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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番外 千禧年快乐-左手篇 ...

  •   在破了洞窗边,漆黑又遥远的天际几点寂寞的小星星在闪烁不停。
      通过砸烂的窗户这种方法,被安杰丽卡强制快递到这个储物间后,到底过了几个小时呢?被附上魔法的缎带绑在三层点心架最顶层的左手,不由得思考起了人生。但是,无论怎么想,左手现在的感觉都只有“无聊”两个字。
      一只手能做的事情,毕竟有限。一只手被捆在点心架上能做的事,已经不能用有限来形容了。
      没错,现在左手的状态,通俗来说就是什么都不能做。
      不能挣扎,不能玩游戏,不能动来动去,左手郁闷得想挠墙。但是,它现在每根手指都被仔细捆好,根本不能挠墙。
      而德古拉进来之后,也没有解放左手的意思。就这么把它丢在点心架上,任由左手自生自灭。
      啊啊,至少能够到其他点心架也好啊!左手用眼角余光往其余几个备用点心架上望去,那上面捆着它爱玩的携带型游戏机。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话语声,似乎是在庆祝什么的样子。
      可恨,可恶,天杀的德古拉!一边在心里诅咒着德古拉,左手一边努力晃动着身体。终于,晃动频率超过点心架平衡的极限,点心架倾斜了一点,半悬浮在空中,又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推回原位。
      也许是为了防止盘子摔碎,在摆放点心架的储物室,似乎有着自动让物体归位的设计。
      该死的贵族居所!左手除了诅咒外,唯有加大力气晃动点心架,希望点心架再一次倾斜。这件事实在不太容易办到,左手在晃了几十次后,终于放弃了。
      左手就这么倒在点心架上,望着玻璃碎裂后黑洞洞的窗口,从嘴里吐出一点银色的火焰。火焰沿着捆住自己缎带迅速延烧开来,左手终于从缎带的行动限制中解放。然后,左手翻了个身,想爬下点心架。因束缚多时不够灵便的五指,没有抓牢点心架边缘,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点心架在半空打了个转,被轻轻推回了原位。
      落地的左手趴在地上好一阵子,才慢慢地爬了起来。
      显然,这个储物间是有隔音措施的。否则,刚才的动静不可能没有人发现。虽然左手不知道为什么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但是外面大概是不能听到储物间的声音。当然,左手也不能排除是故意忽视它这种可能。
      左手沿着墙角,爬到黑洞洞的窗口边。这里布下的防御魔法,之前因安杰丽卡亲自送快递的行为,被打破了一次。左手没见到德古拉补强过防御,所以,这个窗口的防御可能还是有漏洞,这也许是德古拉故意留下的漏洞,但这又有什么要紧呢,反正左手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储物间,像是德古拉这种贵族,就算在储物间的左手被放成干尸,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
      窗口防御漏洞果然还留着,左手很顺利地从窗口爬了出去,沿着墙壁迅速往下爬的同时,瞄到了大厅落地窗洒落的暖黄灯光。
      那家伙到底在招待谁呢,只是偷看一下不要紧吧。左手慢慢爬到了落地窗旁边,然后停住了。
      啊啊,果然这里也有防御啊,正考虑着要不要强行冲破防御。落地窗啪嗒一声直接被打开了,一名金发人类女性端着大杯啤酒从里面走了出来,人类女性抬起头来,与左手视线对上了。
      左手人面疮上细小双眼眨了眨,人类女性慢慢张大了嘴,她端着啤酒发出震天脚步声跑进屋里。
      “不得了啦!D,你家有异形里的‘抱脸虫’!”
      从屋内传出的是毫无畏惧,反倒兴奋不已的大叫声。
      “谁是‘抱脸虫’啊!我明明是一只手,一只手,懂不懂人体结构!”
      可惜的是,左手的抱怨声无法穿透防御层。屋里那个人类女性,依然兴奋地称它为“抱脸虫”。
      “我去处理。”
      冷静悦耳的男声响起。
      “处理?D,不要处理啦。美奈,美奈,你快来看啊!”
      “莎琳,你是不是喝醉了?”
      “别管那么多啦,快来看就是啦!”
      接着,先前那个人类女性的脚步声,与另两个脚步声接近了。
      “你看,你看。”
      依然端着啤酒的金发的人类女性,兴奋地为另一个金发的人类女性指示左手的所在地,她们身后跟着的是和德古拉略有相似的美貌青年。
      “这好像是……”
      新出现的金发人类女性:米娜,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左手。左手突发奇想,在这个时候往半空中的防御层上爬去。果然,这一次它没有感受到防御的阻碍,顺利地降落在米娜的脸上。
      “‘抱脸虫’袭击人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才灌了两口啤酒的莎琳从嘴里喷出金黄色的酒液,开始没有诚意的尖叫起来,然后指着米娜狂笑。
      米娜从自己脸上拿下所谓的“抱脸虫”左手,凝视左手五指与手掌中央的人面疮,疑惑地嘀咕道:
      “手?”
      “哈哈哈哈哈哈……‘抱脸虫’……”
      莎琳似乎真的醉了,现在她一边大口灌着啤酒,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俺不是‘抱脸虫’。”
      当左手发出声音后,莎琳沉默了一秒,然后歪着头发出疑惑的声音。
      “‘抱脸虫’会说话?”
      “说了俺不是‘抱脸虫’,怎么看俺都是一只手!”
      米娜把左手翻来覆去查看,在左手肌肉上按来按去,希望找到让一只手发出声音的机关。
      “给我吧。”
      “啊,哦。”
      米娜转身将左手交给了D,眼角余光掠过储物室打破的窗户。D转身走进屋内,室内照明在他身旁穿过,将他的身影描绘成剪影。忽然,有一种冲动涌上米娜胸口,米娜微微张开嘴。
      “D,能不能把那只手给我呢?”
      D停下脚步转过身。
      “当然可以。”
      “抱歉,第一次聚会提这种要求很不好意思,但是……”米娜压低声音,眼睛心虚地瞥向屋内,“我是说德古拉先生不喜欢它吧。”
      闻言,D倒是笑了。
      “的确不喜欢。”
      要是德古拉喜欢左手,也不可能把它放在储物室不管了。米娜看见储物室被破损的窗户,发觉到了这一点。
      左手轻轻被放在米娜的手中,米娜抱着这只外观看来似乎属于人类男性的左手,向D低声道谢。
      “它说自己不是‘抱脸虫’,那它是什么呢……”
      “也许它不记得了,但它曾经是我的‘朋友’。”
      “你知道它的名字吗?”
      “很遗憾,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他人名字的重要性。”D摇了摇头,“我一直没有问它。”
      那个时候,D这个名字对D自己来说,都只是一个称呼代号而已。待到D真的成为D那一刻开始,这个名字才有了意义,他也才懂得某些生命对自己名字的执著。
      呼其名,唤其姓。不是这个举动本身有什么重大意义,而是这个名字呼唤的人与自己有联系。自己对这个名字的关联,才令所呼唤的名字有了意义。
      “D。”
      身后传来的呼唤声,将D从26个字母中摘出,赋予了他新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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