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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第四章

      春游之后,月咏对我表明了心意。他对我是恋人的喜欢,说实话,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后我很开心。但是我该怎么做呢
      ?告诉他我也喜欢他吗?

      “现在的学生啊…昨天有高一的学生在操场上告白!现在才高一啊!这胆子也太大了!”

      “现在的小孩都太早熟了!说什么谈恋爱,明明连恋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年轻人懂什么啊,明明应该是好好学习的时候。现在说什么小孩,以后肯定会分开的!”

      “对啊,我那时候班里有一对和恩爱的男女朋友,大家都认为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结果到了大学,女的还不是和别的男人跑了?哎…”

      我刚进办公室就听到了女老师们议论昨天校园告白的事件,现在可以说是全校皆知的大事件了。男生为了追一个漂亮的女生,据说请了一大帮弟兄在操场上围成爱心的形状,然后手捧鲜花追求女生。

      老师们的话让我觉得有点失落。月咏对我的感情是不是也是这么薄弱的呢?他现在也是高中生,难道说只是他的一时冲动么?

      月咏他…到底是喜欢我什么呢?

      “同志们不要八卦了,马上就要期中考了,快给我去认真工作啦!”

      数学组长井上东史郎打断了老师们的谈话。

      “九条,你和我出来下。”

      我随着井上组长出了办公室“组长?有什么事么?”

      “恩,其实是这样的。我想和你谈谈月咏的事。”

      “!!”

      “我觉得月咏似乎挺喜欢你的,所以要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吧。”

      “…这是什么意思?”

      井上老师思考了一下,像是整理自己的思绪“月咏家里出了一些事,详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在高一的时候母亲过世了,之后他就一直不来上学。当时的班主任怎么劝都不能把他劝回来,最后也就放弃了。但是现在他好像情况稍微好了点。所以说啊,就是说我担心以后。他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要是他能一直这样的状态保持到高三毕业,以他的成绩考上N大应该是很有把握的事,那么我们学校也能对外宣传,就有升学率了。所以校长拜托我和你说关注他的心理动态,总之一定要让他考上N大!”

      “月咏他是想考N大的么?”

      “诶?应该是吧,要不然他还想去哪呢?”

      “我知道了…”我没有做多余的评论。但是却稍微感到了伤感。组长和校长室是只关心升学率的人么?月咏的心情呢?是要我利用月咏对我的感觉让他考N大么?

      我想着组长对我说的话,不禁的对月咏感到好奇起来。

      “老师!!小心啊!!”

      我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迎接我的是一只从天而降的足球,足球在我视野中越来越大,最后以直线砸中了我的头。下一刻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是在保健室醒来的。

      “老师你没事吧!”

      月咏和一之濑正在我的旁边。

      我摸摸脸“五官没有被砸歪吧!”

      “…哈哈…没有啦没有啦!”月咏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啊!!果然我被砸歪了么?”

      “就算砸歪了,我也不嫌弃哦!”

      “你!!”居然当着一之濑的面说这么令人难堪的话!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啊!!

      “老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一下保健老师。”

      房间内就剩下我和一之濑。

      “那个,老师,真是对不起…”

      一之濑居然向我道歉!“诶?怎么了?”

      “其实,踢球砸到老师的就是我…”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啦,下次要小心哦。幸亏我身体吃得下,万一你踢中女生怎么办呢?”

      “嗯…是的…我下次会注意的…”

      “所以别放在心上啦!”我笑了笑。希望能减轻一之濑的罪恶感。但是他却一直盯着我,好像要看穿我似的。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我是在想为什么月咏那么喜欢老师。”

      “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对一之濑的话颇为震惊,难道被发现了?

      “这个很正常啊,班里很多人都喜欢老师,大家都说你很好。老师确实很善良呢,总觉得和一般的老师不是很一样。所以老师才能让月咏来上课。最近月咏经常提到老师,说什么被老师救了呢。呵呵,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夸张啊。”

      一之濑的话让我欣慰之余,更多的是失望。虽然月咏说了对我的喜欢是恋爱。但是他现在还是高中生啊!‘现在的年轻人懂什么啊,明明连恋爱是什么都不知道’老师们的话在我脑中盘旋不去。月咏那么优秀,喜欢他的女生肯定也很多。以他的成绩能考上一所很不错的学校,里面的女生肯定也很优秀。那么等他考上大学之后,说不定会喜欢上别的女生。那我算什么呢?

      “老师?”一之濑看到我正在发呆,轻轻喊了我一声。

      “哦哦…对不起…”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在乱想了!“一之濑你回班上吧,我已经不要紧了!”

