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魂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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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睡着了，我看到了我的梦。
“你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彭格列的一切。”Ｓｉｖｎｏｒａ猩红的眼睛阴测测地扫了我一眼，冰冷的枪口顶在我的脑门上，子弹上膛的响声撞击着我的耳膜：“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我看到了，死在我手中的无数亡魂。他们沉沦在一片红色的火海中，无数只手挣扎地朝我这边爬来，嘴里发出渗人的笑声：“一起下地狱吧……一起下地狱吧……”
“一起下地狱吧……下来陪我……我死得好不甘心啊……”无数只手铺天盖地的朝我涌来。
“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弃在这世界上了，玛莉娅。”乔托温柔地抱着我的尸体放进棺木中，手中的彭格列指环发出耀眼的光芒，“哪怕我沦入黑暗，你的罪恶猩红必将变得洁白如雪。以彭格列一世之名Ｖｏｎｇｏｌａ Ｐｒｉｍｏ起誓，彭格列必将沿袭这份罪恶。”
“明明比杰西卡还要凶悍，没想到却意外的脆弱啊。”Ｇ蹲坐在我坟前抽了很久很久的烟，地上凌乱的散落着许多烟头。许久之后他起身离开，颓废和寂寞的气息如影随形，山风堪堪抓住他调子的尾音徐徐飘散开来：“对不起……”
“玛莉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你的。”迪诺说得严肃认真，像是要把这句话刻在灵魂中：“无论什么时候，你身处什么样的状况，我加百罗涅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沢田家光问我，黑暗中的表情无从得知。
“我们曾经是朋友不是吗，不管是樱井薰子还是玛莉娅，我们经历过的那些时光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啊！”沢田纲吉看着我，透过他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了从他的灵魂中伸出一双手想要将我从黑暗的泥沼中拉起。
“这与你无关，不要多嘴。”斯夸罗的眼神像是要将我撕裂吞噬一般，随即转身从容赴向那只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鲨鱼。
“渣滓！今晚所有虚伪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作为结束最后懦弱的典礼，你不去亲眼见证吗，哈哈哈哈！！！！”
风在吹动着窗帘，滚落在地上的药瓶，歌声，还有破碎的玻璃窗。
身体无法动弹，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拼接到我那已经出现了裂痕的记忆中，像是稍稍用些力触碰它就像要碎裂开来一样。无数的画面不断的涌出来最后碰撞在一起，像是彩绘的玻璃一般破碎掉落，那掉落的画面像是慢镜头一样缓缓落下，带着时光流动的声音砸落在不知名的黑暗中。
最后，我看到了乔托。
他站在所有的记忆之外，蔚蓝色的眼睛带着宽恕一切罪恶的温柔笑：“玛莉娅。”
即使知道他早已死在彭格列的历史之中，但此刻我的胸口依旧还是一阵被宛割的疼痛。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我眨了眨眼睛，早已干涸的眼睛再也无法流出半滴泪水。
我最后，还是变成你与你所期待相反的样子。
对不起，乔托。
但，我不后悔。
因为，我从来就没后悔，遇见你。
我睁开了眼睛，眼睛一瞬间被灯光刺痛，风甩动窗帘的声音沙沙的响，还有风摇晃着树叶的声音也细细的传入了我的耳中。我掀开身上的薄毯，带上衣物到浴室里将身体清洗了一番后向楼下走去。
“嘻嘻嘻……虐杀姬醒了。”王子一边逗弄着笼子里的玛蒙，一边头也不抬地朝我甩过一把飞刀。我轻易地用刀裆下，眼神直直看着他，没有语言，王子忽然像是恐惧了什么一般收起的嬉闹的样子后退了一步。
我直直的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下，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列维像是感受到王子身上气息的变化，皱着眉问。
“……闷骚臭老头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切成碎片。”
“刚刚她的眼睛，”一直被锁在笼子里沉默不出声的玛蒙忽然开口说道：“让人突然想死。”
