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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物是人非(更完) ...

  •   07.物是人非

      「老板,有人找你。」王盟对着正在品茗的年轻人说道,「他自称是你的发小。」
      吴邪的眼皮轻抖一下,他把青花瓷杯放下,准头看向外堂,一个戴着眼镜,长得很奇特的男人。
      看到解子扬的第一眼,吴邪就没再移开视线了,定定地望着他,吴邪的眼底出现了一丝痛楚。
      吴邪让王盟请解子扬进来内堂,然后打发王盟去楼外楼买吃的,说是要和许久不见的好友叙旧。
      看着解子扬奇异邪美的相貌,吴邪便眯着眼,掩饰了眼底的悲痛。
      他問,「他怎么死的?」
      解子扬疑惑地看着吴邪,说,「什么?」
      吴邪放在腿上的手,肌肉绷得紧紧的。他放低了声线,缓缓地重复,「老痒.......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解子扬打了个冷颤,也不结巴了,「老吴!你在说什么?」
      「我说,老痒是怎么死的?」吴邪看着解子扬,目光一片清明,却是能隐约瞧见,那片清澈如水的眼底下,蕴含着深浓的复杂情感。他喃喃着,「为什么,连老痒都不在了?」
      解子扬先是打量吴邪一番,原本为了掩饰眼神的眼镜早已被摘除,锋利的视线毫不保留地打在吴邪身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轻轻地问,语气非常温和,但是却杀意凛然。
      「老痒.....不,子扬阿......」吴邪目光有些呆滞,他痴痴的看着友人,有些魔怔的呢喃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解子扬沉默了一下,眼中情绪莫名,很是纠结的说着,「老吴,这种话很让人误会,我对你没那意思。」
      「.........」吴邪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低声闷笑,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哭腔,「哈哈...果然是老痒,连说话的方式都一个样。」
      「老吴....」
      「你妹的老吴!」吴邪突然起身抓住解子扬的衣襟,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只剩5公分不到,能清楚的感觉到彼此的气息。
      「解子扬你他娘的告诉老子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尸体呢?安葬了没?」
      听到吴邪的话,解子扬露出一抹有些痛的笑,缓缓说,「老吴...我还在想你怎么都没来看我过,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吴邪的身体震了下,然后慢慢的松开抓住衣襟的拳,无力的下垂。
      见吴邪这副模样,解子扬也是心情复杂,他慢吞吞地说,「老吴...我们,进去说吧。」
      「.....恩。」

