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失落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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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了我的左臂。
躺在彭格列高级医护室里，外面吵嚷声挺大的，但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
我拿武器惯用的是左手，现在算是个残废了，他们还要我想什么，物尽其用么？一个残废还能有什么用？
门外的人踌躇了许久，推开了门。抬眼看去，是迪诺和沢田纲吉。
我想我的眼神让他们觉得不痛快了，沢田纲吉皱着眉看我不说话，而迪诺在他身边，手紧紧地握起又松开。
“对不起。”沢田纲吉最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转眼看他，本想舔一下有些干涩的唇，但发觉连动一下都费劲，只好用空洞地眼神看他，努力张了张唇：“你是指什么？”
我的声音虚弱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是指你策划的这场变动让我的努力前功尽弃，”缓了口气，我继续张口，“还是指你找人故意伤我，让我变成残废？”
听到我的话后迪诺猛地转头看向沢田纲吉，眼中涌动着不可置信，“阿纲！”
沢田纲吉紧抿着唇没有辩驳。
沢田纲吉的态度让迪诺暴怒，直接扯了他的领带到跟前一拳就揍了上去，但沢田只让了这一拳，很快，他们就厮打了起来。
我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他们，并不打算阻止。目光随意落在一处，空着大脑发呆。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后打开门，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目瞪口呆。但是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扯开扭在一起互殴的两位首领。
“玛莉娅小姐，”罗马里奥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Ｂｏｓｓ我们就先带回去了，您好好休息吧。”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被狱寺隼人架着的沢田纲吉，没说什么就带上被两个黑西服的壮汉架着的迪诺走了。
迪诺走了，沢田纲吉也从狱寺隼人怀里挣脱出来，他整了整自己被扯乱的衣服和头发，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玛莉娅，好好休息。”大概是看到自家首领这个态度不合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毕竟相识一场，狱寺隼人替自家首领说了句意思一下的场面话。
我收回视线轻轻地应了一声，两眼空洞地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
夏马尔给我打了止痛药，虽说是止痛，不过我的身体抗药性已经变强了，有时候睡着睡着都会痛醒。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被转回了加百罗涅，大脑晕沉让我反应格外迟钝。眼睛有些木然的转动，房间里的日光灯应该是昼夜开着，外面雨滴打在窗上“啪啪”的响，期间还夹杂着骇人的闪电与雷鸣。
眼睛在稍稍转动，在床尾的位置，有个男人坐着椅子上，一身凛冽的戾气让人无法忽视。
视线对上，他咧开嘴带着狰狞的不屑，轻嗤：“真没用，只是没了一只胳膊而已就要死要活。”
一般来说人没了一只胳膊已经是很大的事了好吗？
这话我没说出来，我看着他那似乎是义肢的左臂甩出了剑，剑尖指着我的喉咙，沉寂地话语里带着浓重的凶狠血腥味：“你，放弃了吗？”
放弃？放弃什么？我原本该为什么而努力？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那个男人毫不客气地将剑戳进我的脖子里，我听到了血管里的液体汹涌而出的声音。
“你，放弃了吗？”
放弃？
我能有什么可放弃的？
不，应该说，我拥有过什么吗？
我曾经……
我曾经拥有过什么吗？
眼睛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落，我看向他，眼神控诉。
我曾经拥有过什么吗！
