木块，天空中黑魔标记的莹绿色微光洒在上面诡异无比。顺着记忆走了几步，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金属物件在一团模糊地黑块中闪光，赫尔达停下脚步。

　　就这么低着头盯着地上再熟悉不过的金红色烟斗，赫尔达呆了一会儿。

　　几秒过后，“呕……”

　　赫尔达弯下腰，扯下面具，不由自主地干呕起来。

　　班迪德先生的宝贝烟斗从不离身，她再清楚不过。

　　喉咙里和眼眶内都干得火辣辣的疼，赫尔达喘着粗气，抬头环视一圈这散发着焦臭的狼藉，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想自己袭来，头晕目眩。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烟斗和勉强辨认的出形状的一团黑色人形物体，摔倒在地上，荧光闪烁应声熄灭。

　　她带着满脸绝望的恐惧，口中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尖叫，坐在地上拼命向后蹭了几下。

　　突然一个木块滚动的声响打断了赫尔达纷乱的思绪，她张皇地回头看去，几乎被一瞬间入眼的光亮闪得大脑空白。

　　之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疑响起：“赫……赫尔达？！”

　　波特！

　　赫尔达脸色煞白，攥紧魔杖，在那一瞬间万念俱灰。

　　“昏昏倒地！”

　　“腿立僵停死！”

　　波特和赫尔达念起咒语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昏迷咒被波特挡掉了，赫尔达就地一滚狼狈躲开波特的锁腿咒，此刻她已应接不暇，下一个咒语必定无法躲开了。

　　“除你武器！”

　　“一忘皆空！”

　　又是两个念咒声同时响起，但这次的念咒声音并不相同。

　　伴随着赫尔达的魔杖飞出手中，波特摇晃着坐到了地上。

　　“哈利！”不远处隐约传来喊声，并且声音正在接近。

　　“蠢货！”赫尔达被粗鲁地拽起，“走！”

　　赫尔达仓皇地跟上行于身前的人的脚步，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