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写坑掉的梗》纳兰小妖

24、《春》版本3番外1.0

　　“你看，那是鲸鱼座，鲸鱼座是全天88个星座中仅次于长蛇座、室女座和大熊座的第四大星座。传说中海神派去骚扰伊索比亚海岸的海怪，全身漆黑，头有独角，且有三叉戟形状的尾巴，现在已被命名为鲸鱼座。”
　　史昂拉着我的手，指着星空轻声地说。

　　由于附近的天区再没什么亮星了，所以这颗星显得很醒目，非常容易找到。
　　我茫然地看着他，心里有丝不安。

　　“这边是蛇夫座，位于武仙座以南，天蝎座和人马座以北，银河的西侧。神话中，双手抓着巨蛇的亚斯克雷比奥斯（Asclepius）是医学之神，阿波罗和可罗妮丝（Coronis）之子。当可罗妮丝被金鸟害死时蛇夫曾尝试使她复活，后来被皮气爆燥的地狱之神(冥王)Hades（罗马人叫他Pluto）知道了，认为他违背天条，于是用雷将亚斯克雷比奥斯击毙。”
　　这我知道的很清楚。所谓的亚斯克雷比奥斯其实就是替我医治过的阿斯克勒庇俄斯。他是太阳神阿波罗和塞萨利公主科洛尼斯之子。
　　因为他手里的蛇发女妖戈耳工（Gorgon）不可思议的血液能够令人起死回生，威胁到了只有神才拥有的“不朽”，最后被宙斯用雷电劈死。
　　阿波罗为了报复，射死了为宙斯煅造雷矢的独目三巨人库克罗珀斯（Cyclopes）。宙斯大怒，将阿波罗罚往特洛伊为凡人修筑城墙，这多少在特洛伊一战中，阿波罗的立场起了点牵引。
　　由于年代久远，变成了亚斯克雷比奥斯。哈迪斯被牵扯进去也只是误传。

　　不过这现在和我完全无关。
　　我下意识地握紧包裹着我的手，和往常一样的冰凉舒爽，心却只觉得更加不安。
　　“史昂……”
　　我轻声叫唤。

　　占星楼建在教皇殿后，可以说是整个圣域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可此时在他看来一片苍茫，只有星子闪烁，诉说着亘古来，无人能识得的语言。
　　我抬起头，只能看到他身后披撒下的绿色长发，还有领口的灰色衣物。这是年龄造成的差距，只有十岁的我，怎么也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史昂……”
　　他送开手，蹲下来和我处在一个位置上，看着我的眼睛微笑。
　　“明天这个时候，女神就要降临了。”
　　我看着他绯色的眼睛，疑惑。

　　是的，明天雅典娜就要降临了。
　　像雅典娜这样，神邸的确切降临之日，一向只有她最虔诚的信徒知道。整个圣域的防御力都已到了顶点，但他们只只有女神即将降临，只有教皇才知道确切的日期。
　　可我并非凡人，又处在雅典娜的结界之中。神力的气息逐日浓郁，在这几日更达到极限，我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只好按耐下心底的蠢蠢欲动，安静地继续听下去。
　　“明天早上，我会宣布下任教皇的人选。”
　　原来如此。
　　我自以为了解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惶惶，和他话中的意味，放松地拉起他的手。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他嘴角艳丽的微笑不变，注视着我的眼神却越见复杂。
　　“就算你的灵魂脱离了身体，只要还没有进入冥界，我就有办法。虽然我不是冥神，但我的权柄一样可以庇护人类的灵魂。你一定要在原地等我！不要随便乱走！我一定很快就来见你！”
　　我开始向他交代，开始说了才发现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没有告诉他。

　　“贝瑟……”
　　他轻唤我的名字。
　　不……
　　“等明天，明天晚上时间一到，雅典娜降生之后，所有的黄金圣斗士都会在教皇的安排下齐聚教皇殿。圣域的防御都会收缩成以十二宫为主体。我从小路走，不会有人发现的。”
　　“贝瑟……”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一次被我打断。
　　“等一离开圣域，我就想办法通知母亲。之前是母亲想办法让我苏醒的，只是重新塑造一个人类的身体，她一定有办法。只是你现在的身体，却一定要放弃了。我实在想不出怎么在……”
　　心里的恐慌如潮水般冲跨堤坝，翻江倒海。
　　什么都不要说……

　　“贝瑟……”
　　他的手指开始用力，想要挣脱。我只当不知，继续说着。两只小手却暗暗用力，怎么也不肯放开。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已经要抓不住。
　　“我知道你虽不在意雅典娜，却不想让哈迪斯得到大地的统治权，也不愿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寒冰之狱忍受煎熬。若你实在觉得自己有失责的地方，我也不是不可以派战士帮助雅典娜……”
　　求你！什么都不要说！
　　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也许我和你之间曾经只是一场没有时限的游戏，也许曾经只是我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些许安慰。可现在我已不愿失去你。
　　我逼下眼眶的湿意，身而为神的尊严让我只能要求他跟我走，甚至不能从眼中泄露半点哀求。

　　我左看右看，看星星看地上，就是不对上他的眼睛。
　　“还有什么？对了！是雅典娜的神衣对不对？就算哈迪斯和雅典娜和斗了这么久，也绝对不会想到她居然把神衣当作……”
　　“贝瑟！”
　　手中的修长手指终于不见，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不起……”
　　为什么他的声音仍然是我喜欢的那般清澈醇厚，却听地让我想哭？
　　“对不起……”
　　似乎有些颤抖？那一定是我的错觉。
　　我定定地看着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松口。
　　“对不起……”
　　为什么？
　　为什么要拒绝我？
　　为什么要现在拒绝我！
　　我等了那么久，你也等了那么久，为什么眼看就要自由，眼看幸福就要到手的时候，你却要拒绝我？！

　　“对不起，贝瑟芬妮。”
　　听到他唤我的名字，眼泪顿时落下，视线里再也看不清他的脸。
　　不……
　　我颤抖着张开嘴，却吐不出一个成字的音节。
　　直到终于被拥进他的怀里，我的心口一瞬间痛苦地再也无法忍耐。
　　“为什么不肯离开！为什么不和我走！”
　　冰冷的眼泪在滚烫的脸颊上滑落，拼命得捶打他的胸口。痛苦却被积压在胸口，怎么也无法消除。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