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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不能冷静的时候 ...


  •   当哈莉从水管里艰辛地爬出来的时候,桃金娘还漂浮在半空中,傻呆呆地望着洞口,嘴巴张得大大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翻过水槽,扑通一声跳到地板上,校服长袍湿漉漉的,还在不断往下滴着脏水。
      她喘了口气,看着水槽一点点复原成初始状态,无言。
      “你——”
      哈莉解开纽扣,把长袍脱下来,塞进水池,打开水龙头哗哗地冲。
      “你、你在做什么?”
      “哦,在下面的时候弄脏了衣服,不想穿了。”哈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在没有积水的地板上找了一个干净的位置,盘腿坐下。

      首先,要冷静下来。
      深呼吸——

      桃金娘定定地看着她,弄不懂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你刚才说,你叫哈莉,姓波特?”
      “嗯,是啊,”哈莉应道。
      “你——”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哈莉却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什么?”
      桃金娘看着哈莉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又说,“不行,我得去上课。”
      “喂,我说你——”
      “首先,我要回去换个衣服,”哈莉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掉头跑出了盥洗室。

      桃金娘表示,经历了这么一出,她始终没弄明白情况,也不知道这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

      事实上,哈莉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因为见到这里的里德尔这么酷炫,她不免担心密室里的那条蛇怪会被他用来做些不好的事。考虑到安全问题,她只是想去瞄一眼情况,打算一有不对劲就闭眼赶紧跑。
      没想到,现实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记得二年级时下去的时候,在路上发现了一条好大的蛇皮,吓了一大跳,结果这一次,还是吓了一跳,不过,看到的是……一条真的蛇怪,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她对尸体辨认这种事没什么经验,也判断不出蛇怪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顶多从已经在腐烂的身体上推测……唔,还没变成白骨,那么,至少也有几个月了吧。

      它是怎么死的?是谁干的?里德尔知道这件事吗?
      哈莉无从得知答案,回到寝室时心里已乱成了一团。

      大脑中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要恢复冷静,把经过从头想一遍,但是情感又在不断阻挠。
      在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之后,哈莉第一次,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够倾诉、能够寻求帮助的人。
      如果赫敏和罗恩在就好了,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可以坐下来,相互安慰,相互鼓励,相互支持。
      可是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就算再怎么难受,她还是得若无其事地站来,拿出课本,准备好下午的课程。

      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向禁林边界,哈莉无心留意身边,一直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是要去发泄一下呢还是找个人帮忙开解自己”的问题中纠结着。
      似乎有什么人一边走一边争执不下,甚至发展到拿出魔杖要大干一场的地步。
      而等哈莉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这次的矛盾冲突已经激烈到不可收拾了。

      “我不是说了吗,埃弗里,”西里斯提高声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别以为你们跟了个主子就可以在霍格沃茨里横冲直撞,连魔杖都不会用,好意思到处乱吠?”
      说着,他轻巧地躲过对方的一记攻击,向他露出了轻蔑而挑衅的微笑。
      “你退下,”名为埃弗里的斯莱特林男生被他的朋友拉住,“这家伙我来对付。”
      “除你武器!”
      那人及时反应过来,赶紧和埃弗里一起后退几步,躲开了这道咒语。
      “喂,穆尔塞伯!”詹姆冲他喊道,“你的对手是我!”
      “可恶,你们这群蠢狮子得意什么!”另一个斯莱特林也抽出了魔杖,“现在就你们两个人,等全身而退的时候再说话吧!”
      西里斯吹了声口哨,反唇相讥:“是啊,可怜的罗齐尔小宝贝,你们恐怕也只能以多胜少来给自己争点脸面了,不是吗?”
      回应他的是从不同方向发出的咒语攻击。
      “腿立僵停死!”
      “粉身碎骨!”
      詹姆挡开一道红光,余光瞄了一眼四周,明白他们这次确实没有太多优势。但他们本来就没打算因为这而忍声吞气,怎么都要给对方点颜色再脱身。
      “障碍重重!”
      “火烤热辣辣!”
      ……

      如果光从魔咒水平上看,詹姆和西里斯并不比斯莱特林的差,但对方有四个人,人数上的优势是很明显的。
      哈莉见势不妙,心知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现在不管是去找教授还是找帮手都肯定来不及了,以斯莱特林他们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过对手,而她不能放着他们有受伤的危险不管跑开去找人。
      那么,她要加入这场小型决斗中去吗?

      利用坡度和石块挡住自己身形的同时,哈莉已经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魔杖的位置了,而就在这时候,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布雪儿先生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动作便犹豫了。
      她抿了抿嘴唇,最终下定决心,果断抽出了魔杖,顺着石块间的缝隙对准方向,压低声音。
      “兰花盛开!速速伸长!”

