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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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没能走成。
裴师兄把唇边的血迹抹去后，脸上的忿然倒是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气消了，反正在两位外门师妹面前是没法继续切磋下去。
“曲师弟最近武艺长进不少，果真是万花谷的俊杰。”
我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见师妹们好奇的神情，“师兄谬赞了。”
其实，如果没有师妹们的打扰，我与裴师兄继续切磋下去的话，我也未必能像现在这样占得了上风。
裴师兄师从药王孙思邈，习的是悬壶一脉的镇派，对敌时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造成强大伤害，但胜在生存力高，持续战斗能力强，能攻能守，套用外门的师弟师妹们的话来说，就是“坚♂挺♂持♂久”，战斗时间越长就越有胜算。
作为负责守卫工作的尚贤弟子，我修习的则是墨艺一脉的镇派，内力浑厚，制敌于瞬息之间，伤害能力比起悬壶一脉稍微要高出一些，但续航能力比起后者则略有不足。
再说，我与裴师兄只是师兄弟之间过过招切切磋，根本不会动用到杀招，所以时间一长，必然会落在裴师兄下风。
我突然又有些感谢这两位师妹的到来了，最起码不用输得太惨。至于伤了裴师兄一事,咳咳，只是一时手滑而已。
这两位师妹年纪约摸二八，宽袍长袖，黑紫相间，看样式像是前不久才发放的南皇套装。她们似乎也是裴师兄的仰慕者，左一句裴师兄你怎么了右一句裴师兄你还好吗，打着检查伤处的旗号，两人四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吃豆腐”。
哦，这也是外门的师妹们告诉我的，“吃豆腐”就是占便宜的意思。
被“吃”的豆腐，啊不对，裴师兄神情淡淡的，只道有事要办，吩咐我替他接待一下新弟子，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只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被留下的我和两位师妹对望无言。
无奈，我只好略为考查了一下师妹的功课。没过多久，她们便请辞了。
我摸摸脸，若有所思。我这张脸尽管比不上裴师兄那么好看，但也不至于会把人吓跑吧。
我边想边走，没一会儿就到了落星湖中心小岛的屋舍前。
向花圣宇晴请完安，转头便看见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子正冲我挤眉弄眼，那鼻子眼睛眉毛都挤到一块的滑稽模样，逗得人直发笑。
我曲起手指，敲了敲他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你这小鬼，没个正行。”
他嘻嘻笑着，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抓着我的衣角，“阿布见过师叔！”
阿布是裴师兄的大徒弟，年方七八岁，也许是因为早年的经历，小孩比较早慧，不哭不闹，比起同龄的孩童要沉稳得多，平日里都是给裴师兄打打下手，分拣草药，研磨药粉。这样乖巧的孩子自然得人疼爱，谷中弟子外出回来带给师弟师妹的礼物总不会少了他一份，有时候是直接送过来，更多时候都是由我代送的，久而久之，关系便逐渐亲密起来。
上回谷师妹从长安带回的点心我这儿还有一些。这种点心挺好看的，就是甜得腻人，拿来哄小孩子倒是不错。我把包裹里的点心取出来，放到他手里。小孩睁大了眼睛，手捧着点心，小口小口地咬，那模样竟与琴圣养的小兔子如出一辙。
花圣在一旁感慨说这孩子与我感情真好，我也只笑不语。
接待新人的工作并不难，只需让人从书案上取一样东西，即可把人带到赏星居找药王孙思邈宣誓入门。
你问我为什么不是找谷主入门？
也不是说不行，只不过——首先，你要，找到，谷主。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我等了半天，一直等到太阳下山黄昏降临，才只等来了一个新人。
我指了指书案，说道：“案上有三件物事，你凭直觉从中选取一件吧。”
这是药王设下的考验，案上放置了刀、桃子以及木锨，选取其一，以考验本心。三件物事其实预表着医者三种不同的命运，选了不同的物事，便有不同的修行方法。
新人眼睛扫过桃子和木锨，最后选取了刀。
我心下满意。
——取刀者，说明此人具有坚忍果决之志以及超越常人之胆魄，只是医者之勇已足，而悲悯之心不足，若能稍加教导，倒也不失为门内佳徒。
下一步便是去拜见药王。
天色已黑，阿布给我们准备了灯笼。我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新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天星如缀，皎皎月光笼罩着从落星湖到三星望月的路，不知从哪吹来的晚风带着花香，偶尔听见远远的一两声狼嚎，为万花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感觉身后人没跟上来，我微微侧身，询问：“大侠怎么了？”
朗月清风下，他衣冠简陋，黑亮的眼睛看向我。
他说——
“你不是裴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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