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D~奔向黎明的空-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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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D第一次觉得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如此难熬。
“父亲，到底是凭什么确认我是奇迹？”
“你想知道？”
“是的，我想。”
给出肯定回答的D，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如果知道为什么的话，或许能够更有信心一些。
“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说到看什么，自然指得是王庭深处的阿卡西亚纪录。
跟着神祖穿过无数道门，走过不知道多少条走廊，无视迷宫一般的布置，解除数次空间上的陷阱，D第一次进到王庭核心机关。
到达最后一扇门的时候，神祖开始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果然，打开门后什么也没有。
“父亲？”
见神祖停止动作，D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还记得回去的方法吗？”
“记得。”
“我将这里所有权限转移给你，你自己一个人去看奇马。”
“……出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只是一直放在这里的东西又不见了而已，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大不了。”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要我陪父亲找回来？”
一听神祖丢失了东西，D是真的有些担心。神祖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把手放在D的头上，轻轻摸了摸D头顶手感滑顺的黑色头发。
“不必了，反正那个东西早就没有用了。”
在知道阿卡西亚纪录有可能给出不准确信息的那一刻，神祖就不再需要阿卡西亚纪录了，阿卡西亚纪录的确是他关注D起因，纪录却不可能完全影响他的决定。
过去的神祖，确实对阿卡西亚纪录这个东西很感兴趣，但这点兴趣早在漫长的生命中被消磨殆尽，如今的阿卡西亚纪录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很稀有的工具，而现在这个工具甚至不再像过去那般有用，消失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每当阿卡拉西亚纪录有异动，一般情况都代表着有什么触动了命运这个系统，违反了内建在命运基础的规则。能导致记录消失，必然是带有破坏性的违规举动。
联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神祖倒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谁知道那个能削弱贵族的地方，埋着命运什么关键呢？这种事也不罕见，就如同过去自己需要四处收集阿卡西亚纪录的碎片一般。因命运无处不在，能逆向探查或者影响命运的东西也散落四处，说到底这些东西本身是采用来源命运本身的内容，所制造出来供人使用的道具。
“那父亲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去见奇马？”
其实神祖选择不去见奇马，D是感到很高兴的，因为这代表奇马对神祖并不重要。另一方面，神祖临时改变主意，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的预兆。
“东西毕竟还是丢了，我还是需要调查一下。”
“那我……”
“不，这件事你帮不上忙，陪在我身边只会降低行事效率。那个半吸血鬼刚刚从生死关头缓过来，也许会有什么后遗症，你若希望他完好如初，最好现在就过去照看。”
神祖这番话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假。
犹豫片刻，D还是觉得比起丢失的东西，活着的奇马更重要，他点点头。
神祖指示系统将自己掌握的权限，依样复制了一份放在D名下，这下D可不再是空有虚衔殿下，成为了王庭真真正正支配者之一。
“那我先走一步，父亲也小心。”
言罢，D转身便往回走去。神祖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随后在眼前那特殊金属门上轻轻一碰，那扇门便消失了。
不仅是门，连门后曾放置过阿卡西亚纪录的房间，也因为神祖这个举动彻底在王庭消失了。
至此，王庭曾存放过阿卡西亚纪录的痕迹，没有留下一星半点，已经彻底抹去了。
将那个房间的空间抹消后，神祖便往自己和D的来处——布兰登所在的议事大厅出发。
神祖之所以回到大厅，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
那就是王庭还有没有人记得阿卡西亚纪录。
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知道这能读取命运的方便道具，全赖阿卡西亚纪录这点特性。一旦有人使用强硬手段影响或者操作命运，阿卡西亚纪录便会抹消操纵其的人事物，若无法抹消对方，阿卡西亚纪录就会将自己解体，重新变为无数碎片散迭在宇宙中。
阿卡西亚纪录对神祖来说已经毫无用处，未来还会有谁获得阿卡西亚纪录，和他再无半点关系。他只想知道阿卡西亚纪录消失所带来的后遗症，具体是怎样的形式。
“陛下。”
推门进来的竟然是神祖，这让布兰登有些吃惊。奥黛拉早就回去，大厅只剩下布兰登还在整理这次事件的相关数据。
“陛下，您有何事吩咐？”
“没什么大事，你还记得阿卡西亚纪录吗？”
“阿卡西亚纪录？”
这对布兰登来说是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服从神祖是他职责所在，他开始拼命回忆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意义，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陛下，望您见谅，我未曾听说过此物，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请您明示。”
