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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


  •   话说西凌,本已是唾手可得,启料那西凌王的两位王子却占着手中握着苏信这张王牌,迟迟不肯投降归顺,让萧醒儿及风凛烈等人头大不已。
      风凛烈曾数次派密探潜入西凌军中调查皆无所获,甚至自己也几次冒险潜入西凌王城地牢都没能找到苏信,就在他们认为苏信活着的可能性为零时,那狂妄自大迟迟不肯服输的西凌三王子西牙尔竟如同豁出去般带着自己的三万兵马站在围城外三百米处威协萧醒儿立刻下旨退兵,并归还先前已被风凛烈占领的三座城池,而在西凌军的最前方所设的十字架上正是萧醒儿他们用尽方法而找不到的苏信。
      那人遍体鳞伤,仅以一件已被鞭子打得破烂的衣物遮体维持他仅有的尊严,西凌白天酷热,夜晚寒冷的天气已然成了他的负担,可谁也无法确定那人是否还活着,但也不能肯定他已经死了,所以就这样僵持了足足三天。
      这天,汝久遥刚从厨房偷了支鸡腿出来就看见几天不见的风凛烈气势汹汹地从眼前走过,手中拿着一柄金色长弓大步走出庆鹤宫。
      才咬了一口鸡腿的汝久遥愣愣地看着紧跟而来的秀儿,问道:“这是怎么了?风将军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秀儿上气不接下气地把手搭在汝久遥肩膀上喘气,着急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这不是来找你的吗?刚走过书房的时候就看见风将军绷着一张脸冲回自己的卧房,出来的时候就拿着那柄弓了。”
      “这……”汝久遥突然觉得头皮发麻,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他正想说什么,就远远的看见萧醒儿与戈让二人跑了出来,经过他身边时问了声“看见风凛烈了吗?”
      汝久遥指了指风凛烈离开的方向,还没等他说什么,那两人便风一般的追了过去。
      “到底怎么了?”秀儿莫名其妙地看向汝久遥。
      汝久遥丢下手中的鸡腿,手往身上擦了擦,说:“我们跟着去看看,可能出事了。”
      秀儿嗯了声,急急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跟到马厩,正好看见萧醒儿与戈让二人骑着马离开。
      “不是吧??”
      两人愣愣地站在马厩,看着几匹高大威猛的战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秀儿道:“怎么办?我不会骑马。”
      汝久遥叹道:“我也不会。”他往四周看了看,正好瞧见两辆马车,于是拉住马夫道,“马上给我叫个车夫来。”
      马夫认识他,知道他是皇帝的贵宾,于是忙点点头转身跑了,没一会儿就带了一名车夫小跑而来,汝久遥二话不说拉着秀儿上了车,道:“去城门。”
      庆鹤宫离城门其实并不远,只是越是心急越是感觉路很长,汝久遥心里莫名地觉得心慌,连指尖都冰凉冰凉的。
      马车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时的围城早已禁严,大门紧闭,城门紧锁,老百姓生怕西凌刺客偷袭,这几日也都战战兢兢。
      “是戈护卫他们的马!”秀儿指着城墙下说。
      汝久遥点了点头,跑上城墙,果然看见皇帝与戈让正跑向站在城墙边架起弓的风凛烈,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
      再望向城墙外,汝久遥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风凛烈那架弓的样子,就知道他将要做什么。
      他的箭头锁定之处正是那百米之外被固定在十字木架之上的苏信。
      “不……”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汝久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风凛烈,不明白为什么他非得这么做不可,那个人不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足马吗?不是很重要的吗?难道就为了胜利就放弃他??
      而且为什么是风凛烈来做??
      就在汝久遥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的时候,那箭在“咻”的一声后赫然离弦,直直射向那永远都带着淡淡笑容的人。
      一切无可挽回。
      汝久遥瞬间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瘫坐在地上。
      死亡,这个词本来离他很远,小的时候有见过血,曾经也被打个半死,就像上次受伤,他不是也好好的活着吗?可为什么那人要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手里?
      “为什么?!”萧醒儿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非常愤怒的样子。
      接着而来的是风凛烈深厚的声音,但此刻却不再有平日里爽朗的感觉,而是低低沉沉的:“这不是皇上希望的吗?”
