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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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眼前的夜色，我将手比成一个□□样子，对着月亮瞄准，手指不禁做起了勾起扳机的动作：“Ｂｏｎｇ！”
“看样子，你似乎长大了不少啊，玛莉娅。”墙头边，一个身影晃动，接着从墙上跳了下来。
“到了日本不先回家看看吗？从南极挖石油回来的前任Ｂｏｓｓ。”我淡定地转过身，看着在月光下一身邋遢的沢田家光。
月光下，泽田家光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笑了起来，用着我熟悉的语气说道：“玛莉娅的嘴巴依旧还是那么毒辣啊……”
“这段日子，谢谢你将我的儿子照顾得那么好。”沢田家光忽然间严肃了起来。
“你回到日本就是特意来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吗？”论照顾，谁敢和那个护短的里包恩相比？更何况斯夸罗都追到日本来了，我不相信沢田家光回来没有别的目的。
一片阴云慢慢飘过，遮住了月亮，这片刻的阴暗让院子里顿时陷入死寂。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后，沢田家光的声音落入我耳中：“情况你似乎都知道了，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选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让我做出选择了，从来都是我在遵循命运的选择啊……原来在他们眼中，我还是个有选择权的人。
“做出选择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啊，在南极挖石油现在回老家了前任Ｂｏｓｓ。”黑暗中，我知道自己的脸是笑着的，但脱口而出的声音里却带着点哭腔。
阴云随风而过，沢田家光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看着我似哭似笑的样子，声音里透出点无奈：“玛莉娅，不管你最后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没有人会责怪你。”
“沢田家光，你觉得我做事会在乎别人的想法吗？”责怪？这个词放在我身上都是个笑话，我做的事哪一件不是要杀我几十次都不够的罪行？沢田家光用这个词还真是宽容。
一阵叹息过后，泽田家光走了。我知道他来劝我是出于一种善意，或许他只是把我拉过去为自己的儿子增加些胜算，或者两者兼是，但我就是没办法阻止我这样嫉妒却又难过的心情。曾经由我一手创建的巴利安，就这样作为这个不靠谱的继承人的垫脚石。哪怕知道这个不靠谱的继承人是那个人的后代，我想也还是不甘心。巴利安就算不能存在，也只能由我亲手毁灭。
我知道我这么想，已经没救了。
彭格列最后的荣耀怎么样，那又与我何干？没有了乔托存在的彭格列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想到沢田纲吉和京子他们平时看我像对待自己人的信任眼神，心里一阵阵的抽搐……
从口袋中我掏出一瓶药，带着疯狂整瓶到入嘴里，双唇合上，咀嚼。药片在唇齿间的苦涩味弥漫开来。嚼碎，咽下。抬头，看着头顶上那轮硕大晃眼的月亮，夜风吹拂，群星隐匿，可望而不可及。
明明只是月亮，但那月光为什么却让我眼睛疼痛呢……抬手盖住双眼，即使是月光，也是会灼伤在阴暗之处的人的眼睛啊。
转身，向屋里走去。屋里没有开灯，关上门便是满目的黑暗。而我习惯地往角落里蜷缩，缓缓地舒展双臂，在黑暗中拥抱自己。
头很疼，但这一刻，我却感觉无比安心。
恍惚中，我似乎看见了乔托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带着宠溺，带着叹息——“玛莉娅。”
温柔而熟悉的温暖让我紧绷的身体得到一阵舒缓，乔托把蜷缩着的我抱在怀里，手指撇开我额前凌乱的头发，手背轻轻触碰了我的额头，声音温温磁磁，十分好听：“最近过得很辛苦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似乎怕这梦走得太快。
“也只有这时候，你才能像个孩子啊……”乔托的声音一直都是这么温柔，他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但最后却有人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让他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呢？忘了。
想不起来，忘了。
嗯，忘了。
忘了。
竟然有人敢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我为什么会忘记！！！我一定要记起来杀掉那个人才行！！！！这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我一定要杀掉他（她）才行！！！一定要杀掉他（她）！！！！杀掉！！！！杀掉！！！！！杀掉！！！！！！！
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人站在我面前嘲笑：“明明很重要的事情，你觉得你会忘记吗？”
闭嘴闭嘴闭嘴！！！！！
闭嘴！！！！！！
那个人毫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已经做到了呀！”
我，做到了？真的吗？
乔托看着我，眼睛里是铺天盖地的悲伤与愧疚。
那个人大笑着转过身，满身鲜血，而那张满是血液是脸赫然就是我自己！
我瞳孔一缩猛然睁开了眼睛！
胸口在猛烈地起伏，嘴里穿着大口大口的粗气，愣了半响，我看到了阳光透过窗子照射下来，细微的尘土在阳光下到处浮动，床边趴着个金毛的脑袋。
“唔……”金毛动了动，缓缓抬起了头，睡眼惺忪：“你醒了啊，玛莉娅？”
“……”
“……？”金毛一脸蠢样。
“……”
“嗷嗷嗷嗷嗷嗷！！！！！！”屋子内忽然爆发的哀嚎声惊飞了枝头上的鸟。
