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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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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道:“别想这么多了,快进去吧。”宋瑶往前走了两步,又扭头提醒道:“哦对了,别跟老爷子说林小姐的事,免得他又要不高兴了。”
顾云瑄本来不想答应,但是看着宋瑶略带恳求的语气,还是应下来了,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到了办公室里,宋瑶朝顾云琰使了使眼色,却也不知道顾云琰看不看得懂这个眼色,但还是使了使,果真顾云琰眼力不错,起身便道:“爹,我去看看新来的货,你先坐坐。”
待行至宋瑶身边,宋瑶对他轻声耳语道:“婉庄来了。”却只见顾云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去了。
顾云瑄在一旁忍得难受的紧,踌躇着要不要说,顾铮河拧着眉头问道:“云瑄,你怎么了?这么坐立不安。”顾云瑄一抬头,却对上往顾铮河身边走去的宋瑶投过来的眼神,咬了咬牙,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顾云琰一边下楼一边道:“你怎么来了?”
林婉庄一见到顾云琰就心情大好,起身便唤了一声:“云琰。”
等顾云琰走到她身边了,林婉庄连声音都软了许多,柔柔道:“上次我们不是约了今天一起吃晚饭,那家西餐厅,你没忘了吧。”
顾云琰道:“没忘。”
林婉庄一听顾云琰没忘就更开心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道:“那我先去那里等你,你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
“好。”
顾云琰也矛盾过,也想过自己这样到底好不好,他知道当初答应和宋家的这门亲事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做错了这个决定,所以只能在这个错误的决定中再做别的决定,导致顾云琰整件事越错越离谱,典型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倒了血霉的宋瑶就只能被他这么晾在家里,他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宋瑶的。
理智止于感情。
于是,顾云琰不出意外的没有回去吃饭,他告诉顾铮河要在商铺的办公室里办事。
宋瑶毫无疑问就是顾云琰的帮手,替他在顾铮河面前挡了挡,兑现了新婚之夜的诺言。
知道真相的顾云瑄在饭桌上忍得何其艰难,一顿饭吃得焦躁的很,尤其是看着对面的宋瑶气定神闲地吃着饭就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说出去,只好蒙头吃饭。
饭中,郑秋容放下筷子,神色略沉重,开口道:“爹,听说您今日带三弟妹去药厂了。”
顾铮河看也不看她道:“是啊。”
郑秋容有点急了,追问道:“那爹你是不是想让三弟妹……”顾铮河终于抬头了,打断她道:“我是带着阿瑶去看了药厂和商铺,那怎么了?”
郑秋容更急了:“爹,我和大嫂都嫁进来这么多年了,你都没让我们跨进药厂一次过,怎么老三的媳妇嫁进来才多少时间,您就……您就这么偏心嘛?”
顾云瑞扯了扯郑秋容的袖子,低声劝道:“秋娘,别说了。”
面对郑秋容直面的话,陈玉浓也大着胆子跟在后面起哄道:“爹,秋娘说的也没错,这阿瑶才嫁进来多久,这是不是也……”宋瑶端着饭碗有点惴惴不安,顾云琰不在这里镇场子,她一个人有点底气不足。
顾铮河并不恼,也放下碗筷,镇定道:“我不过是带阿瑶去看看药厂和商铺你们就觉得我偏心了,那日后分家产了你们少别人一分一厘是不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顾铮河说话一般不会用吼的,就单单这一句挺语气很是平静的一句话,但依旧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震慑住了在场的人。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顾铮河的话中之意,也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再说下去老爷子就该拍桌子了。
顾铮河重新端起碗筷的时候,又道:“玉娘和秋娘你们好好带好孩子,就是我顾家之幸了。”
陈玉浓识相地吃饭了,倒是郑秋容依旧还是一脸的不高兴,撅着嘴扒着饭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宋瑶虽然刚刚一直没说话,但是还是食之无味,顾云琪用手肘顶了顶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三嫂你别忘心里去,我二嫂就是嘴巴快了点。”
宋瑶对她勉强笑了笑,道:“我不介意。”
饭后,宋瑶带着丽宁准备回房去,顾云瑄追了上去,唤道:“三嫂!”
宋瑶猜到顾云瑄大约会说些什么,便停下脚步去等他,还未等顾云瑄开口,宋瑶便先遣走了丽宁,又先开口道:“有的时候,不要多话,免得是非多。”
顾云瑄反问道:“那三嫂是要隐忍下去,就为了息事宁人?”
