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剑心》夜疏

80、决战（二）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刘禹锡
　　陆小凤从来就是一个能让人感到开心，同时自己也很开心的人，若说什么能才能让陆小凤感觉到难过与伤心的话，除了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便只有他的朋友们了。
　　不巧，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正好就是他的朋友。
　　今日便是九月十五，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之夜。
　　他人或许会因此而感到兴奋，可陆小凤是绝对不会的。
　　因为他是一个很珍惜朋友的人。
　　为了朋友，他可以两肋插刀，所以，在看到以往觉得赏心悦目的夜霜落叶时，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一种悲戚。
　　因为他不知道此番决战，究竟是西门吹雪存活，还是叶孤城幸存。
　　可是，不管最后是谁赢了，他都会失去一个朋友。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两人，向来信奉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八字。
　　其实他可以不去看他们的决战的，但是他们是朋友，故此他也准备到现场观看这场难得的决战。
　　当陆小凤匆匆从赶过来看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时候，明晃的月已升起，而都喜欢一袭白衣的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也已经早早到了紫禁之巅，两人遥遥相对而立。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直都是陆小凤的朋友，所以尽管自己再不想看到他们两人决斗的场面，他也一定会来。除去这个原因，还因为他在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串联起来之后蓦地发现，今夜，就在今夜，就在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之时，那他早就猜测到的那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会发生。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武力非常人所能及，若是有了他们的相助，陆小凤相信，那件小事也算不了什么了。虽然陆小凤深知这个道理，但他也知道，就算他和西门吹雪他们说了，他们也绝对不会暂时放弃他们之间的决战的，更何况，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还是帮了他忙的。至于为何他会相信叶孤城，可不仅仅是因为叶孤城是他的朋友，更因为早在他陆小凤有些怀疑叶孤城之前，西门吹雪便已经修书一封告知他，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会两次三番相约决战的真相（PS：当然某些事情陆小凤是不知道的）。
　　若是让那给叶孤城种蛊的幕后黑手想要趁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之时做些什么好事出来，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便不能痛痛快快地决战，故此西门吹雪在陆小凤请求帮忙之时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自然不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亲自动手，而是由西门吹雪以及叶孤城的暗卫帮忙动手。
　　今晚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可他们都没有动，依然只是那样与对方相对而立，漆黑的眼睛也熠熠生辉。
　　这一刻，他们的人似乎也已经在这一刻变成了他们手中的剑一般，凌厉而又危险。
　　带着些微凉意的风轻轻拂过，带起此刻正立于紫禁之巅上的两个白衣人的长发，可是他们的身姿依然挺拔，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们一样。
　　虽然他们此时并没有拔出他们的佩剑，可周围那些前来观战之人却都不由得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声。
　　叶孤城忽然道：“你习剑？”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熠熠地看着叶孤城。意思很明显，他就是剑！与叶孤城齐名的绝世宝剑。
　　叶孤城又道：“你知不知道习剑者最需要重视的东西是什么？”
　　西门吹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沉：“你说！”
　　叶孤城淡淡道：“自然是诚。”
　　西门吹雪不解：“诚？”
　　叶孤城道：“诚于己，诚于人，诚于心。”
　　西门吹雪沉默，叶孤城所言之诚，他西门吹雪自然也是诚的，不过他是诚于己诚于人，只是，习剑者诚于这两点不也就可以了么？缘何需诚于心？
　　西门吹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你习剑？”
　　叶孤城点点头。
　　西门吹雪道：“你既然也习剑，缘何不知道习剑者只需诚于己诚于人即可？”
　　叶孤城不再说话，因为他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这段日子以来，他与西门吹雪日日论剑，两人于剑道之上的理解多处不谋而合。只是……西门吹雪的话中隐隐透露着一种走的剑道便是无情剑道的意味。
　　都说天地不仁，视天下万物为刍狗，遂世人皆道天地无情。殊不知若是天地无情，何来天下万物？
　　倘若西门吹雪一直顺着无情剑道往下走，他还能有多少多少成长的空间？他相信，西门吹雪选择的无情剑道最后会使他成为一个神。无情无欲的剑神。
　　叶孤城眸色愈加深沉，他自剑鞘抽出他的那把寒铁剑，对着遥遥相对的西门吹雪扬了扬，冷声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摘自原著】
　　西门吹雪的心神不由得被叶孤城那柄寒铁剑所吸引住，禁不住赞道:“果然好剑！”就如叶孤城这个人一般。
　　叶孤城依然静静地立在那里，依旧那般的风轻云淡，恍若天外被贬谪的飞仙，道:“本就好剑！”叶孤城如此，那西门吹雪又是如何？
　　西门吹雪似乎没有感觉到叶孤城的意思，一张俊脸依然面无表情，又是一闪的寒光，西门吹雪的乌鞘长剑也已经被抽出，他对着叶孤城遥遥也亮了亮手中长剑，【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摘自原著】
　　叶孤城淡淡道:“你亦好剑。”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方才只是挂在天边的圆月此刻已经快要达至中天，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还并真正未开始，但观战的众人是绝对不敢督促他们赶快决战的。不为别的，就为能够看到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这足以照亮整个黑夜的决战。
　　忽然，魏子云的声音响起:“两位都是当代剑术大家，想必是不会在剑上做出淬毒这种事情。”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已经聚集在魏子云的身上，都在等待着魏子云下面说的话。
　　果不其然，魏子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但今日这一战足以流传千古，不知两位可否将佩剑交予对方使用，以示无碍？”
　　闻言，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沉默不语，一时之间，时间似乎在慢慢凝固。
　　终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同时动了，他们运起轻功，向对方掠去，在两人离得最近至极，剑已易手，取而代之的，是对方的剑。
　　叶孤城凝神看着西门吹雪，郑重道:“请。”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将叶孤城的那柄寒铁剑抬起，直指叶孤城。
　　身为剑客但却被自己的剑所指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叶孤城不知道，只知道这感觉很奇怪。
　　有多奇怪呢？
　　这感觉，只言片语难以言明，但却实实在在的奇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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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忙……忙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QAQ 求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