      吴邪带着解子扬去客厅,然后随手拿了一瓶二锅头出来,给双方各倒了一杯。接着,吴邪看也不看解子扬一眼,就拿起杯子,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瞧见他这样子,解子扬也是苦笑一下,默默的把自己的给干完。
      两人就像是在比拼一样,越喝越多,空下的酒瓶一下子就有了十多个了。
      当王盟回来时,迎接他的是冲天的酒味,王盟皱了皱眉,捏着鼻子进屋去了。
      本以为会看到醉趴的老板跟他的朋友,没想到那两人,都像是没事人一样,静静地坐着,灌酒。
      王盟安静的把饭菜送上,然后就回到外堂,做他的小店员去了。
      两人酒越喝越凶,到了后来,都是用灌的,酒瓶是一个接一个空了,直到最后一瓶酒也要没了,这两人才消停下来。
      解子扬的目光已经有些浑浊了,他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吴邪见解子扬这样发疯,立马送了他一脚,笑骂着,「发什么酒疯阿!还不给小爷交待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老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解子扬还是挺疑惑的,他揉揉太阳穴,「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你,顺便问下你给我\妈\的那笔钱是怎么回事,那数字可不小啊....」
      吴邪呵呵地笑着,「不过是笔钱而已,哪值得你特地跑一趟阿.......」褐色的眼底浮现一丝黯然,喃喃着,「与其这样,不如不见...」
      解子扬瞧见吴邪这副死\样子,心情也是不好,「老吴....我.....」
      解子扬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让吴邪不由得心软下来,怎么说,这人....也是老痒阿....
      「行了,小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个复制人而已...」吴邪半眯着眼,缓缓地说,「老痒......那地方远吗?」
      解子扬遥遥头,「在秦岭那儿,但是要找到不容易,老吴...你确定要去?」
      吴邪露出一抹苦笑,「你说呢?别说你没发现我的变化,这世上,若要说还能让我挂心的人...老痒算得上一个,不去送送...我不安心阿。」
      「....老吴,你变了。」
      「是啊...就是变得这样,才没脸去看你...」
      「哈哈...想不到当初最天真无邪,保护的最好的小吴邪竟然成了陷的最深的那个...」解子扬呵呵地笑着,眼眶已经泛出泪花,「这些年来地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事。」吴邪淡淡的说,却又不免感叹,「不过....当年的确是很幸福,小花虽然早当家,但是到底上头还有人在看着,秀秀有他奶奶顾着....现在....啧,麻烦事一堆....」
      「是啊......」解子扬也跟着感叹,喃喃着,「以前我妈...」
      瞧解子扬的态度,似乎他的母亲有事一样,吴邪微微蹙眉,问,「你妈怎么了?」
      解子扬摆摆手,有些疲惫地说,「死了,回家后发现她死在床上,尸体都烂了。」
      吴邪一惊,他可是知道解子扬对他的母亲有多敬爱,母子两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下来,解子扬虽然没有到母控那么夸张,但也相差不远了。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解子扬苦笑一下,「没关系.....说实在的,妈妈不在了,我.......」

      两个许久未见的发小也不顾忌,慢悠悠的说着自己的心事,倾诉这些日子来的烦闷。
      吴邪除了稍微要紧的事没说,几乎什么都和解子扬讲了,就连那个地方,也都或多或少透露一些。
      解子扬听吴邪这样语焉不详,却又非常顾忌的模样,心里也有了个猜测,估计是和秦岭一样,难以形容却又神奇的地方。他对于吴邪的那段经历是很好奇,毕竟把天真无邪的吴家嫡子变成这副比解家小九爷段数更高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解子扬知道轻重,没有去那个地方玩的意思。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酒是越喝越高,到了最后两人都醉倒在吴邪的家里。
      后来,吴邪问解子扬以后打算怎么办。
      解子扬倒在床上,醉醺醺地说,「还能怎么办........如今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后顾之忧.........也算是解脱了吧.......」
      「呵....老痒,你真以为你解脱了吗?」吴邪枕着解子扬的手臂,低声笑着,「老九门这些年来,为了这局牺牲了多少,真的...解脱了吗?」
      解子扬扬了杨眉,凑到吴邪的耳边,缓缓地说,「老吴......你还是一样让人又爱又恨.....」
      「滚,小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有你这么多废话。」吴邪示威似的扬扬拳头,笑骂着,「话说回来,你这家伙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是不是该罚阿?」
      听到这种玩笑似的话语,解子扬知道吴邪是真的有些醉了,不然哪有这般恶趣味的跳跃性思维。当下也是哄着这位大爷,「是是是,奴才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小扬子。」
      「喳。」
      「伺候寡人就寝。」
      「喳,奴才遵旨。」

      第二天起来后,吴邪发现自己和解子扬相拥入眠,面色有些怪异,瞧了瞧自己身上有些皱褶的衬衫,再看了看解子扬只剩下一条长裤的身体,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我\擦....小爷酒量没差到酒后乱\性\吧.....」
      「放心...你大爷的什么也没做,咱俩就只是睡觉而已.....」不知何时醒来的解子扬慵懒的说着,然后露出猥亵的表情,「要来一发吗?」
      「一边去,身上的酒味难闻死了,还不洗澡。」吴邪半眯着眼,夸张地捏住鼻子,嫌弃某人身上难闻的酒味。
      解子扬挑了挑眉,他很想问某人昨夜枕着他的手臂,搂着他的腰睡,怎么那时候就没嫌弃他身上的酒味难闻。
      很自然的从衣柜里拿出自己需要的衣物,解子扬就转身走向浴室,洗澡去了。
      望着解子扬隐入浴室的身影,吴邪低叹了一口气,坐回床\上,一只手捂着脸,喃喃着,「老痒.....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在浴室里的解子扬背对着门,眼底的情愫莫名,他低喃着,「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够了.....」