我看着迪诺捂住自己的脸，打电话让部下送午餐过来。一转头，又是一脸欠揍的圣母样：“没想到玛莉娅也能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赖床啊，哥哥我好欣慰。”
我瞥了他一眼，鄙视：“也只有你这种废柴成年人才会赖床到这个点。”
“也不是谁昨晚抱着哥哥不撒手哦～”迪诺丝毫不在乎我的鄙视，厚着脸皮回应：“要不然哥哥今天也不会起这么晚！”
“……”我沉默了会儿，然后从身旁拿过管制刀具指着他，威胁：“限你三秒内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
迪诺双手举起，脑门上挂满了黑线。
打闹间，迪诺的手机又响起了，他听到里面的内容后皱了皱眉，然后对着我抱歉道：“玛莉娅，对不起，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不能陪你吃午餐了。”回应他的是我的面瘫脸。
迪诺急急忙忙地朝门口走去，开门前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秒还是说道：“那个药……你放心，我会为你安排最好的医生的，你不要担心。”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门口。
我眯着眼睛，看着从门口穿进来的阳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迪诺那通电话里说的就是斯夸罗袭击了沢田纲吉他们，他现在赶过去也刚好合适——合适给斯夸罗一个不杀他们的理由。
至于我，我想做的事情至今还没有人能够阻止。彭格列也好，巴利安也好，没有人能够阻止。
没有人能够替代乔托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哪怕是彭格列。沢田纲吉，要么踏着我们的枯骨上去，要么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斯夸罗妈妈已经拿到另一半指环了哟～哦哦～～～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亲爱的玛莉娅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起开庆功ｐａｒｔｙ呀～”鲁斯利亚在通讯录的那一端不停的兴奋扭动。
“要有斯夸罗妈妈的批文我才能走啊。”我翻了翻白眼。要知道，这次的指环争夺战可是九代老头安排的，我不觉得他们会这么轻易就拿到指环，九代老头早就了解他那比亲儿子还亲的干儿子是什么样的脾气，肯定会防着Ｘａｎｘｕｓ直接干掉沢田纲吉这个继承人自己上位。
“也不知道斯夸罗妈妈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就能当场干掉那些小兔崽子呢～难不成是他还惦记着他那充满青春校园恋爱系情怀的老同学吗？Ｘａｎｘｕｓ爸爸绝对会生气的吧～ｍｏ～斯夸罗妈妈也真是的～”鲁斯利亚在那边碎碎念。
而我则是托着侧脸，看着他在那边发牢骚。巴利安和彭格列签署的文件他们都不知道，知道的人，只有九代老头，九代的云守，斯夸罗，和我。
这就是为什么斯夸罗安排我守在这边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大概就是担心Ｘａｎｘｕｓ干掉我或者是我掐死Ｘａｎｘｕｓ了，因为斯夸罗早就看出了我对Ｘａｎｘｕｓ抱有敌意。
这是一场需要彭格列十代继承人拼尽全力的功勋，若是失败，所有人都要下地狱的功勋。
我关掉所有的显示器和窃听器接收仪，在沢田家和并盛中学里安装的摄像机和窃听器都已经被里包恩拆掉了。那么，现在身为巴利安的我，已经是没有办法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吧……
曾经被他们认定的朋友，如今却向他们刀剑相向，他们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呢？还有迪诺，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再淡定的出现在我面前了吧。
虽然很想笑，但是眼睛却涩涩的。我仰头瘫在椅子上，随手抓起放在旁边的药瓶继续往嘴巴里整瓶整瓶地倒入药片，药片在牙齿的碾压下发出“嘎嘣嘎嘣”的呻吟，裂成碎屑，咽下。
如果做出选择，我还是会站在巴利安这边。这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如果你们责怪我，也无所谓。毕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可是你还是在期待他们原谅你哦～”似乎有人在我身旁对我耳语，
“滚！”我抄起瓶子就往声音的方向砸去，但瓶子直接穿透了那个人砸到了显示器上。
“什么没有办法的事啊～这明明就是在为自己开脱嘛～”她语气里满是嘲笑：“明明只是活在阴沟里的一只臭虫，竟然还在期待他们的原谅，真是可笑！”
“吵死了！！！”我抽出长刀朝她砍去，刀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砍在了另一台显示器上，就连摆放显示器的桌子也被我看成了两半，一时间火花闪烁。
她轻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不屑与嘲讽：“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小臭虫，你以为你做的这些有人会知道吗？就算知道了他们会感激你吗？别做梦了！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有人会感激你的！”
“你闭嘴！”我胡乱地砍着，就是没有砍到她。
“还不如随着自己的欲望，杀掉那些碍眼的人。”她贴着我的脸，轻轻地说出这句话，带着诱惑，带着怨恨。
“杀掉……杀掉谁？”
“沢田纲吉，里包恩，巴利安和跳马迪诺……”
迪诺……迪诺！！！忽然心里一阵抽搐！我用另一只手直接抓住刀刃，让刀刃卡在手骨中，疼痛让我顿时清醒过来！
“就算我是阴沟里的臭虫，我也不会让你来妨碍我想做的事！”我对着一片狼藉的屋子，恶狠狠地说道。
谁都不能妨碍我的计划！哪怕是我自己！！！！
我使劲抓了抓刀刃，血顺着刀刃，倾注在地，汇成一滩。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