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相亲？相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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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这个女子会乖乖坐在这里等他，没想到她竟睡得如此安静，细长如墨的眼睫下会有怎样的一双眼睛，他有些忘了，那次她低着头刻意掩住了那双眼睛，想到这，他的唇边扬起的弧度更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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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锦宸醒来已是辰时，外头陆续进来了之桃和秋灵，带着少女萌动羞涩的笑向她请安，“贵人何不多睡一会儿。”
怜锦宸见她们两个一大早地这么热情，好奇地抚上自己的脸，还好，那东西还在，虚惊了一场。
之桃递过手帕给她擦洗，神情透着点点欣慰，怜锦宸一脸木然地看过她们两个，只是沉默着。
“贵人请用膳。”两个人又很殷情的端来早膳，平常这个时候都是双喜双梦来伺候她，只是太后美意赏赐了她两个宫女，也就由而代之，算算时间，她来宫里一个多月了，虽然她向往的生活似乎很安逸，不需要做任何劳动的拿拿工资，还有专人伺候，可是这儿毕竟是皇宫，况且她还是个随时走在刀尖上的人，修长纤细的手指扣了扣桌面，现下把钱攒够，找到玉儿才是关键。
怜锦宸一口一口小啄着，微拢的眉头被这一碗甜羹舒展开，今日她们看向她的目光怎么都有些暧昧？眨眨眼，不遗余力的把那碗甜羹喝完，本想起身出去走走，可是见了她们两个一直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玉儿到底会去哪里呢？”怜锦宸呢喃着，可恨那个罪魁祸首还在很潇洒的品茶吟诗，又或者在和某个佳人亲密？
话间，凤翊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朝堂之上一片喧哗，不是说陛下要注意身子，要不就是陛下为国操劳，臣等愧疚之类的话，见怪不怪，凤翊淡淡瞥过一眼管公公，满含温柔笑意的桃花眼里有道不尽的警示，管公公会意，“那就依卿们所言，退朝吧。”
大臣们皆是一愣，随即又很识趣的退下，待人散尽，管公公上前一步喊住道：“拓跋将军，请留步！”
拓跋靖稍稍站定，转身瞧过一眼那个已是有些年纪但却依然脚步如剑般走来，他依旧不动神色的看着他。
“将军留步！”管公公喘了一口气又道：“陛下请拓跋将军前去翔龙殿！”一口气说完，管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殿内静谧无声，只有紫金香炉还在飘着烟雾，管公公道过一声为拓跋靖开了门，又径自关上门候在门外。
拓跋靖一勾唇角，向着凤翊行上君臣之礼，凤翊忙迎而去，“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大礼。”
拓跋靖轻笑一声，俊逸绝尘如同脱骨般，漆黑色的眼瞳里漾着一股傲然之态，“陛下尽管说就是了。”
“阿靖，朕就喜欢你这样的洒脱。”凤翊依旧眉眼含笑，顿了顿才道：“这次可能要你出一趟远门了……”
拓跋靖见凤翊眼中霎变的凝重，犹如深黑的漩涡，看不到底。拓跋靖弯起好看的眉眼浅笑一声，就知道叫他来没好事！
“趁着今日，朕要与你好好痛饮一杯。”凤翊展开笑容，好似刚才那抹灰暗从来都没出现过，不过他待人一向如此，就喜欢没心没肺。
“陛下！李丞相求见！”外头候在门外的管公公低唤了一声，凤翊吩咐一声让他在正殿候着，略带歉意的看过拓拔靖一眼，拓跋靖也明了，在旁人眼里他们两个永远都是水火不容的，但陛下唯独给了他一个将军的头衔，每每都让他驻守边塞一呆就是个半年，所以，在这里贸贸然被人看到了，怕是让人起了疑心。草草拜别，凤翊自叹一声。
“不知丞相找朕有何事？”
李司仁抬眸忘了凤翊一眼，随后起身拜道：“陛下，臣有一事相告。”
“哦？那爱卿说罢！”凤翊也不生气，对于这个李司仁的一贯做法他早就司空见惯，绕过他身边坐了下来。
“这……”李司仁弓着背四下看了两眼，发现那个老太监还站在那里，有些不满，但又不好说出来，于是犹豫着。
屏退了管公公，李司仁这才挺直了身背，“陛下，老臣近日得知在宜州的商行数量不断增加，出口的物品皆是去往沧州和湃郡等地，且形势大有不利我朝，这恐怕……”
“哦——”凤翊似笑非笑故意拖长了音调，略做简单的思考把李司仁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要的就是李司仁的对他表现出的不屑之举。“丞相倒是为朕观察仔细！”
