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团飞》无白

53、53

　　“好了。”蕾娜收回念。
　　库洛洛身上那种压抑的感觉少了许多，但还是存在着。他试试能力又活动活动身体，把还纠缠在身上乱啃的骷髅推开，白花花的骨架一推就散，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很快渗入地底。

　　“疼痛感还在……你的除念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别开玩笑了，你那东西再找十个八个除念师都做不到。”顾客至上，蕾娜耐心解释，“这次解决了比较弱的部分，过几天再做一次。”

　　库洛洛愣了下，“两人都没有消除？”
　　“不，一个消失了。”蕾娜说，“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是谁，他们中间有人制止我告诉你。”
　　库洛洛低头思考，“制止……残念也可以做到制约？”

　　“确实是制约。”蕾娜意外的看向他，这人真是聪明，“总之，比较弱的那个人消失了，你身上现在有一个人的残念和一个制约。”
　　“不能告诉我是谁？”
　　“是的。”

　　那算了，库洛洛也没兴趣知道。
　　还要多待几天才是他困扰的，这里没有宝物没有书籍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团员最让库洛洛头疼，不知道他们会惹什么事，虽然离开流星街之前通知过他们自由活动……
　　对哦，通知过不就行了嘛，不联系他们也无所谓。
　　于是库洛洛在此次之后，每次在活动结束后都要消失个一年半载的。

　　灰亚蹲在角落从宽大灰袍子的破洞里偷偷看他，又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库洛洛被盯的莫名，正要过去问问，帐篷帘子被掀开，有人探头进来说：“灰亚！人都到齐了，快点开始吧！”
　　“哦，马上来！”
　　灰亚趁机溜了。

　　库洛洛本想跟去听，被恢复的小女孩蕾娜拦住，她噘着嘴说：“陪我玩，虽然我不想跟你玩，但还是陪我玩！”
　　“好啊。”库洛洛蹲在她面前说，“只要你付出代价。”
　　“哼，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付得起！”
　　库洛洛笑笑，没纠正她的错误。

　　一大一小两人跑到荒漠外，库洛洛试验起书里华丽又无用但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用的能力，小女孩惊的合不上嘴，表情和灰亚一模一样。
　　“我要看厉害的！”蕾娜高兴的大声喊，“爆破！大大的！”

　　正巧有。
　　库洛洛翻开书页，绚丽多彩的彩带极光从天际落下，连绵出几公里远。干旱地区从未见过这种异常，不过片刻，远处浓烟滚滚，各色的侦察车从不同的方向快速驶来。

　　本该打探后返回的车辆并没有离开，绕着圈把库洛洛和蕾娜团团围住，每辆车的涂装都不一样，说明他们来自不同的阵营。
　　干掉这些人用了二十秒，库洛洛想了一下，留下几个人通风报信。

　　怀里一直抱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库洛洛移开遮挡的袍子，把她放下。
　　“告诉灰亚，最近会有大事发生。”他笑笑，“算是除念的回报。”
　　正巧他很无聊，灰亚的阵营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去其他地方转转可能会有好玩的事发生。

　　“会开车吗？”
　　库洛洛把蕾娜抱上驾驶座，她小心翼翼抓着方向盘，犹豫的点点头。
　　“好孩子。”在她额头亲吻，库洛洛启动汽车。

　　看着汽车歪歪扭扭的开远，他坐上另一辆发动，扔掉面罩和灰袍，脸上满是兴趣盎然。
　　难得疼痛减弱了当然要庆祝一下。
　　跑到半路，沉寂已久的手机居然响了起来，库洛洛一看，陌生号码。

　　一接通，侠客清朗的声音传来，“向您报告，团长！”
　　不意外他决定加入，但是意外于没有信号也能打进来的电话，库洛洛边掌握方向边问：“你怎么做到的？”

