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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代在进步 ...

  •   宴会之后我终于开始这个世界的正式魔法课程,不用再夹缠在纳西莎的小甜饼里突然有点儿不适应了。
      给我上课的老师是跟着纳西莎的嫁妆一起过来的一只已经遗忘了姓名的幽灵,大约也是某个布莱克。
      “这真是太好了露西亚,我还以为老布莱克就要一直寂寞了,他曾经也是我的老师,他是个好老师,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纳西莎那一脸慈爱的表情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把自己祖先的灵魂囚禁起来当老师?真够布莱克的,我很想知道纳西莎的嫁妆里是不是有这位先生的大腿骨什么的。
      就我所知的死灵法术里,没有能够永久性禁锢灵魂于某一处的法术。我对折腾死者没有特别的爱好,但是作为夜母的仆人,一个卓越的暗杀者,我必须确实的让目标落入永恒的虚无之中,通俗一点说,就是要让对方死透了,不论是□□还是灵魂都不留下任何痕迹。为了能完美的执行这点,防止那些该死的死灵法师玩弄生命的行为冒犯虚无大帝的权威,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更精通一切关于灵魂的魔法。
      在我已知的灵魂法术里,法师可以以遗体为凭依,用符咒将灵魂捆绑着,随时召唤遗体的主人,但是这种做法会对施法者造成极大的负担。而现在,这位布莱克家的幽灵已经给我连续上了两个小时的课,完全没有要回去死者之地的意思,我试探着以符合孩子身份的提问方式发问。老布莱克显得很高兴我能这么快领悟到魔法本质的交换原则,于是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但是进一步展现我天才的可能性,被一大波的陌生词汇打倒了,我只能总结出结论是肯定的,禁锢灵魂虽然罕见,但并非不可能。——我想比起魔法课程,我对英语课的需要可能更迫切一些。
      尽管如此,大约三四门课上下来,我已经清晰的了解到,这个位面的巫师的水平,绝对是提高了。准确的说,是魔法的系统比奈恩大陆要先进,发展的更为完善,然而魔法的势力却日益衰微——如同我之前认为的,这代表着麻烦,并且似乎马尔福家正处于麻烦的中心。
      晚餐的时候我被通知去餐厅和大家一起进餐,直到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作为正式家庭成员的待遇。
      我的魔法课显然是今晚晚餐的重要话题,纳西莎对于我的第一节家庭魔法课的表现很满意:“如果是在霍格沃茨,你一定会在这门课程上得到O。”
      “亲爱的西西,我毫不怀疑你的看法,假如霍格沃茨有一天开设灵魂魔法的课程的话。”卢修斯宽容的表示赞同。
      “那是不可能的,父亲,您说过,只要那个老蜜蜂还当校长一天。” 德拉科立刻表示不赞同,不过很明显不是针对我,他接着申明一下:“我并不是说露西亚不是一个好学生,你要明白这一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德拉科转向我,“当然,德拉科,不过你介意解释一下么?我好像听到你说霍格沃茨的校长是只蜜蜂?”非人类的校长?我不确定自己喜欢这个。
      “注意你的言辞,德拉科。”卢修斯出声提醒,接着又有些严厉的警告儿子:“我不认为这样讨论一位伟大的白巫师——同时极有可能是你未来的校长是合适的,尤其是在现在。”
      尤其是现在?这意味着过去和未来的某些时候是合适的吗?很好,我确定这一定更加不是一个适合在餐桌上问题,纳西莎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位马尔福先生间的对话,在解决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之后,用餐巾沾了沾嘴角,就又微笑的转向我:“看来我们的晚餐你很喜欢,好女孩,介意陪我去娱乐室坐会儿么?我想男士们还需要点儿时间。”
      乐意之至,夫人,比起九曲十八弯的谈话,我宁可选择小甜饼,不过话说回来,霍格沃茨的校长到底是什么?