“……真是只吵闹的八哥。”王子抖了抖笼子，立刻惹来玛蒙的愤怒。
Ｘａｎｘｕｓ掏出枪对着王子和玛蒙的方向就是一发，他从沙发上站起，一身的狂妄不羁，他狞笑着看着我的方向：“准备好了吗渣滓！”
枪早就在他掏出枪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了，我睁开眼睛，手上的枪发出子弹上膛的声音。
Ｘａｎｘｕｓ似乎很满意，他甩着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临时基地朝并盛出发。
“来了吗，垃圾。”Ｘａｎｘｕｓ带着势在必得的笑，看着对面的沢田纲吉。
“久等了。”从楼上跳下两个切尔贝罗：“那么，沢田方的守护者岚、晴、雨以及雾之守护者抵达了，还差云和雷吧。”
“我们对未亡的守护者发出了强制召集令，对于Ｘａｎｘｕｓ一方提出云之守护者变动的申请，我们也予以批准。”
我站得虽然离Ｘａｎｘｕｓ他们有些距离，但一看就知道我是Ｘａｎｘｕｓ这边的人。
“等等，这并不公平吧！”对面的狱寺隼人指着我，说道：“明明那个哥拉莫斯卡已经被打倒了不是吗，她算怎么一回事啊！！！！”
“之前的云守战中哥拉莫斯卡的动力源被取出无法作战，在判断了Ｘａｎｘｕｓ一方的新云守资格后我们准予批准守护者更换。”切尔贝罗解释。
“真是卑鄙！”狱寺隼人气得跳脚。
我的视线忽然就这么转过去，直直地看着他，在他突然后退了一步之后，我便移开视线扫了其他人一眼：“有意见的话，那么就杀了我。”
一旁的里包恩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对沢田纲吉说道：“她，很不对劲。”
“看来沢田纲吉一方的雷之守护者也到了。”切尔贝罗看着那边被抱在怀里的蓝波，沢田纲吉顺着切尔贝罗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本该在医院里躺着的蓝波。
“蓝波！为什么连蓝波都要来，他才刚刚恢复意识啊！”
“强制召集不为别他，因大空战是堵上六枚指环及全体守护者性命之战。”
我对规则的解说毫无意义，只知道只要这场战斗一开始，至死方休。
我带好了腕表，走到了我本应该战斗的区域，云雀恭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没多久，表内的毒药被注射到身体里，我可以感觉到毒素已经顺着血管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中，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后浑身便是烧灼般的疼痛，我靠在三脚架的一根铁架脚上，看着云雀恭弥也坐在地上倚着铁架脚，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听到了Ｘａｎｘｕｓ那边的动静，就知道战斗开始了。经历过各种□□疼痛训练的我即使面对这种毒药也有点克制不住，我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用身体使劲撞上三脚架，以期望把那上面的指环撞下来，但是指环依旧在上面纹丝不动。
由于身体的痛和头一次的撞击使得我脚步不稳一下子跪了下来，我咬咬牙忍住浑身的痛，恨不得抽刀砍死这样无能脆弱狼狈的自己。只是□□的疼痛，算得了什么呢？玛莉娅，只要没死你有什么能够资格说痛！有什么资格说对得起你曾经吃过的那么多苦！！！有什么资格对乔托说不后悔！！！！！
我抬头，看到了云雀恭你也站起了身体，手上抓着浮云拐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
我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催眠自己无视身上的痛觉，抽出刀用尽最大的力气朝着三脚架的一只脚一刀砍过，而云雀也在同一时间里举起拐子攻击了另一只三脚架的脚，我朝三脚架倾斜的方向滚过去接到了落下来的指环顺手就往腕表中扣去。
手腕一阵刺痛后，我剧烈的喘息着，调动身上所有的知觉。
云雀恭弥还在摇晃着站起身，把手中的指环朝他扔过去，看到他单手接过后我脚步不稳的朝前面Ｘａｎｘｕｓ与沢田纲吉战斗的地方走去。我对指环毫无兴趣，指环永远都是属于彭格列的，但我要做的事彭格列也不能阻止我。
因云雀恭弥身上的毒被揭开了，彭格列其他人也解了毒得以活动身体。
握紧了手中的刀，夜风吹动着我额前的碎发，我在Ｘａｎｘｕｓ与沢田纲吉对峙的时候出现，让他们吃惊不已。
“你还算有点用嘛，垃圾。”Ｘａｎｘｕｓ握着枪裂开嘴笑了起来，转头看沢田纲吉的时候就像在看尸体一般。
我狰狞地笑了起来，拿出枪，将大空之炎压缩在双枪中，各朝一个方向射击。
“你，是打算背叛我吗。”Ｘａｎｘｕｓ躲开了我的攻击，面色阴沉。
我朝他露出了个阴森的笑容：“我从来就没对属于你的巴里安有过这样的想法。”
“我，玛莉娅，”说着我继续对着他发射我的大空之炎：“只忠诚于Ｖｏｎｇｏｌａ Ｐｒｉｍｏ。”
