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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side 智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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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质上，智贵在生日这一天并没有做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有时就是这样，明明是非常重要、希望在时间上铭刻下深刻印记的日子反而那么平淡无奇。
他更多的是在思考回家之后如何面对智子。
他思考得很多，以至于有了“干脆别回去了”这种消极的想法。不过幸好理智还没有丧失，他还是在十一多的时候回家了，虽然已经做好了留宿的准备，并且跟妈妈打了招呼。
智贵推开房门，见到姐姐正趴在桌子上沉睡。屋内昏暗，墙壁上不知被她贴上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智贵只能将它们人工屏蔽，全然当做看不见。
轻轻卸下书包，叠整齐桌子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漫画书，智贵一直没开灯，选择摸着黑做完这些整理工作。然后他弯下腰，透过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智子的睡脸。
一如既往的一副欠揍的嘴脸，即使睡着了也难改本质。
闹钟滴答滴答，很快就要到十二点了。
“你说得对，如果我们不是姐弟的话恐怕要比现在幸福得多，”他把手肘拄在桌子上，小声对那个已经睡成猪的智子说道，“小时候我说过喜欢能够保护我、爱帮妈妈做家事的姐姐吧，就算到现在我也没改变，我依然喜欢那个虽然不受欢迎胆小怕生但是却逼迫自己不断努力，从来没停下过前进的脚步，敢于面对那些不可能的任务、那些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的姐姐。一直以来你都在拼尽全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受欢迎，一直在默默为我付出等待我的回答，但是你不争气的弟弟是个安于现状不敢迈出新的一步的懦弱的人，只能不断的伤害你来回应你的感情。现在大概已经不能挽回了，如果神能听到我的愿望，就会让我在夏日祭那晚选择另一个选项了吧……”
时钟指针缓缓的移动着，似乎不愿打破这凝结了一般的空气。
智贵低下头，屏住呼吸，用极轻的动作吻了一下智子的嘴唇。随后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便去浴室放水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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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丧仿佛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样慌慌张张的从床上跳起来看看闹钟，“十……十二点半？！不不不不神大人请您再给我几分钟时间！我一定能完成任务！”
从噩梦中惊醒的小丧竟然还能够从“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这件事推理出“弟弟一定已经回家了”，并且进一步得出结论→弟弟一定在洗澡。顾不得被压爆的水气球弄湿的裤子，她像疯狗一样冲进了浴室……
洗得正欢的智贵回过头，与气喘吁吁的姐姐四目相对。
“……”
“……”
小丧用手背挑起脸侧的头发，神采飞扬道：“哟，五年不见了啊。”
“我不是巨人。”
“既然这么巧在这里相遇了，不如就一起洗吧？”
“滚出去。”
智贵把香皂狠狠砸在小丧的脸上。
“不要，已经没时间了，现在就做个了断吧。”
“在我洗澡的做了断听上去不觉得很血腥么？”
“好弟弟，你就成全我吧。”
小丧把浴室门锁上，走了进来。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智贵突然从浴缸里站起来，小丧还没来得及透过这蒙蒙雾气看到弟弟的现场版高清福利，头部就被一只手死死掐住，整个视线也被手掌挡得严严实实。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啊弟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给你生孩子都可以！！真的！！”
“那就滚出去。”
结果屁都没看着的小丧就被踹出了门。
这样下去会被弟弟掐死，好汉不吃眼前亏，任务完成不了大不了今后再努力，一瞬间命丧黄泉可就神仙难救了。小丧揉揉被掐得生疼的太阳穴，照镜子一看，眼角边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可恶的智贵，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招惹姐姐这件事是多么令你后悔的。
……
诶？等等，我记得今天好像的确是把智贵的闹钟调快了一个小时……也就是说……？！
小丧翻出手机，看见了正确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分。
感谢主感谢神，竟然还有最后十五分钟可以拼搏。
“短信？”
小丧打开收件箱里的未读信息：
“From：神
恭喜你已经完成任务，神会遵守诺言解除你的诅咒，今后不必再为绝对选项所困扰。
最后，愿你一生平安，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什什什什什……什么？！
完完完成了？！
小丧又像疯牛一样冲进浴室大叫：“你这家伙到底在我睡觉的时候对我说了什么——？！”
智贵抄起洗脚盆拽在小丧脸上：“从我眼前消失！”
擦着流着鼻血生疼的鼻子，小丧再次被踹出了门。