      “我从来没说过要杀了他!”萧醒儿几近颤抖的声音离汝久遥越来越近,紧接着身边随着身边一阵风飘过,风凛烈高大的身姿从他身边经过,然而却在三步之后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汝久遥,深沉的眼睛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萧醒儿没想到汝久遥也跟着来了,忙拉了他一把,问道:“你来干什么?”
      汝久遥别开头:“没什么。”
      “皇上没说过要杀他…”风凛烈的声音突然响起,幽幽远远的,“可三天了,他不能再受任何屈辱。”
      “可是……”萧醒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为一个皇帝实在窝囊,这次的事的确是他太优柔寡断,要救要杀不就是自己一句话吗?
      三天前,风凛烈曾说不论多少次我定会带兵拿下西凌,将它奉给皇上的!!
      没错,攻占西凌的机会有很多,可苏信却只有一个。
      风凛烈转过身大步跨出,说:“这件事必须由我亲手去做,皇上无须再自责。”语闭,头也不回的离开。
      汝久遥呆呆望着远处乱成一片的西凌军,那十字架不知何时已经倒了,看不清上面的人到底怎么样了,可传闻风凛烈的弓术天下第一次,想必是一箭穿心吧。
      萧醒儿没有说话,他心里仿佛被人掏去了一大块,只有紧紧抓住汝久遥的手才能安心。
      汝久遥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好痛,下意识地就伸手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把头抵在他的后背,不知该说什么,只低低叫了声“皇上”。
      萧醒儿的背微微一阵,低声道:“怎么,还无法叫我的名字?”
      “……”汝久遥有种他在哭的错觉,只在他背后用力摇头。
      萧醒儿回过身也抱住了他,轻笑:“你现在这样其实挺好的,没以前那么肥,却也肉肉的,抱起来还挺舒服的。”
      “苏大人真的……”汝久遥咬咬下唇:“真的回不来了吗?”
      “是啊,没了就是没了。”萧醒儿用力圈住他,脑海里浮现一个多月前汝久遥被重伤时血流不止的样子,体内的血液顿时像被抽光似乎脸色惨白,连手脚都觉得冰冷冰冷的。
      “怎么了?”汝久遥抬头看他,发现他面色苍白地闭着眼睛,急问,“哪里不舒服??”
      “不……没有。”低头望着他,看得汝久遥有些尴尬地问“怎么了?”才轻轻开口喊了声“小久”。
      “什么?”
      “别离开我,像上次那样的傻事也别再做了,好吗?答应我!”萧醒儿眼眶通红,几近于哀求的表情让汝久遥动容,甚至让他觉得这时的萧醒儿对自己真的投入了感情。
      汝久遥说不出话,只轻轻点头。
      之后两人皆默不作声地回到庆鹤宫,萧醒儿与汝久遥说了声“等我回来”便勿勿离去,就这样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回寝宫睡觉,而西凌军似乎在那日事件之后便乱成一团,一个时辰后便撤离了围城外,据秀儿所说自那以后风凛烈便没再笑过,从前那个爽朗又粗犷的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人人见到他都避让三尺。
      而苏信这个名字俨然成了禁忌,谁也不再提起。
      那之后风凛烈像是疯了一样日日追击西凌军,甚至亲自带人夜闯西凌军营烧了他们的军粮,并取下那三王子的人头挂在城墙上。
      一个月后西凌军终于无法忍受风凛烈的不停追击送来了降书。
      而在这两天后,也传来了风凛烈无故消失的消息。
      萧醒儿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非常难看,他接过风凛烈留下的兵符,下令三天后启程回齐昭,对于戈让问起是否要寻找风凛烈之事充耳不闻。
      当天夜里,萧醒儿集齐兵马直闯西凌国都城。
      城门外,西凌王似乎早已恭候多时,这名曾经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英雄王此时哪里还有当年的气势,如今的他甚至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脸颊深陷,双眼无神,骨瘦如柴,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若不是有侍卫掺扶,估计光是站着都成问题。