      我回到办公室后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月咏的事情充斥我的脑袋让我没办法专心工作。可恶!我现在的状态怎么上班啊!!还是去洗个脸吧…

      我拖着有点累的身体走出办公室,向洗手间走去。在走廊的转弯处,却不小心撞见了月咏和一个女生在一起的场景。女生红着脸,月咏则一脸冷酷的表情。

      还没被发现,我立刻躲到了墙后。

      “所以说了不行了。”传来的是月咏冷淡的回答。

      “为什么?她不是不喜欢你!你不是没有和她交往吗?”

      “所以呢?”

      “我会让月咏君喜欢上我的!我会让月咏君忘记她的!所以请月咏君给我一次机会!”

      “不行!”

      “…为什么…”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抽泣。“那个女生…她就那么好么!”

      “是的。”

      “…”女生没有再说下去。

      “那么,我先走了。”

      月咏…有喜欢的女生了么…

      那么我…算什么呢?

      是因为,喜欢的女生不喜欢自己,所以…才玩弄我的么?

      糟透了…

      算了,索性请假吧…

      我向学校申请请假休息,说是身体不舒服。

      中午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算了,中饭也不想吃了,干脆就这么洗洗睡了吧…

      叮咚叮咚叮咚…

      谁啊…这个时候…我在睡梦中被门铃的声音吵醒了。我慵懒的爬下床。走向玄关。

      “来了来了…”

      我打开门,站在外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月咏!

      “你怎么来了?啊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哪的?”

      “问下办公室其他的老师不就知道了。我是听说你生病了。你下午没来上课。”

      真是该死,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月咏。明明就是为了逃避他才请假的,结果他居然来了!

      “稍微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可以进来么?”

      “…”怎么说赶他走好像不太好吧。我打开防盗栓“请进…”

      “打扰了。”

      “你先坐下我去泡茶。”

      “不用了不用了,你刚刚从床上起来吧,你还是快回床上吧!”

      “不要紧…”其实本来就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想冷静一下而已…

      “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月咏说着就用手撩起我前额的头发,将他的头碰上了我的头。

      “!!都说了没事啦!”我推开月咏。

      “没发烧,这么精神看上去是没事了!”月咏微笑着看着我。

      但是这却让我异常的火大。明明有喜欢的女生了,却还是要这样对我。

      “老师你怎么不说话?”

      “我没事了…要是没事的话你也可以回去了…”愤怒充斥了我的脑子。但是我仍然试图让自己保持最后的理智。

      “诶?我听说老师生病了一下课就过来了,老师你忍心么?”

      “有时间讨好我,不如去讨好讨好你喜欢的女生不是更好么?”

      “…??老师你在…说什么?”

      “呵呵,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多多努力一下就能成功了吧!”

      “所以说..老师你在说什么啊…”

      “别给我装蒜了!!我都听到了!!你在走廊上和那个女生的对话!!”

      “…你说那个啊…老师你听到了啊…”

      “呵呵,对啊!!我要是没听到,你还打算玩弄我玩多久?还说什么喜欢我!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任凭愤怒的话语向外涌。

      “…”月咏看到我的反应,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他居然笑了“原来,老师你是在吃醋啊!”

      “!!”我再也不能克制自己愤怒的感情,我像疯了一般的吼出来“你居然笑…你真是个混蛋!!吃醋?!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只是为自己居然相信你这个小鬼说的话感到愤怒!你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

      可能是从来没见过情绪如此激动的我。月咏也失去了先前的笑容。“对不起,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用道歉,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转过身去,准备回房间。月咏却拉住了我的手。

      “不是的老师你听我解释!”

      我甩开了月咏的手“我不要听你的解释!”我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月咏对我来说就是‘骗子’。我不要再被他的谎言欺骗了。

      “我没有喜欢的女生!我喜欢的是老师你!”

      “你够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我说的是真的,当时那个女生说是不是喜欢的女生,我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但是我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老师!”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我现在只想休息!”

      “老师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呵呵,除非你去死啊!”

      …

      又是一片沉默…

      “我知道了…如果那样老师愿意相信我的话…”

      下一刻,月咏已经打开了客厅的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我的天啊!!这里可是六楼!

      时间瞬间停滞,我能听见的只有从楼下传来的惨叫声。

      当思绪将我从震惊中拉回时,我立刻跑到窗户旁边,映入我眼帘的,是躺在血泊中的月咏。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了楼。

      不要死,不要死啊月咏!!

