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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见亭下之人不是玄彻,心里一惊。这皇宫内已经下了门禁,怎会还有陌生男子在。腊月本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但终没有迈出去。只悄悄绕了开。毕竟在皇宫大内,若被人撞见与一男子相见,不掉脑袋也要被打进冷宫。
而这一幕却没有逃过男子的眼睛,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腊月,想要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印刻下来。心里却像淌了血一样的疼。
“你终究连见我一面都不愿了么!”
经过御医几番诊治,良嫔彻底的疯了,玄彻命人将良嫔禁足在她的宫内,只留了一个小丫头伺候着,原先伺候良嫔的宫女太监全被与她腹中的皇嗣陪葬了。没过多久,就传出良嫔掉井而死的消息。玄彻命人将其厚葬了。魏兰馨求情,给了妃位的体面。但是人已死,多大的场面又有何用,只不过求个心安罢了。而这心安,于玄彻来说是愧疚,于魏兰馨来说便是中宫的品德了。
只是从良嫔走了后,不知怎么的,每每到傍晚,良嫔宫中就有一群乌鸦飞来,不断徘徊。有奴才去轰,也会再飞回来。宫中人每每都说是良嫔娘娘心有不甘,冤魂未散,要回来报仇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太后却在这当口病了,闭门谢客,连后宫每日的请安都免了。
由于免去了每日的请安,沈腊月也乐得自在,只安心在自己的宫里养胎。更发明了一种条子牌的游戏。引得宫中众人追捧。
这一日,腊月正跟如意和素心玩的正高兴,只听内阁里不时的传来主仆三人一阵阵的高呼。
“主子,主子,奴婢出错了,你饶了奴婢吧~”素心央求着,眼睛里满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见她脸上已经贴满了红色的纸条,耳朵上更是挂了两条,随着说话不断地摆动。
腊月见状,使劲的憋住笑。
“怎么能耍赖呢,如意,给她贴上,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贴多少。”腊月为了不使自己破宫,估计挺直了腰板,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如意苦了脸,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了自己的头,
“主子,您看奴婢这头上还有哪有地儿,就只管贴吧。”
腊月见如意一副舍生忘死,大义凛然的样子,再也憋不住了,直笑的直不起腰来。
如意见实在没地方贴了,就将纸条围成一个圆圈,放在了素心的头上,素心翻着白眼,阴测测的看着如意道:
“死丫头,别落在我手里,定叫你比我惨烈百倍。”
如意抿着嘴笑道:“是是是,我的好姐姐,你先把牌技提高了再说吧,刚刚主子明明就是一手臭牌,愣是让你给放跑了,这也是一种本事。”
腊月笑的更厉害了,断断续续的说道:
“快,哈哈哈,快,拿镜子给她自己瞧瞧,笑死我了。”
素心一脸苦相的接过如意递来的镜子,一副见鬼的表情,转而又笑了起来。
“看到主子笑成这样,奴婢就算全身都贴满了,也觉得值。”
“就属你嘴甜。”
正当主仆三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的时候,内务府的小太监进了来,送来了今日的安胎药,如意看过没问题后,便端给了腊月。小太监又招招手,后面的小跟班手捧着一精致的红木小盒走了上前。
“禀娘娘,皇上吩咐内务府为您特意做的一副玉牌,请娘娘笑纳。
腊月接过木盒,眼里满满的都是惊喜,那一张张牌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制成,铺了一颗颗玉珠,腊月看着爱不释手,打磨的十分平整,小心翼翼的放进木盒里。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玄彻这三天两头的赏赐,的确是让人羡慕,可是依然不肯来她宫里。连她去养心殿请安也是避而不见。腊月给小太监打了赏,就让他下去了。
素心欣喜的瞄着桌上的玉牌,满面笑意的说道:
“主子,皇上还是疼您的,这中心思都想到了。”
腊月淡淡的笑笑,让如意将牌拿出来,
“既然皇上赏了,咱们也不能不给面子,来来来,换这一副,说不定我手气就好了呢。”
腊月长在沈府,从小什么好东西没看过,重要的在玄彻这份心意上,对这个东西可不客气。
“主子,等着输吧,奴婢必定咸鱼翻身,赢了回来。”素心露胳膊挽袖子大有一副大干一架的架势惹得腊月阵阵发笑。
