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青炎》境渊

6、第六话·兄弟

　　“ほ？你现在竟然住在寺里面啊？”柳青弦出声感叹。
　　“你可是个中国人，不要那么奇怪地发出这种音节。”柳青炎斜睨了他一眼，哼道。
　　柳青弦挑了一下眉，问道：“我记得你不是什么爱国志士啊？”
　　柳青炎哼哼两声，没有理会他，只是站在了玄关处问着自家的哥哥大人：“喂，你到底进不进来？不进来就算了。”
　　柳青弦眯了下狭长的凤眼，蓝眸中闪过一道光：“哎~小炎，你也太会变了吧？刚才明明还那么亲热地叫着我‘哥’的嘛。”
　　“那是公共场合，”柳青炎看柳青弦已经跟了上来，便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闲闲地应付了一句，“你真烦啊，白痴。”
　　柳青弦不爽地回答道：“小鬼，最近你对你哥哥我真是越发不敬了。”
　　“你这是自找……”柳青炎神色淡然，想要说什么时，却被南次郎大叔的声音给盖住了：“哟，少年，你回来啦？”
　　“嘛，算是吧……”柳青炎回了一声，“对了，大叔，我和这家伙有点事情要谈，可不可以请你和菜菜子姐还有越前说一下不要来打扰我啊？我们两个估计还要谈一会儿。”
　　越前南次郎看了一下柳青炎身后站着的那个容貌与其有五分相似的英俊男生，目中浮起戏谑和怀念：“好啊。”
　　【越前、龙雅吗？】柳青炎散淡地笑了下，心中掠过一个名字。
　　“小炎，你还走不走啊？我很无聊啊……”柳青弦看向他的“弟弟”，唇边余留着一抹怪异的笑容。
　　“……”柳青炎默默地汗颜。
　　“大叔，我上去了。”柳青炎向那正在看黄色期刊的糟老头说了一声，然后又看向身后的少年，“好了，既然你急着算账，我亦自当奉陪。走吧，我的房间离这里还挺近的，应该不会走太久。”
　　“唔，好啊。”柳青弦点点头，半眯着眼睛笑得十分灿烂。

