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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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托——那些谁都无法知道的事
“乔托，永别了。”
凌晨时分，他坐在床上捂着脸，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即使这样，但他周身散发的挫败感与痛苦的气息也足以让人明白，这个年轻的黑手党首领此刻是多么的难过与无奈。
他依然记得，那时少女的表情是那么的狰狞，但他却仿佛看见了她挣扎哭泣无助的灵魂。
她已死去，为了他所创造的彭格列。
无法冠以彭格列之名安葬，无法在那墓碑上镌刻她的温柔和美好，无法用彭格列的正义洗去她身上所污染的罪恶，无法再听见她用那一双被泪水清洗后最纯净的眼神看着他对他温柔一笑：哥哥。
他在母亲的墓前献上了洁白的百合与白玫瑰，而旁边一座无字墓碑前，是一束还带着露珠的雏菊。
——愿你得到幸福与和平。哪怕你已离去，你在我心中依旧如同孩子般，纯洁而美好。
Ｓｉｖｎｏｒａ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寒风吹着他的大衣猎猎作响。该说的也说了，彭格列如果不强大就无法守护手中珍贵的东西，但它若强大就必定是在染血的鸣泣踩着无数枯骨血肉前行——敌人的枯骨与至亲之人的血肉，正如那一手将他带大的彭格列夫人。
乔托握着手中的那枚彭格列指环，毫不做声地任由Ｓｉｖｎｏｒａ离去。
关于玛莉娅，Ｓｉｖｎｏｒａ本就是始作俑者，而阿诺德也早已知道了她的处境却任由她一个人战斗，G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也瞒着他，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很难过，很心痛，他似乎看见她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只身抱着自己无助地哭泣，知道所有真相的任何人都没有向她伸出援手，她抬头，看到的只有弥漫到看不见天际的悲伤与绝望。
他无法想象，她每一次微笑的背后，带着怎样绝望无奈与奋不顾身；她面对他微笑时的背后，拥有着怎么铺天盖地无法诉说的沉寂黑暗的悲伤。那干涸的眼睛里，再也流不出带有感情的泪水，每一次啼血，都是一次直面死亡的战斗，她最后，变成了一个只会流血不会流泪的人。
他根本就是一个混蛋！乔托握拳，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那棵梧桐树上，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紧握的拳头中渗出，蜿蜒而下，滴落在地。
尽管早就知道她不对劲，却因为种种原因却没有深究。他不敢面对她那最后的笑容，他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她最后那释怀解放的笑容是不是因为能够离开这个世界的才绽放的。
——这个世界，没有值得她所留恋的事物。
明知道原因，却不愿面对。
他这个哥哥做得彻底失败。
科札特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狠狠地将他揍了一顿，那是一个雨天，两个人最后都躺在泥泞不堪的路上，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泥土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脸。他没有还手，因为这原本就是他的错。
“对不起。”在雨中跟着他躺在泥水地里的科札特久久说了这一句。毕竟，这样的结局没人愿意见到，亲手为她执行死刑的乔托，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
“呵……”
即使知道如此，为了彭格列也好，为了他所谓的正义也好，他杀了她是不争的事实。因为他是正义，因为她是罪恶，所以他必须杀了她。但最令人讽刺的是，她的罪恶是因他的正义而生。
一切都是为了他所坚持的道路。
可是，他所前行的道路，是什么时候开始偏离了他的初衷？
“我决定，撤掉彭格列的战斗部队。”他在会议上这么说，彭格列上下一片哗然，质疑声纷起。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戴蒙阴沉的看着他：“你这样做会毁掉我们所有人的努力。”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我的亲人和朋友罢了。”
“你是认真的？”
“我已经决定了。”
“希望你不会后悔。”戴蒙最后阴着张脸，带着一身的黑气离去。
不过真要撤掉所有战斗力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为了那些曾经和他奋斗的朋友，他只是撤掉了彭格列一半的战力。Ｓｉｖｎｏｒａ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一脚踹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你变得越来越懦弱了，乔托。”阴郁的Ｓｉｖｎｏｒａ浑身散发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了。”他回地一脸平静。
