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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   阴暗的地牢里,汝久遥缩在牢房角落,这次他真的感到害怕了,心里有一万个后悔来到皇宫。
      就算知道这是个阴谋又如何?
      为什么半夜出去?为什么会和玉妃在一起?
      他是百口莫辩,玉妃只不过是某人除去他的一颗棋子,面对她那哀求的眼神汝久遥只能将关于“表哥”的事吞里肚子里。
      那天夜里被侍卫从御书房里叫起来的萧醒儿直到看见跪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才相信发生到底了什么事,当下就下令打了两人三十大板,目光充血的样子可见是气疯了。
      汝久遥长这么大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挨板子,三十大板过去早就痛得昏死过去,就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寒冷又潮湿的地牢里。
      这一待就是三天,牢房外头不断地传来玉妃的惨叫声几乎让他疯掉,那牢头偶尔还会放他出去,为的是让他看看玉妃的模样,说的永远是“皇上说只要你说出那天晚上你们在御花园干了什么,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几次之后汝久遥也麻木了,只是静静地看着玉妃,这个妙龄少女如今被折磨的惨不忍睹,每天除了鞭刑,还有其他许多连他这个男人看了都吓的腿软的刑罚等着她,如今身上可说是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可她的表哥却从未出现过。
      被吊在木架上的玉妃早已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只一个劲的摇头低喃着“不要”。
      汝久遥咬了咬牙道:“他觉得怎样就怎样,没什么好说的。”
      “好!给我继续。”
      就在这时,玉妃突然大笑起来,她睁大充血的眼睛看着汝久遥,傻笑道:“久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可是对不起,我最喜欢你了…”
      汝久遥直直盯着她,顿时眼前一片红色,是玉妃的血,从她的嘴里喷在了他的脸上,吓的他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坐倒在地上。
      牢头见情况不对,急忙掰开玉的嘴,可为时已晚,那血像是决堤似的怎么也止不住,直到木架上的人完全冰冷。
      牢头摸了摸玉妃脖子上的脉搏,摇了摇头说:“算了,你去瑶贵妃那里通报一声,然后你们把人拖出去埋了吧。”
      “是。”
      汝久遥呆呆地坐在地上,我脑子里不断闪过几天前还鲜活的女孩,她的笑容,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充满生命力,可现在……
      看着那被人像垃圾一样拖出去的尸体,汝久遥不禁傻笑起来。
      牢头命人把他拉了起来:“你笑什么笑?你动了皇上的女人,以为还能活吗?”看了几个牢兵一眼,挥了挥手说,“去去去,抽个二十鞭再把他丢回去。”
      在地牢的这些日子,每天免不了一顿鞭子,身子好像习惯了这种痛似的,渐渐麻木了。
      重新被丢里牢房里,汝久遥感觉浑身冰冷,他用双手把自己圈起来,缩进墙角,可身体还是不停地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第一次认识到,原来那个男人离自己这么远。
      每天浑浑噩噩的,不知外面的太阳到底升了几次,不知到底是谁鞭笞自己,不想吃,不想喝,连动都懒得动一下,脑子里永远是那天夜里萧醒儿带着愤怒的眼神问着自己“为什么背叛我”的表情。
      为什么?当然没有为什么,因为他从来不曾背叛他不是吗?
      如果他不相信自己,那么又要他解释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划过背后,可依然消除不了全身的冰寒。
      汝久遥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许久未见的俊美面庞,脑子一下子接受不了,他奇怪地打量着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因为喉咙太干发不出声音,倒是被对方抢了先机。
      “听说这几天你都不吃饭。”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般的声音,让汝久遥以为自己在做梦。
      萧醒儿轻抚着他干裂的唇,俯下舔了舔。
      没错,那天晚上他是气疯了,才会下令打了他,可当他看见汝久遥昏死过去立刻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把人带回去让御医上药,可当时这么多人见证他们“偷情”,他是皇帝啊,难道当个众人的面偏私?