　　柳青炎闲散地靠墙倚坐在床上，摘去伪装后的气质变得越发的咄咄逼人：“说吧，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柳青弦关上和式移门，撇撇嘴，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神情间没来由地透着一抹心虚的色彩，说话时的语气依旧是伪装式的温文尔雅：“这个么……我想家里人了嘛……”
　　“噢，那你怎么不在四年前想呢？”柳青炎哼哼着。
　　“四年前的话，我也才离家一年而已嘛……”柳青弦呵呵地笑着，神色间有股止不住的尴尬之色，“而且我也和家里人常有联系的嘛……”
　　柳青炎回以一笑，却让某人的心里止不住地发冷：“哦～和家里人联系啊～那么，作为妹妹的我不是家里人吗？”
　　“啊？”柳青弦稍稍愣了一下，有些结巴地回答道，“那、那个……也不是啦，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唔，你那个时候不是在装备考试吗？我觉得，你应该忙于复习吧，呃……”
　　“说呀，怎么不说了？”柳青炎挑了挑眉，平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柳青弦看着自家弟弟(or妹妹)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烁着任性地望着自己，心中的弟控(or妹控)之血便熊熊燃烧起来了。
　　“咳、”柳青炎自觉失态，不禁咳了一声，作为掩饰之用，却忽觉方才坐在椅子上的柳青弦已经爬上了床，揉弄着她的头发，她不禁撇了撇嘴，轻轻打掉男生的手，“你干什么嘛，搞得我跟那嗲妹妹似的，真丢人。”
　　“你还真是……”柳青炎有些苦笑不得地看着他，眼中却带着一丝哥哥大人特有的宠溺，“小炎，你现在也只不过十三岁而已。”
　　柳青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用以回应他。
　　“你也还只有十七岁而已吧？五年前你才几岁？竟然舍得离家？”柳青炎闭上眼睛，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柳青弦收回被拍回来的手，淡淡回道：“我是你哥哥。”
　　柳青炎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你，但是，我不是小孩子，我也不需要这样的哥哥。”
　　“我知道。”柳青弦和柳青炎比肩坐在床上，语气淡漠而又飘忽不定，“我一直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你是妹妹，我是哥哥。”
　　“你不用重复这一点，我知道我比你晚出生了四年。”柳青炎揉了下眉心，斜睨了柳青弦一眼，继续说道，“但是，我不认为作为兄长的人就一定要担起全部的责任，我虽和你差里四岁，但也仅仅是四岁而已。”
　　“小炎……”柳青弦一脸无奈地看着柳青炎。
　　柳青炎轻轻一叹，视线落在被子上：“算了，我们再这样说下去大概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说说你吧，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啊？”柳青弦仰首望向天花板，目中浮起一片思忆之色，“一开始，我就直接去了英国——那里应该是没有太多柳家人的原来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想想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从小就喜欢音乐，这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一个亚洲人要在欧洲市场中博取一点点席位，那都是很难的。所以，我只能是一边学习英国特有的风俗和文化，一边寻找机会。
　　“认识Seven那家伙，是那一年后，那个时候，我凭借着以往积下来的底子，在一家音乐餐厅谋得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除去租房子的钱之外，剩下的钱也算是能够维持生活。就在那个时候，我的一次演出中，有人指名点了一首有些难度的曲子，虽然似乎是找茬来的，但我还是应了下来。
　　“曲子弹完之后，那点曲子的人却向我点头并笑了一下，我正意外时，他却与那个旁边坐着的人攀谈起来，而那个人正是那位待我不错的店长，这时的我方才知道他点那首曲子是什么用意。
　　不意外的，他向我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他说他叫赛文·洛西斯，是一位音乐制作人，他希望我能够与他一起进入音乐圈。对此，我心动了，我并不想这样过一辈子。于是，商谈之后，我和他就签了协议。”
　　柳青炎看着他静静仰着的侧脸，脸色有些不好，过了许久，柳青弦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了头。
　　柳青炎那双异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柳青弦，你说有几分不明的执着在闪烁：“你一开始又何苦离家，在中国有了基奠之后不会更容易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什么？”柳青弦摇头笑了笑，“小炎，我知道你恼我为了自由把你抛下，虽然很对不起，但我太喜欢音乐了。”
　　“所以就这样把我丢下？”柳青炎冷哼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坦白为何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非要我把它摆在台面上？”
　　柳青弦沉默不语，有些狼狈的躲开柳青炎的视线。
　　“好吧，是你让我说的。”柳青炎深吸了一口气，淡漠地盯着正前方，“柳家是一个大家族，就算嫡系不会耍花招，这也是影响不到庶出者的，况且分家早已在闹分离了。而这一代，恰又是两个优秀得不相上下的继承人，即使其中一个是女孩，但时代的改变已经使柳家不再看重这个。而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在我八岁时做出决定了，这亦是一个闹腾主家的绝好机会。于是，你做了一个护我及嫡系周全的决定，出国，消失于柳家的视野之中，自动形成的敌对势力即刻消失，而我，也被顺理成章的作为未来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来培养，当时的你却在他乡受苦。”
　　“你计划周全，顾全了大局，却又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那时的我是才七岁，但是，我与其他人不一样，你该知道。”柳青炎闭了闭眼，“我和你是亲兄弟，我虽是弟弟，却是会想着要为亲人做点什么的，相处几年，你应知我性子。而你，却执意地担下了全部的责任，到另一边去受苦受累。你该知道，我不是怨你使我人身自由被束缚，亦非怨你几年来的毫无音讯。为什么？我们明明是亲兄弟，却不能相信对方的能力，顺从对方的意思，亦不能联手解决问题。非要相离五年之久，还不肯坦诚面对对方，有了这样的结果你才能安心吗？柳青炎，你还要用年龄做借口几次？”说到最后几句时，柳青炎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抱膝成球的姿势像极了一只刺猬。
　　“小炎，你又何苦如此？”柳青弦的手悬停在柳青炎的头上，却放不下去。
　　柳青炎微微抬头，感受到后脑勺的温热触感，不由得僵了一下，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地避开：“我说过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们独自面对总会让我觉得心有未安，我不希望自己只能靠你们的保护而存活。”
　　柳青弦顺毛一般的理着柳青炎的蓝发，淡淡回答：“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我会试着让你接受风浪，同样，你也试着让我保护你吧。”
　　“……”柳青炎沉默了一下，转头向柳青弦露出一个粲然如孩童般的微笑，点了点头，“好，我会的，哥哥。”
　　“呼……那么，作为和解的标志，你我做一件事如何？”
　　柳青炎看了下柳青弦狐狸般的笑容，反问道：“什么事？呃，你……”
　　“久违的拥抱呢……”柳青弦眯起眼，满足地轻叹，“希望不会再那样了啊。是吧，小炎？”说罢，露出一抹笑意。
　　“嗯，算是吧。”柳青炎怔了下，回报过去，喃喃地回答。
　　“不过，我能问一件事情么？”柳青弦松开对方，语露困惑地请示了一句，在得到答案后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装男的啊，害的我还要改变称呼，真是麻烦啊……还有，你现在好瘦，手感差多了唉。”
　　柳青炎的头顶出现了一个“井”字，语气也变得阴沉了不少：“柳青弦，你一天不讨打不好受是吗？看来你是属抖m的啊，啊？”
　　“啊，小炎，你要干嘛？”柳青弦终于改变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呵呵，这几年过去了，我试试你的抗打能力有没有退步。放心，不会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