“哈哈哈哈！！！！！！”Ｘａｎｘｕｓ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狂笑不止：“Ｖｏｎｇｏｌａ Ｐｒｉｍｏ，彭格列初代？开什么玩笑！”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那种想要将他杀掉的欲望越发的浓重：“我，玛莉娅，以巴里安初代首领之名，处决你。”
“巴里安初代？”一旁的沢田纲吉看着我，眼神严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废话少说，既然这样，那么我就统统把你们干掉！”Ｘａｎｘｕｓ愤怒地举起枪用愤怒之炎对我和沢田纲吉进行攻击。
我躲过了Ｘａｎｘｕｓ的攻击，将手中的枪丢弃在一旁，直接空手使用大空之炎。Ｘａｎｘｕｓ似乎看出了我想要做什么，恼怒地咬牙，对着我不停地射／击。
“九代老头收留我，肯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对着他笑得狰狞，手上的攻击不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Ｘａｎｘｕｓ。”
我用语言扰乱他，激怒他，挑衅他。我承认，我就是看不爽他。
“这一次，再也没有那只聒噪的鲨鱼来救你了。”我对他怀抱恶意。
“闭嘴渣滓！”回应我的是连续几发来势汹汹的愤怒之炎。
我惯用的刀被愤怒之炎震开断裂，下一发愤怒之炎直接撞击到我的身体，我忍受着他的火焰直接冲到他面前，手中聚集了大空之炎：“零点突破！”
看着被冻在巨大冰焰里的Ｘａｎｘｕｓ，我捡起在地上掉落的枪，将死气之炎压缩，枪管直指Ｘａｎｘｕｓ的头：“永别了。”
“不要玛莉娅！”我手中的枪被打飞出去。
我转头看向沢田纲吉，目光阴冷：“不要妨碍我。”
“尽管Ｘａｎｘｕｓ做的不对，但不需要置他于死地。”沢田纲吉冷静地看着我，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疯狂的面容。
“是吗。”我面无表情地拿出了药，药瓶上的标签是利他林。我推开瓶盖仰起头直接将药片倒入嘴中，然后一甩手就将药瓶扔掉，牙齿“嘎嘣嘎嘣”地咬起了药片。
“这是……”
我一口咬碎药片吞下，脑子里涌出了无法抑制的疯狂，看着他就像看到了令我兴奋的猎物：“兴奋剂而已，毕竟身体是有极限的，我只想更快的干掉你！”
说着我就朝他冲去，手中的火焰一直不灭。而沢田纲吉则硬生生用手接住了我的拳头，最后被我的力道带起撞到不远处教学楼的墙上激起一阵尘雾。
“呐，沢田纲吉。”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掩盖了眼中闪动着浓烈的疯狂，我的话语意外的平静：“你，知道什么呢？”
“你，又知道些什么呢？”我抬起头看着他，似哭似笑。
我很想放声大笑，但心口很痛；我很想尽情痛哭，眼睛却流不出半滴泪水。
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沢田纲吉从废墟中爬起，“但，你可以告诉我。”
他澄澈的眼睛坚定地看着我，像极了乔托：“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可以告诉我们。”
“我们，一直都把你当做朋友。”
我张了张嘴，最后抽出了绑在腿上的匕首，右抚盖住了双眼，再放下，眼里已然冷静，“好。”
再也没有话语，这便是我和他的战斗。
匕首与火焰，大空与大空。
我不知道他的超直感看到了什么让他哭得如此难看，但我脑中碎裂的记忆却是慢慢的汇集在一起，带着裂痕慢慢变成了我所经历过的一切。
被剪断的长发，狰狞残忍的伤口，Ｇ的调笑，Ｓｉｖｎｏｒａ的暴怒，枪与血的洗礼，以及最后那带着包容一切温暖笑容的乔托。
伤口很疼，但心口更疼。
没关系的，乔托，我一点都不疼，我也从来没有后悔在这样动荡的年代遇上你为你背负罪恶。可是，你露出的那后悔的表情让我忍不住悲伤到想哭泣。
你后悔遇见我了吗，乔托？
我从没后悔我所选择的道路。我不怕死，不怕痛，只是怕最后看到你那痛苦后悔的眼神。
乔托，你后悔了。
你后悔收留了我，让我只因那片刻的温暖而使灵魂在黑暗中沉沦。
你否认了你，也否认了我。
你真残忍。
有时候，流泪是比流血更疼痛的事情，你却让我的灵魂在时间的轮回中哭泣那么久疼痛那么久。那么，我就索性摒弃那无用的感情，走上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你是温暖，你是光明，因此我便在阴冷的黑暗中为你清洗所有阻碍。”
“玛莉娅再也不会在你眼前哭泣了。”
“因为巴里安没有眼泪。”
真相是世间最残忍的利器，它鲜血淋漓地刮开心脏，扼住呼吸，痛苦不堪。
“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知道所有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魂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