“真是脆弱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得更深，看我像看死物一般：“不想争取什么东西的人是比迪诺那个废柴还废的废物，活着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迪诺……
手指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死。
“嗯？”男人有些惊讶，但随即却是嘲讽：“不想死？”
我拼了一口气，直接用右手抓住那把插进我喉咙里的剑用力一拔甩开，随即用那只鲜血淋漓地手捂住不停的飙血的脖子伤口，倒灌的血涌在气管里让我止不住的咳嗽，而那些血又从嘴里咳了出来。
“不想死？”男人看着狼狈不堪的我，再次问道。
不停咳嗽吐血的我狠狠地瞪回去，最后还是点点头。
“嘁。”他看上去似乎很勉强地点了点头，甩了甩剑尖上的血滴后，开门离去。
他前脚刚走，夏马尔后脚就进来了。
老流氓夏马尔看了一眼鲜血横流十分可怖的我一眼，吹了个口哨，但手上的动作却很麻利：“巴里安的人果然不懂得怜香惜玉。”
巴里安会怜香惜玉？别异想天开了，巴里安眼里只分活人和死人。
虽然彭格列首领和加百罗涅的首领打了一架，加百罗涅依旧和彭格列是同盟伙伴的关系，只不过迪诺是怎么样都不会再让我和彭格列沾边了，但这属于私人问题，说实话，我也不太想管彭格列的破事儿了。
我都贡献了一只手给沢田纲吉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还想要我的四肢吗，还是最后把命都交出去了才甘心？
我欠的人是乔托，并不是沢田纲吉他们。
伤没好全我就出现在了斯夸罗的面前，原本的左手装上了和斯夸罗一模一样的义肢。斯夸罗整个人都靠在椅子里把脚搭在茶几上，他看着我眼神依旧不屑：“你跑到这里就不怕那个废柴闹翻天？”
因为被割破脖子伤了喉咙，我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根本没法说话，只能用笔在纸上写上了我来找他的原因：我不想做个废物。
是的，我不想做个废物，因为我还要保护最重要的彭格列指环。
大家都是断了拿武器的手，要想重新获得力量的话我想这方面斯夸罗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要不是看在那个废柴当初救了我的份上，就算你烂在加百罗涅我也不会去看你一眼。”斯夸罗一脚踢开茶几，站起来，凛冽的眼神带着凶狠：“我可以教你，不过是因为当初欠你一份人情。”
我点点头，知道他说的人情是指当时解冻Ｘａｎｘｕｓ和九代目关于指环战的协议。
“不过，你要是拖累我或者中途退出的话……”斯夸罗没说话，但是咧开的嘴角和他甩出来的剑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我依旧点头。反正早就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不要触犯到他的利益和逆鳞他还是很讲道理的。
解决了最重要的事，我随后直接去彭格列总部踹开了沢田纲吉办公室的门。
旁边那个熟知我脾气想拦却又不敢阻拦的秘书抱歉地看了一眼沢田纲吉：“对不起首领，玛莉娅小姐她……”
沢田纲吉宽容地笑了笑，对秘书说道：“没关系，你先下去吧。”
秘书应了一声，随后体贴的替我们关上了门。
我现在对沢田纲吉完全没好感了，他亏我之前替他尽心尽力而他表面纹丝不动但却一肚子黑水的算计我，现在他比巴里安的堕王子更让我厌恶。可是彭格列指环还在他手上，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随手扯过他办公桌上的纸张和笔哗哗地写了一串句子：我要所有的彭格列指环。
沢田纲吉看着我，眼神晦暗难懂。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让你讨厌了吗？”
我点了点头，算计了我让我没了一条胳膊，我心还没宽到能原谅他的地步，我没找他报仇他就该感恩戴德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厌恶他用那种带着莫名情绪的眼神看我，不耐烦地敲了敲压在办公桌上写了字句的纸，我不是他的朋友伙伴，也没心情跟他玩那种苦情苦衷的感情游戏，自从他用计让我蹚彭格列的浑水开始我就不该相信他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沢田纲吉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
我依旧烦躁地敲桌子，并不打算接受他的道歉——不管是弄残我还是拒绝将指环交给我我都不打算接受他的道歉。
