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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错觉 ...

  •   之后,徐嗣州又与燕老先生聊了些对瓷器的看法,相谈甚欢。燕老先生说徐嗣州对瓷器的了解非常人能及,还说他是深藏不露,让人佩服。并言这回是多亏了徐大人,不然这几千两银子可要白白送与了他人。

      “燕老先生,那人可在还,燕老先生可报官将他抓起来,说他兜售假货,以次充好啊。”陈欣说道。

      “哎,老夫猜想连那人也不知道这是个次货。”燕老先生抚了抚胡子道,“他道这只瓷器仍是从上林乡购得,有传言道秘色瓷便是产自于上林乡,不懂之人确实无法分辨。锦其,待那人来了,将这只平底碗还与他。说我们不买了。”

      “燕老先生的问题即已解决,本官也不久座,这便要回去了。”徐嗣州起身要告辞。陈欣见他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

      “这回多亏得徐大人,不如就在寒舍里用了晚膳再走不迟,若不然,隔壁饭庄,老夫让锦其去订张桌子,上些好酒好菜,好生款待徐大人。”燕老先生客气地说着,非让徐嗣州留下来吃饭。

      徐嗣州推辞道:“燕老先生的好意,本官心领了,这顿也不必燕老先生多破费。反到本官想找个机会,想请燕老先生到府上一叙,关于瓷器之事有些问题还想请教燕老先生。只是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多打拢燕老先生。”

      燕老先生见实在留不住,便让燕锦其将二人送了出去。走出铺子,早有两顶轿子停在门口请人入轿。徐嗣州坐上一顶,陈欣坐上后面一顶。放下轿帘之后燕锦其走到后一顶轿子那边,与抬轿子一个人轻声交谈了几句。

      那人会应地点头,并给另一个抬轿的人使了眼色,另一人会意点头。

      陈欣坐在轿中想,方才徐嗣州给好的眼情是何用意,还是自个会意错了,徐嗣州只是看了她一眼?

      外头不知出了何事,有些吵闹,她才刚想问问出了何事,不想整个人便感到翻天覆地一头载了下去。根本没时间容她去想出了何事,那水便涌了进来。原来是轿子翻进了河中,路轿夫连声救命,可有人会游水,救人命哪。

      经过的路人停下步子,要知道这几日是汛期,上游水流加大,河水有些湍急汹涌。竟无人敢跳下去救人。

      陈欣想从轿中出来,不想一只脚好像被轿上的什么东西给勾住了,原来是轿帘上的绳子勾住了她脚。四周因为水的翻动,不断有水泡涌上来,那些水泡密集的,让她看不清东西。氧气越来越少,绳子却越缠越紧。

      不要,不可能会死在这里,还是梦要结束了。陈欣拼命想挣开绳子,可却无济于事。徐嗣州呢,他人呢,每次危急关头他都会出现。现在呢,人呢。再不出现——陈欣看到更多的水泡涌起,像是有巨大的东西掉到了水中。

      有个人影剥开水泡游向她这边。是徐嗣州没错,陈欣欣喜若狂,连忙指向自己的脚,意思是有东西缠住了脚,让她动不了。徐嗣州去拉,可拉不动。看他脸上焦急的样子,陈欣知道他是在想办法,他转身游了回去。

      陈欣说不了话,因为一张嘴,就有水会涌进喉咙。可她的内心知道,徐嗣州一定是去找能割断绳子的东西了。真好……有他在,真好……可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他回来。

      好像有股巨大的压力挤向全身,涌向头部。全身被压得很难受,很难受……

      眼睛快睁不开了,只要一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的,就会看到奇怪的景象。为何那些楼房都长得奇了,那么高。外表闪闪发光的东西又是何物。路人都穿着好奇怪的衣物,为何姑娘家穿得如此的有伤风化,手和腿都露在外面。还有那些四个轮子的东西是何物,发好奇,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啊。

      欣欣,欣欣。欣欣,哥哥总算找到你了,你以后别在到处乱跑了,你不见了,爸爸妈妈不知道有多着急。

      请问你是何人。为何称我为欣欣。

      欣欣,不要开玩笑了,我是你哥哥啊。

      何人是欣欣,我叫吴宁儿啊——

      宁儿,宁儿……

      对,我是吴宁儿,我是吴宁儿……咳咳咳,咳咳咳……陈欣睁开眼睛,看到徐嗣州出现在自己眼前。“徐,徐大人。咳咳咳……”才说几句话,她又咳出一些水来。“我是落水里了,是徐大人救了我吧。”陈欣依稀记得徐嗣州再次跳到水中用刀子割断绳子,再将她拉出水面。

      徐嗣州是她的救星,每次都会在最危及关头出现,每次都是……眼泪不听使唤流了出来。两行泪,泪流满面。

      “宁儿,先随本官回府上去换身衣裳,不要染上风寒。”徐嗣州见陈欣哭了,连忙扶起她,并叫了辆马车,两人同时坐上车。“车夫,请驾车往徐府。”