      解子扬简单地把身上的酒味冲掉,顶着一头湿嗒嗒的头发出来,白色的衬衫因为水气而贴在他的皮肤上,漂亮的线条若隐若现的带着苍白的颜色,有些像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几乎没有血色的惨白。
      「出来了。」吴邪打开了房门,手上拎着一个塑胶袋,里头放着油条、豆浆、包子之类的点心。
      解子扬嗅嗅鼻子,道,「不会太油吗?这才早上。」
      吴邪翻了个白眼,好笑的说,「你是老人家嘛?会在意这种东西?别跟小爷开玩笑了,快过来吃。」
      「是是是,我滴大爷,您老说的都对。」解子扬无所谓地耸耸肩,走过去拿了个肉包,一口咬下,「呼呼!烫!」
      「哈哈,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吴邪不留情面地笑着,把温豆浆递给解子扬,「拿去,嘴巴没事吧?」
      连忙喝了两口,缓解了刚才被汤汁烫到的舌头,解子扬苦哈哈地说,「你说呢?疼...」
      「嗤...你每次都这么猴急。」吴邪慢慢得啃着油条,一边教训发小,「吃东西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别笑话我了,舌头都没感觉了,你这家伙还真没有同情心。」吐吐舌,解子扬觉得自己的舌头都种起了。
      「同情心神马的,你觉那东西适合我吗?」不以为意的道,吴邪没有发现解子扬在听到他说这句话时,眼神滑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啧啧...老吴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不是说自己是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所以呀,同情心什么的是必备的。」
      两人面上很欢乐的互相调侃,但是实际上,他们两个都知道,有什么东西,还以前不一样了。

      *****

      命运的齿轮,静悄悄的转着,千年的秘密,逐渐浮现,身不由己的命运,造就了无数的悲剧,用鲜血谱出的剧曲,等待完结的那一天。
      而当剧曲终结的那一天,又是其他悲伤上演的开始,这让人厌恶的命运,真能结束?
      没有人知道,当吴邪和解子扬两人在一起的这短短几个小时,局中另外的重要角色们,面对着难以形容的恐惧,思想、行为都开始不受自己控制,自己,不再是自己。

      解雨臣冷冰冰地看着年轻的女孩儿,口中却是与心态完全不符的温柔话语,「东儿,身体还好吗?」
      女孩儿眨眨湿漉漉的眼睛,轻声细语地说,「没事...小花哥哥,灵哥哥有消息吗?」
      解雨臣轻轻的笑着,犹如海棠花般的艳丽笑容,一下就迷惑了解东儿的眼,让无数姑娘为之疯狂的嗓音,缓缓地响起,「东儿...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解东儿软软的说,「小花哥哥......」
      「东儿要乖乖待在家里,等有你灵哥哥的消息,小花哥哥一定会告诉你的。」很是温柔的说着,解雨臣再一次觉得自己要向二月红师父至上最高的感谢,说出这种话,他觉得自己快把饭都吐出来了。
      解雨臣压着心中的浮躁,对于女孩那种诡异的好感,他能肯定一定有问题,虽然他解家当家不是女人,却有着比女人更敏锐的直觉。他能很确定自己对于女孩的宠爱跟好感,绝对不是发自己本心,而是像书本纸张上,那种早已安排好的剧情,被人用文字操纵的角色一样。