　　“我是技术人员，这种事轻而易举啦。”侠客笑嘻嘻的说，“对了对了，团长你跑哪去了？有人找你找的快发疯了哦~”
　　“不要告诉他。”库洛洛说，“有任务，你们没事的人过来。”
　　“先告诉我原因啦！”
　　“拒绝。”打断他的追问，库洛洛笑了下，声音飘散在风中，“侠客，欢迎加入幻影旅团。”

　　书签实在太好用了，库洛洛把它放入毒气一页，翻到[引力场]。
　　笼罩的盖子和致命的毒气，杀伤力倍增。
　　无数人挣扎扭曲的死去，战乱之国持续百年的战争在短短数天内天翻地覆，众多势力被摧毁。

　　一时间宗教大兴，神的使者、降罚之人等名号层出不穷，灰亚的会议刚刚讨论出结果，旅团已经大展身手，进行的方向正巧和他们的结论吻合。
　　听到那个人是黑发黑眼的青年，加上蕾娜传达回来的话，几乎不用再考虑，那就是库洛洛。

　　其他人兴高采烈不用付出酬金，只有知道库洛洛性格的灰亚浑身不自在，怎么可能是巧合？在他们商讨的过程中碰巧进行与目标相同的行动？
　　库洛洛直到七天后才回来，具体事迹不用多说，有耳朵的人都听到了，比如灭了某实力最大的阵营，杀了排名第二阵营的老大，毁了很多阵营的武器库等等。

　　灰亚躲在房间里心惊胆战的等到半夜，又等到第二天天大亮，库洛洛没来。
　　可能真的是巧合哈哈哈。灰亚安慰自己，顶着熊猫眼一走出房间，门口的库洛洛微笑，“好久不见。”
　　灰亚直接趴下了，颤抖着举手，“库、库洛洛……你好……”

　　“为什么不叫我团长？”不给他反应机会，库洛洛问，打破少年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因为目的达到了？还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浓重的血腥味。
　　灰亚看到拐角隐秘的地方红色渐渐往外蔓延，走廊两边的所有房门大开，剧烈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刺目白色退去之后，已经习惯的眼睛看到所有地方都是尸体。

　　一击毙命。
　　下手地方都是要害，头部、颈部、心脏，没有其它地方。
　　所有人死的毫无痛苦，这是库洛洛的仁慈吗？

　　灰亚不知道，他踉踉跄跄的跑出去，一路所见到的都是瞪大的沾满血的眼睛，它们在他眼前旋转，远远近近，大大小小，他伸出手在眼睛之海里拨开喘息的通道，挣扎着大口呼吸。
　　灰亚抱着头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们不自量力想利用库洛洛？是因为他很弱？

　　风随着爆裂的情感狂卷起周围事物一起升空，遥远的隔着海面传来的声音模糊不清，灰亚睁大眼却看不清，耳朵里听不到，嘴里说不出话。
　　他听不到啊！

　　库洛洛拉住跪在地上的少年。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他说，“因为得到力量，年少的你被迫保护所有人，可你也不过是个孩子，沉重又无法逃避的责任让你无法喘息，所以你想逃离这一切，所以你喜欢肆无忌惮的旅团，所以引诱我来到这里，希望我帮你从这种状况解脱出来。”

　　“灰亚，你向我求救。”
　　库洛洛平静的说，“你只是个孩子，你没错。”

　　少年低垂着头，他无法听清任何声音。
　　责任消失了，所有一切都消失了。空虚感替代了责任感，重新如山般压在他身上，压的他无法喘息。
　　“错的是你从一开始就找错人。”库洛洛轻笑，“因为我，只会破坏啊。”

　　“除念是复仇的报酬，但我还欠你一件事。”库洛洛说，“现在两清。”
　　将睡着的女孩放在灰亚面前，库洛洛站在已经结束战争的战乱之国，天空下的火和硝烟的战场渐渐归于平静。