果然，曾见过阿卡西亚纪录的布兰登也不记得它了。那么，另一个频繁接触阿卡西亚纪录的地方，又是怎样的情形呢？
“现在联系贵族研究院，将与这个词语相关的所有结果报上来。”
“是。”
低头操作一番联系上贵族研究院的布兰登，即刻就得到了结果。
“他们说并无相关信息，只是有一事尚不明确。”
看着结果的布兰登，脸上难得出现了迷茫的神色，显然是迟疑着该不该说出口。
但布兰登也不可能拖延太久时间，片刻之后，他还是将结果告知了神祖。
“有一个词汇，和贵族研究条目放在一起，却没有人记得做过这样的研究。”
那个词一字一顿，由布兰登口中吐出：
“短暂过客。”
“短暂过客？”
这不是形容D的词吗？怎么又变成贵族相关的东西了？
“你确定吗？”
闻言，布兰登低头仔仔细细再看了一遍，最后干脆放出全息影像给神祖查看。
那四个字确确实实下挂在贵族的研究下，只不过和周边纵横交错的研究脉络毫无瓜葛，单纯独立在贵族条目下。
简直像是在说，贵族是短暂过客一样。不，也许贵族就是短暂过客吧。地球存在几十亿年间，贵族在地球上留下的存在痕迹少得可怜，不管重建多少次属于贵族的帝国，最后都会被人类推翻，而那些贵族所建造的东西也迟早会被属于人类的痕迹所覆盖，没有谁会记得贵族制造了这些东西。
因为永生的缘故，贵族很少有留下东西的习惯，就算留下了也很少刻上铭文与印记，贵族认为这是没必要的事情，他们不需要那么多纪录彰显自己的存在。所以历代贵族王朝留下的遗产出奇的少，除了从那个时代活到现在的家伙还会记得过去的一切，后世新生的贵族根本无从得知贵族曾经历史。
假使梅薇思所言属实，没等贵族东山再起，世界就灭亡的话，那么这一次贵族就能真的成为永远的短暂过客了。
“陛下，这结果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有一点无聊罢了，神祖这么想着。
“布兰登，你认为贵族是什么？”
“陛下，我并非是学者，解答不出这种问题。”
“那么你告诉贵族研究院这句话。”
那群研究员听我这么说，会如何反应呢，神祖对结果产生了一点兴趣。
“吾辈，乃短暂过客。”*37
“阿卡西亚纪录？”
修奥斯惊讶道。
“您知道那是什么吗？”
赫伯特的问题，让修奥斯皱起眉来。
“你不是看过那个碎片，怎么会不知道？”
“我确实未曾见过什么阿卡西亚纪录？那到底是什么？”
闻言，赫伯特感到好奇起来。
“那是……”
“不用解释了，在场诸人除了你，就只有艾丝翠德还记得了吧，因为阿卡西亚纪录无法抹消正常接触者的记忆。”
瞬间就恢复冷静梅薇思转身，她的这番话让修奥斯吃惊不小。
“抹消？那不是传闻吗？”
“修奥斯王，你还真是有趣，你相信毁灭命运会毁灭世界，却不相信阿卡西亚纪录的不稳定性吗？”
“不稳定？”
“作为连接命运核心的端口，一旦产生错误就会分解，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运行规则和生体电脑差不了多少。”
“错误？”
“我们曾在都城近郊战斗过，那里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吧。毕竟现在我能想到影响阿卡西亚纪录这个正常端口运作的要素，只有结晶那个错误端口了。赫伯特王，你能调出最近几小时内，有关都城的影像纪录吗？”
“这个嘛……我怎么可能监视都城呢？”
“不要说谎了，七王当中怕是没有一人不时刻监视都城吧，因为那里有德古拉在啊。”
“也有没监视的。”
比如随时会找上门的奥黛拉。
“那就是直接去了？”
完全猜中了。
“你还真笃定我们会这样做啊。”
“强大的存在会怎么对待有威胁的对象，都是有共性的。”
沉默半晌，赫伯特终于点头，这等于是变相承认他觉得神祖是个威胁。
“既然你执意要看，我也不好继续推辞。”
说罢，他调出影像信息，放了出来。
“请。”
本来赫伯特还想让系统自动侦测重点，梅薇思却摇头拒绝了。
影像纪录以数倍于原始速度播放着，很快就来到了武装卫星开启的那一刻。
“好了。”
画面定格在贯穿天地白光击穿都城近郊地面的一幕。
“真可惜，要不是结晶这种东西太特殊，也许这一下真的就能毁掉。”
梅薇思的表情多少有些遗憾。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事？应该是相反吧，什么事都变成没发生了。”
放置在都城完整的阿卡西亚纪录，回归成了碎片形态，曾见过它的人记忆全部被抹除。
没错，就算发生过什么，没有人记得的现在，也等同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阿卡西亚纪录消失就消失，这些都无所谓，只是都城这么做，会让那个提前到来吧？”
“那个？”
“命运的更新。”
无数岁月都无法消除的错误累积在一起，命运的判断系统已然到了极限，它会选择更新自己的系统，以获得延续这个系统的能力。
原本更新过后就能恢复的命运系统，由于蓝色结晶的固有错误，越更新就越崩溃，再这样下去命运系统就会停摆，而被其操纵的一切也会迈入永远的死亡。
“那会有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才是问题，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漏洞。而更新能让生存在这里的所有生命，都察觉不了任何不对劲。把有问题认知为没问题，才是最可怕的。”
本来面无表情的梅薇思，脸上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话又说回来，修奥斯王你到底和不和我合作呢？”
“……”
“不回答吗？真可惜我不能等了，我的时间并不多。”
黑色的□□出现在梅薇思手中，她动作飞快，赫伯特也不慢。
“你拦不住我的。”
梅薇思的身影闪现了一下，立刻出现在修奥斯身边，而□□则直指修奥斯的太阳穴。
“请你现在回答。”
“不回答就死？你以为我会怕这个？”
“死？怎么会，修奥斯王，你对我还有大用处。”
瞬间理解梅薇思话中涵义的修奥斯，有些吃惊地望着梅薇思。
“不服从就控制吗？真没想到人类也会来这一招。”
“彼此彼此，我从你们身上学了很多呢。”
“我除了答应，还有另一个选择吗？”
没有。
“合作愉快。”
梅薇思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她用枪指着修奥斯的太阳穴。松开另一手把八面体结晶丢了出来，八面体结晶一脱离梅薇思的控制，就分成上下两半两个小金字塔，一半冲向修奥斯，一半冲向爱兰汀，融进了他们的体内。
这下，命运的确控制不了他们了，支配他们的人变成了梅薇思。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D~奔向黎明的空-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