      *****

      张起灵望着不知从哪出来,自称是黑金古刀刀魂的女人,弯下身,从装备中取出一个小罐子—装着硃砂,往她那边一洒。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叫声响起,在静默的夜晚中显得异样的明亮。
      张起灵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女人越来越透明的魂体,墨色的眼堵一片漆黑,不明的情绪流畅其中。
      张起灵嘴边不出何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笑,他拿出一瓶装有红黑色液体的小罐子——竟然是先前吴邪给他的黑狗血,血倾倒在黑金古刀之上。
      「噗嗤...」阵阵白烟冒出,女人接近消失的魂魄终于完全消散渝这片天地之间。
      *****

      和解子扬去了趟秦岭,吴邪成功的把老痒的尸骨带了回来,也把最后的那抹寄望给埋葬了。
      吴邪把老痒和他的母亲一起合葬在西湖底,两个小小的骨灰坛子静悄悄地坠落到那醉人的水国中,和那片美丽的风景合而为一。
      吴邪点了根烟,坐在西湖边上,痴痴的凝望着蓝色的水平线,湖面上闪烁着大小不一的亮光,是那样的美丽静好,谁会知道,在昨夜时,这座美丽的湖,又多了两个人的加入。
      望着灿烂的阳光,吴邪微眯着眼,心底是一片烦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
      上一次有这种明显的情绪起伏是在刚离开那个空间,以为自己终于解脱的时候,那种喜悦的心情明显倒所有人都看出来,但是那之后,吴邪再也没有如此显眼的情感波动了。
      咬咬烟,感觉到手只有些烫,吴邪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又抽完一只了。
      随手把两指间的烟丢了,吴邪慢悠悠地走向楼外楼,眼底已经恢复了应有的平静,清醒的理智已经回归到这位吴家小佛爷的身上,身為小佛爺的吳邪,是不能夠有任何不清醒的時候。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这个局的发展,影响一切的变化....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坐在楼外楼的包厢里,吴邪透过一片光滑的玻璃,目送解子扬渐行渐远的单薄背影。
      吴邪的嘴角,带着一点苦涩跟悲凉。
      这场横跨千年的大戏,牵扯到的势力已经太多了,而能够相信的人太少了,能够托付的人,就只剩下解子扬一个而已,其他的都有各自的任务,在这局完结前,谁也帮不了谁……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吴邪布下的暗桩都有各自的任务,同时间,他们并不知道有彼此的存在,即便以他们的聪明能猜到吴邪的动作肯定不止这些,可是真要摸清这位吴家小佛爷的底,却是毫无办法。
      这位佛爷的疯狂和执着,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

      吴邪面无表情的喝着西湖龙井,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直到解子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才放下手里的瓷杯。
      YOU JUMP~I JUMP~
      「这瞎子……」吴邪滴咕着,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看,来电的人是黑瞎子。
      吴邪迟疑了几秒,才接起电话。
      『小佛爷~』
      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吴邪抿了口龙井,轻轻地问,「有事吗?」
      『小佛爷还记得花儿爷那里,那个叫做解东儿的女孩嘛?』
      「恩,怎么?」
      『花儿爷让我转告你,“吴邪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二爷爷教我们的折子戏吗?”』
      「....折子戏?」吴邪喃喃着,眼底划过一丝惊愕,忙问,「黑眼镜,小花真和你说折子戏?」
      『哪还能骗您阿~花儿爷的吩咐,瞎子可没胆不听从。』
      「.......知道了,瞎子,谢谢你。」吴邪淡淡的说着,声音一片平静,然而这并不代表他此时的心境也是如此的安稳。
      电话另一端的黑瞎子的嘴角弯了弯,道,『小家伙,有事别忘了你瞎子哥哥喔~』
      「滚!」吴邪反射性的叫着,然后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的说,「瞎子,找个时机和小花摊牌。」
      『......你确定?』
      黑瞎子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吴邪的耳里,竟然被他听出惊疑的情绪。
      「恩....小花....他是小花阿.....」轻声的呢喃,好似情人间的耳语般。吴邪的眼睛暗了下来,莫名的情绪在飞快的流窜。
      『我知道了....小佛爷你自己当心点儿,别忘了你的命可不是你自己的阿...』
      话还没说完,吴邪就已经挂掉电话了。
      青年把手机紧紧握在掌心中,指甲陷进了肉里,掐出了红色的痕迹。
      前额的浏海遮住了他的视线,清明的目光泛着一片冷芒,不明的光点在其中悄悄地流动。
      这样的吴邪,看起来有些诡异,有些危险....

