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真相是钻心的痛苦 ...
-
梦中的一瞬间也好，我想留在有你的未来里。
……
我想，我的要求在正常人看来一定非常的奇怪。
不过，鉴于我记忆中对疯狂科学家的了解，我实在是没理由相信药师兜会拒绝像活体试验这样的诱惑。而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当实验对象了，之前都积攒了一年的经验了，接下来的实验不过是史莱姆的程度，大概。
当然，事实也再次证明了我关于“疯狂科学家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论点。
药师兜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只是收起了他脸上惯有的笑容，隐藏在眼镜之后的慑人的目光让我终于能将这个温顺而冷静的实习生和记忆里的那个双面间谍联系了起来。
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我用自己真诚的视线打动对方的最佳时刻，于是，我也格外真诚地回望着兜，直到——
“琳老师，请不要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吗？”对方话中的嫌弃迎面扑来，将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脸一红，道：“哪里诡异啦？！这是我饱含真情实意的视线好吗？”
“那样的话反而更恶心了。”
“啊喂！你有没有搞清楚师徒关系也属于上下级关系的一种啊？医院里的上下级关系可是很严酷的哦！只要我愿意，我可是可以弄得你生不如死哦！让你天天洗尿壶哦！天天派你去给人通肠哦！不准你随便使用停尸房哦！”
面对我的威胁，药师兜依旧不为所动，他相当随意地摆摆手，说：“琳老师，你忘记了一个大前提了——你想要找机会整我的话，也得要有命去做才行啊。”
我一愣，想，这是要进入正题的节奏了吧。
“你的试验……是危险到这个程度吗？”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药师兜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眼中都已隐隐泛起了泪光：“什么实验是不危险的？更何况，琳老师你要求我做的实验我也才刚刚进入到在小白鼠身上实践的阶段而已。”
“所以说，我将会是你第一只超大型白鼠咯？”摸摸下巴，觉得自己这是又一次担任初号机了呢。
“是。”药师兜取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所以，为了我能有一个不被四代目火影下令逮捕的未来，琳老师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看看你一章之前的提议啊？”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轻轻开口道：“你能有多少把握让我记起来呢？”
“我先来给你解释下我的实验步骤吧。试验中我会在你大脑的某些特定区域输入高强度的电流刺激，这些电击会导致你的神经细胞息膜电位去极化，从而引起细胞自动放电。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你的脑部功能大幅度提升。打比方来说，这能让你在接下来的几小时内头脑变得更加聪明，身体反应也将变快。也就是说，你的大脑会加速运转，或者超速后直接报废。”
“好像蛮有意思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对我的实验结果来说，是的。但是，我不确定当你死了以后，还会不会觉得这实验很有意思。”药师兜依旧想要以他的方式劝我打消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伸手拍了拍药师兜的肩膀，试着安慰他道：“安心啦。上一次我和电属性亲密接触的时候，胸口‘噗’的一下开了个洞，当时就死的不能再死了，最后还不是又活了。而且今天早上天气姐姐也说天蝎座今天运势很好的。所以，我觉得这一次我也能和电属性好好相处的。你就放手去做吧，少年！”
药师兜皱着眉看着我，见我依旧表情坚定不似强撑，便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一次请求我再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提议：“琳老师，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这么做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将我们两个人一起放在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之上。而且你都不管我在停尸房里干什么，所以我还是蛮喜欢你的，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实验失败了老师挂掉了而被迫换老师啊。”
“废话少说，来吧，英雄。”
药师兜扶额：“……真是拿你没办法。现在坐下，等我去拿一下实验用的器具。”
“唉？你这是准备在医院里做实验吗？难道你没有什么秘密实验室，地下小黑屋什么的吗？”像大蛇丸博士一样。
“在这里不是更方便吗？如果实验失败，你运气好，还剩口气的话，我可以直接送你去一楼急诊室，我想仁美一定很想接下你这个病例的。如果你运气差一点儿，直接挂了，我还可以把你藏在停尸房里。反正这里放的都是尸体，一定没有人能猜到你被藏在这里的。大家估计都觉得你是逃婚后遗症又犯了，没准是跑出村子玩失踪去了，这样也好多给我争取一点儿逃命的时间。”
“……没想到兜你还挺细心的。”还真是每一种可能都想到了呢，总有一种他“这么熟练，该不会自己不是初号实验对象吧？！”的感觉……
如果我这一次活下来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检查检查这里的尸体有没有未登记过的无名氏存在。
“过奖。琳老师，在我去取实验器具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安啦。快去！”
我挥挥手，驱赶的意思非常的明显，药师兜又是冲着我叹了口气，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十多分钟后，药师兜才慢慢悠悠地走回来。他一进门，就顺手把停尸房的大门给关了个严实。之后，他走到解剖台前，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卷轴，又从卷轴中取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一堆导线和一个奇怪机器，放到了解剖台旁的架子上。
药师兜指了指解剖台，示意我躺上去。
我一边说着“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主动躺在这上面。”一边爬上去躺好。
药师兜给了我个“这不都是你自己要求的吗？！”的眼神，一边往我头上贴起了导线。
等贴完了导线之后，药师兜格外认真地看着我，问道：“琳老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
在黑暗之中，我听到药师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琳老师，我会先从五百毫安开始。”
“嗯。”我才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然后，嘴里满满的都是金属味。
“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
“那我要把开始增加电流了。”
“嗯。”
“现在呢？”
“没有……等、等一下。”
我看到了什么。
是一片废墟。那是……
被毁掉的木叶。
我急忙低头去寻找，果然在残垣断壁之间找到了毫无生气的卡卡西。
然后，我看到了自己——虽然是另一个身体，可我知道那就是我——我看到自己突然出现，在看到卡卡西的那一刻，跪倒在他身边，然后，颤抖地伸出手摸上了卡卡西的脸……
然后，我看着自己呆在那里。仿佛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秒。那个我在卡卡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后，便想要站起身，结果却不争气地又跌倒了。
然后，带土出现了。
我好生气，我好绝望，我好想让造成这一切的人也尝一尝我心中的痛苦。我冲上去和他撕打起来，看似想要报仇，其实只是想要让自己死在他手上。可是，在带土发现了我的真正意图之后，他却温柔地对我说：我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在等着我们，一个更好的世界。
然后，他眼中的写轮眼突然变化了起来，我的眼前一黑……
是谁在我耳边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我慢慢地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一脸担心的药师兜。他见我醒了后，立马说道：“琳老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不好，我一点儿也不好。
原来，我在这里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术，我的生活，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每一次感动，每一个回忆，原来都是假的。
见我始终没说话，兜更加担心了：“琳老师，你没事吧？”
“啊，兜，谢谢你，我终于找回了我的记忆。”
“真的吗？可是，你为什么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我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原来真相真的注定是会让人痛苦的。”我从解剖台上坐起身，脑子还有些晕乎，我扶着额头，说，“谢谢你，兜，看样子你的实验很成功。”
“琳老师，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我扶着兜的手下了解剖台，继续说道，“就是想起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解决。”
“再重要的事情也可以先等等的，琳老师，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不管怎样，我都很高兴能够认识这样温柔的你，兜。”
说完，我丢下一头雾水的药师兜，转身走了出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是吗？无论我们曾经多么努力的去忽略或否认，最后，谎言都是会不攻自破的。不管我们喜欢与否，这就是关于真相的真相，让人痛苦，让人绝望，所以，人们才会撒谎。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真相是钻心的痛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