      最后这个问题还是由德拉科回答我的。我的家庭教师——幽灵布莱克先生大约死了太久,他显然不能确切的分清老蜜蜂和霍格沃茨校长的关系。说实话,作为一只幽灵,他已经够能干了,不能勉强他像活人一样还能随时更新现世的信息,我一直不太敢问太多关于现在的时代的问题,那样做意味着要不断让灵体认识自己的死亡,这会影响灵魂的稳定性。按照纳西莎的说法,这只幽灵可是个传家宝,她不会希望被我玩儿坏的。
      当我逮着机会私下问德拉科,并且附带着以上一大段说明之后,德拉科挑了挑眉毛,微微眯起眼睛,灰蓝色的眼珠子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冷酷,并且有震慑力——限于9-12岁范围的儿童内来说。恰好此时他站在比我高一级的台阶上,高度的优势让气氛变得更为微妙,在他盯着我直到我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灭口了的时候,他终于施施然的开口,拖着歌剧式的腔调回答我:“首先,我得说你对老布莱克的看法非常正确,你对魔法的领悟力让我惊讶,如果你是我的兄弟,恐怕我得担心继承权的问题了。”
      我没有打断他的答非所问,要说我两辈子的生命足够对这些贵族们的说话方式深刻体会并适应了,这些家伙们即使在战场上骂人也要按照十四行诗的体例来,这一点不论到了哪个位面都不会改变,所以我学会耐心等待。
      果然开篇之后,终于到了主题部分,德拉科让家养小精灵转告纳西莎,要和我讨论一些学业上的问题,所以不去参加她的小茶会了。接着他邀请我到花园里散步,于是才花了点儿时间用类似长篇叙事诗的方式跟我介绍了邓布利多的生平——当然重点还是在他和马尔福家的恩怨纠葛上。我再次确信马尔福家的文学课上的很不错,如果这段话是大马尔福先生授意,那么德拉科的记忆力令人叹为观止。
      我么们的谈话再一次被西西指派来传话的家养小精灵打断时,不得不结束了,因为西西邀请我和德拉科一起过去“是个合适的机会介绍些新朋友给露西亚。”
      德拉科答应了之后,转脸又向我抱怨:“我讨厌这些无聊的应酬,好像我真的需要这些小傻子做朋友似的。”这算是已经把我当做自己人了么?虽然刻薄几乎是马尔福家的徽记,但是如此不加修饰的用词我想还是因为放松的缘故。
      我对此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只能是微笑,德拉科似乎有点不满意我的好脾气,于是冷哼一下,甩给我一个背影气哼哼的就走了。只是这潇洒的模样没有坚持到十公尺的距离,他就又折回头,递出自己的胳膊:“牵着我的袖子,我不认路的好表妹,我不能在客人面前没有风度。”
      等我听话的牵住他的袖口,走了两步他似乎觉得不妥,于是甩了甩袖子,牵住了我的手。离宅子不远的时候,这位小少爷开口嘱咐:“我会介绍你认识他们的,不过我认为这群人算不上什么朋友,他们是马尔福家周围的人罢了。”好吧,不是朋友,但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周围的人吗?好像英语里有“邻居”这个词儿吧?
