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论黑化的必要性》央越

2、第二章 他人知晓的秘密

　　从那以后，德拉科走哪儿跟哪儿的人又多了一个。

　　德拉科骄傲地告诉他爸爸，他又多了一个跟班。卢修斯·马尔福毫不吝啬地表扬了他，为此德拉科开心无比。在卢修斯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她叫什么名字？”时，德拉科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答道：“赫尔达·特普勒。”

　　看到卢修斯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德拉科观察着卢修斯的表情，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爸爸？”

　　卢修斯安抚的摸了摸德拉科的后脑，眼里的赞赏又多了几分，说：“她是菲欧娜·艾萨克的女儿，做的不错，德拉科。”

　　德拉科挺了挺胸膛。

　　当德拉科知道赫尔达的母亲是自己父亲经常让他打招呼的艾萨克夫人之后，心里的自得更加加重。不过卢修斯对艾萨克夫人的重视还是对德拉科有很大的影响的，具体就表现在下一次见到赫尔达的时候德拉科的口气友好了不止一点点。他对赫尔达说：“叫我德拉科吧，我可以叫你赫尔达吗？”

　　赫尔达受宠若惊：“当然可以，德拉科。”

　　德拉科点点头。

　　赫尔达从那时起也不必追在高尔和克拉布后面了，她站在德拉科后面，高尔和克拉布分别站在她的两侧。德拉科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在很高的位置，她一直对德拉科唯命是从。那样自信而耀眼的德拉科是赫尔达所向往要达到的目标。只要达到了，母亲就会对她满意了，赫尔达这样想着。

　　小小的赫尔达其实一直都很忙。她几乎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的。她要上魔咒课、魔药科、礼仪课、绘画课、音乐课等等。再加上时不时的宴会，赫尔达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当然，赫尔达很累。但她不敢抱怨。只要稍微流露出一点点的不满，母亲就会生气。她最怕的就是母亲生气了。

　　她心中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母亲可以对她满意，所以她努力在每一门课上都做到最好。

　　事实上她做到了，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换回过母亲的一个微笑。她发现，只有在母亲面对其他大人的时候她才能看到母亲的笑容，即使它看起来不怎么让人舒服。这也是她喜欢去贵族宴会的理由之一。

　　而现在新增了一个理由，去宴会就可以看到德拉科·马尔福。

　　在高密度的生活下，眨眼间赫尔达就九岁了。在与德拉科相处的一年中，赫尔达知道了潘西·帕金森是和德拉科最亲近的女生没有之一。潘西对德拉科的好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而德拉科也没有表现出不喜的样子，甚至是乐在其中。赫尔达总觉得在潘西和德拉科亲近的时候自己心里不舒服。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和潘西一样，喜欢德拉科？

　　这个想法让她害怕，对这个问题的思考被无限期延后。

　　虽然答案，她心里知道。

　　德拉科有时会做些小恶作剧，赫尔达自然也会跟着，有时甚至会帮着扛黑锅，但这样总是被母亲骂。赫尔达也不是弱智，她自然知道德拉科在拿她当挡箭牌。她有些委屈，德拉科这样对她，是不是不够朋友？为此她偷偷在被窝里哭了好几次，但是她总是安慰自己帮德拉科挡一下也没什么。

　　小姑娘就从没有想过，德拉科压根就没拿她当朋友，至少不是平等意义上的朋友。

　　在德拉科的影响下，赫尔达终于也有了几个可以说上话的朋友。其中和她最亲密的是凯瑟琳·戴维斯。赫尔达觉得凯瑟琳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长得又漂亮，人缘很好，总是什么都懂的样子。她在赫尔达心中高大得让赫尔达开始犹豫，自己奋斗的目标到底是德拉科好还是凯瑟琳好了。

　　有次凯瑟琳悄悄问她：“赫尔达，你是不是喜欢马尔福？”

　　赫尔达的脸瞬间红透：“才没有！”

　　凯瑟琳笑嘻嘻的说：“别害羞了，我都看出来了。”

　　赫尔达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凯瑟琳又问了一次：“你是喜欢马尔福吧？”

　　赫尔达犹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点头。

　　凯瑟琳掩嘴娇笑着说：“我就知道！”

　　赫尔达羞涩又紧张地说：“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说，这是秘密！”

　　凯瑟琳说：“我怎么会？”

　　赫尔达放心的笑了。

　　下一次宴会，当他们都坐在餐桌上时，赫尔达听到身旁的德拉科对她说：“嘿！赫尔达！潘西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赫尔达握着刀叉的手瞬间僵硬，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本能的反驳：“当然不是！”

　　赫尔达觉得自己紧张得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可是她说是你亲口告诉凯瑟琳的？”

　　“不我没有！凯瑟琳乱说的！”

　　“哦？那凯瑟琳为什么这么说？”

　　赫尔达的指尖发颤，放下刀叉，几乎是吼的：“我怎么知道！”说完狼狈起身，落荒而逃。

　　她在刚刚的对话中一眼都没有看德拉科，她知道这是很失礼的行为，但她真的顾不了那么多。她真觉得自己要是对上德拉科灰色的眼眸立马就会破功。但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出德拉科的表情：一定是五官上无一不彰显着洋洋自得；兴奋于自己的强大的魅力——瞧，这么多女生喜欢他。

　　赫尔达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才懂得这个道理：被第二个人知道了的秘密，就不叫秘密了。

　　赫尔达跑到花园里，坐在花坛边的石椅上，趴在腿上呜咽。

　　“美丽的小姐，你怎么了？”一个声音传来。

　　赫尔达立刻抬起头紧张地环视，却发现空无一人。她大声喝道：“是谁！”

　　“别紧张，小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让一位小淑女在如此美好的月夜中暗自哭泣，绝不是一位绅士应有的所作所为。”

　　赫尔达惊慌地站起来，犹豫了一下，吃惊地看着石椅，说：“你会说话？”

　　那个声音怔愣了一下，然后带着笑意说：“在魔法界，这一点都不奇怪不是么？”

　　赫尔达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那么，也许你需要一位善解人意的倾听者？”

　　赫尔达的眼泪瞬间又冒出来了，她似乎对自己不受控制的泪水也有些无奈，气急败坏地坐回石椅上，几滴泪掉落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那个声音似乎有些慌了：“别，别哭了行吗？你不想说就算了……”

　　赫尔达似乎没有听见，已经自顾自开始说了。断断续续的，言语间毫无逻辑。从母亲对自己的严苛和自己的委屈和不解讲起；又抱怨成天上课太累了；又说自己长得比同龄人矮一截说不定就是因为上课太多睡眠不足。她说自己从小就没有朋友，然后说起凯瑟琳，这让她哭得更伤心了。她无法理解凯瑟琳为什么要把她答应自己要保密的事情告诉潘西。

　　赫尔达一边哭一边说，几乎都不带停顿的，她也再没有听见石椅再次出声。事实上她也不需要，因为她只是要单纯的发泄，石椅的应答对她来说是无意义的。

　　她说着说着就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趴在石椅上了。她的眼睛早已闭上，嘴巴却不肯停歇，但话语间的间隔越来越长，声音越来越小。

　　赫尔达在迷迷糊糊间听到石椅发出一声轻叹，温柔地说：“累了就睡吧。”赫尔达在完全失去意识以前，隐约感到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她的头发。她觉得自己全身轻松无比，似乎身在云端，轻飘飘的，四周都是纯净的白……

　　赫尔达享受了她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安适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