“对不起。”沢田纲吉说道：“云雀学长在并盛，了平学长和山本现在在出任务，现在凑齐所有的指环有些困难，不过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我用笔哗哗地在纸上书写：多久。
“最迟三天，我会将剩下的指环送到你手上。”说着他褪下了指上的指环将它放在我握着的笔的旁边 ，“你不用担心我食言。”
我扯了扯嘴角，无声嘲笑。抽出那张纸写满了我字迹的纸一点点撕碎，之后揉成一团扔进脚边的废纸篓里。
手指轻触指环，感应到了指环内的能量后我便一抓带走了指环。
沢田纲吉站起来背过身去，不再看我。
甩门，走人。
回去之后迪诺没再问我什么，反正自我从斯夸罗那里离开之后，我的一切行动都已经在他掌控里了，只是他对我去见沢田纲吉有点不爽。
第三天下午，狱寺隼人造访了加百罗涅。
“这是十代目让我交给你的。”狱寺隼人将手中精致的盒子交给我，虽然他表现得很好，但在看到我中指上带着彭格列大空指环时眼底还是泄露出一丝不满。
我打开了盒子，手抚了一边里面的指环，感应到里面的力量后盖上了盒子带走指环不再看他一眼。
我现在连带着彭格列的人也一起讨厌了，这是迁怒。
迪诺跟他寒暄几句也就送走了他。
迪诺看着我，眉宇间的带着点焦郁：“我知道你很讨厌阿纲，不过你这样拿走阿纲他们的指环……怎么说呢 ，不太合适吧？”
我知道迪诺担心什么，虽然这指环有力量，但是因为这些指环，沢田纲吉他们没少遭到暗杀。
我点了点头，褪下大空指环装入盒子后将盒子推给他，迪诺看着手中的盒子摸不着头脑。
我抽出随身带的本子和笔写道：给你了。
迪诺诧愕。
只要不交给沢田纲吉，你想用来做什么都行。我写道。
我记得彭格列指环是毁在沢田纲吉手里的，反正迪诺的胆子也没大到敢擅自弄坏别人家传家宝的地步。
“……”迪诺一脸莫名其妙，他忍了忍，还是问道：“那你将这些玩意儿带回来干什么？”
我高兴。
把本子甩在他面前，我起身回自己的房间，留下他一个人自己懊恼。
休息了几天，我的嗓子能稍微发出了点声音之后，我留下一封家书告诉迪诺，我和斯夸罗去训练去了。
迪诺为此大发雷霆，他一边骂骂咧咧说斯夸罗不够仗义拐跑了他的妹妹，被斯夸罗冷嘲热讽一大堆他的无能废柴之后受了刺激又跑去彭格列和沢田纲吉“切磋”了一顿。
当然这些都是斯夸罗在余兴时候告诉我的，他那时正和我坐飞机去中东那块最乱的地方。经验都是实践得来的，斯夸罗说最好的锻炼是在战场上，光挥剑不会有什么进步。反正他也刚好在那儿有任务，他就顺手带着我一起去了。
于是在战场上跟着他摸爬滚打了将近半年完成了任务，他就直接滚回巴里安总部复命去了，他说反正现在我这个程度也不需要他跟着了，再说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我一个人身上。临走时丢下一长串地址和名单，告诉我这是之前被他打败后还活下来的剑客，我要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找他们“学习学习”。
于是我一手提剑一手捏着地址名单目录，计划着怎么将那些剑客一一找出然后打败他们。
可是斯夸罗给的名单还有一大半名字没有画上红叉时，我收到了斯夸罗给的讯息——沢田纲吉要毁掉彭格列指环。
等等，彭格列指环不是在迪诺手上吗？
我立刻联系上了加百罗涅家，接电话的罗马里奥大叔一听到是我之后叹了很长的气才告诉我，Ｂｏｓｓ最近和彭格列的首领达成了协议。
我立刻摔了电话，干净利落地用枪顶着一个中东富商的脑袋，架着他上了他属下在一旁准备好的私人飞机直飞意大利。
飞机上的我暴躁无比，每一秒时间都觉得无比煎熬。
太慢了！这飞机的速度怎么这么慢！
飞机降落在彭格列总部的停机坪，我下了飞机就直接扔掉了那个富商，匆匆地赶往彭格的城堡里杀了进去。
首领办公室……办公室……办公室……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沢田纲吉不在，在场的反而是那只婴儿。
我闪身直接将刀架在婴儿脖子上，速度快得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沢田纲吉在哪儿！”
“会议室。”里包恩也当即做下判断告诉了我沢田纲吉的位置。
我调头直接就奔向会议室，一刀劈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我却看到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一幕——
“不！！！！！”嘶吼从我口中破裂开来：“沢田纲吉！！！！！！！！！”
守护者们都齐全地站在会议桌边，六枚指环零落在桌子上，最后一枚大空指环随着我撕裂的声音碎裂在沢田纲吉手中。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失落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