      *****

      时间过得很快,对于吴邪来说,他连饭都还没好好吃上几顿,就又有事要去烦了。
      坐在床\上,吴邪慢慢翻着从解连环、霍仙姑以及黑瞎子那里得来的资料,上头记载的是这些年来,老九门的起起落落。
      看完了那些资料—全部都是手稿—吴邪轻轻的感叹一句,「不愧是老一辈的,字还真是好看。」
      说完这话,吴邪拿了边上的打火机,把所有的手稿都烧了。
      拿过丢在床头的烟盒,取了一只烟出来,吴邪含在口里,用打火机燃上,不过一会儿,淡淡的烟味便充斥了整个房间。
      之前提过,吴邪的烟里有放仰制剂,所以他的烟量很大,后来却因为张起灵貌似很讨厌别人抽烟的样子,所以吴邪的仰制剂几乎都改成口服的药片,但是,吴邪的烟瘾很重,离了烟,吴邪这人就不对劲了。
      所以在明知道烟不好,那人不喜欢的情况下,吴邪还是有在抽烟,只是这烟,少了几根而已。
      吐了个烟圈,吴邪望着天花板,目光空洞无神。过了十来秒,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似乎他才刚拨,对方就接起来了。
      「小六,你的权限有多少?」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吴邪思索了几秒,道,「你离开陆家,会有问题吗?」
      『xxxxxxxxxx』
      「有一个任务,危险性很高,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危。」
      对方没有给吴邪其他的答案,直接说,『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那拜托你了。」吴邪半眯着眼,有些疲惫地说,「两天后带着东西去北大,有人会去接你,一样,老时间。」
      『xxxxxxxxxxxx』
      「小六....」
      『xxxx』
      「活着回来,你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挂上电话,吴邪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烟,把只剩半根的烟一下给吸完了。

      吴邪去了趟店里,从王盟那里得只有个妹子来找他,还留了份请帖给他。
      吴邪奇怪的从王盟那儿把请帖拿来一瞧,是一个古董鉴定会,在杭州举行。
      稍稍思索了下,吴邪跟王盟说,「这两天来找我的人,让他们去我二叔的茶馆。两天后,就说我出远门游玩了。」
      「老板,你又要丢下我一个看铺子?」王盟不满的嚷嚷,随即贼贼的笑着,「您老一个人去玩也不孤单,要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吴邪轻飘飘的看了眼王盟,道,「真的想跟来?」
      王盟打了个哆嗦,忙道,「不了不了,其实看店也是很有趣的!」
      和王盟打闹一番后,吴邪便离开铺子。

