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谋尽天下》未央洛氏

12、神医2

　　季青兮顺着女子的发鬓看过去，神医正捧了只巴掌大的小松鼠，玩的不亦乐乎。哪里有点传说中神医孤高冷清的模样。“是的，家母被歹人下了毒，恳求神医救家母一命。”
　　女子轻轻挑了挑眉头，倒是多了几分好奇，“什么毒解不了，非要劳家师出马。”
　　这话细想下去倒真有几分责怪于季青兮的意思，季青兮神色一凛，不敢深究。毕竟有求于人，还得忍下来。“不敢乱说，正是轮回。”
　　“轮回？”女子神色一肃，眉眼之间浮现几许担忧地回转身子瞥了一眼师傅，方才看向季青兮，声音多了几分黯哑，“你怎么确定是轮回？”
　　“家母说是轮回，我便自然没有怀疑的道理。”季青兮直直地看向女子，心下暗暗察觉到了什么。
　　还不等女子接话，神医那除了治病时素来不怎么正经的声音却稳稳地在原地响起，“轮回之毒，是我自己研制的，解药也唯有我自己知道。”
　　三人皆是大惊。
　　神医那话中的意思是明明白白的了，季青兮和陆珏都是一片愕然，唯有女子却是满面惊慌，又带着恼怒之意。
　　“绾妆，没事的，这件事迟早要说出去，”神医微微阖首，眉目之间却满是沧桑与悔恨，“轮回，实在是个妖孽，不该出土的妖孽。
　　“都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年轻气盛，受不得别人挑拨，答应了与当时江湖上的毒王比试，遂是千方百计找到十数种毒中之毒，制成了轮回。谁知毒王输了，恼羞成怒之下派人追杀我，我躲到了这谷里，隐居下来，不再多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他方才罢了手。”
　　“然而等我逃过了这一劫，却发现轮回不在了。而夫人，也是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那是怎样一个夜晚啊。神医微微阖上了眼睛，四十年前的记忆悉数闯入眼前，排山倒海。惨黄的残月，破败的茅草屋，还有满身鲜血的自己。凄冷绝望源源不断地涌入心中。曾许诺要一世诚心相待的女子，在他破落濒亡的时候，席卷了在外人看来是无解的毒药，就此离去。
　　他也曾怀疑是毒王趁着他昏迷的时候，胁走了她，盗走了轮回。然而待他重整势力，他却发现，她已经嫁给了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秀才，也就是现今已逝的季府老太爷。
　　所以，神医所说的就是，季府老太君！
　　季青兮浑身一抖，睁圆的眸子里透露着不可思议。“这么说，给娘亲下毒的，是老太君？”季青兮眼前一暗，没有前世那般绝望，周身却是泛着冷意。
　　她曾一度想着，安氏理论应当没有那个心思，也不及嫡母也就是季府二奶奶苏氏来得有城府手段，虽娘亲一度比她受宠，却也应该不是她。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苏氏了。苏氏娘亲父兄都在朝为官，手段亦是不小，轮回虽难以找到，没准也是有可能的。
　　可如今看来，却是老太君的可能性最大。
　　季青兮死死地握紧自己的拳头，上齿紧紧咬住下嘴唇，咬得那么狠，几乎要沁出血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太君要给娘亲下这般残忍的毒药？
　　莫说老太君平日里看上去是个公平的，就算是手段狠辣，只是娘亲曾经虽有几分宠爱，然而也抵不过正妻苏氏，况且娘亲在府内是第一个知趣的妾侍，怎么就会招来这么深的仇恨。
　　女子却是幽幽一笑，“我们，不包括陆珏，之前都是见过你的。你不觉得，你娘亲和师傅，有几分相似么？”
　　季青兮只觉得指尖一凉，“你是我娘亲的什么人。”
　　依然是那女子代言，“父女。准确来说你娘亲是师傅的私生女，师傅当初醉酒后，无意后青楼女子发生了关系，而后那女子生下了你娘亲。”
　　季青兮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只觉得心尖上疼。
　　难怪，难怪前世她不过是送了几坛子好酒，神医就收了她当外堂弟子，时不时得还给她送几本医书来。她只当是自己哄得神医开心，才有这般好处。
　　原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这个盯着神医名头的人，是自己的外公！
　　不可能，不可能的。季青兮慌乱地摇着头，只觉得脑袋好疼。
　　“如果你是我娘亲的父亲，那当初。。。。。。”当初娘亲病成那样的时候，为什么你这个父亲没有出手帮助她，你明明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季青兮咬紧牙关，死死地将这句话吞下了肚子去。
　　那些事情，都发生在前世，她怎么问，她怎么能问的出口。
　　“既然如此，就请外公救娘亲一命吧。”四周一片冷寂，许久，季青兮低笑一声，端自认真福了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