      等见到了那些纳西莎说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小朋友,我才明白所谓“周围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克拉布,高尔,帕金森,格林格拉斯,诺特,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上周的晚宴上,这几家的大人们围着卢修斯似乎很是殷勤——是的,殷勤,这词儿我用的很准确。一般来说,被殷勤的那一方,在这种交往中通常更具有优势一些。
      “他们的家族生意几乎都仰赖我父亲,说实在的,我有时候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选择他们做合伙人。他们实在太蠢了,如果不是父亲帮忙,这里面至少有多一半的人家里会破产,穷的和韦斯莱家一样。”男孩,以后你就明白一头狮子会施舍给饿极的鬣狗猎物的残渣,但是遇上另一头狮子,只能决一死战,因为它会和你父亲抢肉吃的。
      这些话是马尔福贴着我的耳朵说的,呵出的热气让我觉得有点儿痒痒,伸手推推他,他挑着眉毛,很困惑的样子。格林格拉斯家的两位小姐挤在一起嘀咕个不停,还时不时的偷瞄我和德拉科一眼,接着又笑作一团。这种距离被人议论我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甚至纳西莎也注意到我和德拉科的情况,于是打趣:“德拉科,像个主人的样子,没有谁会偷走你的表妹,过来和大家一起坐下。”
      这些小茶会贯穿了我的整个霍格沃茨时代,但是后来我渐渐的很少出席了,而孩子们也长大了,小茶会的甜饼依然是纳西莎亲手制作,味道一如既往,可是后来我再也不觉得这很甜蜜——成长真是件恼人的事情。
      撇开这个不属于现在的话题,回到我即将迈入八岁的这个春天午后的小茶会上,纳西莎宣布两周后在我生日的那天,会举办一场特别的午餐会,邀请函不会遗漏在场的任何一位。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到了我身后,嘴唇几乎擦着我的脸颊过去问我:“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甚至来不及给你准备礼物!”
      我对他有点儿扭曲的表情感到莫名——究竟什么样的礼物提前两周准备会不够时间。另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的生日在两周后这件事情,只好斟酌着回答:“这真是太意外了。”
      两天之后又到下午茶时间,纳西莎请我过去,下午的课临时取消了,于是我没有借口推辞。
      “说说看,蕾亚,你喜欢什么样的蛋糕?我保证马尔福家的厨子一定能满足你的要求。”纳西莎微笑着一边问我,一边给我看迷你的蛋糕模型,“德拉科回答了你的问题了么?”纳西莎的话题冷不防的一转,我下意识的顺口回答:“是的,而且他讲的很详细。”
      “那么,蕾亚,你认为德拉科喜欢你么?” 塔洛斯在上,纳西莎问的喜欢难道就是我理解的喜欢?夫人,您有点过于心急了,不论是为了得到哪一个答案。我想装个傻:“什么是喜欢?”
      我埋着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对蛋糕垂涎欲滴的样子——“那么,你认为德拉科对你好么?”夫人您就不能放过我么?
      “卢修斯叔叔让德拉科要对所有人都好。”说真的,有几款蛋糕真心看着很不错,纳西莎你真的不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在蛋糕上么?

      虽然到最后我都顽强的没有泄露什么确定的答案——因为我不知道纳西莎想要什么答案。但是我不认为我能把这事儿顺利的糊弄过去,天啊,我可不抱幻想纳西莎只是随便问问,她的问题代表着,她会决定我和德拉科未来的婚配问题。要让现在的我说和贵族打交道这么久,最讨厌他们的什么缺点——两辈子加起来此时最认真的回答是“早婚”。
      在我生日前的这两周里我突然忙碌起来,忙的没工夫去娱乐室喝茶,和马尔福家一起用餐过后也是匆匆离去——尽可能的避开一切有可能和德拉科单独相处的机会,我表现的可真像是个害羞闹别扭的小孩子。
      结果在午餐会的前一天晚上,德拉科拉着卢修斯来给我道晚安。“德拉科坚持要来,他说有惊喜给你,但是他认为你会担心自己的名誉而拒绝单独见他,所以请我来做个见证。现在,你们可以谈话了,允许我先道晚安。”好吧,德拉科少爷,您的确是位彻底的绅士,简直设想的太周到了。卢修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打赌他一定忍笑忍的很难过,事实上他只是挂着矜持的微笑,玩味的目光在脸红的像番茄的我和有些害羞但更多是愤怒的德拉科身上来回打了几个转,最后有些不舍的离开了。