      两天后,吴邪坐在他二叔—吴二穷开的茶楼里,他的对面坐着一名青年。
      青年穿的很简洁,白衫黑裤搭配一副无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吴先生,老板让我跟您说,她是对不起您,但是还是希望您是好的。」青年顿了顿,又道,「您太鲁莽了。」
      吴邪抖了下眉梢,淡淡的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老板的原话?」
      「....您是聪明人。」无框的镜片映着吴邪半眯的眼,青年微涩地说,「是老板让我来的。」
      吴邪轻叹一声,「你还太年轻了。」
      这话,不该由吴邪说,因为即便青年再年轻,也是个三十多岁出头的社会人士,反观吴邪更像是在大学就读的年轻小伙子,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只看表象。
      经历过那些事的吴邪,有说青年太年轻的资本。
      青年不甘的抿着唇角,眼底是一片的不服气,他愤愤的瞪了眼吴邪,似乎究结了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薄薄的东西,有些像是海报、传单之类的纸张。
      那是一张地图。
      一张被人做过笔记的地图。
      几个地点被人用黑色的奇异笔大大地标出来,青年闷闷的跟吴邪说,「老板说,您应该还没想到,如果您已经想到了,就当作是她多事了。」
      吴邪看了眼地图,没有多大的反应,就是说了句,「她有心了。」
      反倒是一個不知打哪來的老頭子經過他兩身邊時,碎了句,「谁给弄出了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奇怪地看了眼那老头,吴邪就不一样了,他的嘴角出现了奇妙的弧度,真要给个形容词,就是“诡谲”。
      青年的心脏瞬间不争气的“砰砰”多跳了两下,这吴先生.......难怪老板这么看重.......妈妈我要回家........
      吴邪半眯着眼,冷静的褐眸滑过了算计,他对青年道,「柳朝,茶冷了。」
      柳朝顿了约0.3秒的时间,才会意吴邪的话,把地图收回口袋,公事包一拎,柜台结账去了。
      吴邪看了那老头子一眼,便转身离开茶馆。

      吴邪回了家,从角落拿出了个小盒子。
      放小盒子的地方有很多灰尘,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常被人摆弄。小盒子地做工很粗糙,花纹一点也不精致,材质也不是顶好的,在外头卖一个顶多就是三两钱的东西。
      不过盒子里的东西可不是三两钱就能买到。
      吴邪坐在窗口,燃了支烟,手一上一下的抛着小盒子。
      突然地,吴邪把小盒子握住,狠狠地朝外头砸去,掷中了一个监视者,小盒子落在地上,本来就不是耐摔的材质,此时自然是成了两半,盒中的东西也暴露在监视者眼前。
      监视者一下子就被那东西给迷住心神,她失声的叫着,「娘的!这是...」
      黑珍珠,一个足足有成年男子指甲的黑珍珠,色泽饱满,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她兴奋的抓起黑珍珠....

      吴邪的视线放在女人身上,冷光乍现。

      下一刻,女人触碰到黑珍珠的那只手染上了噁心的绿色,而女人浑然不知。
      5秒后,女人觉得不对,视线开始模糊。
      10秒后,女人无法呼吸,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跌在地上。
      15秒后,女人全身泛着奇异的青绿色,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干涸。
      20秒后,女人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皮包骨的青黑色干尸。