李司仁刚想出口，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于是收敛锋芒：“还请陛下多有留意才好。”
“那就交给丞相去办妥吧。”
“陛下请放心，臣定当查个水落石出。”李司仁挥袖一拘，屈身而退。
“管直，陪朕出去走走，顺便看看母后。”
凤翊来时太后已是乐得合不拢嘴，凤翊也不好奇，只是自顾坐在一旁静静的，“母后可是好心情。”
“难得你能明白哀家心意。”太后欣然一笑道，忽见凤翊无平日之时心情，转念一想，挥手撇开左右两旁宫女太监，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小酌茶水，她虽不闻朝堂世事，但也能够猜上一二，先帝在时就已是难事，更何况凤翊还年轻才登基不久。
“凡事尽心去做，何苦为难了自己。”太后递过一杯茶水，劝道。
“母后提醒的是。”
“那就好，不如今日在哀家这用膳吧。”太后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宫女，宫女了然，轻身退下。
不多时宫女身后已然多了一个人，怜锦宸一一请过安，安然地坐在一旁。
“昨儿个哀家看陛下是在你那歇息的，所以今日特地召你来，正好陛下也在。不过正因为你病了许久才拖至今时进宫，叫你委屈了。”太后安抚着，一边看向他们两个，很是欢心。
“承蒙太后厚爱，嫔妾不委屈。”只是，她昨日早就歇下，陛下何时来过她宫中的？她扯着僵硬的笑容，又不好当面说她根本没和陛下怎样怎样，心里叹口气，暗自翻了个白眼。
凤翊默不作声，安静的听着，不过太后的消息可真是快了些，眉稍不自觉扬了扬，正好这一细微动作却被怜锦宸看了个遍。
怜锦宸心里头转了个遍，仔细回想着早上那两个丫头的行为，又是殷勤又是讨好似的。
“本以为……”太后望了眼怜锦宸，一时竟心疼了起来，她以为陛下会因为这个而令他失望，毕竟女子容貌是断断不可毁的，她不知道这三个月来她到底患了什么疾症而让她失了容貌。
……
草草了结了这顿午膳，凤翊很是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微笑着走出了宫殿。
“爱妃莫不是气朕昨日在你熟睡之时才来看你。”凤翊手中的温暖突然消失，他依旧大方的笑着回问。
“嫔妾不敢，只是陛下为国事繁忙，陛下想来嫔妾这也好早早通知了，嫔妾也能早些准备，省的冷落了陛下倒是嫔妾的不是。”怜锦宸福了福身，“臣妾先行告退。”
凤翊看了她一眼也未生气，重新牵了她的手与她一同走着，“爱妃真是生气了？”
怜锦宸不好说些什么，想着冬雪也快来了才向凤翊告退的，不过被他曲解成这般她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等来冬雪，而是林淑妃，不过她运气忒不好了点，陛下前脚才走。
这个时候她会来，莫不是冲着陛下昨晚留宿于她那？沉默了许久，林淑妃才开口道：“妹妹莫担心，本宫只是来看看你，想与你说说话而已。”
怜锦宸许久没有出声，林淑妃也只好起身作罢：“若是打扰到妹妹还请原谅，本宫下次再来便是了。”
怜锦宸起身回了一礼，又与她寒暄几句当是抱歉的意思，只是出了曼音殿之后，林淑妃身边的宫女忍不住“哼嗤”一声：“娘娘何必去在意一个商贾出生的人，即使她家家财万贯，但是论身份地位她没有一样是比得过娘娘的，更何况她的容貌……”
本是平稳的步伐忽地停住，平日里那些笑容也早已藏的无影无踪，“以后这些话不要让本宫再听见，你若是想命活的长一些的话，就好好学学宁晴。”
“是。”宫女宁燕低声应道，瞥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默不作声的宁晴，也只好把自己一肚子的委屈憋了回去，她知道，她的主子不想让任何人抓到把柄，其实在留住他们这些奴才的同时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宁的生活。
“走吧，去太后那里。”早已把刚才的严厉之色褪去温和的说了一声，在宁燕的搀扶下走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一瞧是大肚子的林淑妃来了，连忙吩咐奴才备上茶水，好生伺候。
“太后不必为臣妾担心，臣妾很好。”
“还说很好，你看你的脸都瘦了许多，是不是饭菜都不和胃口？也是，哀家那个时候也是吃啥都不对胃口，不过你要注意身子和肚里的皇嗣。”
“臣妾谨记太后教诲。”林淑妃轻柔回道，接过宫女倒好的茶水酌了半口，“臣妾今日去了曼音殿，只是……”
“无妨，且说来哀家听听。”
“臣妾只是想与怜妃说上几句，只是去的不巧。”自嘲的一笑，她就是想看看她而已。
