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来自2010的空间》衣青箬

19、进城了

　　说是城里，但实际上曹明发租住的房子距离城市中心还有很远的距离，是在城乡结合部一个叫做桃花村的地方。

　　桃花村跟这个美丽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相关。非但没有连绵成片的桃花，反而因为城市开发的缘故，四处都脏兮兮的，尘土漫天。

　　岁香很不喜欢这个地方，相较于山清水秀的甘塘村，这里实在是差了太多。

　　但是她心里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或是不喜欢，根本无足轻重。最重要的是，她终于改变了既定的命运，让一切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这让岁香身心愉悦，哪怕进了城之后的条件还不如乡下，一家四口人挤在一室一厅的屋子里，光线昏暗屋顶矮小。哪怕没人会照顾她，甚至家里的事情都要交给她，每天用煤气炉子做饭给曹明发和曹银宝吃，也不能阻挡她心中的欢乐。

　　岁香他们进城来的第一天，程青树和程伯娘就上门来拜访。自从程青树帮着曹明发在城里站稳脚跟之后，两家人的关系就比较亲近了，后来曹明发租住的房子也跟他们离得不远，方便相互照料。

　　只不过以前只有曹明发一个人住这里，两位长辈你鳏我寡，生怕外头传出点儿什么闲话，所以来往并不多。不过现在岁香他们过来了，程伯娘拍着胸脯表示，“以后白天我得空了就过来看看，或者小香你带着弟弟去我那里都行。乡里乡亲的，就是要互相照应才好。”

　　“谢谢伯娘了。”岁香并没有推辞，毕竟她留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出去反而能见识到不少东西。

　　程伯娘怜爱的摸着她的头顶，“小香真是个好孩子。”

　　程青树坐在对面，闻言朝岁香眨了眨眼，似乎在说：你看，连我妈都被你骗了。

　　以往岁香在乡下，很多事情只能听程青树说，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概念。进城之后，她去了好几次程青树摆摊的地方，亲眼看到了他的生意有多好，也亲眼看到了他有多辛苦。

　　最重要的是，岁香看到市场上已经有了不少模仿他们，进新款式衣服的摊贩。

　　她虽然没学过怎么做生意，却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对程青树他们家的生意，影响应该不小。虽然市场发展本来就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岁香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也许是因为程青树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完全是受自己影响的结果，岁香对这件事在意得不得了。或许，看到程家走上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更好的道路，会让她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并非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所以她忍不住问程青树，“青树哥，现在好像很多人都学你去广州那边进货，你是怎么打算的？”

　　程青树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我现在拿的货都便宜，就算是一样的货，卖一样的价，我也挣得更多。实在不行我还能降价，他们可不行。不用担心。”

　　岁香忍不住皱眉。她是没做过生意，但是在空间里倒是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价格战从来都不是长久之计，甚至会扰乱市场，无异于杀鸡取卵，得不偿失。

　　程青树见状，不由觉得好笑。岁香才多大，每天为这些事情操心，真是让人又好笑又心酸。

　　他摸了摸岁香的头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以后的事情，差不多也计划好了。我现在手里攒了一点钱，可能明年就接一个店面，到时候让我妈守着店面，走精品路线，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那你自己呢？”岁香问。

　　程青树沉默片刻，道，“我再出去闯两年吧，年纪轻轻的……”

　　“青树哥。”岁香打断他的话，问道，“你……没想过再回学校念书吗？”

　　程青树一愣。

　　他没想过吗？不……他是不敢想。从他离开学校的那天起，就知道读书对于他，对于他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既然已经放弃了，那又何必再去想？

　　岁香道，“你也说明年要开个店，到时候除了拿货之外，其他的事情程伯娘都能做，而且一间店铺养活你们两个也没问题，青树哥你完全可以继续回去上学的。”

　　当初辍学是迫不得已，但是改变来得那么快，他浪费的只是一年的时间而已，为什么不能继续念书。他今年才十六岁，总不可能摆一辈子的地摊。有更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

　　程青树顿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不行的小香，我这一年在外面，心都散了，就是回去估计也读不进去。再说，虽然条件是好多了，但我带我妈去体检过，她的身体不太好，虽然不到住院的地步，但是也是要吃药保养的，这些都是花费。我要是回去读书，又是一大笔钱，不是那么容易的。”

　　“也没你想的那么难，”岁香说，“我去跟程伯娘说，她一定愿意。青树哥，我姐姐说了好多次你成绩好，就这么放弃真是太可惜了。”

　　程青树却还是摇头，“你别去跟我妈说，小香，跟你说句实话，我自己也不想回去念书了。出去之后我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多难得，不管做什么，只要肯用心，都能干出点儿名堂来。要我再把这些时间都花费在教室里，我不愿意。”

　　“可……”

　　岁香还要劝，却被程青树给拦住了，“好了小香，我的事情就这样，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倒是你，下半年江海就两岁多了，你也该去读书了吧？”

　　他想了想，又说，“我知道你很懂事，许多事心里也有打算，但是小香……你毕竟还小，不要总是花费那么多心思，好不好？这样会让我们这些大人觉得，自己很没有用的。现在你家里的情况也慢慢变好了，你只要每天高高兴兴的就行了。”

　　岁香看着他，她不是十分赞同他的选择，然而心里隐隐约约的，又觉得他的那些说法，也是有道理的。

　　岁香的心就乱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渣作者昨天把自己的手指切了一个口子……然后码字各种不方便嘤嘤嘤……这是我血泪的结晶好吗，尼萌真的不给我留个言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