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争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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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左相李信的四十大寿，一早开始，李君如就让石榴给她梳了个飞天髻，近几日本来还圆乎乎的脸好似抽柳条儿般，变成了一个标准的鹅蛋脸，光洁的额头露出来，配上淡樱色襦裙，端的似那飞天神女一般无二。
“小姐这样看来好似仙女儿下凡一样，定让来相爷府上的公子哥儿们眼睛都得看直了去！”石榴打趣道，这几日看着李君如虽然还是如以前般唯唯诺诺好拿捏，可是石榴心底却心慌得很，借着打趣想探探李君如。
“这夸的自己的手巧呢？”到了今日，李君如早先一直布置的一切都已经落定，这会儿子也听得石榴的奉承话心知是试探，也不绕弯，径直结果话茬。手上新图的丹蔻看着是明艳艳的刺眼，也不甚在意。
“奴婢哪儿敢啊，小姐就知道笑我。”石榴扶着李君如起来，芹香此时却走了进来。
“小姐，前厅那儿已经开始了，这各府上过来的小姐公子们都已经到园子里去了。夫人让我带催催，说小姐还是赶紧的好。”芹香带来的话，让李君如知道，柳氏那边已经开始有动静了。原先就知道，柳氏的心不安分，却不想却挑在大家都去园子里聚会的时候作案，看来也不是好一口端的。李君如的眉头蹙起来。
活了前世，重回十二岁，心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长起来的，此时的李君如心里并不是万分的确定今日之事。
“行了我这就走，石榴带上该带的东西，我们去园子那儿。”今天李君如准备的刺绣是‘寿比南山’，前世的她也是准备的这个，只是结果……
待到李君如等一行人到花园里是，过府道贺官员的女眷们已经笑开了，而齐氏随久习佛礼，应付起这样的场面也不含糊，只把那群女眷们逗得笑开了花儿。李君如一看一旁作陪的柳氏虽是面带笑容，手里的手绢都要被扯烂了。
倒是柳氏比其他人都眼尖，看到李君如的到来，立马坐正身体，换上得体的笑容。
“君如来了，快坐姨娘这儿。”口里说着的话儿心里却不舒服，什么时候才不是个姨娘？！想到自己的计谋，心里又更加的得意。
李君如并未如柳氏的意，而是对着女眷们福了一福。
“君如给各位赔罪，来得晚了些，莫要怪罪。”
“快起来吧，来得可晚了些，坐到娘亲身边来。”齐氏发话，其他女眷也纷纷附和。柳氏见无人鸟她，有些坐不住。
“夫人礼佛，一般人都见不得，就连老爷还要斟酌着去，我还担心君如和您感情不好呢，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一句点出齐氏礼佛无心相府管理，不得左相的心，还和嫡长女关系不和。柳氏说得那是眉目盈盈。
听得这句话在场的女眷深色间稍有尴尬，虽然不符合应，却有的也在心里笑齐氏，正室又怎么，照样不得宠，只能躲进庵堂过日子。
李君如听了却是不干了，索性今天也是要撕破脸皮的，在齐氏旁边坐下。
“娘亲与我感情甚笃，姨娘又何故来嫌隙我们？再者说娘亲这几年礼佛，左右不过是为璃国百姓祈福，当今太后都莫若如此，娘亲自当效仿，以期我大璃国早日得良兵将才平息叛乱，其次，爹爹日日操劳国事，与娘亲十三年感情不是说变就变的。”
李君如虽说是有心落柳氏的面子，但由于实战经验不足，说出来的话虽是隔靴搔痒，却是让齐氏缓解了尴尬，而璃国如今的处境在李君如印象中，边关虽有部族，只待今秋夏侯渊中得武状元请旨去边关抗敌，不到半月，就平息了这场延续三年的叛乱。至于效仿太后是因为柳太后自个儿也是礼佛之人，其一便是为了这璃国祈福，其二就不得知了。这还是在苏家的时候所知道的事情。本来还咄咄逼人的目光却黯淡了。
柳氏一听得李君如的话，登时脸都快绿了。好在在场的女眷们心知肚明，各自又笑开了去。
只是柳氏看李君如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和悔恨，不相信李君如会如此和她说话，悔恨的是信了李君如一向软弱的外表。犹自懊悔。