再没心情慢慢洗的智贵只好随便擦擦就穿上了衣服，在这样下去早晚要被那家伙看光，还是趁着悲剧发生前赶紧离开事发现场才是明智之选。
虽然不知道智子在嚷嚷什么，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应该与神的任务有关。
困扰的人是我吧。要不要跟她解释那天约会的事？如果解释了，我现在的处境会变得更好吗？解释之后，姐弟之间的亲情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她还很有可能会变本加厉的找我的麻烦，还会觉得“嗯果然我弟弟还是在乎我的”，这样我的困扰就会更多，神也会不断地给我出难题，然后强迫我去完成一些看起来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还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没有理由向她解释啊！
就一直让她误会下去好了。
不行，如果不对她说出真相的话，她就不会对自己的罪行有所忏悔，也就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对不起我。
这总算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了吧？
智贵暗自点头，好，这就向她解释。
为了保持镇定，智贵下楼去冲咖啡，突然想起今晚好像有一场足球赛，虽然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录像，但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干脆就来看直播吧。至于解释的事，明天早上起来再说也不迟。
小丧下楼看见客厅的电视开着，智贵正靠在沙发上一边擦头发一边喝咖啡。
“大半夜不睡觉？”
“看球。”
“俱乐部的？”
“嗯。热身赛，但是是德国国家德比，所以还是关注一下比较好，新上任的主帅第一次现场指挥像样的正式比赛，也得看看新的战术体系合不合适。”
“你跟我说这么多是为了让我明白自己的无知吗？”
“你现在倒是意外的聪明。”
“其实我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小丧也去冲了一杯咖啡，放进去两块冰糖。
“怎么？”
“神已经解除了我的诅咒，因为我完成了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让你对我说真心话。”
“……”
“我不知道你趁我睡觉的时候说了多么难听的话，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我不明白的是，神在短信的最后写了一句：‘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嗯。”
“大概是你太咬文嚼字了吧，可能神只是想要表达一下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这么解释倒也没错……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很在意。”
“别想太多了，我要看球了，你赶紧走。”
“难得今天心情不错，姐姐就陪你一起看吧。”
“不要用这种施舍的语气说这句话好么？”
为姐姐而生，为姐姐而活，这才是弟弟的使命啊。可这家伙却从来没把姐姐当人看，仗着我喜欢你就经常对我施以家暴，等着瞧吧，等我练出金刚不坏之身成为万人追捧的女王的时候再来践踏你那为姐姐而长的小弟弟吧。
红色球衣的队伍以闪电战攻破了黄球衣队伍的大门，仅仅两分钟就打成了一比零。
“这是越位吧……边裁好像没看出来？”
智贵自言自语。
“越位是什么？”
“闭嘴。”
小丧安静了很长时间，盯着电视画面就像在看科普讲座，不，应该说这东西比科普讲座还要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要为了抢一个小皮球而跑成这样？运动这种东西真是只有头脑简单的笨蛋才会喜欢吧……
“我说……”
“嗯？”
智贵突然开口了，却有些犹豫，似乎想了很久要不要说的样子。这家伙不是在专心致志的看球么？
“关于那天我和‘女朋友’约会的事……”
“啊，明知这是姐姐心中的痛还故意再说一遍来补刀的人出现了！”
“所以说我才要解释啊。”
“你一定想说：‘啊那天跟奈奈绘去旅馆开房干了好几炮真是爽死人了’是不是？”
“你有一次猜对过我想说什么吗？”智贵气得脑门子发黑，但还是强忍住揍她的想法继续解释道，“那天是在演戏。演给跟踪狂看的。”
“跟踪狂？我吗？”
“所以说就算我说出来你理解不了吗？！”
“好吧，我确实也看见了一个跟踪狂。”
小丧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
“的确啊，像新井奈奈绘那样漂亮的女生总会有一些社会上的变态看着眼馋，这样是没办法的事。可你帮了她这一次，她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啊，所以听姐姐一句话，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不是，你误会了，”智贵叹了口气，苦大仇深一脸旧社会的瞪着小丧，“那跟踪狂的目标是我，不是她。”
？！
突然一张大网般的手掌再次扑向小丧，她只觉得太阳穴一紧，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疼疼疼……你干什么啊？！”
“还不是你让我去排队买什么《上条君的甜蜜诱惑，融入我的身体的30天》这种东西才会被那个怪大叔盯上的啊？！”
“为什么你能把游戏名字记得这么清楚啊？！”
“重点错了吧？！你就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给我找了多大的麻烦吗？！”
“疼疼疼放手啊好弟弟，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姐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