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D~奔向黎明的空-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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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整个人被神祖压到通往内室门上，他眼睛已经恢复成黑色，仿佛两汪沉睡着传说的深潭，冰冷而深邃。表情虽说没有多大变化，眼神却多少有些苦恼。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到得到我的一切，这不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吗？”
“的确，现在的我没有理由拒绝。”
面对毫不犹豫给出这个回答的神祖，D只是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看着我。”
眯起赤红色双目的神祖，散发出危险的气息。D没有听从神祖的要求，反而闭上了眼睛，隐藏起黑曜石般眼睛里的一切情绪。
“呵……你以为闭上眼睛就能逃避吗？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把你交给美奈。”
空气轻轻地震动将耳边的呢喃，送入D头脑深处。
“我很清楚哟，我可爱的D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这把声音平日里本来就十分有诱惑力，此时更是要击溃D的自制力。
“其他人也就罢了，如果面对我的话，D就无法完全控制自己情绪，或许说欲望。”
百年之期，对于贵族不算什么，却足以让贵族的生理接近成熟，何况半吸血鬼的成长速度比起贵族还要快一点。D早就发现自己和其他半吸血鬼的不同，其他半吸血鬼不能完全发挥贵族的天赋，而他则相反，比起半吸血鬼这个说法，D实质上更接近完美不怕阳光的贵族。
“D明明也很嗜血好杀，一直忍耐着，很辛苦吧。”
D呼吸急促起来，隐藏在闭合的眼睑下的眼球快速转动了一下。是的，D并非从来没有对人类的血液产生渴望，只是通过扮演少年这个行为，彻底压抑自己的本性。
甘香而甜美的红色液体，就如同眼前人鲜红的眼眸，对D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只要看着我，你就一天比一天感觉自己更像贵族，难以忍耐的欲望都快撕裂了你。”
神祖的嘴唇接近了D缺乏血色的脖颈，尖牙有意无意蹭着他的动脉。
“既然不想否认自己，不如解放自己吧。”
“父亲，贵族都是自私的生物，我不适当约束自己，恐怕会比他们还自私。”
D的声音一如之前沉稳温和，只是他始终不愿意睁开眼睛，想必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早就染上血色，和神祖一样寄宿着漆黑的渴望。
“若变得太过贪心，眼里容不下其他事物，最后只会不幸而已。”
这个世界并非只有神祖和D存在，相反，就算是为了自己和父亲，D也无法不去顾及其他的存在。D犹豫了一下，睁开了眼睛，鲜红色爬满他的眼眸，里面盛满决意。
“为此，一切都是必要的，对逝去的母亲也是一样。”
D轻轻推开神祖后，双手攀上神祖的背，D献上了自己嘴唇。唇舌交缠之间，熟悉的味道通过味蕾传向D的感觉神经。
那味道甘香而甜美，犹如鲜血，足以让D疯狂。
“母亲？所以你要选择人类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神祖，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和平常一样，看不出他有愤怒的情绪。
“人类？”
D笑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虽然眼神并没有愉快的感情，那确实是一个笑容。
“我选择的既不是贵族也不是人类，而是父亲。”
D不喜欢贵族随意杀人，却也并非赞成人类对贵族赶尽杀绝。半吸血鬼的他根本不喜欢两个种族间横亘着的深深沟壑，但若要比重要性，世界上没有事物能比得上父亲。
“父亲选择了我，这次换我选择父亲。”
后退两步的D，向神祖伸出了右手。
“父亲说过我是奇迹，既然是奇迹就应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命运无法给父亲的东西，我来给予父亲。”
这种承诺由他人说出，自然一钱不值。如果是D，结果就全然相反。
奇迹做出的许诺，会不会实现？就连神祖都有了探询下去的兴趣。
“你能给予我什么呢？贵族和人类没有和解的机会。”
就算梅薇思在地下避难所的话确实为真，人类和贵族能够和解，也因为梅薇思的关系变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既然从贵族这里着手只能制造悲剧，为什么不选择人类。”
人类有贵族没有的东西，贵族是注定灭亡的生命，从贵族这里看出去只有铺天盖地的绝望。
选择人类？这是身为贵族神祖永远也办不到的事情，没有人类会去相信一个纯粹的天敌，唯有半吸血鬼的D才能做出这种尝试。
终于，神祖握住了D的右手，亲吻他右手手背。
“如你所愿，我很期待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贵族终究逃不过灭亡的结局，对神祖来说，D选不选择人类根本无关紧要。他只是不喜欢D一直记着美奈罢了，缺乏亲情的贵族一贯的原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全然属于自己，这一点神祖也不例外。
手背上神祖嘴唇冰冷的触感，换成某种轻微的刺痛感，麻痹神经的快感从指尖扩散开来。D瞳孔收缩了一下，在他下意识想抽回手之前，神祖就松开了他的手。
“果然还是颈部的血比较好。”
神祖咬了D的右手，D手背两个尖牙制造的血洞正在缓缓愈合。
“父亲……”
面对想献出颈子的D，神祖推开了他身后的门走了进去，D随后跟上。
“你还是早点习惯比较好，就算在我身边你能逃避自己的欲望，在别的地方你也不可能这样做。”
前进的方向是神祖的房间，这下两人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
D的身手堪比高等贵族不假，却并非无敌，换成任何一个足够强大的贵族，都能让D吃够苦头。而这一点，D再不想承认也不行。
房间的门被推开，D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你说过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D低着头，略带卷曲的头发滑下肩头。
“看着我。”
这已经是今晚神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神祖捏住D的下巴，D顺从地抬起头。
眼中鲜红犹未退去，D的瞳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你明明也期待着，不是吗？”