沈父晚上传来消息,沈家在南方的一些铺面生意处处受阻,沈父要亲自去处理一下,已经启程。腊月叫来素心,悄悄在她耳边吩咐着,素心便出去了。
正当腊月打算歇息的时候,皇后宫里传来走水的消息,一时间皇后宫室的方向嘈杂声不断,腊月出去看时,只见火光冲天。
腊月吩咐如意穿衣,去往皇后宫里。
“主子,您还有着身孕呢,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过去了。以免动了胎气,皇上会心疼的。”如意连忙劝到。
“我虽然要养胎,但是中宫出事,不能不去,这是礼节,不然被人拿了把柄,更不好说了。”腊月皱皱眉头,“赶紧给本宫收拾吧”
如意拗不过,只好遵命。
当如意扶着腊月感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宫人们还在不停的进行扑救,走水的是魏兰馨的主殿。这让腊月大感震惊。
此时的魏兰馨身上批着一件明黄色的薄衫,发丝杂乱,正躲在玄彻的怀里啧啧发抖,腊月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自良嫔事之后,腊月便不断听到华珍说玄彻如何宠爱魏兰馨,尤其是魏武在南方不断传来捷报后,对魏兰馨更是有求必应。腊月每每听到只是笑笑,可是这一幕真在眼前的时候,竟是这般的难受。
玄彻将魏兰馨紧紧地搂在怀里,更俯下头轻声安慰着,那神情像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跟当初对她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不及。腊月不想再看这一幕,只觉得胃里一阵阵作呕,此时腊月已经有了近四个月身孕,害喜的反映日趋强烈。
宫人见腊月来了,连忙通传。
玄彻听到腊月的到来,皱了皱眉头,神色很是严肃,满脸的不喜。
“谁让你们把贵妃娘娘惊动了的,动了胎气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如意听到这话,连忙跪下磕头认罪,腊月心下不痛快。
“皇上,是臣妾要来看看皇后娘娘是否无恙,臣妾也是担心皇后娘娘”这是自从知道自己有孕后,腊月第一次和玄彻说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请罪的话。
玄彻的脸色有了少许的缓和,还没有说话,魏兰馨倒是先转过头开口了。
“月贵妃来的好巧,恐怕月贵妃是看本宫死了没有吧。你放心,本宫的皇后之位还轮不到你来坐。”魏兰馨尖酸刻薄的声音,一句句刺激着腊月的耳膜。
腊月俯身忙称不敢。
玄彻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仔细的给魏兰馨将身上的披肩往上拉了拉。
“爱妃别气,朕让她回去就是了。你刚受惊再一动怒,朕会心疼的。”玄彻这几句话是看着魏兰馨说得,根本就不正眼瞧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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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兰馨得意的看了一眼沈腊月,又恢复了瑟瑟发抖的样子往玄彻的怀里凑了凑。
“皇上,臣妾觉得有些头疼,不知是不是吹了风的缘故”魏兰馨娇滴滴的说道。
“爱妃许是着凉了,赶紧宣太医”
腊月有些站不稳,玄彻的眼里根本没有她,甚至可能没有这个孩子,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一幕了,只低低的道了句:臣妾告退。
而玄彻似乎并没有听到,也可能是听到了不甚在意。总之没有任何反应。
腊月在如意的搀扶下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出了皇后宫里。
第二天,沈腊月刚起床,李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
“月贵妃接旨,即日起,月贵妃沈氏迁往钟粹宫,钦此。”
这道旨意可谓是平地惊雷,虽然那钟粹宫也是十分的富丽堂皇,但是平白无故给一位贵妃挪宫,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李公公宣旨完,略带不忍的将旨意交给了素心。
“敢问李公公,何以让本宫迁宫?”
“贵妃娘娘,奴才就是奉旨办事,这事还是得问中宫那位,皇上只说,您迁宫后,皇后娘娘将入住永寿宫里。”李公公一向跟腊月交好,这几句话若是换了旁人他也是不肯说的。
腊月强压住心底的悲凉之意,让如意打了赏,让李公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