宋瑶头有点胀,只好解释道:“往后你会明白的。”然后便走了,步子还没迈出去,顾云瑄便脱口而出道:“三嫂,你不喜欢我三哥吧。”
宋瑶真想扶着额头长叹一声道:“又来了。”宋瑶很佩服顾云瑄的求知欲和毅力,能从商铺不依不饶的问到了家里,宋瑶语重心长地回答道:“四弟,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听三嫂的话,别多想多问了。”
顾云瑄情绪略有些激动,追问道:“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宋瑶觉得再这么下去非得闹大了不可,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怎么会呢?我当然喜欢你三哥啊,我在家的时候就常听我大哥说你三哥好,所以巴不得嫁给他呢。”
看着顾云瑄略有些黯淡下去的眼神,宋瑶突然觉得心一软,不知道为什么透出来一股愧疚感,觉得不该对顾云瑄说这些话,或者说,她看到顾云瑄的表情变化之后,就觉得不该说这些话。
顾云瑄没什么反应,收拾收拾心情,低声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我答应过三嫂不说,就一定不会说的。”
宋瑶今天最听得进去的一句话,就是这一句,听到这句话,宋瑶整个人就神清气爽,没觉得哪里不太舒坦了,辞了顾云瑄就回去了。
丽宁跟在神色看上去很不错的宋瑶身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诺诺道:“小姐,你怎么还高兴的出来,姑爷都没回来,你还笑的这么开心,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宋瑶刚刚担心的是顾铮河会不会知道顾云琰出去见林婉庄的事情,倒也没在意过顾云琰今天没回来吃饭,丽宁一提,她就想起来了,她想到上一世的时候,顾云琰也是从婚后一个月开始就频繁的不回来吃饭,起先还是会知会家里一声的,后来就同顾云瑄一样了,不说一声就不回来吃饭了,宋瑶就频频被顾铮河说教,搞得她每天都头很痛,她突然想到,现在算不算是在历史重演,是不是往后顾云琰依旧和上一世一样这么荒唐。
宋瑶开始有点慌了,她觉得是不是应该同顾云琰谈一谈,好好地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当宋瑶对丽宁说:“丽宁,你在明心院门口等着,等三少爷回来了,你让他到房里来一下。”丽宁欢欣鼓舞道:“好!”
宋瑶想了想,修正道:“还是让他到书房吧。”
丽宁不解道:“为什么啊!”
宋瑶瞪了她一眼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还不快去。”
推开书房的门,宋瑶忽觉得有些惆怅,从前她不常进来,也不主动进来,里面的布局她不是很清楚,只晓得里面还有一扇门,有个里间,顾云琰便睡在里面,这里平时都是春夏秋冬四个人打扫,丽宁和兰姨从不插手,但里间还是顾云琰自己打理,没人插得上手。
宋瑶抬脚往里间的门那里去了。
“吱呀”一声,里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沙发,一个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宋瑶烧的那套茶具,旁边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份报纸。
顾云琰一向比较爱干净,房间里自然而然就一尘不染,宋瑶只是奇怪为什么这套茶具不是在顾云琰经常休息的那间房里,却是在他的卧房里,待看到茶几上的报纸便自己猜测,大约是想在看报纸的时候喝喝茶。
宋瑶关上门,还是去外间的椅子上坐着等顾云琰,天已经黑了,宋瑶不知道顾云琰会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今晚他不会回来……
兰姨端了茶进来,劝道:“小姐要不还是回房间等吧,这里待久了,冷。”
宋瑶摆摆手道:“没事,你去忙吧,我在这儿等就好了。”
兰姨叹了叹气,道:“那小姐有事便叫我。”
等人有的时候就是一件很磨人的事情,尤其是非常期盼一个人来的时候,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直接让宋瑶手支着额头在书房里睡着了。
当顾云琰接到丽宁的通知推开书房的门的时候,宋瑶正支着头打着瞌睡,听到声响,头往下一坠,顷刻就醒了,抬头就看到顾云琰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道:“啊,你回来了。”
顾云琰略皱着眉道:“这么晚了你还在等我?”
宋瑶一手揉上了太阳穴醒神,一边回答道:“是啊,有的事情得和你商量一下。”
顾云琰在宋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宋瑶顿时觉得这么个场景,倒像是两个冤家在对质了,且又看到顾云琰这么将将的看着她,她一时间有点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憋出一句道:“就是说说你和婉庄的事情,我觉得这么下去不好。”
顾云琰看着宋瑶,道:“哪里不好?”
烛台上烛心“啪”的一爆,宋瑶的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