齐氏若无其事的喝茶，任由李君如说完之后，看了看柳氏的脸色，继续喝各个府上的正房夫人们调侃琐事。
只是……
“娘！我来了！”李艺如一来就直奔自己的娘亲——柳氏，本来柳氏看到自己的女儿来了，本来慌乱的阵脚刚稳住，没想到李艺如一句话，又将全场的焦点再次聚集在她身上。
“妹妹可是来不不止晚了些时候……且这里我和妹妹只有一个母亲，妹妹做什么去柳姨娘那儿，不过是个体面的奴才，少不得让妹妹的闺誉受损，快些来母亲这里，咱姐妹俩好好亲近。”李君如悠悠的开口，欣赏着手指甲上的丹蔻，齐氏在一旁和官夫人们都止住了话头，势要将两人拉进大家目光的焦点！于是，之前计划的就更顺利了。
柳氏和李艺如的神情一僵，还是柳姨娘先缓过来，让李艺如到齐氏身边。
“真是不好意思，艺如来晚了。母亲和姐姐可不要怪罪艺如，也别为难姨娘。”说完转头给大家赔礼。这句话说得好似李君如和齐氏对柳姨娘薄待了一般。
齐氏不说话，李君如却是笑了，对着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妹妹道“姨娘虽然只是个奴才，倒也是伺候爹爹有功，如今爹爹大寿，姨娘能出来见客已经是对她的宽容了。妹妹不要让一个奴才的失了本分才是，须知，你是正正经经相府小姐，而柳姨娘，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才而已。妹妹别失了自己的身份。”说完就再也不看李艺如。
柳姨娘在一旁听得这些话脸色都苍白起来，眼里迸发出的不甘心，任是谁也看得出来。她手里的绢子都要被抓破了才缓过来。
“谢大小姐提点，以后奴婢会远着二小姐，不让二小姐失了身份。”柳姨娘不甘心地道。
李艺如在那里坐着眼泪花儿都要出来了，却在柳姨娘的示意下才按兵不动，对李君如的一瞥充满了怨怼与嫉恨。
在座的众人都是人精，知晓这位传言蠢笨的大小姐一面当着众人敲打府中得宠的姨娘，一面又在外树立自己厉害的名声，这京城里啊，如今缺的就是这样的儿媳妇，贤惠？太贤惠的反而立不住家族体面。纷纷对李君如如今的做法暗暗称赞，少数几人觉得李君如做法有些刻薄，但是碍于她的地位，也不敢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僵硬下来，以往和柳姨娘来往的人中临时倒戈。看着李艺如今日穿着白蝶穿花样式的襦裙，好看得紧。便道：“府上二小姐的裙子样式还真是好看，改天我也得我女儿准备着呢。”这赤裸裸的要拉仇恨啊。
眼见着李艺如身上的聚光灯要白日化了，李君如不介意更热一点。对着齐氏略一点头。
“今日是我们家老爷的的四十大寿，夫人们来也是给我面子，前厅是老爷们的酒席，我们妇道人家不好掺和，这后院里呢我也不想生什么是非。”齐氏摆摆手，示意大家先安静。
“这是小女自己前几日采的晨露，还有茶庄里新送来的早茶给大家泡的，不知道可合大家胃口？”齐氏一招手，石榴就带着一众丫鬟给各夫人倒茶。
“好茶，苦中有甜，唇齿留香，我可得讨了些去，让我府上那些没见识的喝上一些。”说着又喝上了一口，这次说话的是右相夫人。一众人也符和着说好。
“秦夫人这是客气了，要比好茶哪里比得过你们府里的金山银针啊，尤其是秦夫人的茶艺听闻更是绝佳。”柳氏经过刚才的一番敲打，心里憋着气，想着今日既然被允许出来见客了，那就不能让齐氏母女出尽风头，于是率先开口，做着自以为很得体的回应。
这金山银针可是右相秦夫人独独衷爱的茶，且秦夫人的茶艺更是没话说。只是她忘记了右相夫人怎好与李君如相提并论，且沏茶的人和爱茶的人身份又是不一等，在场听闻柳氏这句话皆在心里发笑，开玩笑，想要右相夫人给你沏茶，以为你是谁呢，一众人等着柳氏看笑话。
右相秦夫人此时的脸色虽说不上动怒，但是笑得差强人意。齐氏见柳氏这样上不得台面，赶忙打圆场。
“妹妹说什么话呢，金山银针的茶早几年万岁爷和太后喝过之后，秦夫人府中的茶可一点儿没落的进了那宫中，我们哪有那样的口福。”说完对着秦夫人温柔一笑。
秦氏这才脸色稍霁，看向柳氏的眼里别有几分味道。
气氛刚回转，恰巧这时却有杯子落地的碰瓷声，还伴着几声惊呼“小姐！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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