      “所以说你最近的确是在故意避开我?”当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时,德拉科不再装相了,直接开始审问我。
      “是,是的,你知道有很多谣言,因为我的金发……”这话可不是我编的,而是克利切告诉我的。一方面有人被我布莱克的姓氏冲昏头脑的同时,一方面也有人很了解贵族的门道,直接断言:“一个金发的布莱克?哼,依我看,早晚会被冠上铂金色一家的姓。”说实话,不管是哪一种,我以为我至少还有五年时间才需要来操心这个,纳西莎真的太高瞻远瞩了。
      “首先,那些对你嚼舌根子的人,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嚼烂自己的舌根子;”别说的那么吓人,少年,今年秋天你才满十岁呢,好吧,有首先就有其次……“其次,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一家人,马尔福家的人要学会把后背交给家人。”我承认我被这句话感动了,尽管眼前的男孩的铂金发色和蓝灰色眼睛简直是那位以投机而闻名的大马尔福先生的翻版,但是那张气鼓鼓的包子脸,为这句话加码了许多的真诚。
      “你只是个小女孩儿,不需要操心这么多,我是你的兄长,是你的家人,我会保护你。”说完,德拉科依然保持着矜持的抬着下巴的表情,但是很大方的伸出手向我示意。于是我没有拒绝,狠狠地扑进了德拉科包子马尔福的怀里,悄悄地掉了几滴眼泪,两辈子以来,似乎我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说保护我,不论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都足够我一直记得。
      德拉科大概被我的拥抱弄得有点慌张,断断续续的还在保证:“其实我挺喜欢你,额,之前我说的什么关于继承权的鬼话你别往心里去。即使你是兄弟……不过我还是觉得现在的你比较好。”等到长大以后每每回忆起这时候的德拉科,我都会忍不住感慨良多——那时候他怎么那么可爱啊!
      “西西亲爱的,你知道德拉科送给露西亚什么礼物么?”卢修斯一边把玩儿手里的烟斗一边颇有兴致的向妻子汇报儿子今晚的动向。
      纳西莎拿着一对儿祖母绿的耳坠,对着镜子仔细端详,半晌,才慢悠悠的回头:“那么,露西亚怎么样?”
      “西西,我很惊讶你居然如此关心露西亚。” 卢修斯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纳西莎看起来不是很乐意看到德拉科对着露西亚献殷勤。
      “那么我打算现在关心关心你的想法,看起来你很希望露西亚姓马尔福?”纳西莎的灰眼睛通常是游移的,那显得她总是很不安,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如果你和她说话,会觉得这位夫人美丽而且楚楚可怜的简直不像是斯莱特林学院出身。但是现在,纳西莎美丽的灰色眸子绽露出冰冷的光彩,这表示她很不高兴。
      “西西,我亲爱的,谁也不能控制人心。我没办法给小龙用迷情剂让他爱上露西亚——何况,他们还这么小,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别生气好么,我并没有忘记当初答应你的,绝不会染指布莱克家的事情。” 卢修斯硬着头皮安抚妻子,他担心自己在对露西亚的问题上的确有些草率了。
      纳西莎又持续的盯着卢修斯过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看自己精心呵护的双手上套着的马尔福家徽记戒指,在卢修斯的不安中开口:“有时候男人可真蠢,我没想到你居然认为我会为一个已经彻底败落的家庭担心。”卢修斯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她看在眼里,纳西莎没有给他机会辩解:“别否认,从你正式宣布露西亚是布莱克后裔开始,我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我在乎自己死后能不能用金加隆陪葬么?睁大眼睛看看,布莱克家的下场——看看死心塌地追随那位先生的布莱克家,在邓布利多手上都得到了什么结果?”
      纳西莎的语气很平静,娓娓道来如同她不曾姓布莱克,如同那些一夜之间的变故发生在别人的娘家。卢修斯现在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儿蠢——他想起了放在自己书房的东西,那位先生很可能卷土重来,而投机者马尔福,难道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时代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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