      “驾。”车夫扬起鞭子,周边看热闹的人才渐渐散开。有些人散开了,可有个人还站在原地,周围的人走开之后只留下他一人,望着离开的马车。有风吹过,他衣裳被风吹动下摆。头冠上的带子也随风动了动。

      车内陈欣缩成一团,徐嗣州也是默不作声,坐在一边。陈欣抬头:“这回又得多谢徐大人救了宁儿一命。”她嘿嘿无奈地笑了两声,“宁儿是个倒霉蛋儿,总会掉到水中。看来下回宁儿得离水啊,湖啊远些了。”

      不想徐嗣州却冷笑:“都是他叫人做的吧。”徐嗣州见陈欣不明白,便说原由。他问陈欣可有在意方才在燕家时他的一个眼神。陈欣说注意到了,徐嗣州道,“也怪我没有将话讲清楚。宁儿落入水中,可说是我的预想之内。想来是他让抬轿之人故意将轿子‘抬’进河中了。让我不曾预料到的是有绳子缠住宁儿的脚了,不然我会早将宁儿救出水来。”

      陈欣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徐大人说是燕锦其故意使计让宁儿落水?”

      徐嗣州点头:“正是。”

      那人见马车驶得远了,这才转身朝一家瓷器铺子走去。瓷器铺子上有块匾额上写有“瓷宝铺”三个字。那人进了铺子,铺子里的人马上迎上来:“公子可回来了,老爷方才还问公子去了何处。公子?”

      “下去吧,我去见老爷。”燕锦其有些不满地哼气,这才大步朝正屋走去。他进了门,见自己的父亲仍坐在堂内,想来是在等他的消息。燕锦其拜了拜,“爹。”

      燕老先生抚了抚胡子道:“如何。”

      燕锦其摇摇头:“我亲眼见那吴宁儿连同轿子跳入水中,徐嗣州跳下去救她,两人上来时不曾有其他举动。”

      燕老先生接着抚了抚胡子,眼神狡黠。“徐嗣州不是好对付的人,锦其,难怪你会被他拉下来。”燕老先生有些责怪的瞪了眼燕锦其,燕锦其只得低下头听父亲训话。“看来,秘册不曾被她随身携,若不然掉不水中,定会担心秘册浸水而使出来。嗯……”燕老先生沉思片刻,“那边进展如何。”

      “还不曾有消息。”

      “只得再等等消息。”燕老先生点点头。

      马车轮子滚动,经过不平的面时时,车内的人也会随之一颤,徐嗣州扶住陈欣问她可还好。陈欣问道:“可,可这是为何?”她是听徐嗣州说是燕锦其故意派人将她落到水中时,分外不解。

      “他是想找那本小册子。”徐嗣州道,“方才我与燕老先生交谈你可也听到了,燕老先生对瓷器之见解根本不我之下,他是故意在套我的话。哼,那只老狐狸。他家几代经营瓷器,我的见识根本不及他。他却故意将我捧上天去了。”

      这样,好怪啊。陈欣靠在徐嗣州身边,虽说衣物还是湿的,可仍有感到他身上暖暖的体温从湿答答的衣物中渗出来。那个徐嗣州啊,就算他是在骂人,他说话的声音仍是温婉。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陈欣感到有些困了累了,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她无心在听徐嗣州说话,只管靠着他闭上眼睛,有听没听的听着。“不知燕锦其是如何得知你有秘册之事,可想而知,他是想得到那本秘册。多亏我留了心眼,说服宁儿将秘册藏在府中。若不然,册子浸了水,可会全毁了。”

      徐嗣州说了几句,发觉胸前变得沉了,原来是陈欣睡了过去。“宁儿,困了可回到府上,换了衣裳再睡。宁儿,宁儿,哎呀,好烫。”他摸到陈欣的额头,她的额头很是烫手。

      “徐府到了。”车夫停下车子,告知车内的人。

      徐嗣州来不及再细想,只得先将陈欣抱下来,并命下车马上去叫一个大夫来。说是徐府上有人生病。车夫拿了些铜钱驾马车去叫大夫。

      “开门,速速开门。”徐嗣州打横抱着陈欣,大声唤府上的下人前来开门。过了半晌,一个下人来开了门。见门一开,徐嗣州便往里冲。“宁儿,大夫很快就到了,宁儿不会有事。宁儿……”

      好像听到哥哥的声音了,陈欣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异常沉重,上下眼眼好像粘在一起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欣欣,走,跟哥哥去见个朋友。

      谁啊?哥?

      哥的一个朋友,很久没见面了。他想见见你。

      见我?为什么?

      谁叫我总说我有个漂亮的妹妹呢。

      相亲啊?

      算是吧。别磨蹭,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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