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而望》季斐默

1、再见吧，过去

　　向尔岚赶到医院时，向母的神智已经恢复了，尔岚看到自己母亲靠着枕头向自己微笑，泪瞬间掉了下来。“岚岚，妈妈想你了。”向母向自己女儿招手，尔岚跑到母亲床前，跪在地上，头埋在母亲的双手里，小声的啜泣。
　　她明白这是回光返照，拉着妈妈的手，温声和妈妈说这几年自己的生活，说自己现在毕业了，留校教留学生汉语，薛思远和艾琳结婚了并且有了宝宝，预产期就在这个月。向母听到这些后很是高兴，问起尔岚自己的情况，尔岚只是说和谭明轩还是那样。向母也只是笑笑。
　　说了近一个小时，尔岚不敢再多说，怕累着母亲，向母也同意，看着尔岚，跟她说第一次见到小小的尔岚时的情景，尔岚也不腻烦地听，也想着小时候的情景。
　　离别的那刻还是来临了，向母的呼吸慢慢的微弱，尔岚的泪不受控制的留下，向母想抬起手为女儿擦泪，但却没有力气。
　　“岚岚，听妈妈的劝…在不确定…谭明轩心中…有没有你之前…不要跟他结婚。”尔岚觉得自己不孝，不敢在母亲弥留的时候说出真相，让母亲没听到自己的承诺就走了。可是啊，妈妈，我都跟他结婚三年了啊。这句话，尔岚到底还是没有说出。

　　向母下葬时，尔岚在那无神的站着，身为女婿的谭明轩也在。薛思远原来也要来，但是艾琳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在尔岚的劝说下终于放弃为向母封土的念头。
　　接到一个电话后，谭明轩对尔岚说声抱歉便飞奔而走。过了一会儿，尔岚接到薛思远的电话，说让她劝着谭明轩，别让他来医院了，艾琳只是刚阵痛。尔岚说：“他刚走。”挂了电话，尔岚想起对哦，今天是艾琳的预产期，谭明轩接到电话当然要去了。“妈，没事，我可以陪你的。”尔岚小声的说。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尔岚也赶去医院，好不容易拦到了出租赶到医院。走到产房后得知宝宝已经出生，没看到看到谭明轩，薛思远说可能在婴儿房。
　　赶到婴儿房时，看见那个男人趴在窗户前痴痴看着那些孩子。“是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谭明轩笑着对尔岚说，并且还给指出是那一个孩子。尔岚对那个笑受宠若惊，她都不清楚谭明轩有多久没对自己笑了。
　　回到病房后薛思远很抱歉地说：“尔岚，不好意思，今天艾琳生宝宝，我们没参加阿姨的葬礼。你……”
　　“没关系的，艾琳生宝宝的事情比较重要。”谭明轩答道。尔岚听到谭明轩的话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个微笑：对哦，艾琳的事比较重要。

　　接到艾琳的电话时向尔岚有点犹豫，所说艾琳出了月子，但毕竟宝宝还在哺乳期，现在去吃火锅还不好。向尔岚在电话中劝了艾琳不要去，但艾琳只留下一个地址便把电话挂了。
　　感到火锅店找到艾琳时，她都已经开吃了，向尔岚，看到那一层红通通的辣椒油心里发颤了一下。“艾琳，你不能吃辣的啊。”
　　“哎呀，岚岚，你就不要说了，快来吃吧，”说着，艾琳喝一口温白开，吐了下舌头，“你就不知道，我已经两个月没吃过这么过瘾的了，每天都是些什么鲫鱼汤，黑鱼汤的，还都是淡而无味的，难受死了。你快做下来吃啊。”
　　要是谭明轩听到艾琳对厨师的评价会怎样，换掉？
　　晚上，艾琳的肠胃就反抗了，上吐下泻，薛思远和谭明轩把家庭医生请来，开过药后，说明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谭明轩阴沉脸问怎么回事，艾琳害怕这位邻居大哥训斥自己，小声的嘟哝：“岚岚说想吃火锅了……”
　　谭明轩转身看了一眼向尔岚，向尔岚刚想否认，看到艾琳在谭明轩背后的可怜样，就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上谭明轩什么都没说，向尔岚想要解释，但是她深知谭明轩的脾气，就只是默默地跟着他回家。
　　站在谭宅的大厅里，向尔岚看着那个自己爱了七年的男人，听着他义愤填膺的声音。“向尔岚，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你不知道艾琳现在在哺乳期吗？你竟然让她吃火锅？现在，她吃了刺激的食物没法哺乳梦琪，你想怎么样？”“我不知道哺乳期间不能吃刺激的食物，再说……”“你不知道？家里的那些书，你没看啊？！当时，我让你看怎样照顾孩子，以后就可以在艾琳累的时候帮她照看一下梦琪，你竟然没去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带艾琳去吃麻辣火锅，让梦琪吃不上母乳的。向尔岚，你还是那个为艾琳着想的向尔岚吗？……”向尔岚站在那儿，就一直听着谭明轩的斥责，最后，她谭到谭明轩解脱的声音：签下离婚协议书，然后把我给你的东西全部留下，收拾你自己的东西滚出谭家。
　　向尔岚走到桌子前，捡起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拿起红木桌上的签字笔，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向海岚”，然后转身，走上楼梯，来到二楼她的房间，那间客房。脱下那身名牌衣服，换上三年前第一次到谭家时的衣服，走下楼梯，把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谭家。
　　终于结束了，真好，我又是我自己了。走在漫长的山道上，向尔岚很是幸运自己原来每星期都会沿着山路跑一圈，不然，会累死在半道上的。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发文，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