太后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像是头疼一样扶着额头，“晚点时候哀家就让陛下看看你，也有好些时候了吧？你总这样陛下难免会不上心了些。”说到最后一句时太后观察了一番，见林淑妃依旧安稳端坐，面容淡淡透着笑容，心里收住疑惑，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谢太后指点，臣妾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臣妾告退。”林淑妃在宁晴的搀扶下走出了华仪殿，握紧的拳也随之松开，她绷紧的神经此刻完全松懈了下来。
“娘娘，你没事吧！”宁晴见她额头布满细汗，担心的问道。
林淑妃一把推开了扶着她的宁晴，脚步有些凌乱地走着，宁燕焦急地跟上搀扶道:“混账东西，没见娘娘身子有孕要好好搀扶的吗？你竟敢就这样松开，要是有个差池你担当得起吗？”宁燕本就对于先前对宁晴的赞许有些不满，现在更是让她逮了个正着好好训斥她一番。
“扶本宫回去。”林淑妃疲惫的说道。
宁晴刚想上前，一把被宁燕打了回去，然而宁晴反倒没有像其他宫女一样受到这样的对待而哭哭啼啼的辩解，她依旧不言一句，倒是很镇静的跟随其后。
“她以为这样急匆匆地走掉就真当没人看见了吗？哼，可笑！”昔罗嘴角抹过一色嘲弄，林淑妃因为自己的一时失态不想被人看见，却唯独没有防备一直与自己不和的昔罗，她一直过得不开心，甚至她想逃离皇宫之事都被昔罗看的透透彻彻，而她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何昔罗这样穷追不舍，如今昔罗身份低她一位，自然不敢逾规越矩。
“真不知道她这样姿色平平的人是怎样攀上妃位的，娘娘，奴婢真为你不值。”在旁的宫女愤愤不平道，昔罗无意地瞥她一眼，她赶紧闭嘴低着头。
“说，替本宫哪里不值。”昔罗眼里却无半点得意之色，反而更添深沉。“不说本宫更要治你罪。”
“娘娘乃当朝李丞相之女，身份远比她爹来的大，只不过因她入宫早有身孕。”
“你懂什么，她爹虽不及我爹丞相之位大，但也算是宫中大臣，颇得圣心的，反倒是爹爹令本宫担心。”
“娘娘必然洪福其天。”
“你除了会说这些还会什么！”昔罗冷冷瞥过一眼，对于自己的贴身宫女她是从来就没好感。
“奴婢嘴笨，不知道惹娘娘哪里不开心，还请娘娘饶恕。”
“算了，回宫。”昔罗心里虽然不满意她，但是毕竟是自己俯里出来的，况且爹爹曾和她说过自己身边的人不能太聪明，否则可是要出大乱子的。她虽笨拙，倒也衷心。
一路经过曼音殿，昔罗停下询问了几句，卓清问要不要进去，前些天听说高雪曼承蒙皇恩，昔罗也就这么听着，没有过分在意，因着她是商富之女，陛下能够招她入宫也纯粹是为了这国库空虚之事，不足以让她费心。不过在此之前她倒是听说这高家女儿进宫前因为大病所以延后了进宫时间，昔罗闭眼凝思了会，也想不出什么个原因，只能作罢。
回了自己的宫殿，昔罗正准备小憩一会，不料就有宫人禀报说是李丞相来了，昔罗想了想，就让宫人回禀说是已经歇下了，让爹爹隔日再来。
宫人依话回禀着，李司仁听了当即气恼不已，大怒着说女儿竟连爹爹的面也不见，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命宫人回去再通传一声，但是结果依旧如此，李司仁只好作罢，气愤地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爹爹的性子是该好好收收了，本宫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爹爹，迟早是连命也保不住的。”昔罗捋了捋鬂前的长发，一边命卓清把茶水重新沏一壶来，“是时候了。”涂着浓浓寇丹色的修长纤指敲着上好檀木做的桌面，好像在细细盘算着什么。
用过晚膳之后凤翊果然去了林淑妃那儿，宁燕高兴的合不拢嘴，唯独宁晴面无表情，低头不语，这一举动让宁燕看不下去了，她推嚷着把宁晴拖出了寝殿，“你若是不想呆在娘娘身边大可以走啊，省的还要看你脸色似的。”
“恐怕是你想要我走吧！”宁晴好笑的看着她，没有一丝的怒意，反倒她很乐意看到宁燕这个样子。
“你！”宁燕气红了脸，稚嫩的脸上挂满了扭曲的表情。
“怎么，妹妹你可别生气呀，这样就不好看了。”说着也不知从哪来的花便戴在了宁燕的发上，宁晴比宁燕年长些，但是宁晴是林淑妃到宫里之后才跟来的，不同于宁燕从小跟在静妃身边。
“我才不稀罕呢，哼！”宁燕一把抓下那朵花踩了几脚，昂着头不以为然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不讨厌你吗，不可能！”最后几字是一字一句的说着，她微妙地发现宁晴脸上竟有一丝难堪之色，说着便走开了。
“我的妹妹可没有你这么不听话。”宁晴不由得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眼里布满了阴鹜，“我不过，不过只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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