      泪水溢满了眼眶,使我看不清下楼梯的路。我的思绪已经混乱成了一团,只有内心不断重复着‘不要死啊月咏!’

      我随着救护车一起来到了医院。危险中的手术室的等一直没有熄灭。我不断的向上帝祈祷,月咏,不要死。

      在经历了漫长的2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从手术室中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

      “手术成功了!”在听到成功之后,我觉得像有一颗大石头重重的砸在了心里。医生之后还对我说了什么,但是我却没有听见。

      太好了…

      我坐在月咏的病床旁边。冷静下来之后,我终于意识到月咏对我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在月咏纵身跳下去的那一刹那,我觉得身体内的血液像是停止了流动。看到月咏躺在血泊里,我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会对我说对我笑的月咏。在医生对我说手术成功之后,我又是多么的安心。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大的起伏过。

      月咏的出现,让我感受到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是如何随着感情起伏的,让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确确实实是每分每秒都在跳动着的。

      我第一次明白了恋爱…是什么感觉…

      我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我对月咏…是什么样的感情…

      过了2天,沉睡的王子终于睁开了他的眼。

      “月咏,你醒了!”

      “老师…”月咏因为头部受到了重创,所以现在看上去有点迟钝。

      “感觉好点了么?”

      “老师…”

      “嗯?我在这。”

      “太好了,第一眼见到的是老师…”

      “…”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在梦里的时候,一直在想,要是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老师我该怎么办?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睁开眼睛…但是我好想见老师…真的好想见老师…”

      月咏说着,眼角居然留下了眼泪!我第一次看到月咏哭。瞬间罪恶感和怜惜一同涌上我的心头。

      “月咏…对不起…”

      “不是老师的错。只是因为我希望老师能相信我。老师,相信我!我没有喜欢的女生,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老师。”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说这种啊笨蛋!先担心下你自己的身体吧!”

      “不是随随便便的这种事,这种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

      “那个女生和我告白的时候我拒绝了她,因为我喜欢老师。但是老师却不喜欢我,所以在老师因为这个生气的时候我以为老师吃醋了,我很开心老师会因为我吃醋,所以我才得寸进尺。”

      “…月咏你…喜欢我什么呢…”

      “因为老师是看着我的。”

      “诶?…”

      “我的母亲…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了。我的父亲是一个资产家,从早到晚都是忙他的事业,就连母亲走之前也没有来。那个人对我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在乎的只有我的学业。‘我的儿子一定要是第一,要和有利用价值的人交往’那个人只会说这样的话。我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在看到了父亲冷淡的反应之后,我开始觉得就连亲情也是这么一文不值。我不相信人,就连我的同学,我也觉得他们只是因为我优秀才和我一起的,要是我没那么优秀,他们根本不会和我在一起,全部都是虚假的。什么友情,爱情,亲情…”

      得知这些令我觉得非常的震惊。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因为月咏出事后我联系过他的父亲,但是他的父亲却根本没来看过他一眼。

      “我不去上学,不想和人接触,我本想以此来得到父亲的关心,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最后我说要从家搬出来,他也没有阻止,只是给了我一栋房子让我住。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老师你走进来了。本来我以为老师你只是假惺惺的来看看我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善心,但是老师你却每天都来,甚至因为来找我累到。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像是射进了一到光芒。‘这个人应该是真的关心我的’那个时候我就这么想了。后来来上学之后,我发现老师其实是真的关心我们的。这让我很开心,因为老师你是打从心里真的关心我的。但是同时,我又有点生气,因为老师的这份关心,不仅仅限于我,而是所有同学。我对老师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不甘心…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定要老师只看着我。”

      “…”真的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话了…

      “我从来没有玩弄过老师…”

      “我知道了…能听到月咏这么说,我很开心。”以前的猜疑和担心像是都烟消云散了。我觉得自己也该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月咏…”正当我打算说出自己喜欢月咏的时候,却突然心跳加速不能好好支配自己的语言。

      “老师?”

      “那个…就是…”

      “老师你怎么了?脸有点红,发烧了嘛?是身体还没好么?”

      “还不都是你害的!”

      “诶?”

      “就是说啦!!就是因为你啊!我的情绪才会变的那么激动!!我只要一碰到你就会变的很奇怪!”

      “诶诶??老师??你那是告白么??”

      “你自己去想啦!!”

      “诶?那我可以这么理解嘛?”

      “随便你啦!!”

      “嗯!”

      月咏笑了,笑的很开心。看着开心的他,我也觉得开心。

      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我不想在逃避了,自己的感情。因为不想在失去的时候,再后悔…

      月咏…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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