说完，神祖□□上D的颈，D身体一抖却也没再反抗。就这么让神祖半抱着放在那张柔软的床上，这是这张床百年来第一次发挥它真正的作用，而不是代替棺材让二人休憩。
贴合身体曲线的衣服被剥落，D与人类相比明显缺乏血色的皮肤，让他的裸体在黑暗中看起来无比明显。恰到好处的肌肉薄薄覆盖在躯干处，结实而健美，其中更蕴含着强大力量，犹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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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祖缓缓的动作起来，D下意识的抓住了【………………】，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编织物，眼中血色愈发浓郁。
当神祖冰冷的呼吸吹打在自己面颊上的时候，D才发现他屏住了呼吸。听见D恢复呼吸动作的同时，泄露出小猫悲鸣一样的轻哼，神祖不禁笑了起来。
“记住我给你的感觉，你永远也不会被别人诱惑。”
那低沉的声音【……】色彩浓厚，就像羽毛一样搔弄D的心。
“只有我才能如此拥有你。”
何须特意去记忆，D根本就无法忘却。
这是父亲的声音，这是父亲的感觉……
不，这是属于名叫弗拉德.泽别斯.德古拉贵族的一切。
也许是想起什么，D呼唤了这个名字。
“弗拉德。”
鲜有人这么称呼神祖，神祖动作顿了一下，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D只呼唤了他的名字这么一次，之后又把称呼换了回来：
“父亲。”
“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现在只有我会唤你父亲。”
弗拉德是神祖的名字，再少人叫也不代表没有人叫过。而父亲，从百年前开始就专属于D。
其他贵族子嗣，再怎么呼唤神祖“父亲”，他也不屑一顾。
“随你喜欢。”
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神祖根本不在乎，现在他只想专心占有D。
这种把奇迹彻底握在手中的感觉，简直太好了。D根本不会反抗神祖的侵略，那双眼睛鲜红如血，彻底沉浸在欲望中。
不得不说，这样的D确实很像贵族，【………………………………………………………………………………………………………………………………………………………………】难怪他会害怕自己会因此倾向贵族，高度兴奋的D为了愉快什么都可能去做。要是哪一天D处在这个状况下行动，一向抵触杀害人类的他，也许会挥剑刺向那些软弱无能的生命，只因为他想要更快乐一点。
但是，一旦D习惯了这些，只怕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他如此失控的表情了。
神祖觉得为了自己一点点丧失理智的D是如此惹人怜爱，不禁加快了速度。
“呼……”
D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音，眯起红宝石一般的双眼，看着神祖。
神祖的眼睛也如他一样，鲜红若血，D感觉这份血色就快要滴在自己唇边。他竭力伸出右手，抚摸神祖的右边脸颊。
“……好美……”
“……嗯？”
“父亲眼睛的颜色。”
冰冷的鲜血冻结成红宝石，镶嵌在神祖眼中。
闻言，神祖笑了，他亲吻D的额头、脸颊、鼻尖，最后来到嘴唇，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D的眼睛。
他们凝视着对方，将对方牢牢锁定在自己视野范围内。
直到黎明。
白日初现，梅薇思和罗盘三贤者依然在赶路。
虽说斐瑞现在已经不怕阳光，但是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们走了一天了。”
众人无视了他的抱怨，斐瑞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拉着艾丝翠德紧紧跟上了艾布纳。
艾布纳从梅薇思逼迫他们前往赫伯特的城堡开始就阴着脸，此时的他只顾埋头赶路，斐瑞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艾丝翠德也失去了往日威风，现在的她脸上没有那份坚定与执着，反而是一片茫然，仿若迷途的羔羊。
这个情况直到入夜也没有改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虽然斐瑞不认为自己三人能和胁迫他们的梅薇思相谈甚欢，但是也未料到情况会如此尴尬。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平静。
是人类的叫声。
艾丝翠德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抖，甩开了斐瑞的手，往声音来处跑去。
“艾丝翠德，你的眼睛！”
斐瑞并不知道艾丝翠德在想什么，他只知道现在艾丝翠德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梅薇思立刻追了上去，艾布纳犹豫了一瞬，也紧随其后。
只有速度不济的斐瑞被留在原地，他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也许斐瑞不能第一时间阻止艾丝翠德胡来，至少也能帮帮忙。
圣女，你为什么要为贵族辩护呢？
圣女，你为什么要同情贵族呢？
圣女……
“不要再说了，正因为我是人类，我才想同情他们啊！”
艾丝翠德抱着头狂叫。
圣女，同情敌人是对自己的残忍啊。
“残忍什么，我们学贵族那样滥杀就是正确的吗？”
圣女，你认为这样也是正确的吗？
“……”
圣女，人类的时代早就随着核灾难一起结束了。
现在的人类不过是贵族的猎物，你为什么要同情他们？为什么不反抗？
“为了救赎……”
救赎？那是什么东西？圣女啊，看看眼前的事物吧！
视力逐渐恢复，艾丝翠德发现自己站在悬崖上，悬崖并不高，艾丝翠德能清楚看见坐落其下的村庄。
那个村庄和其他贵族领地的村庄一样，上演着司空见惯的一幕——贵族和传说生物正在劫掠年轻人作为牺牲者，无法作为牺牲者的人则被那些怪物尽数吞噬。
圣女，这样你还要忍耐吗？
为了那份虚无缥缈的救赎，你要牺牲多少人命？
“这是我的错。”
圣女，弥补错误还不晚。
“我也杀了西奥多。”
杀死贵族有什么好愧疚，他杀过多少人类。
贵族本来就该死啊。
“——不对……”
到底有什么不对，此刻艾丝翠德却无法表达出来。
“不对，这样互相杀戮……”
那个声音却再度响起——
圣女哟。
有的时候，杀戮也是必要手段啊。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艾丝翠德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D~奔向黎明的空-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