“愚蠢！”Ｓｉｖｎｏｒａ当场掀翻了他面前的办公桌，文件纷扬在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中，Ｓｉｖｎｏｒａ扯着他的领带，凶狠地看着他，像是要将他活剥生吞：“你这么做，算是忏悔吗！”
“再怎么忏悔，你、我、她，彭格列，我们全都要下地狱！”Ｓｉｖｎｏｒａ紧盯着他不放：“你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不是早就做好了觉悟了吗？！”
“她原本是不需要陪着我们下地狱的。”他依旧不冷不淡地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思绪：“她不应该承受这个世界的罪恶。”
“你这么做，是打算否定她做过的一切，是打算让我们一起给她陪葬？！你有想过我们的心情吗？！”Ｓｉｖｎｏｒａ直接把他掀翻在地，离去前那双眼睛带着被背叛的愤怒：“你会后悔的，乔托！”
他只是坐在地上，不说话。
后悔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
之后，战斗力被削减的彭格列遭遇到了一场报复性的袭击，彭格列死伤无数，雾守D·斯佩多的爱人艾琳娜也在其中。
看着戴蒙抱着心爱的人那般痛苦，他似乎听见他心底的疑问：你，后悔了吗？
他转着指上的指环，没有人知道答案。
迪诺——如果当初不放手
她杀人的画面，他永远记得。
血腥，暴戾，带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兴奋与愉悦。但他似乎看见了她本该像其他少女般美好的灵魂却已枯萎，沧桑地眼睛让年轻的他不敢拉住那个像狂风暴雨般肆虐的她。
她垂死的灵魂在那乌黑地看不清的泥沼里挣扎，即使看见了一丝丝的光明也被那一身戾气缠绕、渗透、扯下、淹没，死死碾压，于是，污浊的灵魂怎么都洗不干净。
他年轻的懦弱，最后还是放开了拉住她的手任由她继续沉入那泥沼中。
再回首，发现她已经离他原来越远，间隔了一整个世界。他的手，再也无法触碰到她的灵魂。
里包恩说现在的她，除了她自己，无法被任何人拯救。
“没关系，我没法拯救她，但我想让她不再那么绝望，哪怕拥有的只是一点点的光明，那就足够了。”看过她眼睛的人都知道，她经历的比我们任何人多，过得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辛苦得多。
那一种想要把整个世界都要吞噬的空洞与沧桑，是那么的痛苦与绝望。
绝望得让人想立刻死去。
如果当初拉住你，你是否还记得如何去微笑？
如果当初拉住你，你会不会不那么绝望？
“蠢马，做得到的话就放手去做，做不到，你就去死吧。”里包恩举着手枪，直接在他脑门附近来了一发。
“……我会努力的。”
即使明白巴里安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他还是拜托了他的老同学斯夸罗好好照顾她，即使明白那个喜欢欺负他的鲨鱼不会买账，也还是抱着一点期望去联系。
“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就宰了你！！！！”暴躁鲨鱼的声音所带着的气势从听筒这边都差点把他吓得摔在地上。
“……那个……嗯，怎么说呢……”他拿着话筒嗯嗯啊啊了半天，最后被鲨鱼直接了当的挂了电话。
在听到那边的忙音后，他无奈地挠挠头，然后被突然出现的里包恩一个锤子敲在地上：“不干脆的男人，果然还是去死一死吧。”
被里包恩用枪顶着脑袋，他终于和斯夸罗说明了来意。
“她是你的童养媳？”斯夸罗直接用一种不知道是鄙视还是刮目相看的语气这么说：“行了，看在你的份上我会尽量让她留个全尸，记得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不，不是我……”那边没等他的解释就直接挂了电话。
“……”迪诺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在一旁全程围观的里包恩勾起了嘴角。
事实证明，迪诺完全拜托错了人。
少女的信息都会通过斯夸罗那边传来，虽然都是例如：昨天接过了什么什么任务受了什么伤。今天砍了多少人气色看上去还不错。之后还附带着一张少女一脸阴森狰狞笑容的正在砍人的照片。
迪诺看见这些信息后脸都绿了，他恨不得一头撞墙就这么死去来谢罪。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信息都是鲁斯利亚代劳的。斯夸罗确实没那闲情发信息，反正九代那边也交代过，不能让她死，迪诺也刚好有同样的生意跟他来做，白拿钱的生意为什么不做？至于那个女人最后变成什么样，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再次相见，那个少女依旧满身的戾气，那种在黑暗中摸爬滚打杀人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连迪诺这个早已坐上了首领位置的人看见都忍不住皱眉。
即使如此，也没关系，我不会再放开手了。
迪诺微笑地看她抱着刀眼神阴郁恨不得宰了他的表情，心里默默地坚定了信念。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