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寒*儿

4、第3章

　　要腿,还是要命??

　　多么滑稽而又艰难的选择啊～～

　　留下腿，必然会丢命；要保命，又要被截肢。二者对于我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在我平衡的天平里占有相同的分量，指针不会偏向谁......可是，现在我必须要舍去一样吗？

　　＂要钱，还是要命？＂

　　这是猫妖最爱问我的一句话。她总是喜欢在我不注意的时候，饶到我的背后，伸出她的魔爪勒住我的脖子，然后恶狠狠的问我：“抢劫了！要钱，还是要命？”

　　拜托，猫妖！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难道还能被你这一招吓懵了吗？真好笑...

　　＂老大，拜托给点面子嘛！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可以假装害怕，这样才显得我有够威风嘛！＂

　　我微笑，把猫妖勒在我脖子上的手拿下来，风情万种，十二分温柔地说：＂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呗！＂

　　＂啊...天啊，再没有比我更失败的土匪了！＂猫妖号哭着～～

　　往事在一幕幕地上演，可惜，观众却只有我一个。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能由我自己来体会了。

　　在我接到诊断书之前，我总是把猫妖问我的这句话当玩笑。事实上猫妖就是在和我开玩笑。但是现在这一切居然成了现实，猫妖啊...你该改改台词了，应该改成＂要腿，还是要命？＂
　　这样，我一定会害怕！一定的，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害怕！

　　可是，我却不能再像当初那样潇洒利索，不含半点犹豫地回答：＂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呗！＂

　　我承认，我什么也给不起，我什么也不想给，我甚至不敢去想象......随便失去了其中的哪一样，都足以让我疯狂。

　　可以说我现在正徘徊在生死边缘，医生给我考虑的时间并不多，或者说上帝并不喜欢优柔寡断的人。

　　哎，烦死人的问题......先不想它了，趁着现在还能走路，还是出去逛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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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便的拢了拢头发，从沙发上抓起外套就匆忙的出门了。

　　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走得这般着急，只是心中似乎有着某种无形的压力在堆积着，慢慢得向我压下来。我想躲，所以才会走得快－－大概是这样的吧！

　　外面阳光明媚，街上的行人似乎不是很多－－可能是上班或者上学去了。呵呵，这样的生活还真充实！

　　我不由的开始羡慕起正常人来－－就现在而言，我还算是个正常人，不过心里上却在暗暗的发生着变化，一点一点的失望着，又一点一点的希望着－－这样的心理，相信忙与学习和工作的人是不会有的吧！

　　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在接受了这几天来的第一次阳光的洗礼后，我的脚步最终停在了舞蹈学院的门口。

　　此刻，我却并没有着急着进去，而是怔怔得望着这座我曾经再熟悉不能过的建筑物。现在，却发现它忽得长高了不少，似乎，和我的距离又拉开了些呢。

　　走到练舞房的门口，我怔住了。

　　好陌生....以前，练舞房不是一直都很热闹的么？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有，偌大的练舞房，落地式的镜子，长长的扶手，干净的木地板...一切都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没有了舞鞋在地板上摩擦发出的＂吱吱＂声。这声音以前听起来总觉得烦躁而又尖锐，特别刺耳，真希望要是没了这扰人心忧的声音该多好！

　　可是现在，我却急切的想要让那尖锐的声音来刺激我平静到快要封闭的耳膜；想要让舞伴们送给我大大的拥抱，想让她们全部凑到我面前像麻雀一样的叽叽喳喳…这些，都是以前我所不愿意的。

　　安静，像世纪末来临般的安静...
　　难道，她们都没有再来练舞吗？？
　　或者，今天不是练舞的日子......
　　哎，又是烦人的思索。

　　忽的，我却产生了一个让我非常兴奋的想法。我便直直的向换衣间走去......

　　练舞房的中间，我直直的站着，脸上沉浸着满足而又高兴的表情....

　　轻缓的音乐响起，我的手臂也随之抬起，划圈，抬脚，半蹲......

　　偌大的练舞房，一团火球似的东西在舞动着。身上，是那件只有在正式表演时才会穿的红色蕾丝真纱舞裙。耀眼的红，红色，通常代表激情。纵然是用最肮脏的东西把它玷污，也丝毫也藏匿不住它身上迸发出来的生命的热情和高贵的气质。

　　就是这样，致使我不得轻易触碰它，并不是因为我的手是肮脏的，而是因为它太过与完美――完美的东西太不实际，甚至让你看着看着就觉得虚幻得若有若无。或者，完美的东西仅限于欣赏，也只适合穿在身上给别人看，看你的人，看你的裙，看你的舞，却丝毫不能去感受你的内心！

　　但是现在，只我一人，再不用受到任何一点干扰。我不用再面对场下的那么多面孔：有欣赏的眼神，有羡慕的心理，有沉迷的状态――要使观众达到这种程度，是一个舞者的任务，也是一个舞者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能操纵观众的心理，她的一鼙一笑能带动观众的情绪…能做到这几样的舞者并不多，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毫无疑问，跳舞必须得凭真才识学，它不像考试那样可以作弊。所以，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用那一次次受伤流血，那一双双脚尖磨破的舞鞋，那一滴滴苦涩却又执着的汗水换来的。
　　从我选择跳舞开始，就决定了我学不会放弃，而现在，我却要选择舍与得，前提是：得此失彼！

　　心有所思，情有所动，舞者心中的点点滴滴，全靠舞蹈来表现。我就这样忘情的舞着，身上的舞裙飘啊飘，我任由它这样在我身上起伏，舞动，似乎把我也带入了天堂，那儿有丝丝阳光，有潺潺流水，水珠在丝丝阳光的照耀下翻滚着，嬉闹着，调皮得如同一个个仙童；那儿有天籁般的动人的声音，像是某个人正用他修长的十指在轻轻的拨弄着细如真丝的琴弦，表情沉醉而满足：那儿有着人间所不能拥有的一切宁静与安逸…

　　随着我的动作不断的变化，裙摆的蕾丝时而会拖到地上，轻柔到滑过地面只是一刹那的接触，却像抚摩般那样充满爱意。而此时我的全身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身体仿佛如绸缎般柔软，如羽毛般轻佻。

　　一切都那样安静，＂此刻无声胜有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没有别人，没有声响，柔软的舞姿，和我心里小别的幸福感觉......
　　只有柔和的音乐，柔软的舞姿，偌大的房间，和我心里小别的幸福感觉......

　　还有像一团火似的我--和落地镜里面的那个我!

　　跳得很好，舞姿应该是出奇的美，表情有那么一点淡淡的哀伤，说不清的种种思绪紧紧缠绕在一起，深深的烙在心头，拢好的头发也在这时慢慢散开，像瀑布一样披在我的肩上，散在我的背上。

　　随着舞蹈的动作时常变化，头发和舞裙一样,时起时落，柔软、清秀--或者它是除了我的腿以外最值得我自豪的地方。

　　惜我不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来欣赏，我也没有天使那雪白的翅膀和飘飘的纱带．否则，我想－－天上的仙女起舞大概也不过是这个样子了。

　　如果能这样跳到永远，那多好！

　　因为有读者看了之后说标点和排版有点乱，所以我又重新看了一遍，确实如此！
　　而且，还发现有的语言一点都不优美，很乏味，所以我又尽其所能的改了一改，虽然没能起到什么画龙点睛的作用，但...我会努力的！