      萧醒儿骑在骏马之上,居高临下地用长剑指着跪拜在地上的西凌王与西凌众臣,他虽一语不发,却威性十足,比起过去的西凌王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他们打从骨子里感到寒冷,明明是个晚辈,却令他们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西凌王虽勇猛善战,却不懂治国之道,故他终有此劫,无奈他的几个儿子中竟无一人是治国之才,如胆小如鼠的大儿子,一听说西凌与齐昭开战,当天便不知去向,还有光会纸上谈兵却无半点用处的四子,一站在真正的战场上见那血肉模糊的场面立刻便吓傻了,仅有三子与六子能与年轻时的他相提并论,却仍是有勇无谋,想他西凌王一生戎马,最终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双手奉上西凌兵符,将自己一生的努力全交给了这个年轻的后辈手里,西凌王最终露出了笑容,似是自嘲般地挥开扶着自己的侍卫嘴里不知低喃着什么踉跄地往王城走去。
      西凌的雷牙大将军,西凌王最宠爱的小王子,此刻正腰背挺直地跪在那里,当父亲的身影从身边晃过之时,不禁握紧了拳头,他抬起头,锐利有神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此刻高高在上的胜者,举起手里的人头,那是他亲手砍下的三王兄西牙尔的人头。
      萧醒儿露出微笑。
      说真的,他是很佩服像雷牙这类人的,战场上绝对是名猛将,虽然手段有些狠劣,但所谓兵不厌诈就是这么回事。
      想那西牙尔若不是被逼急了又启会出如此卑鄙的下策,其实他们不杀苏信,也有英雄惜英雄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苏信会死在他们最想不到的人手里罢了。
      敢爱敢恨,该舍绝不留情,这种公私分明的人也只有风凛烈而已,他会蜷缩在黑暗里自己舔伤口,却永远不会做让齐昭受半点伤害的事,这就是他从小受的教育,所以萧醒儿身边少不得这种人,苏信也一样,想必他在落入敌人手里的瞬间就有死打算了吧,只是最后一点自尊不允许他自杀而已。
      而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有着同他们一样令自己钦佩的绝决,他明明是跪着归降的,浑身却散发着绝不认输的气息,那双如刀锋般的眸子,估计此刻已经让在自己身后的戈让警觉地拔出了剑。
      “你心甘情愿归顺于我齐昭吗?”萧醒儿用极缓极平稳的声音问道。
      那雷牙咧嘴一笑,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人头放在跟前,然后站了起来,只见他轻轻地吐出一个“不”字,在众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时拔出配剑,速度之快就连离他最后的萧醒儿都无法阻止,瞬间划开了自己的喉咙,血花四溅,雷牙的长剑直直插进土里,身形不倒,嘴角挂着微笑,脑袋低垂,再无声息。
      萧醒儿眼角轻颤,叹道“可惜”。
      就在此时,王城传来惨叫声,寻声望去,竟是一片火海。
      萧醒儿心头狠狠一颤,再次无奈地笑道:“这西凌王,还没老糊涂呢。”
      就算归降,也要保留最后的尊严吗?
      就这样,西凌王城一直烧到了第三天中午,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这才渐渐浇熄了大火,而那曾被称为最美宫殿“凌云神宫”的面目,就连萧醒儿都只能凭着传说想象而已了。
      正因如此,举师回齐昭的计划又延后了十多天,西凌虽已落定,却还有许多事必须安排和处理,如今风凛烈与苏信都不在,也只有萧醒儿亲自为之,而关于风凛烈的事,萧醒儿似乎并不着急,汝外遥曾试着问过一次,可他却说“别急,是人都有累的时候,他休息够了自然会回来的。”,可关于苏信的事他就没敢多问,风凛烈会突然失踪,跟苏信绝对脱不了关系。
      接着就是回皇宫的问题,汝久遥抗议过不下一百遍,可全被驳回,这萧醒儿有些事挺好商量的,可一到他自个已经决定的事,那么旁边的人再怎么想改变,也只能拿命去拼了,对方毕竟是皇帝,皇威放在那里,谁也没办法。
      一路上想逃的念头不停的出现,所以汝久遥干脆抱着包袱,以备不时之需,万一自己突然下定决心要逃,那么跳下马车就可以走,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舍不得,走不了,暖暖不想去皇宫,却又想在萧醒儿身边的双重矛盾,让汝久遥连食欲这么重要的感情都差点忘了。
      所以今天萧醒儿特地吩咐戈让带着队伍继续前行,自己则带了五六名护卫绕了远路,来到一个叫“占阳村”的地方。
      汝久遥在马车里一觉醒来已经在这陌生的小村子里,而秀儿和萧醒儿都不在,马车的布帘被拉了起来,外头有五六个孩子正好奇地往里头看,其中一个看见他醒了,便兴奋地大叫着离开。
      “搞什么啊?”汝久遥摸不着头绪地瞅着一群孩子,“你们告诉我这是哪是?”难道还在做梦?