      本想把他们关进地牢,等事情淡些再想办法,谁知道这件事像是被什么人刻意传播似的,第二天竟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些大臣们更是非逼他处死汝久遥不可,虽然他以“没有证据说明他们确实在私会”的理由拖延,可仍是堵不上众人的嘴,而这个时候他的皇叔瑞亲王竟也同他们一个鼻子出气,无奈之下他只好退一步以“后宫的事由瑶贵妃处理”的理由把人交给了她,谁知瑶贵妃竟用刑把玉妃逼死了。
      而那玉妃临死前对汝久遥说的话更是把汝久遥推向了悬崖边。
      现在,不论玉妃是真的喜欢汝久遥也好,或者汝久遥真的与她偷情也罢,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把人从这里弄出去。
      风瑶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玉妃对萧醒儿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就算弄死了也不过是被责怪一顿,更何况那本来就是触犯了死罪的,而汝久遥不同,这人可不能弄死,要不然就相当于踩了皇帝的尾巴。
      所以对汝久遥刑也是用了的,但不至于会让他疯了或死了,抽几鞭也就算了,都是些皮肉伤。
      汝久遥动了动身子,无奈扯痛了身上的鞭伤,忍不住低哼了声,可也让他清醒了一些,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萧醒儿心痛的盯着他囚衣上的血迹,怒火顿时冒了上来:“是他们干的吧?可恶,朕要把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汝久遥拉住了衣角,他低下头,看见他正朝自己摇头。
      萧醒儿俯下身子,伸手轻轻把人抱进怀里,手中的触感让他深深皱起了眉:“怎么瘦了这么多?”然后接过小太监递来的水,含在嘴里小口小口地喂汝久遥喝下去。
      他的唇很软,很热,让萧醒儿不舍得离开。
      不如就这样把他带回去,管他们有没有意见,大不了不做皇帝了。
      “嗯……”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汝久遥被吻的差点窒息。
      萧醒儿忙放开他,轻拍着他的胸口:“没事了没事了,”低头看着他,“傻瓜,你怎么能不吃饭呢?不怕饿死自己吗?”
      “……”汝久遥闭着眼不说话。
      萧醒儿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要恨我就恨我吧,是我食了言,没能好好保护你,可你……哎……”摸着他的脸,心痛得无法形容,原来圆圆的脸蛋,如今才半个月不到时间竟不见了。
      “哼,原来皇上还不舍得得我死吗?还没玩够?”汝久遥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直直望向萧醒儿。
      “胡说,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萧醒儿不知他哪来这种念头,急忙否认,“我心痛还来不及啊!”
      汝久遥呵呵笑了两声,说:“那么是谁说让他们往死里打的?不是您授的意吗?”说着,眼框一热,眼泪流了下来。
      萧醒儿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眼睛,用力摇头:“我没有,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我只想把你从这里带出去,就算不要这个皇位我也无所谓。”
      汝久遥闻言狠狠一怔,心跳漏了半拍,这个男人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是自己让他说的吗?
      “不,别,我不值得,再怎么样也找个女人…我是男人。”
      “那又怎样??”萧醒儿顿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吗?所以你还是比较喜欢女人?所以你和玉妃……你们……”
      汝久遥看了他一会儿,别过头说:“是啊,就是这样。”
      “不,我、不、相、信!”萧醒儿用力抱住他,“你说谎的时候就不敢看人,小久,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汝久遥皱皱鼻子,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
      萧醒儿知道他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正是因为这样,他就肯定玉妃和汝久遥的事绝不可能是偷情私会这么简单。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即使如此他也能自己查出来。
      示意旁边的小太监把带来的羽被放在草席上,又把软软的枕头搁在汝久遥背后,然后接过已经温了的粥,对汝久遥说:“来,这是我特地吩咐御厨做的。”
      看着嘴边的勺子汝久遥犹豫了一下,一闻到香味,肚子就叫起来了,无奈之下只好张开嘴。
      就这样,当着牢头牢兵的面,萧醒儿小心翼翼地喂汝久遥喝粥,就算不说,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人再不能随便打了。
      汝久遥喝了半碗便咳嗽起来。
      萧醒儿急忙轻拍他的背帮他顺顺。
      汝久遥推了推碗,表示不想喝了。
      萧醒儿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叹了口气说:“好吧,晚上我再让人送来。”他多日未进食,一下子吃太多也不好。
      接着萧醒儿又帮汝久遥的伤上了药,直到他好好睡去才放心离开,走之前不望瞪牢头一眼道:“你打了他几下,自己去双倍补上。”
      “是……”牢头胆战心惊地应了声,直到皇帝走出地牢,这才无力地瘫在地上。
      这到底是谁说此人犯了死罪,要往死里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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