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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

  •   前言:如果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结果,那你还会不会让它开始呢?但因害怕失去就放弃拥有的权利,那么人生好像也就失去了意义。我常常在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年少,那么我还会不会再如此执着,再如此偏执的爱着你。

      (一)"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轻波"n年前的某个学校的一年级(1)班的教室里传出学生们清脆的早读声。班里几个调皮的男生在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时都会有意无意的加重语气。
      我涨红着脸,不敢抬头,甚至感觉到额头,手心,都微微冒着热汗。偶尔脑子抽了一下似得,轻轻斜眼向坐在身旁的他望去,他依旧面无动容,长长的睫毛美丽而又轻盈的低垂着,在眼睑处投影出淡淡的暗灰色,嘴巴一张一合,不紧不慢地吐出字来,仿佛落地有声。周围男生的恶作剧对他似乎毫无影响。
      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一踏进教室的门口就说,“同学们,你们谁来背诵一下我们今天要学的这首诗《咏鹅》?”
      老师话音刚落,班里就立刻咕噜噜的响了起来,好像一壶立即就要爆120摄氏度的开水。
      看到几个男生对老师"挤眉弄眼"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把头埋在桌下,越深越好。在我低头对他们轻轻咒骂的时候。
      “好吧,那就请....这位同学来背诵一下吧。”老师下达了命令,我条件反射般的一抬头就对上了老师的目光,此时,班里完全炸开了锅,水沸腾了。我知道他们在起哄,刚才老师叫不出我的名字,已经让他们感觉很“喜庆”了吧,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一直是被嘲笑的对象。
      因为,我长得丑而且又很笨。
      最终,在一片"欢呼"声中,我流畅的背出了这首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多年之后,我觉得它算得上是我学术生涯中的一个巅峰了。
      “背的很好。”老师点评道,并对我微微一笑。或许,她觉得应该为刚才叫不出我的名字而感到些许的抱歉,要知道,在孩童时代,被老师认识并且能叫出名字来,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它就好像一枚勋章,别在胸前,然后映照得你的脸熠熠生辉。
      “老师,因为白鹅向天歌呀。”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在底下一阵乱叫,继而又引来同学们的一阵哄笑。
      或许,老师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同学们都知道,他说的是“白鹅”“向天戈”。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该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白鹅。白,白天的白,鹅,就是你们会在陆上,水上,院子里看到的那种个头比鸭子还要大点的“鸟”。其实,它不是鸟,只是长得给人的感觉是会飞的而已。然而,我也不确定它是否会飞,不过我确定的是,我不会飞。
      照理说,鹅,都会让人联想到“白天鹅”,是那种美美的充满童话故事感的美丽的白天鹅。可是实际上,我却又黑又矮又瘦,跟每天早出晚归圈在院子里的家养鹅是一样一样的。你说,一个女孩子没个好样貌也就算了吧,为什么这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偏偏那么干嗓粗狂呢?!这直接就摧毁了我梦想成为歌手的路。
      不是都说上帝关了你的门,好歹也会打开一扇窗户让你跳嘛,可是这上帝偏偏忘记给我开个窗户了,这不就赤裸裸的表示,“你闷死算了”。
      唉,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面对着满天的星星,我都在想,我是白鹅吗,我应该叫白鸭,或者叫白小鸭,要不,白大鸭也行。哦,不对,应该是黑鸭,黑小鸭,或者是黑大鸭。在反思了无数个夜晚之后,我突然顿悟,不对啊,这不能怪我啊,名字又不是我取的,应该找爸妈理论去! 这简直就是破名字嘛!
      找爸妈要求改名字的决议被驳回。原因是,我的名字有纪念意义,当年姥姥怀着我妈的时候,有一年闹饥荒,姥姥差点饿死,多亏了一个好心的陌生人把家里仅有的一只鹅给宰杀了,做成烧鹅给姥姥吃了,姥姥才度过一劫。所以为了感谢和记住恩人,就把我取名为“鹅”。
      “可是,不应该把妈妈的名字取为那个字吗?”看来我小时候还是挺有脑子的。
      “因为,因为妈妈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啊,所以给你咯”。这是妈妈的供词。
      后来爸爸跟我说,因为妈妈当时嫌弃名字太老土了,一定要求更改,还在姥姥面前保证说,一定生个女儿,取名为“鹅”。所以,......。
      妈啊,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唉!真想嚎啕大哭。
      咳咳,转换下一个话题。
      那个坐在我身边,低头默默认真的男孩,就是向天戈。所以,当同学们念到“曲项向天歌”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的把“曲项”异化成“白鹅”。一个班级里,长相最清秀的男生和长相最令人扼腕的女生,被安排为同桌,大抵是学生时代见过的最荒唐的事了吧。
      他是一个有着美好笑容的男孩子。张嘴笑时,会露出两颗很好看的小门牙,头发软软地服贴在头上。在阳光下,会晕出一圈金黄色的光环,好看极了。
      微胖的小身躯在操场上奔跑时,像个跳跃的小精灵。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缕轻风呀,那么我就可以细细的滑过他的头发,感受他的气息。要不,一颗灰尘也行,让我沾在他的鞋子上,跟他一起跳跃。
      但事实是,他是高贵的向天戈,而我是低微的白鹅。白鹅,向天戈,并列在一起就是一个天方夜谭,就始终是别人嘴里的一个笑话。
      有时候觉得,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也好。让时光就这样停留住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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