      楼上的吴邪看着女人短短20秒钟的变化,摸了摸下巴,喃喃着,「药效不错,能带....」
      隔天一早,吴邪接到解连环的电话,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吴邪就单方面的挂了电话。
      坐在三爷店里的潘子见到吴邪来了,一点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和他说了几句,就问,「小三爷,你那儿有三爷的消息没?」
      吴邪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就是静静地看着潘子,说,「我三叔不简单的。」
      潘子愣了下,似乎安心了不少,笑道,「小三爷也不简单阿!」
      「呵。」吴邪从口袋拿了根烟出来,给了潘子一根,自己也燃了一根。
      淡淡的烟草味散开来,夹杂着一丝好闻的香气。
      突然地,吴邪开口问,「潘子,我要下个斗,你要去吗?」
      潘子愣了下,道,「三爷吩咐的?」
      「恩,三叔让我去的。」
      潘子皱了皱眉,「还有谁要去?」
      吴邪遥遥头,说,「三叔会去,不过不会和我们碰头。」
      潘子点点头,不说话,把口中的烟抽完,就和吴邪一起上了他的车去机场。
      原本解连环和吴三省是安排吴邪和潘子两人搭火车过去,但是吴邪今早和他们联络后,得知有陈皮阿四参与,就临时决定改搭飞机。对于陈皮阿四这一个老一辈的人,吴邪不敢小看,也不会大意。
      陈皮阿四为人心狠手辣,又不按牌理出牌,和他玩,要比他更疯更危险才行。
      吴邪做事很果断,下决定也很快,计划更是周详,这人队长是好的,但是他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没有人看得清他的真面目,就拿他的计划来说,知道的人很多,可是要把他的计划过程搞出来,呵,目前还真没有人能办到。
      如果是楚大校出现还有可能摸出个所以然,但是凡人的智慧终究是凡人的智慧,吴邪是吴家人,吴家不出凡人的,所以楚大校能不能知道吳邪的計劃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楚大校的粉丝别吐槽....以染染我个人的角度来看,吴邪基本上等于疯子,所以疯子的思维不是我等能懂得。)
      吴邪跟潘子是直接搭飞机到长白山,吴邪前些日子让人替他在长白山附近租了间旧房子,整栋楼都租下来,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烟,做起事来方便许多。
      三叔约的其他人在好几天后才到,不过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吴邪好想跪地,三叔你确定你不是在玩我?陈皮阿四那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也就算了,怎么说与市经验丰富的老前辈,算移算也是老九门的人,但是其他几只妹子呢?那几只妹子一看就知道是娇滴滴的大小姐,经不起碰的呀摔!

      吴邪皮笑肉不笑地说,「四阿公,我能问下,这里有几个是要下去的?」
      陈皮阿四呵呵地笑着,声音干哑难听,「都要下去。」
      吴邪可以发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来说说吴邪看到了谁,左边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站在解雨臣旁边,不时的小眼神瞄张起灵。吴邪内心忍不住咆哮:小哥,我该说你魅力无穷吗?连幼\齿也不放过!
      那之前出现陈曦姑娘穿着跟团球一样,似乎很怕冷的样子,直打哆嗦,目光不时地扫来扫去,一副好可怕妈妈我想回家了拉的模样是玩哪出?!
      还有那个小姑娘,你一个小萝\莉跟来是做什么?下斗不是办家家酒,会死人的亲!(小姑娘名叫做林小米,据说是自己很固执地跟张起灵一起来,那个闷油瓶见人不听劝,也就不管了,用他的话来讲,找死的不用救。)
      吴邪自认是很淡定的人了,但是他真的忍不住崩坏一下下,亲,下斗真的不是家家酒,拜托认真点好吗?

      (好吧,以上是作者看了欢脱文后忍不住自己崩了的产物,亲们当笑话看就好。)

      *****

      「四阿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陈曦是打哪来的?」吴邪跟陈皮阿四面对面坐着,其他人都打发走了。
      陈皮阿四“看”了一眼吴邪,又低下头,喝了口茶。
      「不知道,没有过去,就像是凭空出现,去验过DNA,确实和我血缘关系。」
      吴邪皱了皱眉,神....果然很麻烦。
      「那您打算怎么处理,就她那样子,想来什么也不知道。」
      「呵呵,老头子我老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陈皮阿四很无所谓地说。
      「四阿公....」吴邪叹了口气,「您,是打算折在这斗里?」
      「....年轻人,太聪明不是好事。」
      「我知道,不过你这么“死”了,长沙会乱的。」吴邪不管陈皮阿四死不死,但是他若是折了,有些事又要重新安排。
      陈皮阿四没说话,他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九十,活过。跟它斗,累,小伙子,文锦麻烦三省”
      吴邪屏住呼吸,重重吐了出来,「呼.....知道了,四阿公,我以茶代酒,敬您。」
      陈皮阿四点点头,喝了口茶,就转身走了,留下吴邪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尚未干涸的茶渍。
      茶渍慢慢地消失,留下了一个字,“汪”。
      吴邪愣愣地望着“汪”,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喂,阿川,你现在去台湾一趟....」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7.物是人非(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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