      孩子们呵呵笑着,异口同声地说:“占阳村。”
      “哦~~”可占阳村又是什么地方?
      其他人呢?
      怎么就他一个人?
      难不成……他在梦游中抢了马车逃跑了???
      不会吧?应该不至于这么厉害吧?那里可是大队兵马耶!
      甩了甩脑袋决定不胡思乱想,正好看见刚才跑开的男孩又跑了回来,手里还牵着个美妙少女,汝久遥眨了眨眼睛,这不是秀儿吗??
      秀儿走近马车,道:“呀呀,你可总算是醒了,这都天阳晒屁股了。”
      “晒屁股,晒屁股……”孩子们跟着起哄起来。
      汝久遥挥了挥手,嚷道:“晒毛啊!让让,让让。”
      孩子们挤了挤眼睛,大笑着跑了开去。
      汝久遥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问:“我们怎么在这儿?不是跟着大部队回宫吗?”
      秀儿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神秘兮兮地拉起汝久遥:“来,带你去看看。”
      “啊?”汝久遥被她拖着往村里跑去,一路上都是朴实和蔼的村民,他们友善的向两人打招呼问好,汝久遥也一一回应。
      这村子其实不大,听秀儿说才二十几户人家,基本上整个村子环境是一目了然的,村子中间有个大池塘,有女孩会在那里洗衣服、聊天,男人们则背着工具下地干活,还有的拿着鱼杆还有网,估计准备一起去村外打鱼,秀儿说,他们偶尔还会打些野味回来,大家一起分享,自在舒服。
      汝久遥一时有些看呆了。
      他们很快到了目的地,是村子里集会的院子。
      只见有很多人围在那边,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小小的院子中间用石头围了个大大的炉,看样子应该是经常用的,现在已经升了火,上面放着一口大锅,有五六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旁边,而妇女和老人则在旁边忙着洗菜、切菜。
      “他们……”汝久遥看向秀儿,这才发现,原来她此刻也挽着袖子,头上围着头巾,跟那些妇女一样的打扮,而他们怎么看都像是正要开始做传说中的……大锅菜。
      “皇上说像你说的那么大的暂时找不到,而且时间也来不及,所以我们沿路打听,听说这村子里也做类似的大锅菜就来请大家帮忙了,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热情。”秀儿说着来到一名老婆婆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工作,“阿婆,我来吧,您歇歇。”
      “呵呵,好咧。”老婆婆笑咪咪地走开。
      汝久遥呆呆地看着,目光在听见秀儿说“皇上”“我们”几个字的时候急促起来,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寻,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俊美潇洒的人。
      他在哪儿?
      汝久遥莫名的觉得心慌,鼻子突然一酸,心里低咒自己怎么搞的,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喂,你在那里发什么呆,还不过来帮忙??”
      一道足以让汝久遥整颗心脏跳出来的声音吸引他的视线,顺着声源寻去,只见那几个高大男子中,有一名正向自己招手,揉揉眼睛仔细看,那不正是他要找的人吗??
      依然是俊美的脸,修长完美的身形,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迷人,此刻的他脱去华丽的衣服,退去那令人生畏的皇威,依然耀眼,气势不减,却多了难以言寓的亲和力,头上裹着方巾,身着粗布衣,竟与这朴实的风境完全没有不搭之感。
      汝久遥的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样就感动了。
      是的,真的很感动,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皇帝啊,怎么可能为他做这种事??一时兴起吗??
      或者是刚好听了秀儿说的话自己想吃大锅菜了。
      怎么可能是为了他汝久遥啊??
      可……就是无法不去想,无法不去自恋啊。
      萧醒儿,你要给我说清醒!!!
      当萧醒儿停在他面前之际,汝久遥出其不意地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骂道:“你在做什么傻事啊?”
      萧醒儿吃痛,握住他的手腕道:“痛啊!我的小久,轻点行吗?”
      “痛死算了。”汝久遥指着那口大锅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萧醒儿搭着他的肩膀,说:“秀儿说你来西凌就是为了吃什么大锅菜,虽然这个可能没你说的那么地道,不过凑和一下吧,喜欢吗?”