      光束直直地从冲突发生地上方飞过,擦着男孩们的发梢向另一边飞去。
      “谁!”
      “那是——”
      “发、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光束已经撞上了数米远之外的打人柳,一瞬间无数的花朵疯狂涌上了树枝梢头。
      “糟了,”西里斯反应很快,趁别人呆愣的时候,拉起詹姆就往反方向跑,“快跑!”

      哗啦——
      打人柳的枝条一下子舒展开来,以惊人的速度生长,抖动着朝学生们甩去。
      “呜哇!”
      “搞、搞什么!这树疯了吗?!”
      “那是打人柳啊!——不好了,快跑!”
      穆尔塞伯刚冲其他人喊出这话,下一秒就被一条长长的树枝击中,连带着甩向了远处。
      “啊!”
      “小心啊埃文!”
      “亚特!你身后!”
      ……

      不仅他们几个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傻了,连灵机一动想出这个点子的哈莉也吓得够呛。
      她可从没预料到自己的咒语会起到这么强的作用……难道是因为危急时刻肾上腺激素分泌旺盛导致的吗?
      当然,她没时间想这么多了。

      两个格兰芬多匆匆忙忙跑出了打人柳的攻击地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从石头后面跑出来的哈莉吓了一跳。
      “嘘,跟我来——”
      詹姆看到哈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和西里斯对视了一眼,两人明白了怎么回事,点点头,赶紧跟上了她的脚步。

      ×××

      现在去上课肯定不可能了,哈莉便带他们直接回到城堡,先找了个无人的走廊,停下来稍作休息。
      “呼……呼……你们是怎么回事?”
      “哎,还能有什么,罗齐尔他们又拿我们被关禁闭的事情来找碴,”西里斯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里德尔教授在场,他们怎么可能有机会翘尾巴?”
      “对啊,”詹姆放松下来,自在地一笑,“不过是有个厉害的靠山罢了,我们才不会对他们俯首称臣呢。”
      “靠山——”哈莉小声重复着这个词。
      两个男孩再次交换了个目光,有那么一会儿,神情中流露出些许忧心。
      “哦没什么,”西里斯尽量轻松地答道,“你和这些事无关啦,我想,既然他们没看到你的话,肯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的,放心吧。”
      “还有,刚才的事多谢了,”詹姆补充道。

      哈莉认为,身为一个格兰芬多,在那时候解围完全是天经地义的,就算被牵扯进去,也是她自认的。
      因此,她只是摆摆手。
      “看到同学遇到了麻烦,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况且,你们之前也说过的啊,要互帮互助,不是吗?”
      西里斯听了,露出了欢快而明亮的笑容,“你说得对。”

      哈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即便在这种时候,她还是没忘了他的嫌疑犯身份,但既然待在这个时代,她就必须把这些东西都忘掉——而面对詹姆的话,多少让她感觉放松多了。
      这么想着,她便转过去看他,“我们是朋友,对吧。”
      “是啊,”詹姆愉快地答道,“早就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他们相视着,突然一同笑了起来。

      “这样很好,”西里斯低声说,“本来我还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也因为家族那边的事情有所顾虑……如果把你牵扯进来,恐怕会有很多麻烦吧。”
      “嗯?”哈莉这才把目光投向他,“你的意思是——”
      “关于布雪儿家族,虽然我没什么了解,”西里斯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但也有所听闻,他们在麻瓜那边一直沿袭着爵位和称号,说是贵族也不为过,与此同时,他们也非常重视自己的纯血统身份,瞧不上地位低下或者身份卑微的巫师……特别是现任族长。以他们的喜好,斯莱特林肯定更符合交往的标准,所以,哈莉,如果布雪儿先生是你的监护人的话,恐怕要多加注意——”
      哈莉没说话,倒是詹姆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西里斯的肩膀。
      “什么嘛,你这家伙,原来也会想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啊,”他揶揄地笑着,“还说讨厌布莱克家族,不也从他们那儿知道了这么多吗?我亲爱的、下一任、黑魔法世家继任者——”
      “说的我好像平时没什么头脑一样,”西里斯假装不屑地甩开他的手,斥责他,“喂喂,可别把我和那些人混为一谈,至少,我没有他们那么伪善。”
      “你是对的,”詹姆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莉看着他们,也觉得心里的烦恼一散而尽,不自觉地染上了喜悦和轻松。

      这样的人,到底会因为什么而背叛呢?她想不通。

      而西里斯看着他们,笑容浅浅,也藏起了心里的话。

      『很像,真的很像……笑起来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能一直这样笑着,该多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不能冷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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