　　乘坐飞艇离开这个死寂国家，库洛洛重新宣布解散，还没玩够的众人：“诶————”
　　“我们才刚来啊！”
　　“不要不要！”窝金猛抱住库洛洛，几乎把没有防备的自家团长压死，正在打牌的玛奇甩出牌，“王炸。”
　　“又是我输！”侠客愤怒的说，“肯定是你们出老千！”
　　“呵呵。”玛奇冷笑，“能找到证据，头给你。”
　　“这是运气，侠客。”派克无法说明直觉的神奇，只能归于大众相信的运气。
　　“哼，我还不信了，运气能比过我的分析和技术？”侠客重新坐下，拿起牌，“再来！”
　　多年后侠客想起这句话只想把自己头割下给玛奇大人坐。

　　“团长，我听说有很多好玩的遗迹和珠宝展。”芬克斯摊开收集好的剪报本，蹲在库洛洛面前跟条盼望和主人玩耍的大金毛，眼巴巴说，“你选一个？”
　　被压坐在窝金屁股下的库洛洛撑起下巴，正想随手指出，飞艇飞出无信号区，电话及时的响起来。

　　“你好……”
　　“啊你好你好终于打通了，我是太阳日报的记者，听说您结束了战乱有兴趣接受采访吗？这是距剿灭盗贼团之后您又一起值得表彰的大事件啊！我绝对能让您登上头条！声名远播！可以约时间吗？”
　　低气压从库洛洛身上传出，窝金被冻的一激灵，赶忙快速爬开。

　　“下一个任务。”旅团团长终于想起自己的职责了，“寻找团员，你们也去。”
　　“好耶！我要在流星街开招募大会！有没有人来？”芬克斯立刻提议，输到只剩内裤的侠客抓紧机会举手，“我来。”
　　“我！打不过我不算通过！”
　　“那就没人可选了。”信长挖苦说话不过脑的窝金，“我也去吧。”
　　“我去天空竞技场，听说那里挺有意思的。”玛奇说，“格斗家也不少，应该有适合人选。”

　　众人纷纷做好决定，集体转向一直没说话的库洛洛。
　　“嗯？”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库洛洛一笑，“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找到适合人选，并获得你们一半人的支持再联系我。”他阴冷的笑笑，“其余不论任何理由，打扰到我……”
　　看到大家小鸡啄米般点头，库洛洛满意的起身。

　　他来到繁花之都的时候正巧是秋天，树叶盘旋而落，不是花季所以游客很少，老人们互相搀扶着散步，海浪翻滚着一波一波冲上海岸，雀跃着回归蓝色大海。
　　库洛洛在海边的小旅店定下靠海的房间，朝向正南，每天阳光充足。

　　早上起来吃过老板娘亲手做的早餐，走路半小时到图书馆，看两小时的书，离开的时候再借一本感兴趣的，边走边看风景，顺便买些喜欢的零嘴，坐在海边，吹着海风看书。

　　他偶尔会看着书到睡着，然后被夜晚冰冷的晚风吹醒，打着喷嚏跑回旅馆，洗个热乎乎的澡，把剩下的书看完结局，然后睡觉。
　　日子太悠闲，库洛洛几乎忘了时间的存在，一天一天，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真可怕。”
　　“这里也会有这种事发生啊。”
　　“我朋友在那附近上班，正巧看到现场，一个大男人被吓哭到睡不着觉啊。”
　　库洛洛刚推开常去店的店门，里面传来的细小交谈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找到老位置坐下，店员很快拿来和以往一样的食物。

　　“请问。”库洛洛问转身的店员，“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店员指指远处的电视，“新闻里到处都在说，这里可能有连环杀手来了，大家都很害怕。”

　　电视屏幕上被打了马赛克的血腥图片一闪而过，主持人照本宣读案件经过，听了会，库洛洛喝口咖啡，没兴趣的重新看向翻开的书。
　　电视上，虽然打了马赛克依然能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停顿数秒，闪回主持人的脸。

　　库洛洛吃过晚饭，照样走回旅馆，洗完澡热气腾腾的裸着出来，水滴顺着身体直没入地毯。
　　他顺手拿出冰箱里的棒冰，正咬着细管口扭转时看见窗帘没拉，库洛洛走过去，抬头就发现飞坦蹲在外面的树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