      “我不是说这个。”汝久遥生气地说。
      萧醒儿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想逃吧?”
      汝久遥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竟已经再没有过去的迷茫,是清晰而坚定的,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反倒是自己别扭了。
      汝久遥不自在地别开脸说:“没有。”
      萧醒儿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你有,我看的出来。”
      “说了没有!”汝久遥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萧醒儿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脸面向自己:“讲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懂吗?”
      汝久遥被他瞪的心慌,可头却不由自主。
      萧醒儿的态度即明确又强硬,可声音却是温柔的:“你一路上都抱着那个包袱,一副随时准备跳车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吧。”顿了顿又说,“你真的这么不想随我回宫??”
      汝久遥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表达。
      “怎么?你也有词穷的时候?”萧醒儿笑道。
      汝久遥抬头看着他,张着嘴又不知说什么。
      “你害怕进了宫后会被冷落?会被别的嫔妃欺负?然后又被我遗忘?”
      此话一出,汝久遥刷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瞅着他,一副看怪物的模样。
      这些种真不该是他会说的。
      萧醒儿了然地笑道:“是秀儿告诉我的。”
      “这个秀儿真是!!”汝久的低头低咒,“说的我跟女人似的。”
      “我从来没把你当女人啊。”萧醒儿认真地回答。
      汝久遥说:“可一旦入了宫我就是男宠,一个男人成为另一个男人的男宠,怎么接受啊?”见萧醒儿张嘴想说什么,汝久遥忙捂住他的嘴,“如果你说你会封我个什么妃子做做,那就更污辱我了,又不是女人,却弄个女人的头衔不觉得恶心吗?我宁可去死!再说……”
      等了半天,汝久遥却半天不说话,萧醒儿皱了皱眉:“再说?再说什么啊?你倒是干脆点说了啊!”
      汝久遥看了他一眼,拍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说:“再说我不是什么心胸宽广到可以与别人共享一个爱人的人,男人也有小气的时候,萧醒儿,你可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吗?”
      萧醒儿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因为他的话而高兴,却又因为无法回应而难过。
      他当然不能只属于汝久遥一个人,他是皇帝啊,连他自己都没有权力确定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但他可以给汝久遥最好的生活,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你能保证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不让他受辱?皇宫那样的地方,你能保证吗?)这是秀儿说的话,他身为皇帝却被他们主仆二人同时问住了。
      “所以……让我回花醒院吧。”汝久遥叹,只能这样了。
      萧醒儿突然像孩子一般抱紧汝久遥:“不!绝不!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的湖心小院,你会喜欢它的!”
      “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汝久遥拍拍他的肩膀,这个人哪里还是那个英勇无比的皇帝啊?简直就是个孩子。
      “我不管!”萧醒儿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和话语来说服汝久遥了,他们主仆二人把他难住了,所以现在只能耍赖。
      就在萧醒儿想用耍赖的手段说服汝久遥的同时,女孩们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小伙子们一起端着一边喊着准备下锅。
      汝久遥眼睛亮了起来,推开萧醒儿好奇地冲到锅边看。
      大伙儿一个个满头大汗,却非常快乐的样子,女孩们一起手拉着手把大锅围了起来,唱起了歌。
      这锅菜据说要体力好的小伙子铲个三天三夜,那味道就能完全入味,汝久遥光是想着就口水直流,他哀怨地看着萧醒儿说:“难得我下定决心要减肥的。”
      萧醒儿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是说过你不用减肥了吗?”
      “现在我自己想减了。”汝久遥怒道。
      “真的不用啦,朕不嫌弃。”
      汝久遥翻白眼,这人一得意起来就会喊自己朕,想必他是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包容力,而且已与肤浅告别,所以格外得意。
      “你嫌不嫌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减!”汝久遥抬起下巴,一副你越是不让我减我就偏要减的表情。
      “你!”萧醒儿看了他半天,最后叹道:“算了,反正你看样子好像瘦了不少,就当奖励吧。”
      “啊??”
      萧醒儿不等他反应,丢了块头巾给他,道:“别干站着,过来帮忙啊,你不是想减肥吗??”
      “……”
      汝久遥握着手里的头巾,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本来他真的决定减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被萧醒儿盯着减肥的话就有种泄气的感觉,动力一下子就没了。
      哎,吃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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